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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靖康之难

    王语嫣再次回到屋中,回想钟子昂的出手轨迹,只觉玄奥异常,不由暗自苦笑,心知但凭这远远一瞥,断然无法看出这门明教绝学的是一丝门径来。

    正想着这事,便听得楼下有个男子的声音喊道:“楼上的小娘子可否下楼一叙?”

    王语嫣听出这声音是钟子昂,心里一凛,齐三娘前脚刚离开,钟子昂便去而复返,虽不知道是何意,但王语嫣早非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为君读武典的单纯少女,很自然的警惕起来。

    王语嫣重新取剑在手,轻轻的走到门口,听着楼梯的动静。

    钟子昂惊鸿一瞥,将刚才二楼楼梯口的年轻女子惊为天人,退去之后,懒得再与那劲装汉子纠缠,满脑子倩影闪动,见齐三娘离开,鬼使神差的又返回到小楼来。

    他知道年轻女子肯定还在二楼,见没有回音,顾忌着年轻女子的身份,一时间犹豫不决,倒也没有冒然上楼。

    不过这种情形并未持续多久,钟子昂担忧齐三娘返回,试着又叫唤了几声,见楼上一直无人回应,只得怏怏不乐的离去。

    与一干明教教众会合后,钟子昂派了两名机灵的手下前去打探那小楼主人的消息。

    那两名手下十分得力,盏茶的功夫便带回了消息。

    根据街坊的描述,那名年轻女子是数月前一位年轻的贵人送过来的,那名年轻的贵人与手下皆是京城口音,年轻的女子深居简出,听口音倒象是来自苏杭一带的江南女子。

    如此情形,任谁都会猜测小楼的年轻女子是那位京城的贵人从江南带回的侍妾,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安置在这里金屋藏娇。

    钟子昂听了,失落之余,也生出了更多的不甘与怨愤来。

    王语嫣自然不知道今日不过与钟子昂打了个照面,便令钟子昂生出了诸多野望,日后与其父亲钟相一起,搅动了天下风云。

    此是后话,日后再表。

    王语嫣听得钟子昂离开,在门口又凝神听了一会,刚好齐三娘也带着位木匠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回到窗边坐下,支起小手发起呆来。

    近些年来,天气一年比一年冷,如今已是三月,即使在江南,也依旧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开封城内外更是让人冷到瑟瑟发抖。

    人们的寒意是从骨子里心头尖上冒出来的。

    官家与太上皇,包括一众皇亲贵胄全被金人软禁在了开封城外刘家寺与青城寨两座金军大营,听说昔日高高在上的妃嫔帝姬王妃郡主们连同无数开封府人家稍有姿色的女子日夜遭受金人的蹂躏,几位稍有不从的帝姬被残忍的用铁竿捅穿了下体,挂在大营外示众,哀嚎了几天几夜才流尽了血痛苦的死去。

    开封府的官员兵卒仍在挨家挨户搜罗财物与女子,然后装上牛车,源源不断的送往城外。没有办法,金人索要的金银数目太大,即便是将整个开封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凑足数目。

    看着一车车打扮得花枝招展却一脸哀戚的年轻女子穿街走巷,向着城外缓缓行去,幸存的百姓们木然的看着这一幕幕,眼神早已空洞。

    此时的开封城,愁云惨淡,悲观与绝望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趾高气昂的金军在开封城内横冲直撞,不可一世。刘家寺与青城寨两座金军大营日夜笙歌、耽于酒色。

    皇城之内,文德殿。

    昔日的大宋太宰,今日的大楚皇帝张邦昌西向而坐,见宋齐愈、王时雍两位从龙首臣又要行跪拜大礼,急忙起身向东拱手而立。

    王时雍开口奏道:“陛下!”

    张邦昌脸色一沉,毫不留情的叱骂道:“放肆,予说过多少次了,予只是暂时代掌朝政,不可违制称陛下。”

    王时雍神情讪然,却仍然坚持说道:“陛下息怒,是臣一时失言。”

    张邦昌以手指着王时雍,气得浑身发抖,嘴巴嗫嚅着,好半晌后,终于长叹一声,没有再骂他。

    扶立张邦昌是金国皇帝的意思,遭遇大宋旧臣的激烈反对。张邦昌初始以称病、自杀相抗拒,坚辞不受,但完颜宗望与完颜宗弼两位主帅以屠城相逼,终究没有办法,最后在汉人百官一再请立下,不得不即大楚皇帝位,为金人搜罗财物钱粮、工匠美人。

    许久之后,张邦昌看着两位心腹大臣,艰难的问道:“日子定了吗?”

    宋齐愈与王时雍相互看了眼,然后由宋齐愈小心的答道:“应该就在本月末或是四月初。”

    张邦昌一下子坐了下去,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声音干涩,颓然道:“太上皇与官家都要北狩吗?”

    王时雍揖手道:“万望陛下保重身体,金人那边的消息是,宋室所有皇室宗亲、妃嫔宫女以及那些民间女子与工匠都得随金军北归,总计有一万五千余人。另有八九万百姓也得迁至金国境内。”

    张邦昌哀恸之情溢于言表,并非作伪,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太上皇与官家启程时,记得提前告诉予一声。”

    宋齐愈王时雍齐声应下,反正赵氏父子上路时,肯定是随完颜宗望或是完颜宗弼一起,于情于理,张邦昌这个大楚皇帝都得去送一下这两位金军主帅,这事也没有瞒着皇帝的必要。

    回到延福宫的张邦昌长嘘短叹,一众妃嫔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说些什么。

    这些妃嫔本是金人从太上皇赵佶的后宫选出来送给张邦昌的,有些人本身都还没适应过来。

    皇后李春燕听得宫女禀报,自来劝解,她原本是太上皇赵佶的靖恭夫人,被金人指立为大楚皇后,倒是一心一意伺候于他。

    对于张邦昌身为楚帝、心为宋臣的做派,李春燕心里其实是不满的,倒不是她有多么大的野心,自幼饱读诗书的她异常清楚,不管是否出于自愿或是被迫,张邦昌这种又当又立的做法,只会让他落得个两头不讨好的下场,然而数番劝说,张邦昌依然不为所动,李春燕只得做罢。

    四月初一,张邦昌听闻太上皇与官家已随金军拔营北归,一身缟素率群臣百姓出南薰门,在城门外设香案,以臣子之礼望北而拜,失声恸哭,引得完颜宗望大为震怒,特意遣使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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