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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生灵涂炭

    战事四起,人心惶惶。还没打到城里,城里人也已经闻风而逃。

    喽啰兵才去穷乡僻壤搞破坏,主力军直取城池,偏偏名宗长老安排的强手救人为主,一时间四城失守。大批大批流民一路进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道理老百姓是深信不疑的,平时无怨无悔交赋税,战火一起理所当然要寻求庇护。

    浩浩荡荡的难民入京,纵然一时徐曜安排妥当,太平没多久,就出了许多民间纠纷,流民白吃白住,京民苦不堪言,睡大街的暴乱四起争街角打地铺,抢地盘乞讨营生。

    徐曜安排流民入京登记,安排一些工位给那些流民做,又承诺给原住民给予流民帮助的给补贴,放粮的按照市场价报销且补偿,收容的厂家免税,提供住所的免税且补偿。

    风萧萧则大街小巷流民堆里招工,包吃包住还可以拖家带口,实则把人送往水州,早已去了书信那边自有人接应,至于去挖藕还是捕鱼都听那边安排。风萧萧早知流民之苦,挣的钱多用来修房子,水州的地都是他风家说了算,成片成片的修,那边属于地少人多,风萧萧还搞出了船房和各种三楼小筑,若不是水边风大,风萧萧恨不能建他个十几二十层。

    许多人为了一线生机往水州去,许多人自发组成义团为徐曜办事,也有许多人才跑到半路发现京城和周边城市已经人满为患,留下妻儿老小后走上回乡的道路,和名宗弟子一起抵御外敌。

    敌人来势汹汹,一连拿下好几座城市,流民退无可退,被奴役的,被虐杀的,被圈养的,数不胜数。大京陷入国破危机,战火一烧数月。战线大概稳定下来,所有名宗弟子退守成了一堵墙,拦在木竹灯熔四城,敌人占领了青花燎炽四城。

    青城聚集了野人和巨人(脏辫五彩面容,着兽裙,用弓弩---野人。黑皮卷毛,人高马大,天生神力,武器便是拳脚---巨人)

    花城被矮人占领(腿短走路外八字,膀大腰圆,形容猥琐,贼眉鼠眼---矮人)

    燎炽二城白人占领,其战力之强悍由此可见一斑。(金发碧眼,肤白貌美---白人)

    灯城若破,敌人便可直取京城,幸的徐阳夺回固守。众长老失策导致城池有失,已是悔不当初。退守城关,城与城之间搭建临时哨所哨卡,外面还有许多大京子民,只要是大京人通通放行,比较有能力的弟子组成小队散出杀敌,已经不再救人,如果见人只说如何入京,不再护送。任务只有杀敌。

    如此环境,内奸滋生。许多家庭被迫沦为内奸,为保亲人姓名,许多人入了关沟通了敌人的内线。敌人为了知己知彼无所不用其极。

    燎城被占领的时候,夏辛初还在专心致志的修剑,众人围着一个大熔炉,一车一车的断剑残剑倒进去,炉身上的小孔冒出剑柄来,围着熔炉的人带着隔热手套一把一把把剑拔出放好。大熔炉接地,夏辛初炉前打坐,一遍一遍画着同一个咒印,每个咒成自然刻到炉上,炉子里的红色翻滚沸腾。炽热的熔炉,沸腾的不知名的水,和底座不停冒出的剑柄,任谁也想不到这个个炉子之前一个小车就能拉动,炉里的东西比铁还硬,现在居然像一锅热汤。

    夏辛初不眠不休专心致志的给熔炉提供热量,一刻也不能分心,外面的战况也一概不知,小弟子们重复着倒剑拔剑的动作。忙的不可开交,也无暇关心战况,导致某一批送武器的弟子走后,手提钢刀的矮人杀进了门。

    矮人们也是被徐阳打的无路可走了,作为联军跑路得不偿失,他们又不想在牵头人白人面前丢脸,便想抢了巨人的花城,虽说巨人凶猛也不好对付,可是大个子要打小个子须得弯腰,用力不便,矮人仗着自己灵活和一口锋利的钢刀,愣是把巨人挤到了青城战场。

    矮人到花城,夏辛初的容身之处是必经之路,先遣小队探路时发现此处为工匠窝点,端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干就干,大批小矮子围拢,已经到了花城的回援,夏辛初和京里带的那几个学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明人,一下子仿若入了绝境。

    再说徐阳,领着一群小成弟子杀回灯城固守灯城,大家对他是无不心服口服,长老们对他也是无比放心,飞来飞去的大成弟子对他也放心,只把流民往灯城引。知道小矮人溃逃,大成的弟子们便全心全意投入燎城战场。燎城地广人稀,遍地都是矿物浓烟,干燥而又寒冷,呼吸都会使鼻腔刺痛。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如不是待的实在是不舒服,人们又何必任它荒凉。

    难得的风和日丽,那个没有的弟子带着他六十斤的剑去见徐阳,他们约在一处偏僻的湖心阁楼,虽然心中疑惑,但出于对徐阳绝对的信任,他还是来了。谁让徐阳把他从一个身份资质都低的出锋都不到的弟子变成小成弟子也礼让三分的人呢。

    才一下舟上了小楼的岸,摆渡人就一杆子携着飓风向他扫来,险险下腰躲过一击,还没看清摆渡人的路数,竹竿自上而下涌出劈砍的气势。

    那个师兄横剑断杆,逼得一下进入出锋境界。只觉得手中剑一沉,从六十斤翻了一倍。使出剑招已是不易,更何谈连贯。没个适应过程,此时忙于退敌,只能勉力支撑。借着名宗的靴子,和摆渡人过起招来,你来我往之间速度越来越快,脚下生风,又各自攀了一柱,两相对望,徐阳并没有穿战袍,而是做寻常摆渡人扮相,连鞋子也只是普通绳鞋。不一会儿那位师兄便登了顶,而徐阳直接放弃高位顺杆而下,手中竹竿已被砍得只剩手臂长短。那位师兄与徐阳过招,暗暗为靴子蓄力,此刻乃是杀敌最好时机,一足猛踏楼顶梁柱,人如炮弹射向徐阳,整幢小楼一番震动后四分五裂撒向湖水。那将将出锋的剑加上鞋子提供的速,那位师兄也不能保证能将徐阳击杀,他只能拼尽全力试试,他感觉到徐阳很强。

    海港日头可毒,上下货的工人不惧热的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据说裸肤一日,皮脱三层。那种脱皮之痛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不妨碍名宗对这些渔民表示理解并把这当做他们的穿衣风格而已谁又会起疑心呢。战祸起,逃的逃跑的跑,剩的一些老弱病残,再加上敌人都有鲜明特点那位师兄根本没觉得摆渡人有啥问题。

    千钧一发之际,徐阳甩丢手里竹竿,脱掉渔帽,仰脸对着那俯冲而下的人一个坏笑。

    练剑讲究顺势而为,剑招也都讲究连贯,所以对敌之前都要有起手式。此刻若是顺势,徐阳必死,逆势自己这手恐怕就废了。此生不再能拿剑,那可如何是好,正在脑中天人交战,忽而灵光一现,不如想办法入鞘。当即剑锋一转,如果速度跟不上,那么必是头先着地折颈而死。如果腰力不济,必然英雄折腰。

    那位师兄选择收剑,在徐阳意料之中,正想两手接住这顺势而为的势,助他出锋。奈何那人在空中猛然翻转身体,一头磕在徐阳胸膛上,选择背部着地,再落地之前收剑入鞘,如此既不伤人也不伤己。

    徐阳感觉自己肋骨估计断了,跌坐在地上屁股也疼,坐在地上也没去扶躺着那位,看他眼睛还能眨,没好气的问:“干嘛不把剑扔掉?”

    “师傅说剑不离手。剑是第二生命。”

    “……你师父哪位?”

    “作为弟子是不能说师傅的名字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战袍加身,战无不胜。战袍可以扛住身体受到的伤害。”

    “你没事我有事,躺够了来扶我回去吧!”

    那个师兄扶着徐阳上了小舟。没有杆子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平时驭剑就过去了。此刻被这家伙搞得挺起胸膛都困难,深呼吸都胃疼。

    那个师兄用小手划水,全然没有了出锋的开心。又觉得徐阳是为自己提高境界费心费力还受伤,真是过意不去。

    “我看你在人前虽然随和好说话还开朗,但又有点不着痕迹的自卑流露出来,现在出锋入鞘,感觉怎么样?”

    “谢谢小师弟指点。”

    “我可没有指点你,现在呢你还是要以剑招为主,最好是经常出去杀杀人,那个拔刀术,又不是人人都会,大家都被吓的,你得争气。”

    这还是徐阳第一次像这样一本正经的和他说这些,平时的徐阳虽然也笑,但话不多,说话那就是分析问题发号施令。

    回到住的地方,得知小矮人的溃逃方向,徐阳方才想起花城已失,夏辛初尚未撤离,心急如焚,仓皇赶去。

    前去支援燎城的大成弟子一路上发现许多同门尸体,几经商量决定回名宗求援,那些尸体暂时带回灯城。

    冉璐活动在燎城,发现白人军事素养很好,绝对服从命令。纵然那些大成弟子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也会被这些伏地魔打下来。那些黑色的衣服白天在空中特别扎眼,虽能防弹,却保护不了头。白人厉害的团队协作杀人,不厉害的后续跟上补充弹药补给,再次一点的搜房,把能用的东西集起来再分配。发现一些较小的村落,则是一炮轰之,不留一个活口。

    白人很快就将燎城炽城收入囊中,冉璐才把他们的情况摸透。决定退守熔城,冉璐偷了一些狙和炸弹还有望远镜托付一个小弟送往京城,自己孤身前往熔城。

    所有人各自警戒,人人自危。这里狙击了名宗中间一辈的高手,派出去的人竟都有去无回。连个尸体都不曾看到,如何叫人不恐惧。

    其实看不到尸体很正常,去一波杀一波,如何能看到尸体呢。而灯城赶来支援的之所以看到尸体,皆是因为大军由燎转炽,对边线难免松懈。

    冉璐未能如愿退守熔城,毕竟名不见经传,没人会听她的,就算收留了她,也没有派她上战场的意思,就安排她送走城里人。

    战线退到此处,已经退无可退,人口密度太大,再退恐生匪患。冉璐前后脚回了京,见了君临和尘不染,将前线事情交代清楚。君临也只有头疼。

    君临坐明堂两侧坐着管理各种事情的要员,一连几天没挪过屁股,除了偶尔上个厕所,饭都是送过来大家一起吃的。一会儿传来一个消息,或好或坏,大家须得商议对策。

    君临身边只有尘不染是熟人,其他人他认识但并不看好。有人老神在在坐着,有人一直发言,简直烦不胜烦。

    有人来报敌人如何罪孽深重,如何屠戮百姓,竟有人说治名宗不战之罪,说名宗各种不是,还要数出历代罪状。君临最是反感这种人,帮不上忙不说,这种时候还要说风凉话。心里暗自记了一笔,上厕所时便问身边小秘(探子)这种草包怎么成了高官。知道是世袭庞大家族后直接一道圣旨把那人连带祖宗十八代夸的满堂中臣良将,其忠心日月可鉴,天地可昭。最后放上一句希望其九族能上战场再现祖上辉煌。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旁人只觉得君临是因为此时打仗要依仗名宗所以才会做这些事笼络人心,但尘不染是真的感动了。

    尘不染认可了小皇帝的为人,尘不染忠心,实则是忠于宗门,朝堂他是打心里看不上,可是名宗一再打败仗,退守退守的消息传来,君临也没有怪罪之意,所有决策以民为先,他心里也暗生佩服。从前也有皇帝都是昏庸无能之类的腹诽,此刻也都烟消云散。恨不能上前线继续保卫这片疆土一雪前耻,可是师傅下了死命令让他贴身保护君临不容有失。

    冉璐来报信的时候,碰巧徐曜也来报许多事情的处理结果,徐曜风萧萧领了一个任务,通常是一人在现场一人在朝堂,偶尔换个班,中间专门有人传信,以避免当局者迷的问题发生。如果事情能解决就传个结果就好,如果不能解决就传回问题大家一起商量解决。说风凉话的被君临解决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只能闭嘴当哑巴,有好办法说上一二,有争议的少数服从多数,君临做最后决策。

    皇城倒还井井有条的过着日子,城里建立起来的繁华和秩序没有被一下子打倒,这事归功于徐曜,君临不吝夸赞,但凡和徐曜共事的,没有一个人会说他的不是。君临也庆幸这样的人还好是个好人,贪官拉拢他,他也去,只是交朋友,好处也收,然后劝人向善,潜移默化的带着人家做好事,让人家舍了钱财还觉得不枉费和他相识一场。

    一会开了几天几夜,大家都累了,君临在冉璐说过那些武器的危害和可怕以后,竟然让所有人回家休息。

    “徐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尘不染疾步赶上正在神游的徐曜。

    徐曜为何如此焦虑,只因他看得清楚,带回来的东西,一把狙击枪,一个手雷。

    不理尘不染,慌慌张张跑回了家,拿起了剑就御剑飞走了。徐母看他着急忙慌出门:“该不是阳儿又闯祸了吧?这小祖宗。”又看到尘不染在家门口,招呼人进家坐,问尘不染知不知道徐阳干什么去了,好久没见人了。

    “徐阳?”尘不染知道徐阳和夏辛初前线打仗去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徐母实情,只能说别的:“伯母,我还有事,很急,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就出门去了,四处走走,又御剑飞行找了一圈,再找不到徐曜身影。“这小子的功夫倒是超过我了。”感慨着回了皇宫。承了师命保护君临,心里纵然还想去找,也只能作罢。

    怀揣心事回到君临身边,君临看出了他的心事。“为战事在忧虑吗?”

    徐曜早已出了京城,一路赶着灯城而去,潜意识里冷兵器怎么可能打得过热兵器,他真害怕徐阳出事。

    徐阳赶到的时候,夏辛初不见慌乱,非常之淡定。徐阳要带他走,他让先带那些孩子走,那些孩子自出了村就跟着徐阳,后来跟着夏辛初,自然一个不会丢下一个的。矫情一番,敌人已经发起进攻。这下是真的一个都跑不掉了,徐阳执剑大门前,来一个杀一个。

    落脚处现已是荒村,也不用担心人质要挟什么的,小矮人占了民房,发起车轮式的攻击,一波完蛋一波上,要把徐阳耗死。

    不一会儿门前已经堆了不少尸体,以少打多,只能力求一招毙命,徐阳双脚不曾离地一步,面前的尸体也无人敢上前收尸。等尸体堆的差不多高的时候,终于得了一阵喘息,敌人一次一次换人,也只是对峙着无人敢上前,偶尔有人试探着上前收尸,徐阳也不理会,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实力比较高的人,也都被徐阳放倒,没人能让他让步。

    过了几天,居然找了人来谈判,徐阳心里是疑惑的,大京居然有人能懂小矮人的话,必是汉奸无疑了,看来联军吞京的计划早就铺开了。看那小子像是一些比较精明跟班打扮,只是不知道是达官贵人的跟班还是地主富商的跟班。

    谈判这种事情当然也是不可能让徐阳让步的,几个小孩开始挨饿了,夏辛初也许也在挨饿了,可是没人说,夏辛初也没能继续熔剑,他们现在就在等外界支援。

    只可惜兵力有限,高手都挤在炽城,一部分守着不容有失的灯城,另外两城的情况也不好。

    现在的日子其实和坐牢无异,还是不管饭的那种坐牢,徐阳再次打着商量的语气:“夏辛初,跟我走吧!”没有避着任何人说,夏辛初仍然摇头,大家都没饭可吃了,一群小孩坐在一边,夏辛初教着一些咒术课程,他说的多,领悟的人少。徐阳说这话,大家都知道他两一走这些孩子必死无疑,不论徐阳带谁走,剩下的人都只有死。

    气氛一阵沉默过后,夏辛初又讲起了课。

    京里,冉璐请战炽城,又到名宗请了一道命,讲了敌人的大概情况,各城敌人情况都有反馈,只有炽城对敌人知之甚少。得了冉璐这样一个人,名宗自是乐意放权,唯恐底下人不服气,说得上话的尘不染贴身保护君临,刘端出海未归,也是焦头烂额,好在冉璐说自有办法,一路又从名宗出发赶往炽城,每到一城她便放慢速度观察战况:“好在热兵器不是很多,目前来看只有白人掌握。”

    不可避免的,冉璐看到徐阳等人被围困,身边的几个小孩刚刚被安排到冉璐身边,冉璐就给他们安排了任务有人专门负责传信,信息快一步,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有人带上画师各城俯瞰战局,也有人讲战况制成战报(报纸)一类送到绘图司,让百姓也知道边关的情况。这么做的目的虽说导致人人自危,很有引发民乱的嫌疑,但冉璐的目的在于让大众直面惨谈的现实,方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之理。

    此事在朝堂自然也有各种争议。冉璐的出现,自然解了徐阳的危局,只是要两趟营救,徐阳自然是断后的,眼睁睁看着一波人被救走,敌人理所当然冲锋。几个留下的孩子无奈丧命,执意舍命陪君子的夏辛初和徐阳狼狈奔逃,徐阳早已是强弩之末,驭剑才升空就跌下来,拼尽全力也只能护夏辛初一人周全。

    纵然刀枪不入,奈何杀到手软力竭。

    各战区自然分不出人手来营救,唯有那些带了尸体回灯城的被那个师兄求来帮忙,在外围也是杀不进圈,当他们驭剑飞到徐阳身边,帮忙拼杀出一条血路妄想杀出重围。再到力竭拿不动剑和徐阳会面的时候,给了彼此无奈又绝望的一个微笑,小矮人胜在人多,围了好大一个圈,真叫人好好领悟了一番什么叫人多势众。

    因为那些孩子没有自保能力,冉璐只能尽可能送他们到更远更安全的地方,所幸直接放到了灯城。再急急忙忙赶回去救她的师傅夏辛初。

    看到夏辛初徐阳都还活着,还有几个生面孔,但都是大京人,冉璐就近原则逮谁救谁,徐阳和夏辛初形影不离,在空中盘旋一圈伺机再救他们两个,敌人此刻也已经发现回来的冉璐,看地上已经只剩下两个人,此行折了不少人,小矮人急得嘎嘎乱叫,不打算再给冉璐机会,所有人一拥而上去扑徐阳,徐阳早就累了,哪有反抗之力,拼尽全力杀死靠近的几个人,不用人扑就倒了下去,而本该抓住他肩膀的冉璐抓住了夏辛初的肩膀。冉璐臂力惊人,直接把夏辛初提了起来,小船升空,后面几个人援手拉上夏辛初。冉璐此刻才回想起刚才那惊险一刻,徐阳倒下时对她说的那句话:“直接带他走,不必救我了。”

    夏辛初当然也听见了这句话。看着徐阳瞬间淹没在人肉大坟堆里,还有越来越大堆的趋势,冉璐试探着问道:“师傅……我们……”

    小船此刻悬停在空中,小矮人们不要命的继续往上压人,压死自己的同伴也不在意,真真是杀红了眼睛敌友不分。“飞低一些。”夏辛初的语气有气无力,不知是饿的还是刺激的。

    他双目赤红布满血丝,可惜冉璐不敢回头看。听话的绕着人肉堆打着转降低高度。夏辛初不知何时已经召唤出那只笔,大手对准人堆不停的画不停的画,画的是给炉子加温的咒。

    地上的人堆瞬间飘出阵阵烤肉香,那些衣服烧成灰,那些表层的人烧焦烤糊刺啦刺啦的冒着油。来不及反应也无力反抗,很快就烧成了乌漆吗黑的一大堆焦尸,一具黏着一具。

    敌人一时不敢上前,看不见的火烧死了他们战友,上前就是死,只能和自己人推推搡搡,不敢往前冲。这可比徐阳的战斗力恐怖多了,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夏辛初做了什么,或者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原本以为高来高去的人已算大京最强最了不起的存在,此刻围剿在前的可不是些喽啰兵炮灰,而是小矮人中战斗力最高的,特地为杀死徐阳这个大隐患而来,现在已经死了一堆又一堆,大和国经不起这样的损失,这些死去的英雄可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培养出来,就算是面对白人也有一战之力,现在就这样交代了大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杀给路!”

    焦尸堆就被周围就空了一圈,又是一声:“忒带!”大部队掉头不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家都没能力再去追,眼下救人成了难题,夏辛初等不到冉璐停下,直接就往焦尸上跳,冉璐可吓坏了,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谁碰一下那焦尸谁就凉凉了。

    夏辛初没有穿战袍,好在穿着着常袍,常袍没有抵挡伤害的效果,只能调节温度(冬暖夏凉),但也能保夏辛初不会被烧伤烫伤了,他去拉那些焦尸,搞的一手黑油,那些肉都烧干,骨头一拉就散,反而不好清理。像扔砖头一样,像刨地震过后的废墟一样,夏辛初埋头苦干着。

    冉璐收好羽毛船,打算上前帮忙,那几个生面孔的名宗弟子拉住了她。她虽疑惑也是停下脚步,那几个人上前去帮忙,只剩下拉住她的那位给她答疑解惑:“你非名宗弟子,没有宗服,若上前去,下场和之前的人一样。我们都救不了你。”

    冉璐这才发现这些人的非比寻常,从刚才起她就觉得自己在一个大火堆旁,早已经口干舌燥,汗才冒出来就被烤干,确实是上前去就玩完。

    穿着特殊的衣服也不见得情况好到哪里去,犹如披着现代防火布去捡烧的正旺的炭,手也是会被烧伤的,脸上被一阵又一阵热浪拂过,不一会儿就红的像是一块烧好的烙铁,头发自尾部干枯开花分叉。

    呼吸也是要受影响的,就像拿着吹风机对着自己的脸吹热风。

    这地方本来很冷,现在很热。这是冉璐唯一能想到的事,她只能焦急地在一边等着,为了避免自己被渴死,她又站的远了一些。

    随着焦糊的那层被清理出来,再清理了一层又干又脆的干尸,里面那层飘出了肉香,不至于太干也不至于太湿,包括在远处的的冉璐,所有人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然后所有人又同时到一边呕吐,吐光了肚子里的酸水。

    自始至终夏辛初只是默默地清理,没有哭也没有说一句话,面不改色的掰下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他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累,他第一次把这个咒用在人身上,下手没轻没重,他也没想到杀伤力这么大,只希望徐阳还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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