第二章 3 旧壶携月影
“白煌？”张踏真回忆昨日，这自称白煌的家伙行事风格好像完全凭借兴趣——有这种行事风格的，要不是有大依仗、要不是有大能耐……
所以她这“东洲国特使”到底是什么身份？往小了猜，或是当天皇城的亲历者；往大了猜，或是皇室仅剩的血脉——不过无论往哪个方面猜，总之自己都不容乐观：毕竟怎么说自己养父干的可不是什么小偷小摸，而自己身为他的养子总要沾点责任。更何况……昨日白煌自报家门的做法，让张踏真有理由认为：她不但有大能耐，而且要不是个疯子，要不是个笑面虎。
见张踏真记住了自己的名字，白煌接着退后一步，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诸位，今日多有叨扰了。我三人来自东洲国边陲一寒门，虽向往三十三国仙门，但一直为东洲国所刁难，势力日渐衰微、人丁凋零，而数月来东洲国暗流涌动，便趁此机会逃离，我们三人遂奉命前来提前打点，不需几日，待我家小姐入了尚学府，咱们便也是‘同行’了。”
“来自东洲国边陲？”张踏真知道这名东洲国特使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不拆穿——他便要看看“几日之后”她们的小姐能来。
话毕，白煌随着另外两名特使一同坐在了张踏真边上，想要继续问他些东西，不过术道人却已经慢悠悠地到了。发现四人坐在一桌，于是径直走来：“三位，招待不周请多包涵——另外，张踏真，你随我来。”
……
张踏真到了昨日术道人见自己的地方。
“张踏真，昨日匠仙楼下府的大匠师可有对你说什么？”
说了什么？
张踏真不知攀天者到底能不能凭借神识看出他人说话真假，总之用泛泛几句话形容了下：“那老人家解释了昨天的事情，称确实是他让官衙派人抓的我，不过说其他的和他毫无干系。又希望我能‘向着他们’，不过我说让我思考下，没立刻答应。”
“是吗。”术道人从书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接着掐了个指诀便打开了它，“真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被两头耍的时候。”
“两头耍？是指昨天的事情匠仙楼和通仙楼都有参与？”
术道人点头，把小盒子里的东西递给张踏真：“这书，你要护好。”
《百器仙人传奇》？
张踏真接过书本，他记得术道人昨日还拿出来看过，便问：“术道人，您给我这个是有什么用意？”
“我先问你，你养父也有教过你什么？如实回答。”
张踏真只得说：“真要说来，的确是有教过我一强身健体的法子……”
“口诀是？”
张踏真便说了几句——然后便只见术道人双手握在一起，语气略显激动，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用不容否定的语气吩咐道：“张踏真，你以后定要好好陪着钟绮！”
什么？张踏真一下没明白这因果关系，只得问：“您的意思是？”
“《离气诀》！你尚未修玄入门便练了那东西，自然没灵根没天赋！而外人皆言我术道人五十年毫无精进，也是因为我逃到这里时身上只带着它，因而修习——直到我昨日濒死，这才发挥了效用，估摸着让我骤然提升两档到了天丙阶！！虽然自此我再也不会有一丝精进，但这可是多了一条命！而你那爹——那位大能定然是这离气诀的大成者，说不定五十年前他从东洲国手中逃过一劫的原因，便是以凡人躯体便修习，所以始终同凡人无异！”
张踏真看了看包裹里尚学府学生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穿的衣服：“如此说来……我爹和术道人是同门，钟绮又是术道人您的弟子……”
“对，她算是你师妹！所以你要好好帮着她！而这《百器仙人传奇》虽看起来是坊间书籍，然五十年前被我从修气门的废墟中找到，其他书籍全部焚毁，只有这水火不侵，我就当宝贝便带着。机缘之下发现这书里的记载的《离气诀》居然是真的。”
张踏真不好问术道人是怎么发现里面记载的口诀的正确性的，只好挑选好开口的事情问：“那如今为什么把这书给我……”
术道人坐回椅子，也不愿回答，只是摆摆手：“反正，你带好就是了。我修气门也算是有了衣钵传承。”
张踏真收好了书，想了想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的繁杂，又追问：“术道人您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可是……发觉自己有大难？”
术道人挑眉：“怎么，若是真有大难，你能帮我分担？”
“如果是昨日的那程度的攀天者的话……”
术道人左手指了指房顶：“昨日我见你使剑的本事确实了得，那三个攀天者都奈何不了你，但若是你在地上，攀天者在天上呢？那三个攀天者没什么本事，但如果是我这样的攀天者呢？说到底，你现在还是凡躯……”
张踏真并未回话，毕竟自己确实没办法像术道人口中说的那样“飞”。
“你我既是同门，我便直说了：昨日，你一定从匠仙楼那大匠师口中知道了在这白匠国，匠人同我们攀天者的关系是何其紧张——虽然我一直调和二者关系，但更多是为白匠国大局着想。然身为攀天者，我更希望匠人彻底服从我们。”术道人也不去说自己会遭什么难，反而讲起了“仙凡”关系，“白匠国百千奇巧已在五十年前同众多神匠一同化作飞灰，而今东洲国火器更甚以往，最初白匠国大匠师有效仿之意，被我们压制后又改口说什么‘革新’。但我问你，若是白匠国的匠人做出了媲美东洲国的火器……那对于我们攀天者来说，是好是坏？正如你使剑本领高超，但只要是凡体，有能耐的攀天者对上你便能毫无损伤——你现在明白百年了，为什么三十三国都无火器了吧？有了火器——凡人便想要和攀天者平起平坐。”
“明白了，但您没有说您将遭到什么‘难’……”
术道人却沉默了。
“术道人……”
“总之，这就是我们攀天者自己的事情了。”术道人站起来，打开门，“而现在，你还是凡人，攀天者的事情，你还是别掺和的好。另外，时候差不多了，攀天者的课结束了，钟绮估计在找你——去吧。”
所以她这“东洲国特使”到底是什么身份？往小了猜，或是当天皇城的亲历者；往大了猜，或是皇室仅剩的血脉——不过无论往哪个方面猜，总之自己都不容乐观：毕竟怎么说自己养父干的可不是什么小偷小摸，而自己身为他的养子总要沾点责任。更何况……昨日白煌自报家门的做法，让张踏真有理由认为：她不但有大能耐，而且要不是个疯子，要不是个笑面虎。
见张踏真记住了自己的名字，白煌接着退后一步，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诸位，今日多有叨扰了。我三人来自东洲国边陲一寒门，虽向往三十三国仙门，但一直为东洲国所刁难，势力日渐衰微、人丁凋零，而数月来东洲国暗流涌动，便趁此机会逃离，我们三人遂奉命前来提前打点，不需几日，待我家小姐入了尚学府，咱们便也是‘同行’了。”
“来自东洲国边陲？”张踏真知道这名东洲国特使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不拆穿——他便要看看“几日之后”她们的小姐能来。
话毕，白煌随着另外两名特使一同坐在了张踏真边上，想要继续问他些东西，不过术道人却已经慢悠悠地到了。发现四人坐在一桌，于是径直走来：“三位，招待不周请多包涵——另外，张踏真，你随我来。”
……
张踏真到了昨日术道人见自己的地方。
“张踏真，昨日匠仙楼下府的大匠师可有对你说什么？”
说了什么？
张踏真不知攀天者到底能不能凭借神识看出他人说话真假，总之用泛泛几句话形容了下：“那老人家解释了昨天的事情，称确实是他让官衙派人抓的我，不过说其他的和他毫无干系。又希望我能‘向着他们’，不过我说让我思考下，没立刻答应。”
“是吗。”术道人从书柜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接着掐了个指诀便打开了它，“真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被两头耍的时候。”
“两头耍？是指昨天的事情匠仙楼和通仙楼都有参与？”
术道人点头，把小盒子里的东西递给张踏真：“这书，你要护好。”
《百器仙人传奇》？
张踏真接过书本，他记得术道人昨日还拿出来看过，便问：“术道人，您给我这个是有什么用意？”
“我先问你，你养父也有教过你什么？如实回答。”
张踏真只得说：“真要说来，的确是有教过我一强身健体的法子……”
“口诀是？”
张踏真便说了几句——然后便只见术道人双手握在一起，语气略显激动，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用不容否定的语气吩咐道：“张踏真，你以后定要好好陪着钟绮！”
什么？张踏真一下没明白这因果关系，只得问：“您的意思是？”
“《离气诀》！你尚未修玄入门便练了那东西，自然没灵根没天赋！而外人皆言我术道人五十年毫无精进，也是因为我逃到这里时身上只带着它，因而修习——直到我昨日濒死，这才发挥了效用，估摸着让我骤然提升两档到了天丙阶！！虽然自此我再也不会有一丝精进，但这可是多了一条命！而你那爹——那位大能定然是这离气诀的大成者，说不定五十年前他从东洲国手中逃过一劫的原因，便是以凡人躯体便修习，所以始终同凡人无异！”
张踏真看了看包裹里尚学府学生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穿的衣服：“如此说来……我爹和术道人是同门，钟绮又是术道人您的弟子……”
“对，她算是你师妹！所以你要好好帮着她！而这《百器仙人传奇》虽看起来是坊间书籍，然五十年前被我从修气门的废墟中找到，其他书籍全部焚毁，只有这水火不侵，我就当宝贝便带着。机缘之下发现这书里的记载的《离气诀》居然是真的。”
张踏真不好问术道人是怎么发现里面记载的口诀的正确性的，只好挑选好开口的事情问：“那如今为什么把这书给我……”
术道人坐回椅子，也不愿回答，只是摆摆手：“反正，你带好就是了。我修气门也算是有了衣钵传承。”
张踏真收好了书，想了想这两天经历的事情的繁杂，又追问：“术道人您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可是……发觉自己有大难？”
术道人挑眉：“怎么，若是真有大难，你能帮我分担？”
“如果是昨日的那程度的攀天者的话……”
术道人左手指了指房顶：“昨日我见你使剑的本事确实了得，那三个攀天者都奈何不了你，但若是你在地上，攀天者在天上呢？那三个攀天者没什么本事，但如果是我这样的攀天者呢？说到底，你现在还是凡躯……”
张踏真并未回话，毕竟自己确实没办法像术道人口中说的那样“飞”。
“你我既是同门，我便直说了：昨日，你一定从匠仙楼那大匠师口中知道了在这白匠国，匠人同我们攀天者的关系是何其紧张——虽然我一直调和二者关系，但更多是为白匠国大局着想。然身为攀天者，我更希望匠人彻底服从我们。”术道人也不去说自己会遭什么难，反而讲起了“仙凡”关系，“白匠国百千奇巧已在五十年前同众多神匠一同化作飞灰，而今东洲国火器更甚以往，最初白匠国大匠师有效仿之意，被我们压制后又改口说什么‘革新’。但我问你，若是白匠国的匠人做出了媲美东洲国的火器……那对于我们攀天者来说，是好是坏？正如你使剑本领高超，但只要是凡体，有能耐的攀天者对上你便能毫无损伤——你现在明白百年了，为什么三十三国都无火器了吧？有了火器——凡人便想要和攀天者平起平坐。”
“明白了，但您没有说您将遭到什么‘难’……”
术道人却沉默了。
“术道人……”
“总之，这就是我们攀天者自己的事情了。”术道人站起来，打开门，“而现在，你还是凡人，攀天者的事情，你还是别掺和的好。另外，时候差不多了，攀天者的课结束了，钟绮估计在找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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