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斗争
火光渐渐走远，就在众人觉的冯彪已经走远时，他的脚步声又渐渐走进，冯彪又走了回来。
他扯动腰间的钥匙串，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半天过后，响声终于停止，众人又听见开锁的声音。终于牢房里灯光大亮，冯彪拿着火把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一圈，将火把在墙壁上插好，从腰间取出盘着的皮鞭，喝道：“就你们这个牢房最吵，老给老子惹麻烦，今天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皮鞭在空中甩了个响，指着大刘问：“说，你这脸上的伤哪来的？说出来老子替你出气，不说老子皮鞭伺候！”
大刘低下头，眼睛盯着地面，身子一动不动。
冯彪见他不说话，又转向二虎：“他不说，你说不说？不说一样挨鞭子！”
二虎看了看方逸之，又看了看大刘，也闭紧嘴巴，低下了头。
冯彪点了点头：“好，有骨气，兄弟两个一起来，一人十鞭！”，他扯着二人的镣铐，将他们拉出牢房。
“等等”，方逸之突然开口，“他们俩的伤是我弄的，你要罚罚我好了，二十鞭我一个人担了！”。他拿出藏在身后的木棒将地上一扔，自己走出牢房。
大刘、二虎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虽然混不吝，但大是大非面前还分得清，对异人族的痛恨是高于一切的。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异人族合作，否则光是以前战友鄙视的眼神就能杀死他们。二人早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可没想到方逸之跳出来承担了一切，设身处地的想，他们绝不会为方逸之做相同的事，反而有几次对方逸之动了杀心。
冯彪冷笑一声，他一点都不在乎谁挨打，只要有人挨打就行。在他眼里这些囚犯都是贱骨头，隔段时间就要找个由头修理修理，打消他们反抗的念头。
他没心思管方逸之他们几人之间的破事，只是正好轮到这间牢房该修理罢了。
他从背后一推，方逸之带着镣铐的脚踉跄几步，摔在地上。冯彪就势甩出鞭子，一鞭接一鞭，结结实实打在方逸之背上。
方逸之虽然知道这是试炼的一部分，但背上的痛疼却是真实的，他只能默念“痛门八法”的口诀，默默忍受。
冯彪打完二十鞭，也不多说，将方逸之向牢里一丢，转身走了。老张和阿毛忙凑过来，查看方逸之的伤势。大刘和二虎也一脸关切的凑了上来。
方逸之背后血肉模糊，意识也有些恍惚。他知道，如果大刘和二虎要报复，此时是最好的机会，自己绝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过他还是赌二人不会报复。
他相信这二人是讲义气的，因为不管他们上战场、当逃兵还是当囚犯，二人都共进退，一直照顾彼此。这样的人是不会彻底抛弃道义的，只要让他们认同，他们就会接纳自己。
果然他赌对了，二人这夜并没有找他麻烦，反而将自己身下的稻草搬了一些垫在他身下，让他躺的舒服些。方逸之这夜尽管身上很疼，却睡的很死，是进了牢房以来睡着最好的一次。
……
接下来的几天，大刘和二虎轮流照顾方逸之。虽说身上有伤，可白天搬石头的活计逃脱不了。好在牢内其他四人轮流掩护，为他分担了不少。
夜里，大刘不知从哪搞来一瓶跌打药水，丢给阿毛，让他帮方逸之细细涂上。他站在一边看着阿毛动作，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扭捏的的样子：“我们兄弟二人最讲义气，你为我们挨打，我们不能不承你的人情。从今往后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今后你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哪怕要掉脑袋事，我们兄弟也一定办到。”
方逸之点了点头，表示承情。不料这一动有牵动背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好半天方才缓过来。
从此他和大刘、二虎成了朋友。几番接触，方逸之发现二人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细聊才知，二人原本作战勇猛，已经是军中的小头目。可后来异人族占据他们的家乡，二人家中都有老父老母，生死未卜。他们才当了逃兵，想回家寻亲。
方逸之有意结识二人，其实还有更深的打算。牢中的看守对待犯人十分严苛，动不动就鞭挞，再加上工地劳动耗费体力甚重，不少人经受不住身染疾病。如此下去，恐怕没多少人能扛到工程完工。
因此方逸之想要通过二人走动军中的旧关系，看能不能与郭真搭上线，依靠他的影响力与看守谈判。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说，二虎马上应承下来。原来他有个同乡是郭真的亲兵，可以通过这层关系向郭真传递消息。因此他拍着胸脯道：“这事交给我，明天回你的话，成不成肯定有个准信。”
第二天，二虎果然带来消息，郭真听说有人替囚犯出头挨了鞭子，很是敬佩，也想见见方逸之。
两人约好，明天午饭后，在通天塔下面地基的通道里见面细谈。每天午后是看守最松懈的时候，看守往往会借这个时间休息休息，不太管犯人。
而挖通天塔下的地基是工地最脏最累的活，地基里阴暗潮湿，在这干活要泡在半人高的稀泥里，常常一整天都看不见太阳。因此看守也不愿到下面来，顶多站在地上往下望一望，确保犯人不会搞事。在这里谈事情最为隐蔽。
午后方逸之按时赴约。郭真站在一个最昏暗的角落里，身体泡在泥塘中，见了他笑了笑：“小兄弟，难得到了这里还有骨气。我听人说起过你的事，好得很，没给咱们丢人……”
方逸之抱了抱拳，谦虚道：“郭将军抬举了，我干的这点事算什么，比不上你们在战场和他们真刀真枪干的过瘾。”郭真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狠狠一拍墙壁：“可惜啊，老子输了，但老子不服，如果再给老子一次机会，即使赢不了，老子一定多杀几个杂碎给兄弟们陪葬。”
说着他又露出悲戚的神情，想是仗打的十分惨烈，他又想起了死去的弟兄。
方逸之见触动了他的伤心事，忙换了个话题：“郭将军，我这次是有事相求。自此来到这牢里，我见每日都有人伤重离世，是因为这里活计太累，看守有经常虐待犯人。你在这里很有威望，说话那些看守也要听上几分，不知能不能替大伙求求情？”
让方逸之意外的是，郭真犹豫了很久，似乎有什么事无法下定决心，“但道理我应该讲，但事实上我是自身难保，看守们对我也很忌讳，我说的话他们更不会听。”
“异人族视我们如猪狗，根本就不会和我们谈判。要想让他们对囚犯好点，只能靠斗争，让他们有所忌讳。”
“忌讳？他们忌讳什么？”，方逸之不明白他的意思。
“异人族普遍信神，不光是自己的神，对别的种族的神也很敬畏。他们虽然战胜了我们，但对老神还存在敬畏之心，害怕老神的报复，降下灾难。”
“如果能在牢里搞出些事情，让他们相信是老神显灵，那事情会好办许多……”，郭真沉吟着，思考着办法。
“嗯……”，方逸之明白了，不过目前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复杂的多，他要好好思索一番，在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他扯动腰间的钥匙串，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半天过后，响声终于停止，众人又听见开锁的声音。终于牢房里灯光大亮，冯彪拿着火把走了进来。
他扫视了一圈，将火把在墙壁上插好，从腰间取出盘着的皮鞭，喝道：“就你们这个牢房最吵，老给老子惹麻烦，今天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皮鞭在空中甩了个响，指着大刘问：“说，你这脸上的伤哪来的？说出来老子替你出气，不说老子皮鞭伺候！”
大刘低下头，眼睛盯着地面，身子一动不动。
冯彪见他不说话，又转向二虎：“他不说，你说不说？不说一样挨鞭子！”
二虎看了看方逸之，又看了看大刘，也闭紧嘴巴，低下了头。
冯彪点了点头：“好，有骨气，兄弟两个一起来，一人十鞭！”，他扯着二人的镣铐，将他们拉出牢房。
“等等”，方逸之突然开口，“他们俩的伤是我弄的，你要罚罚我好了，二十鞭我一个人担了！”。他拿出藏在身后的木棒将地上一扔，自己走出牢房。
大刘、二虎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虽然混不吝，但大是大非面前还分得清，对异人族的痛恨是高于一切的。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异人族合作，否则光是以前战友鄙视的眼神就能杀死他们。二人早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可没想到方逸之跳出来承担了一切，设身处地的想，他们绝不会为方逸之做相同的事，反而有几次对方逸之动了杀心。
冯彪冷笑一声，他一点都不在乎谁挨打，只要有人挨打就行。在他眼里这些囚犯都是贱骨头，隔段时间就要找个由头修理修理，打消他们反抗的念头。
他没心思管方逸之他们几人之间的破事，只是正好轮到这间牢房该修理罢了。
他从背后一推，方逸之带着镣铐的脚踉跄几步，摔在地上。冯彪就势甩出鞭子，一鞭接一鞭，结结实实打在方逸之背上。
方逸之虽然知道这是试炼的一部分，但背上的痛疼却是真实的，他只能默念“痛门八法”的口诀，默默忍受。
冯彪打完二十鞭，也不多说，将方逸之向牢里一丢，转身走了。老张和阿毛忙凑过来，查看方逸之的伤势。大刘和二虎也一脸关切的凑了上来。
方逸之背后血肉模糊，意识也有些恍惚。他知道，如果大刘和二虎要报复，此时是最好的机会，自己绝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过他还是赌二人不会报复。
他相信这二人是讲义气的，因为不管他们上战场、当逃兵还是当囚犯，二人都共进退，一直照顾彼此。这样的人是不会彻底抛弃道义的，只要让他们认同，他们就会接纳自己。
果然他赌对了，二人这夜并没有找他麻烦，反而将自己身下的稻草搬了一些垫在他身下，让他躺的舒服些。方逸之这夜尽管身上很疼，却睡的很死，是进了牢房以来睡着最好的一次。
……
接下来的几天，大刘和二虎轮流照顾方逸之。虽说身上有伤，可白天搬石头的活计逃脱不了。好在牢内其他四人轮流掩护，为他分担了不少。
夜里，大刘不知从哪搞来一瓶跌打药水，丢给阿毛，让他帮方逸之细细涂上。他站在一边看着阿毛动作，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扭捏的的样子：“我们兄弟二人最讲义气，你为我们挨打，我们不能不承你的人情。从今往后咱们的账一笔勾销。今后你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哪怕要掉脑袋事，我们兄弟也一定办到。”
方逸之点了点头，表示承情。不料这一动有牵动背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好半天方才缓过来。
从此他和大刘、二虎成了朋友。几番接触，方逸之发现二人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细聊才知，二人原本作战勇猛，已经是军中的小头目。可后来异人族占据他们的家乡，二人家中都有老父老母，生死未卜。他们才当了逃兵，想回家寻亲。
方逸之有意结识二人，其实还有更深的打算。牢中的看守对待犯人十分严苛，动不动就鞭挞，再加上工地劳动耗费体力甚重，不少人经受不住身染疾病。如此下去，恐怕没多少人能扛到工程完工。
因此方逸之想要通过二人走动军中的旧关系，看能不能与郭真搭上线，依靠他的影响力与看守谈判。
他将自己的想法一说，二虎马上应承下来。原来他有个同乡是郭真的亲兵，可以通过这层关系向郭真传递消息。因此他拍着胸脯道：“这事交给我，明天回你的话，成不成肯定有个准信。”
第二天，二虎果然带来消息，郭真听说有人替囚犯出头挨了鞭子，很是敬佩，也想见见方逸之。
两人约好，明天午饭后，在通天塔下面地基的通道里见面细谈。每天午后是看守最松懈的时候，看守往往会借这个时间休息休息，不太管犯人。
而挖通天塔下的地基是工地最脏最累的活，地基里阴暗潮湿，在这干活要泡在半人高的稀泥里，常常一整天都看不见太阳。因此看守也不愿到下面来，顶多站在地上往下望一望，确保犯人不会搞事。在这里谈事情最为隐蔽。
午后方逸之按时赴约。郭真站在一个最昏暗的角落里，身体泡在泥塘中，见了他笑了笑：“小兄弟，难得到了这里还有骨气。我听人说起过你的事，好得很，没给咱们丢人……”
方逸之抱了抱拳，谦虚道：“郭将军抬举了，我干的这点事算什么，比不上你们在战场和他们真刀真枪干的过瘾。”郭真眼神黯淡了下去，他狠狠一拍墙壁：“可惜啊，老子输了，但老子不服，如果再给老子一次机会，即使赢不了，老子一定多杀几个杂碎给兄弟们陪葬。”
说着他又露出悲戚的神情，想是仗打的十分惨烈，他又想起了死去的弟兄。
方逸之见触动了他的伤心事，忙换了个话题：“郭将军，我这次是有事相求。自此来到这牢里，我见每日都有人伤重离世，是因为这里活计太累，看守有经常虐待犯人。你在这里很有威望，说话那些看守也要听上几分，不知能不能替大伙求求情？”
让方逸之意外的是，郭真犹豫了很久，似乎有什么事无法下定决心，“但道理我应该讲，但事实上我是自身难保，看守们对我也很忌讳，我说的话他们更不会听。”
“异人族视我们如猪狗，根本就不会和我们谈判。要想让他们对囚犯好点，只能靠斗争，让他们有所忌讳。”
“忌讳？他们忌讳什么？”，方逸之不明白他的意思。
“异人族普遍信神，不光是自己的神，对别的种族的神也很敬畏。他们虽然战胜了我们，但对老神还存在敬畏之心，害怕老神的报复，降下灾难。”
“如果能在牢里搞出些事情，让他们相信是老神显灵，那事情会好办许多……”，郭真沉吟着，思考着办法。
“嗯……”，方逸之明白了，不过目前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复杂的多，他要好好思索一番，在决定下一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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