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身份证了

    就按照她妈的办法，管艳子很快就找到一家店，给二百四。不过，没按她妈说的选工资最高的，而是选了一个工资差不多，老板坚持把“包房”叫“雅间”的清真饭馆。

    她妈还是按月来领工资，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每个月都给她留20块钱买卫生巾，虽然她妈觉得用不了20，碍于好歹是她自己挣的也算是答应了。有时候老板拖着不发，她妈也总是能拿到手。

    这天，天气干巴巴的冷，管艳子手上的冻疮咧的很大的口子，手背肿的像个包子，攥不成拳头。她通过又窄又陡的楼梯往二楼提啤酒，一捆10瓶，一手一捆。噔噔噔噔，管艳子很麻利。只听见她妈和老板嚷嚷了起来，管艳子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儿！老板经常磨叽“要不是冲你这孩子实在，冲你妈我早就不用你了”。吵就吵吧，管艳子只管干自己的。吵吵到快中午，要上客人了，老板急眼了，连吼带骂把她妈赶走了。管艳子在后面拖地，影影绰绰听见她妈走了，松了口气。

    过了几天，老板把工资给了管艳子自己，这是她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整整二百四！老板说：“别人的我都还没给，只给你，以后你妈来了也不给她！”管艳子把钱缝在枕头里，觉得不安全，最后缝在了秋裤里。她想：还是奶奶这办法最安全！没高兴几天，一天中午，刚上了两桌客人正忙着，她妈火急火燎的进来了，半哭着找艳子。梦生子也跟着来了。管艳子懒得看这一幕，她回到楼上点菜去了。等她上完楼上三桌的菜饭，老板说：艳子，你妈说你奶奶死了，让赶紧回去，等会她就来接上你一起走。你们村支书也来了，这十二天的钱你妈拿走了，等楼上的几桌走了拾掇完你就走吧。管艳子嗯了一声低头上楼去了。

    回去的时候管艳子没有看见梦生子，一路上她妈问啥她说啥。回到家把那二百四掏出来交给她妈，她去了奶奶家。奶奶刚从地窖里上来抱了一颗白菜，看艳子来了，又下去拿了俩苹果，从柜里拿了花生，“艳子，吃！多会儿回来的呀？”管艳子：“刚到家。”奶奶：“看我孙女儿，刚到家就来看奶奶啦”！奶奶笑哈哈的。看见艳子拿苹果的手，拽过来问了半天。让艳子吃着苹果花生在家等着。奶奶出去好一会儿晃荡晃荡的端个碗回来了“那家老太太醉的樱桃酒，这樱桃酒治冻疮最好了，先给你抹抹。肿的地方不疼，裂口子的地方你得忍忍”。”奶奶，我给你买了个眼药水，珍珠明目，我们饭店老板说这个可管事儿了。你试试，要是好用我再给你买。“奶奶摸着管艳子的手：“我这小孙女儿呦，挣钱多不容易，你看这手……你能有几个钱还想着奶奶啊……”

    第二天，她妈给她一个地址“你坐4点的火车，到市里干吧，这儿说好了，一个月400”管艳子：”妈，这都腊月了，没几天过年了，我过完年再去吧“？她妈：“20天就挣200，能不去”？管艳子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