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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个石头

    又是一周中班,周三晚上罗玉值夜班,我和小娟巡视完病房已近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下班,小娟又去祭她的五脏庙去了,我趴在护士台上看有没有遗漏的事情没有做。

    ‘叮’,手机进来短信,‘罗太太,来医生办公室找我’,看到罗玉的短信,我边笑着边回复,‘罗医生请稍等,一会就到’。

    小娟回来,我仍以上厕所为由,从厕所绕到医生办公室门口,轻快的敲了两下,打开门进去,看他仍坐在靠里的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我将门关上,背靠着门笑嘻嘻的看着他问道:“罗医生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罗玉看我进来,笑着看着我,冲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他身边,很自觉的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

    他看我坐定,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手提袋,放到我面前,笑着说:“饿了吗,吃点吧。”

    我打开来看,还和以前一样,一盒寿司,一盒水果,一盒牛奶,看着这些东西,我心中又升起无限感慨,人还人那个人,物还是那个物,但心情却大不一样,吃东西时果然还是要心情愉悦比较好。

    我将寿司打开来,拿出一个,递到他嘴边,笑着说:“来,罗医生张嘴,把他吃掉,不能浪费食物,浪费食物等于犯罪。”

    他笑着看着我,张嘴将嘴边的寿司含在嘴里,慢慢咀嚼着,从寿司盒里拿出了一个寿司,递到我嘴边,示意我吃掉。

    一盒寿司就这样让我们两个你喂我,我喂你的吃完,我又拿出水果,如法炮制,大半都喂给了他,他看我没怎么吃,问我,“你是不喜欢吃这些吗?”

    “不是,我一会就下班了,饿了可以回家再吃,你还要在这值夜班,你多吃点,省的饿了都没有东西吃。”我笑着回答他。

    他拿出酸奶,把吸管插好,递给了我,示意我喝掉,我接过来慢慢喝完,问他怎么还不去值班休息室休息,他笑着说,等我一会走了他就去。

    我将盒子收拾了一下扔进垃圾桶,对他说:“那你去休息吧,我回去了。明天我们家里见,你明早回家开车小心一点。”说着我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看我要走,拉住我的手臂,往他怀里一带,我重心不稳坐到了他的腿上,笑着看着我说:“罗太太,我还没吃饱!”说完就吻上我的唇。

    我并不能在这耽搁太久,忙回吻安慰着他,他却因为我的回吻越陷越深,手开始往我衣服中伸去,我赶忙抓住他的手,离开他的唇,对他说道:“罗玉,不行,我得回去了。”

    他无奈的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放开我说:“下班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好。”我笑着从他身上站起来说道。

    眼看又快到元旦,我和罗玉好不容易都排到个双休,周五晚上他和我一起商量着,要不要趁元旦的时候,把我们已经结婚的事情和双方父母都说一下,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他丑女婿也总得见岳父岳母,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周六发生了意外,周六他先见了岳父岳母,我周日见了我的公公婆婆。

    周六早上,我们赖在床上睡懒觉,罗玉‘兴致’又起,非拉着我做‘晨间运动’,手机铃声响起,对于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他简直深恶痛绝。

    我拿起手机,示意他停下,我要接电话,他用眼神示意我请便,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看他如此,恶作剧之心突起,接起电话,对着电话喊了一声:“喂,妈。”

    他果然吓得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用眼神询问我,怎么不说清楚,我笑着对他挑挑眉,并不搭理他,开始听我母亲大人的电话。

    “玊尔,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啊,妈,怎么了?”

    “你现在在家里在干什么?”

    “我在家睡觉啊。”

    手机听筒里传来母亲大人怒吼的声音,“罗玊尔,你在哪个家里在睡觉!我现在就在你家里,怎么看不到你!你赶紧给我回来!”

    电话挂断,我和罗玉面面相觑,罗玉赶紧从我身上下来,我们慌忙穿衣洗漱,准备回我的房子去见我爸妈。

    临换鞋出门前,罗玉突然又跑回卧室,将我们两个的结婚证放到大衣口袋里,边走嘴里边嘀咕着,“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我得带着。”

    看着如此紧张的他,我不禁莞尔。

    驱车回到我的房子处,当我带着罗玉出现在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面前时,他们都非常惊讶,罗玉刚在门口喊了声叔叔阿姨,母亲大人就连忙拉着我进卧室问情况,我只能留罗玉和父亲大人两人站在门厅处四目相对。

    “罗玊尔,你谈男朋友是好事,为什么要瞒着我和你爸爸?!你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他是干什么的?你们认识多久了?我和你爸爸也不是那老古董,你都和男朋友同居了都不告诉我们你有男朋友了,罗玊尔,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母亲大人咆哮着质问我。

    我看母亲大人如此激动,还口口声声说罗玉是我男朋友,他现在可不是我男朋友,他现在可是我合法的丈夫,我忙讪笑着与她说:“妈,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你,再说罗玉他现在也不是我男朋友……”

    “你们都同居了他还不是你男朋友!难道他还是有妇之夫不成!”母亲大人再次咆哮着问道。

    “他的确是有妇之夫,他……”

    “罗玊尔你说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大人打断,她异常气愤的看着我。

    看着母亲大人气愤的样子,我忙拉着她的手与她解释:“妈,妈,你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罗玉他……现在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呵呵……你别激动……”

    母亲大人惊的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我看她不信,忙对她说:“妈你等一下,我拿证据给你看。”说完我就转身打开门,去找罗玉要结婚证。

    当我打开门时,看到罗玉已经把我们的结婚证放到了我父亲大人的面前,他们两个人正坐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坐在沙发上交谈着。

    我心想干脆和父母一起都交代了吧,忙拿起结婚证,拉起我父亲大人,给罗玉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拉着我父亲大人一起进了卧室。

    我将结婚证交到母亲大人手里,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我和罗玉的过往,我们高中时谈恋爱都是偷偷摸摸的,我的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并不知道我和罗玉高中时的事,只是听我说到后来因为罗玉要出国,我觉得配不上他就和他分手时,他们两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再后来的事就比较简单,无非就是再度重逢旧情复燃,我也就大概和他们讲讲,具体的经过大都涉及到我们的私事,我也不好和他们说什么。只是讲到为什么没有和双方父母打招呼就登记结婚时,我有点不好说,撒了点小慌,我与他们说是我不相信罗玉还爱着我,让他证明给我看,他为了证明还爱着我,就提出第二天领证结婚的,事发突然,所以就没有提前和他们讲,这样也就相当于我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毕竟罗玉优秀的条件放在那里,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倒不好再责备罗玉。

    木已成舟,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听到这,倒也不好再把准女婿放到客厅里晾着,我先打开卧室门,冲罗玉眨了下眼睛,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罗玉哄老丈人丈母娘得能力也不容小觑,看我父母从卧室里出来,立即改口叫‘爸妈’,等我们吃完午饭送他们去车站坐车回县里时,母亲大人罗玉长罗玉短的喊着他问东问西,倒显得比对我还亲。

    送走他们二老,我们从车站开车回家,罗玉长呼一口气,心有余悸般边开车边问我,“玊尔,你觉得我今天在你爸妈面前表现得怎么样?”

    我笑着看着他,“罗医生,对自己自信一点,你今天的表现,绝对是一百二十分的好!”

    “你今天在卧室都和你父母说了什么?我本来都打算好负荆请罪的,怎么你父母出来,一点责备我的意思都没有?”罗玉又问我。

    我看出她的疑惑,笑嘻嘻的忽悠他说:“我对我他们说,像你这样的,在我们医院可是很抢手的,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盯着你,我可是千方百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搞到手的,让他们千万不要责备你,以防毁了我的好事!”

    他显然知道我再忽悠他,边开车边笑着斜睨我一眼,“真的?你真是这样和你父母说的?!”

    我笑着接着忽悠他,“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罗玉既已见过我父母,他的关已过,现在还剩下我见他父母的事还没了,罗玉说既然我的父母已经知道我们两个的事,那他父母那边也不能再拖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他就打电话告知他爸妈,看他爸妈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带我回趟家。

    罗玉晚上打电话具体和他父母怎么说的我并不知道,我十分紧张,忙和罗玉说不行不行,我不能在这旁听,我害怕,我到客厅等你,说完我就走出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我心情忐忑的坐在沙发上,心中在想,她的父母会不会难相处,他们会不会认为我非常不懂礼数,都和他家儿子结婚两个月了,都没有去看望过二老,见面时我们会不会很尴尬,此刻我的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焦躁不安。

    罗玉挂掉电话走出书房,我看他从书房出来,紧张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罗玉看我如此紧张,笑着看着我说:“罗玊尔,不要紧张,对自己自信一点,有我在,你怕什么,我们明天就回家见我爸妈!”

    罗玉果然将“有我在,你怕什么”这句话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知道他给他父母怎么吹嘘的我,总之除了刚见他父母时,有些许的尴尬,后面我们都相处的都很融洽和谐。

    他父母笑容可掬的拉着我坐在沙发上问东问西,这情况倒和昨天我父母见罗玉有点相似了,问我我家的家庭情况时,我都能一一做答,可是当他们问我有没有想过婚礼要放到几月办时,我却回答不上来,只得讪笑着将问题推给罗玉。

    罗玉估计也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我们是原打算到元旦才告知双方父母我们的事的,这一下问到准备时候办婚礼,着实有点超纲了,他倒也聪明,说全部都听父母安排,又把问题推给了他父母。

    他父母听他如此说,开始训斥他办事不靠谱,特地交代我们说,让罗玉尽快安排他们与我父母见个面,才好商量我们结婚的具体事宜,他们作为男方已经失礼再先,切不能再往后拖,还隐晦的表达让我们不要避孕,既已领证,顺其自然就好,我和罗玉尴尬的脸都红了。

    我已见过公婆,吃完午饭回家的路上,心中自是舒畅无比,罗玉在专心的开车,我看着他的侧颜,笑着问他:“罗医生,你昨晚和爸妈都说了什么?”

    罗玉扭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和他们说什么,我就和他们说你是我千方百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骗到手的老婆,让他们千万要对你好点,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看他学着昨天我回答他的话回答我,我心中顿时忍俊不禁,也笑嘻嘻地学着他昨天问我的话反问他,“真的?你真是这样和爸妈说的?”

    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罗玉安排元旦当天两家父母见了面,他父母觉的,他家儿子和人家女儿领证几个月,都未曾告知父母,他们家失礼再先,态度放的很低。我的父母觉得,我高攀了人家儿子,态度也放的很低,再加上两家都姓罗的缘份,就这样两家人在饭桌上,和和气气的商量我们的结婚事宜,把我们的婚礼敲定在五月。

    五一长假期间结婚办喜宴的太多,可能找不到合适的酒店,具体日子等找好酒店再定,反正只要放到周六或周日就行。

    谁知老天都在帮我们,我们去找酒店时,有个还不错的酒店,五月二号当天中午,本来婚宴大厅一年前都已经被定,结果前两天男女双边闹掰了,婚礼取消了,正好便宜了我们俩,我们当即就把定金交了,高高兴兴的通知双方父母,酒店已定好,既然酒店已定好,那五月二号自然而然就成了我们的婚期。

    过了元旦再过月余就是春节,春节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有点犯难,我们终于到了面临去谁的父母家过节的这个普遍性难题,好在我的准公公婆婆非常明事理,安排我们大年三十中午先到他家吃个团圆饭,让我们下午再赶回县城,晚上和我的父母家人,一起吃团圆饭过年。

    我怕罗玉在我家过节拘谨,在路上提前和他讲解我的家庭构成情况,他笑着对我说,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他现在是持证上岗,是正规女婿身份,腰杆直着呢,让我不用担心。

    我们年三十晚上要去爷爷奶奶家过年,亲人们都在,我的堂弟比我小一岁,看到我和罗玉回去,见面就调侃我说:“姐,你可以啊,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去年过年时,我和他还因为不积极解决个人问题被全家人声讨,今年我把罗玉带回去,很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他第一次到我家过年,作为晚辈自然要给长辈敬酒,再加上我堂弟的推波助澜,晚上倒是喝了不少酒。

    吃完饭,自然少不了娱乐节目,罗玉的社会必备技能修炼的倒也不错,该会的倒是都会,他陪着叔伯堂弟打扑克牌,我母亲大人和她的妯娌姑嫂们打麻将,我一会儿看罗玉打牌,一会儿看母亲大人打麻将,一会陪爷爷奶奶看春晚,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等他们都打完牌,已近十一点,罗玉喝了酒,自不能开车,好在路上车少,我小心翼翼地也能将车开回家。

    关于开车的事,也有点小插曲,我们在一起后,罗玉以为我没有驾照,让我赶紧抽空去考个驾照,我以瞧不起谁呢的眼神,将我的驾照甩到他面前,他当即就把他的车钥匙扔到了我面前。

    我讪笑着对他说,有驾照和开车可能是两码事,我的驾驶生涯目前还停留在科三阶段。

    他信心满满的对我说,不用怕,多开车上路练几回就行了,让我放心大胆的开,然后就带我去练车,结果小区大门还没出,我就把车轰到绿化带旁边的石墩子上了。

    他先下去用心疼的眼神看看车,又用心疼的眼神看看被吓的惊慌失措的我,苦笑着对我说:“罗玊尔,你可能……真的不是很适合开车!”

    好在关键时刻我还能顶点用,等到家刚好夜里十一点半,我们都是哈欠连天,就赶紧洗漱上床睡觉,到床上时刚好零点,罗玉将我搂在怀里说:“玊尔,新年快乐!”

    我也很是激动,时隔多年,以前真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我能再和他重逢,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这是我们在一起过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年,我紧搂着他,笑着对他说道:“罗医生也新年快乐!”

    他的手轻抚着我的后背,向我暗示着他的欲望,我怕我父母会听到,忙按住他的手,叫他隐忍一下,他倒知道怎么对付我,在我耳边边吹热气边央求道:“玊尔,行不行?行不行?”

    此时的他,像极了当初第一次央求我去开房那个青涩腼腆的他,那时的我就头脑发昏,无力招架,这许多年过去,我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仍是无力招架,小声提醒他让他动静小一点,然后与他相拥,与他相吻。

    他忽然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我,“罗玊尔,新年新气象,新年第一次,也极具有纪念意义!”

    春节期间虽然也要值班,但与其他节日相比,要稍微轻松些,等春节过完,我们忙着抽空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忙忙碌碌的很快的又过了两个多月,眼看婚礼在即,我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元旦前,在护士长的宣扬下,我们科室都知道罗玉与他的高中女同学领了证,都在等着他发喜糖,我与他在科室同事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所有的同事都没有把我与他的高中女同学联系到一起。

    特别是我们科室主任家儿子结婚时,护士长还一度以为我和罗玉在工作中出现恩怨,问我罗医生是怎么惹到我的,是不是他刚来科室手欠不懂规矩,动了我们配液室的东西被我发现了,问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当我与罗玉一起拿着喜糖出现在科室时,同事们都还以为我是帮他忙提东西的,罗玉拉着我的手从科室护士服务台往医生办公室走的时候,同事们才反应过来,我就是那个与他领证的高中女同学,纷纷唏嘘不已。

    小姐妹们在私下里都纷纷向我投来佩服的眼光,说我沉得住气,手段了得,问我是怎么不声不响的把有为大好青年这么快速的给拿下的,我笑着与她们实话实说,告诉她们:“我也不知道。”

    五一假期连着我与罗玉一起请的婚假,婚礼前后虽有双方父母的帮趁,但大部分事情都得我和罗玉做主,或者准确的说是罗玉做主,他比我要操心的多,婚礼过后所有的事情都忙完,我们难得的休息了两天。

    我们婚礼时,罗玉的那位女同学,我们医院心内科医生唐琳,也来参加了我们的婚礼,我看到过她两回,都是恰巧她和罗玉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她并不认识我,而她来参加我们婚礼时,对我却颇为热络。

    我与罗玉在酒店大堂迎宾,她看到我就笑着与我说:“罗玊尔,我们虽然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却久仰你大名,罗玉对你念念不忘,真想不到,他运气还真是好,居然能在医院重新遇到你,看到你们修成正果,我倒真相信姻缘自有天注定了!”

    我笑着对她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给我和罗玉送‘祝福’表示感谢,罗玉也和我一起礼貌的请她先去宴会大厅。

    等她走后我有点心虚的看着罗玉,以前我还以为罗玉和她不清不楚,到最后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人家的君子之腹。

    他好像看懂了我的心虚般,笑着拉住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让我注意表情,继续迎接宾客。

    我们的高中同学,我的好闺蜜苏雨也携家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现在已经有孕,小腹微隆,与她般配的先生站在一起,看起来很是幸福,看到她如此,我也感到很是欣慰。

    婚礼流程大都差不多,我们请了我们科室主任做证婚人,一套流程下来,宾客该搂席的搂席,我们该敬酒的敬酒,一场婚礼办下来,也是累的不轻。好在忙忙碌碌了一天,终于把这个大事了了,心里的负担放下,人也轻松很多。

    晚上回家后,洗完澡上床也已不早了,累了一天,我先洗好澡上床,头挨到枕头,就意识迷离,进入梦乡。

    睡梦中感觉有一支手在我身上游走,我知道是罗玉,对他低声嘀咕一声‘别闹,我要睡觉’,罗玉在我耳边低声说:“任务还没完成,怎么可以睡觉?”

    我眼神迷离的转过头问他:“什么任务还没有完成?”

    罗玉笑着在我唇上轻轻一吻,“傻玊尔,洞房花烛夜,你说还有什么任务没完成?”

    听了他的话,我转过身去,将自己往他怀里拱了拱,头埋在他下巴下面,小声的与他呓语,“罗医生天天花烛,夜夜洞房,今天累了一天了,身体怎么能吃的消,今晚就算了,赶紧睡觉吧。”

    罗玉又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玊尔,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听他如此说,我只得勉强的睁开眼睛,头往后靠了一点,微微仰视着他,百看不厌的脸,清秀俊朗,与年少的他相比,脸上多了成熟的棱角,长长的睫毛微翘,眼睛形状标准,此时正带着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我,我笑着看着他,“怎么,罗医生这是在色诱我吗?”

    他扑哧的笑了一下,“是啊罗太太,配合一下吧。”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的有点晚,我就下了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当早餐,怕他吃不饱,特别多给他打两个荷包蛋。他坐在餐桌旁,看着碗中的荷包蛋说:“怎么我碗里多了两个鸡蛋?”

    我笑着揶揄他:“罗医生昨晚辛苦,多吃两个鸡蛋补补身体。”

    他一口面条差点呛出来,忙从碗里挑了一个鸡蛋到我碗里,邪笑着看着我说:“罗太太昨晚也很是辛苦,也该吃一个补补身体。”

    我笑着接着与他玩笑,“我贪恋罗医生的美色,倒不觉得辛苦。”

    “罗玊尔,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害臊?”他说不过我,只能笑着揶揄我。

    “开玩笑,当年我要是害臊,怎么能把你追到手!”我呵呵的笑着,与他大言不惭的说道。

    听我如此说,他笑的更加得灿烂,点了点头说:“嗯,你说的也是。”

    罗玉在我身上的努力付出,终于得到的回报,我的姨妈期每月基本都会提前两天,到月中时我的大姨妈却迟迟未来。

    起初我还并未在意,以前也有推迟个两三天的现象,等过了一个星期仍未来,我的心里就不免嘀咕,想买早孕试纸试试,又怕太早了验不出来,或是空欢喜一场。

    又过了两天,连罗玉都意识到了我姨妈期的不对劲,自己跑药店给我买了早孕试纸,一试果然中招。

    我的孕期反应并不大,罗玉把我与腹中胎儿照顾的也很好,只是在给孩子起名方面,比较费心,总拿不定主意,一直到孩子出生,孩子的名字都没想好。

    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出生时六斤八两,临出院要办出生证明,罗玉最后给孩子取名为罗一石,我问他何意,他笑着与我说:“我是玉,玉说白了就是石头。你是玊,带瑕疵的玉,说白了也是块石头,不如他也当做一个石头,我们一家三个石头不好吗?”

    我听他如此说,呵呵的笑起来,看着婴儿床上的孩子,问他:“你确定对他的愿望,就是希望他成为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等将来有一天,老师让他上讲台做自我介绍,到时他与同学们说大家好,我叫罗一石,我的父母希望我将来成为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你说他到时会不会‘谢谢你’帮他取这么个名字?”

    罗玉看我拿他给孩子取得名字开玩笑,温柔且认真的看着我,“玊尔,我希望他成为‘坚若磐石,心无转移’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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