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窄袖藏天星
攀天者自己的事情——张踏真也不知道猜的正确与否，但或许真的是自己插手不了的东西，不过术道人在白匠国的攀天者中，除了那个未见其人未闻其名的总管事外，能耐应该便是最高了？
难道是总管事甚至是其他三十二国对术道人缓和同匠人的关系这事再也忍不了了？假设确实如此，但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时候发难呢？是因为东洲国的原因？
张踏真边走边想，一直到踩到一截树木的断枝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得开始关注其他人、为他人着想了？
自从记事以来，自己也没管脑袋里的本事是怎么来的，只是凭着些本事一心游荡山间，漂流四方，求个看遍人间烟火，体会嬉笑怒骂，观赏天下九洲，而现在……
他忽然想起昨日将军府里那钟家两主一仆给灯笼点火的景象了，再一回忆，却发现那时候自己不知怎么得，就轻而易举就应了钟琦的邀请去点那灯，就像真的沉浸了去……
“小栓你这娃边走边笑，怕是想到了什么美事？”
一个声音打断张踏真的思绪——抬头只见身前是一道影子？这影子勉强有个人的形状，仔细看去，似乎是个穿着长衫的老人？
张踏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很快还是从声音辨别出了这影子是谁：“乞大人？这道影子是您？来这里何事？难道是关于昨天老乞丐王老梅他们用火铳伤人的事？”
“这个先不提——今晚，你一个人来我这。”说完，这影子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本事？也不知道术道人这样的攀天者能不能做得到？或者能不能感知到乞大人刚刚的那道影子？张踏真知道自己对这些攀天者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忽然觉得自己能待在钟琦边上多了解些“非凡人的领域”还不错？
眼前又是昨天的那场景。
哎呀。
他迈开步子。
……
仙、匠、军、商——尚学府学生学习这四方面。
仙，即“攀天”。虽然算不得修玄，教授的也只是感气之术，而对于真正有天赋的学生，至多也只能从这里学会一两个控物的指诀，其他的本领只有拜入仙门或被攀天者收为弟子才有可能，而其余时间，则都是学习历史——尤其是东洲国同三十三国的攀天者冲突的历史，至于为什么不交授一些更像“攀天者”的内容，毕竟——大部分学生成不了攀天者，所以那些攀天者怎么可能如此慷慨呢？毕竟仙凡有别。
匠，即“匠识”。以理和践两部分，其中又细分多种，若是在尚学府能学有所成哪怕其中一种，未来做老匠人的副手或学徒时，不但可免去大半学徒时光，而且日俸更高。
军，即“兵术”。则是各类战斗知识、百年的军事历史和各类涉军的东西——这也是为相当数量未来从军学生的基础中的基础。
而商，则是“商识”。不单单是做生意，除了各类理论外——尤其注重涉及攀天者修玄需要的百草，仙植，神石等等的知识……
总的来说，尚学府皆是为攀天者和仙门所服务，而这个“匠”的内容，也只有白匠国才有了——在其他三十二国，再有本领的匠人可不会被如此敬重。
待张踏真回到了刚刚的房间，里面已经不剩什么人了，只得四处转悠，终于找到一个靠在墙边瞌睡差役，不过细看居然是先前的那位。
“可否告知其他人去哪了？”
“在‘探匠堂’学匠识呗，我带你去！”这差役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张踏真跟上去，差役眼珠转了转，凑到他跟前悄声问：“昨日坊间说你虽然是本地人，但却去过东洲国？”
“对。”
“那可能回答我：东洲国里当真没有仙人？今个那三个东洲国来的人好奇得向我们打听了不少仙人的事情——我记得说书的都说东洲国人信奉域外传来的奇技淫巧，自以为主宰，不服仙人，以屠戮仙人吸取仙气精华沐浴自身，更是在五十年前屠戮了我国边陲仙门，以此为祭祀，使得我城四道口巷子遭了天灾。还有人说东洲国四处瘴气，三十三国商人常不适应，多有患病——而那三个东洲国的看起来正常的很啊……他们更是没听说那天灾的事情，”差役说完还补了一句，“甚至挺漂亮。”
张踏真可是第一次知道三十三国是这样看待东洲国的：“我只知道东洲国内确实没有攀天者，且以火器见长，而城内各类机关器械是为常态，人多用煤炭，木柴，城内多烟——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你和其他肯告诉我的商贾说的一样——不过各类机关器械？匠仙楼我去过，确实有人把那‘升笼’叫器械，难道东洲国很多？”
张踏真点头——东洲国大城的大街小巷确实有各类用途的器械：“总之那里繁华的很——看你挺感兴趣，怎么不去详细问那些商贾，凭借你尚学府上工的身份，多数人都要高看你一样，怎么，他们难道是都不愿意说？”
“唉，也对——我倒是忘了你生活艰苦，不曾和我这样的人打交道了。你可知我们都怕提起东洲国的事情？而我对那实在感兴趣的很，所以好些商贾正是因为高看我一眼才在我追问下透露了些——但说的时候仍小心翼翼生怕多说什么。”差役摸着后脑勺，“总之我每每再问，他们都摇头说什么‘自己去东洲国谋生活着了魔，不肯害的我也着魔’——你看，他们这说法岂不就是指‘和我透露东洲国的事情会让我也染病吗’……难道那瘴气里有什么古怪？能通过说话蔓延？但我看你、还有那三个人挺正常，而且如果听东洲国的事情就能染病，那术道人怎么会起让你进尚学府当学生的念想呢？”
这差役头脑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正思考那瘴气到底是什么，好像忽然就想通了：“啊！我想到了！小兄弟你没灵根天赋，怕不是那瘴气的原因？！”
张踏真想到自己身在这有攀天者的三十三国，寻常人极少提及东洲国凡人的生活，或是切实有什么忌讳和顾忌，更不好说自己是因为练了修气门的功法口诀而无法显露灵根，所以便顺着差役的话点头：“大概那瘴气真的有异——若是几天后那三个人的主子和小姐来了，我们再看看呗？若是也没有灵根，那可不就是东洲国的瘴气真的有古怪了？”
一边应付这差役，张踏真下意识将手伸进怀中摸着术道人给的那本书：东洲国的瘴气有没有异自己不知道，但自己知道的是：
钟绮那丫头也算自己的师妹了，自己也算半个攀天者。
总之……有点高兴？
难道是总管事甚至是其他三十二国对术道人缓和同匠人的关系这事再也忍不了了？假设确实如此，但为什么是现在这个时候发难呢？是因为东洲国的原因？
张踏真边走边想，一直到踩到一截树木的断枝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得开始关注其他人、为他人着想了？
自从记事以来，自己也没管脑袋里的本事是怎么来的，只是凭着些本事一心游荡山间，漂流四方，求个看遍人间烟火，体会嬉笑怒骂，观赏天下九洲，而现在……
他忽然想起昨日将军府里那钟家两主一仆给灯笼点火的景象了，再一回忆，却发现那时候自己不知怎么得，就轻而易举就应了钟琦的邀请去点那灯，就像真的沉浸了去……
“小栓你这娃边走边笑，怕是想到了什么美事？”
一个声音打断张踏真的思绪——抬头只见身前是一道影子？这影子勉强有个人的形状，仔细看去，似乎是个穿着长衫的老人？
张踏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很快还是从声音辨别出了这影子是谁：“乞大人？这道影子是您？来这里何事？难道是关于昨天老乞丐王老梅他们用火铳伤人的事？”
“这个先不提——今晚，你一个人来我这。”说完，这影子就消失了。
这是什么本事？也不知道术道人这样的攀天者能不能做得到？或者能不能感知到乞大人刚刚的那道影子？张踏真知道自己对这些攀天者几乎一无所知，所以忽然觉得自己能待在钟琦边上多了解些“非凡人的领域”还不错？
眼前又是昨天的那场景。
哎呀。
他迈开步子。
……
仙、匠、军、商——尚学府学生学习这四方面。
仙，即“攀天”。虽然算不得修玄，教授的也只是感气之术，而对于真正有天赋的学生，至多也只能从这里学会一两个控物的指诀，其他的本领只有拜入仙门或被攀天者收为弟子才有可能，而其余时间，则都是学习历史——尤其是东洲国同三十三国的攀天者冲突的历史，至于为什么不交授一些更像“攀天者”的内容，毕竟——大部分学生成不了攀天者，所以那些攀天者怎么可能如此慷慨呢？毕竟仙凡有别。
匠，即“匠识”。以理和践两部分，其中又细分多种，若是在尚学府能学有所成哪怕其中一种，未来做老匠人的副手或学徒时，不但可免去大半学徒时光，而且日俸更高。
军，即“兵术”。则是各类战斗知识、百年的军事历史和各类涉军的东西——这也是为相当数量未来从军学生的基础中的基础。
而商，则是“商识”。不单单是做生意，除了各类理论外——尤其注重涉及攀天者修玄需要的百草，仙植，神石等等的知识……
总的来说，尚学府皆是为攀天者和仙门所服务，而这个“匠”的内容，也只有白匠国才有了——在其他三十二国，再有本领的匠人可不会被如此敬重。
待张踏真回到了刚刚的房间，里面已经不剩什么人了，只得四处转悠，终于找到一个靠在墙边瞌睡差役，不过细看居然是先前的那位。
“可否告知其他人去哪了？”
“在‘探匠堂’学匠识呗，我带你去！”这差役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张踏真跟上去，差役眼珠转了转，凑到他跟前悄声问：“昨日坊间说你虽然是本地人，但却去过东洲国？”
“对。”
“那可能回答我：东洲国里当真没有仙人？今个那三个东洲国来的人好奇得向我们打听了不少仙人的事情——我记得说书的都说东洲国人信奉域外传来的奇技淫巧，自以为主宰，不服仙人，以屠戮仙人吸取仙气精华沐浴自身，更是在五十年前屠戮了我国边陲仙门，以此为祭祀，使得我城四道口巷子遭了天灾。还有人说东洲国四处瘴气，三十三国商人常不适应，多有患病——而那三个东洲国的看起来正常的很啊……他们更是没听说那天灾的事情，”差役说完还补了一句，“甚至挺漂亮。”
张踏真可是第一次知道三十三国是这样看待东洲国的：“我只知道东洲国内确实没有攀天者，且以火器见长，而城内各类机关器械是为常态，人多用煤炭，木柴，城内多烟——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你和其他肯告诉我的商贾说的一样——不过各类机关器械？匠仙楼我去过，确实有人把那‘升笼’叫器械，难道东洲国很多？”
张踏真点头——东洲国大城的大街小巷确实有各类用途的器械：“总之那里繁华的很——看你挺感兴趣，怎么不去详细问那些商贾，凭借你尚学府上工的身份，多数人都要高看你一样，怎么，他们难道是都不愿意说？”
“唉，也对——我倒是忘了你生活艰苦，不曾和我这样的人打交道了。你可知我们都怕提起东洲国的事情？而我对那实在感兴趣的很，所以好些商贾正是因为高看我一眼才在我追问下透露了些——但说的时候仍小心翼翼生怕多说什么。”差役摸着后脑勺，“总之我每每再问，他们都摇头说什么‘自己去东洲国谋生活着了魔，不肯害的我也着魔’——你看，他们这说法岂不就是指‘和我透露东洲国的事情会让我也染病吗’……难道那瘴气里有什么古怪？能通过说话蔓延？但我看你、还有那三个人挺正常，而且如果听东洲国的事情就能染病，那术道人怎么会起让你进尚学府当学生的念想呢？”
这差役头脑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正思考那瘴气到底是什么，好像忽然就想通了：“啊！我想到了！小兄弟你没灵根天赋，怕不是那瘴气的原因？！”
张踏真想到自己身在这有攀天者的三十三国，寻常人极少提及东洲国凡人的生活，或是切实有什么忌讳和顾忌，更不好说自己是因为练了修气门的功法口诀而无法显露灵根，所以便顺着差役的话点头：“大概那瘴气真的有异——若是几天后那三个人的主子和小姐来了，我们再看看呗？若是也没有灵根，那可不就是东洲国的瘴气真的有古怪了？”
一边应付这差役，张踏真下意识将手伸进怀中摸着术道人给的那本书：东洲国的瘴气有没有异自己不知道，但自己知道的是：
钟绮那丫头也算自己的师妹了，自己也算半个攀天者。
总之……有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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