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剑意（上）
玄暮峰。
慕阳看着那妖气弥漫的三道绿芒极光，就这么明晃晃的在半空中飞射而来，内心里很是诧异的同时，也在赞叹着他们的勇气。
“这几只狼妖……啧啧啧……找死也不能是这么个找法的啊……”
果不其然！
一道快若惊鸿的剑光从正清院射出，转瞬即拦在三妖身前！
青阳子手握三尺长锋，满面寒霜、杀气腾腾地从剑光中冲出，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头就撞入妖光当中！
“嘭~轰……！”
一撞之下，四道人影倒飞而出！
各自站定，青阳子嘴角渗出一丝鲜红，明显是吃了亏；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长锋隔空遥指三妖，杀机凛冽道：
“颤闯本宗山门，欺吾剑宗门庭，尔等三妖罪不容恕！
当诛！
死来！”
哼！
这种语气……
真是令妖恼怒！
“凭尓也敢如此夸口？你够格吗！？”
小狼妖怒上眉山，化出狼王爪，即与青阳子战作一团！
一旁，两老狼妖这时候反应过来了，终于是意识到闯祸了，正待要上前去分开两人，却又有两道剑光自清院急射而出，把他们给拦在了战场之外！
“尔等若是胆敢上前一步，便休怪吾等二人手中之剑不留情面！”
同时！
近百道充斥着滔天杀意的灵识神念，纷纷将这俩只老妖锁定！
就这一下，吓得这人俩老妖险些站立不稳！
“误会……误……”
“闭嘴！”
这……
两只老妖瞬间冷汗直冒！
有心想要解释，却因心中恐惧，以至于口干舌燥的，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在半空。
人与妖，彼此都没有多余的试探，骤然交手即是尽展己身所学杀招！
刹时间！
剑芒、爪影不断交织间，火光四溅而绘编出一副夺人心魄、杀机密布的璀璨图画！
一连交手数十招后，青阳子心思巧转，故漏破绽以身试险，诱狼族少主上当急攻，从而抢得先机，在狼族少主胸间划下一道血痕！
然而！
狼族少主骤起奇招，以伤换伤，狼王爪在青阳子左臂上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同时！
另一只手猛地拍出，与偷袭而来的青阳子硬拼一掌！
“嘭~！”
掌劲四射，两人飞身而退！
待御去冲力，一人一妖脚下稍顿，旋即再又扑身欺上，缠斗战作一团！
玄暮峰上。
才出关未久的德妃鬼仙与净心，听到，也见到了外头半空上的打斗，但她们俩人毕竟是修为境界尚低，不仅看不清战况，看得久了还头昏目眩了起来。
慕阳见状，便温言提醒她们道：“这是真正的天骄间的斗战，比拼的不是招式，也不是法力高深与否，他们比拼的是谁的道更胜一筹。
你们别用肉眼看，要用心眼。
看也不是看他们俩人谁的招式更加璀璨。
而是要看他们交战的那个地方，与你们所认知的天地有哪些不同。”
二女听罢，不由眼露感激看了眼慕阳。
“谢过道兄指点！”
道无影无踪、无迹无痕，却又无处不在。
以正常途径参道，想要在茫茫大千中找出一丝道的痕迹，简直是难比登天。
但若是有先驱者的指点，再有实例可供参考与参悟，想要找到一丝道痕道迹，也就会简单太多了。
而所谓的心眼，其实就是一种直觉，与第六感很是相似；但区别于直感的是，心眼还需要有足够的学识作为支撑。
打个比方说：
在野外碰到一种不在认知之内的野果，而你又饥又渴，急需进食，那么，这种完全不认识的野果，你吃还是不吃？
这吃与不吃，就是直觉上的取舍。
而在决定要不要吃之前，先低头看一看掉落在地的这种野果是腐烂掉的，还是被其他动物吃掉的，从而再确认一次吃不吃的问题。
这就叫心眼。
对修行者而言，这野果就是机缘。
那么，这个机缘是不是适合你，就需要你用心眼去鉴定。
同样的道理。
青阳子与狼族少主在战斗过程中，肯定是会或多或少的，免不了会显露出他们对“道”的参悟成果。
而这！
严格意义来说，也算得上是机缘！
如此一来，问题就很清晰了：该怎样去抓住这个机缘呢？
归根到底，这就是一个直觉上的取舍。
至于能取得了多少，就全看她们自身的心眼里藏了多少学识了。
当然了。
旁观之人是如此，当事人却不必这样麻烦。
身处于碰撞的中心，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加直观地感受到对方“道”的种种玄妙。
不过。
能直观感受到对方的道不算什么，关键是能不能在瞬息之间想到反制的手段，并且有效地压制住对方。
这就是天才、菁英与天骄的区别所在。
也是因此，天骄与天骄之间的斗战，与其说是在斗力，倒不如说是在斗智。
故而……
天骄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会有速战速决这种事情发生。
而这战斗的时间维持得太长，俩人所暴露出来的信息也就会越多。
两个时辰后。
慕阳皱着眉收回了心神，心里很是疑惑不解地扫视青阳子一眼，然后招呼起德妃鬼仙与净心二女：
“这场斗战打到现今，已成了意气之争；不用再看了，没有意义了。”
“啊？”
“道兄，此话怎解？”
二女诧异看向慕阳。
“青阳师兄乃是吾宗化剑一脉弟子，如今却是在以极剑之法应敌；授人以己之短，如此做法若不是在试剑，那他就是愚蠢到令人发指。
妖族化形，力弱三分，如此亦足可料想到这只小妖亦是存了与青阳师兄同样的心思。
棋逢敌手本乃是人生快事，但如此刻意隐藏扮拙，不是徒增笑话，便是逢场作戏。
如此斗战，污人耳目，不值一观。”
有意无意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都传到了青阳子与狼族少主的耳中！
这下演不下去了……
一人一妖几乎是同时，虚招一晃，各自身形后退数丈，齐齐看向慕阳。
慕阳把手往背后一别，面带笑意，昂首挺胸看着他们，眼中不是蔑视，却更胜似蔑视！
这个眼神……
狼族少主脑中“嗡”的一声，立即就把慕阳与悔无名重叠在了一起！
哼！
“汝……便是慕阳？”
慕阳淡然一笑，轻描淡写的道：“小道却是孤陋寡闻了，不知阁下是从哪座山头里冒出来的小妖啊？”
“扑噗~”
德妃鬼仙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阳有些疑惑地看向德妃鬼仙，不明白她怎会在这个时候笑出来。
德妃鬼仙忙就解释道：“道兄，妖族与鬼道交好已久，彼此之间时常会有迎来送往，故而妾身曾见过他。”
“哦……”慕阳恍然大悟，看向狼族少主，“原来你是妖族的迎客小妖啊，倒是失敬了。”
“噗……哈……”
这下，净心小尼姑也忍不住了。
“道兄，此妖名叫钟楚，乃是狼族少主，小尼曾听闻他已被赞誉为妖族第七天骄。”
“哗~？”慕阳诧异道：“第七天骄？如此还真是小道孤陋寡闻了。
那个……
天骄……嗯，天骄小妖，你妖族虽说向来是寡礼缺德，但你既为一族少主，就该明白一些基本的礼数才对。
入我剑宗，你不去拜见本宗宗主与诸位大德大贤真人，却跑来我这玄暮峰做甚？”
“自然是为了拜见那位蛟前辈啊。”钟楚坦然答道，“只是未有料到，贵宗待客之道会是如此特别，却是闹了个笑话了。”
这非但是在开脱罪责，更是在倒打一耙！
青阳子眉目一挑，就要出言斥之，但却忽听元守真人传音入密：“莫要开口。”
还能说啥？
青阳子只好忍着不快，静静地悬空而立。
慕阳见青阳子不吭声，也是很意外，但这时候都不开口也不合适，于是便道：“你家那条蛟前辈就在下面那个水池子里，不过啊，你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拜见不了了。”
“哦？为何啊？”狼族少主笑问道。
一个只是筑基修为的小家伙，并不足以让他在意。
慕阳也很不在意，道：“在本宗后山，有一座新建的锁妖塔，里面关押着的，都是些似你这样的无知小妖；尔等三妖强闯本宗山门，已成带罪之身，是免不了要走一遭锁妖塔的，需要我为你们带路吗？”
很平常的一句反问，狼族少主却更加清晰地在慕阳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然后毫不客气地回道：“凭汝吗？”
慕阳闻言晒然一笑，缓缓走出一步……
瞬时间！
天地起涟漪，狂风卷云动！
一柄竹剑在慕阳身后渐渐显现，浩瀚气机横冲四野，所及之处剑气蒸腾！
这样一幕映入狼族少主眼中，他见到的已经不是慕阳这个人，而是一柄充斥着无尽煞气与凛冽狂虐气息的百丈巨剑！
刹时间的功夫！
狼族少主本能反应把狼王爪横于胸前，全身覆盖起一层寒光闪烁、暗青色狼毛！
“剑！意！”
啧啧啧……
慕阳见他如此，很是诧异。
这是差点就把他吓出原形了……
要不要借此与他再战一场？
这个念头才刚一出来，慕阳立即就放弃了。
算了，风头已经出过了，就不要再挡着别人出风头的道了。
于是慕阳对狼族少主道：“你这小妖这身毛发怪吓人的，收了吧。”
说罢，把自身剑意的气息隐了下去。
狼族少主直勾勾地盯着慕阳，脸上惊骇之色不仅不退，反而更加炽盛。
“汝……你……你……收放自如……你竟然已经把剑意领悟到了如此程度？！”
“少见多怪。”慕阳轻描淡写道，“不过这也怨不得你，坐井观天嘛，你们妖族固步自封的日子已经太久了。”
稍作停顿后，慕阳又道：“小妖，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可以走了吗？”
狼族少主却没有反应，脸上惊骇之色渐渐转变成狰狞癫狂！
“我不信……吾不信！”
“少主！”
那俩名老狼妖见状，暗道：‘不好！’
再也顾不上被近百人威胁，赶紧冲上前去到狼族少主身侧，一个手刀就把狼族少主给打昏了过去！
而他们俩的这个举动，也惹起了宗内某些人的不满。
“青阳，将三妖锁拿，押往锁妖塔！”
青阳子忙躬身令命：“是！”
那俩只老狼妖闻言，心头不由大怒！
但一见到昏了过去的狼族少主，他们又很是无奈地对视一眼，其中一妖苦着脸，向着四方作揖过后，道：
“今日是我等冒犯了，我等甘愿领罚，只是还求诸位留些颜面予我族少主。”
青阳子见状，也不好真就把三妖锁了，于是便把才拿出来的绳索收了起来，引着二只老妖往后山而去。
这一幕把德妃鬼仙与净心给看呆了。
“道……道兄，这……他……你……”
慕阳想当然地以为，她们这是被这俩只老妖的不要脸给惊到了，就道：“如今的妖族就只剩下识时务这一点值得称赞了。”
不是……
德妃鬼仙朱唇跳动，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净心小尼姑反倒反应过来了：“道兄，你这剑意太强了……”
“对……对对！”德妃鬼仙急急应和道，“连狼族少主都被你的剑意吓出一身绿毛，同辈之中谁还能是你的对手？”
慕阳不由哑然一笑，道：“这话说得就很是自大了，我这无论是天赋还是修为，在内宗同辈的这三千弟子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这是实话。
但也要知道，在很多时候，天赋与修为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实力。
慕阳看着那妖气弥漫的三道绿芒极光，就这么明晃晃的在半空中飞射而来，内心里很是诧异的同时，也在赞叹着他们的勇气。
“这几只狼妖……啧啧啧……找死也不能是这么个找法的啊……”
果不其然！
一道快若惊鸿的剑光从正清院射出，转瞬即拦在三妖身前！
青阳子手握三尺长锋，满面寒霜、杀气腾腾地从剑光中冲出，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头就撞入妖光当中！
“嘭~轰……！”
一撞之下，四道人影倒飞而出！
各自站定，青阳子嘴角渗出一丝鲜红，明显是吃了亏；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长锋隔空遥指三妖，杀机凛冽道：
“颤闯本宗山门，欺吾剑宗门庭，尔等三妖罪不容恕！
当诛！
死来！”
哼！
这种语气……
真是令妖恼怒！
“凭尓也敢如此夸口？你够格吗！？”
小狼妖怒上眉山，化出狼王爪，即与青阳子战作一团！
一旁，两老狼妖这时候反应过来了，终于是意识到闯祸了，正待要上前去分开两人，却又有两道剑光自清院急射而出，把他们给拦在了战场之外！
“尔等若是胆敢上前一步，便休怪吾等二人手中之剑不留情面！”
同时！
近百道充斥着滔天杀意的灵识神念，纷纷将这俩只老妖锁定！
就这一下，吓得这人俩老妖险些站立不稳！
“误会……误……”
“闭嘴！”
这……
两只老妖瞬间冷汗直冒！
有心想要解释，却因心中恐惧，以至于口干舌燥的，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在半空。
人与妖，彼此都没有多余的试探，骤然交手即是尽展己身所学杀招！
刹时间！
剑芒、爪影不断交织间，火光四溅而绘编出一副夺人心魄、杀机密布的璀璨图画！
一连交手数十招后，青阳子心思巧转，故漏破绽以身试险，诱狼族少主上当急攻，从而抢得先机，在狼族少主胸间划下一道血痕！
然而！
狼族少主骤起奇招，以伤换伤，狼王爪在青阳子左臂上抓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同时！
另一只手猛地拍出，与偷袭而来的青阳子硬拼一掌！
“嘭~！”
掌劲四射，两人飞身而退！
待御去冲力，一人一妖脚下稍顿，旋即再又扑身欺上，缠斗战作一团！
玄暮峰上。
才出关未久的德妃鬼仙与净心，听到，也见到了外头半空上的打斗，但她们俩人毕竟是修为境界尚低，不仅看不清战况，看得久了还头昏目眩了起来。
慕阳见状，便温言提醒她们道：“这是真正的天骄间的斗战，比拼的不是招式，也不是法力高深与否，他们比拼的是谁的道更胜一筹。
你们别用肉眼看，要用心眼。
看也不是看他们俩人谁的招式更加璀璨。
而是要看他们交战的那个地方，与你们所认知的天地有哪些不同。”
二女听罢，不由眼露感激看了眼慕阳。
“谢过道兄指点！”
道无影无踪、无迹无痕，却又无处不在。
以正常途径参道，想要在茫茫大千中找出一丝道的痕迹，简直是难比登天。
但若是有先驱者的指点，再有实例可供参考与参悟，想要找到一丝道痕道迹，也就会简单太多了。
而所谓的心眼，其实就是一种直觉，与第六感很是相似；但区别于直感的是，心眼还需要有足够的学识作为支撑。
打个比方说：
在野外碰到一种不在认知之内的野果，而你又饥又渴，急需进食，那么，这种完全不认识的野果，你吃还是不吃？
这吃与不吃，就是直觉上的取舍。
而在决定要不要吃之前，先低头看一看掉落在地的这种野果是腐烂掉的，还是被其他动物吃掉的，从而再确认一次吃不吃的问题。
这就叫心眼。
对修行者而言，这野果就是机缘。
那么，这个机缘是不是适合你，就需要你用心眼去鉴定。
同样的道理。
青阳子与狼族少主在战斗过程中，肯定是会或多或少的，免不了会显露出他们对“道”的参悟成果。
而这！
严格意义来说，也算得上是机缘！
如此一来，问题就很清晰了：该怎样去抓住这个机缘呢？
归根到底，这就是一个直觉上的取舍。
至于能取得了多少，就全看她们自身的心眼里藏了多少学识了。
当然了。
旁观之人是如此，当事人却不必这样麻烦。
身处于碰撞的中心，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加直观地感受到对方“道”的种种玄妙。
不过。
能直观感受到对方的道不算什么，关键是能不能在瞬息之间想到反制的手段，并且有效地压制住对方。
这就是天才、菁英与天骄的区别所在。
也是因此，天骄与天骄之间的斗战，与其说是在斗力，倒不如说是在斗智。
故而……
天骄之间的争斗，从来都不会有速战速决这种事情发生。
而这战斗的时间维持得太长，俩人所暴露出来的信息也就会越多。
两个时辰后。
慕阳皱着眉收回了心神，心里很是疑惑不解地扫视青阳子一眼，然后招呼起德妃鬼仙与净心二女：
“这场斗战打到现今，已成了意气之争；不用再看了，没有意义了。”
“啊？”
“道兄，此话怎解？”
二女诧异看向慕阳。
“青阳师兄乃是吾宗化剑一脉弟子，如今却是在以极剑之法应敌；授人以己之短，如此做法若不是在试剑，那他就是愚蠢到令人发指。
妖族化形，力弱三分，如此亦足可料想到这只小妖亦是存了与青阳师兄同样的心思。
棋逢敌手本乃是人生快事，但如此刻意隐藏扮拙，不是徒增笑话，便是逢场作戏。
如此斗战，污人耳目，不值一观。”
有意无意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都传到了青阳子与狼族少主的耳中！
这下演不下去了……
一人一妖几乎是同时，虚招一晃，各自身形后退数丈，齐齐看向慕阳。
慕阳把手往背后一别，面带笑意，昂首挺胸看着他们，眼中不是蔑视，却更胜似蔑视！
这个眼神……
狼族少主脑中“嗡”的一声，立即就把慕阳与悔无名重叠在了一起！
哼！
“汝……便是慕阳？”
慕阳淡然一笑，轻描淡写的道：“小道却是孤陋寡闻了，不知阁下是从哪座山头里冒出来的小妖啊？”
“扑噗~”
德妃鬼仙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阳有些疑惑地看向德妃鬼仙，不明白她怎会在这个时候笑出来。
德妃鬼仙忙就解释道：“道兄，妖族与鬼道交好已久，彼此之间时常会有迎来送往，故而妾身曾见过他。”
“哦……”慕阳恍然大悟，看向狼族少主，“原来你是妖族的迎客小妖啊，倒是失敬了。”
“噗……哈……”
这下，净心小尼姑也忍不住了。
“道兄，此妖名叫钟楚，乃是狼族少主，小尼曾听闻他已被赞誉为妖族第七天骄。”
“哗~？”慕阳诧异道：“第七天骄？如此还真是小道孤陋寡闻了。
那个……
天骄……嗯，天骄小妖，你妖族虽说向来是寡礼缺德，但你既为一族少主，就该明白一些基本的礼数才对。
入我剑宗，你不去拜见本宗宗主与诸位大德大贤真人，却跑来我这玄暮峰做甚？”
“自然是为了拜见那位蛟前辈啊。”钟楚坦然答道，“只是未有料到，贵宗待客之道会是如此特别，却是闹了个笑话了。”
这非但是在开脱罪责，更是在倒打一耙！
青阳子眉目一挑，就要出言斥之，但却忽听元守真人传音入密：“莫要开口。”
还能说啥？
青阳子只好忍着不快，静静地悬空而立。
慕阳见青阳子不吭声，也是很意外，但这时候都不开口也不合适，于是便道：“你家那条蛟前辈就在下面那个水池子里，不过啊，你今日无论如何，也是拜见不了了。”
“哦？为何啊？”狼族少主笑问道。
一个只是筑基修为的小家伙，并不足以让他在意。
慕阳也很不在意，道：“在本宗后山，有一座新建的锁妖塔，里面关押着的，都是些似你这样的无知小妖；尔等三妖强闯本宗山门，已成带罪之身，是免不了要走一遭锁妖塔的，需要我为你们带路吗？”
很平常的一句反问，狼族少主却更加清晰地在慕阳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然后毫不客气地回道：“凭汝吗？”
慕阳闻言晒然一笑，缓缓走出一步……
瞬时间！
天地起涟漪，狂风卷云动！
一柄竹剑在慕阳身后渐渐显现，浩瀚气机横冲四野，所及之处剑气蒸腾！
这样一幕映入狼族少主眼中，他见到的已经不是慕阳这个人，而是一柄充斥着无尽煞气与凛冽狂虐气息的百丈巨剑！
刹时间的功夫！
狼族少主本能反应把狼王爪横于胸前，全身覆盖起一层寒光闪烁、暗青色狼毛！
“剑！意！”
啧啧啧……
慕阳见他如此，很是诧异。
这是差点就把他吓出原形了……
要不要借此与他再战一场？
这个念头才刚一出来，慕阳立即就放弃了。
算了，风头已经出过了，就不要再挡着别人出风头的道了。
于是慕阳对狼族少主道：“你这小妖这身毛发怪吓人的，收了吧。”
说罢，把自身剑意的气息隐了下去。
狼族少主直勾勾地盯着慕阳，脸上惊骇之色不仅不退，反而更加炽盛。
“汝……你……你……收放自如……你竟然已经把剑意领悟到了如此程度？！”
“少见多怪。”慕阳轻描淡写道，“不过这也怨不得你，坐井观天嘛，你们妖族固步自封的日子已经太久了。”
稍作停顿后，慕阳又道：“小妖，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可以走了吗？”
狼族少主却没有反应，脸上惊骇之色渐渐转变成狰狞癫狂！
“我不信……吾不信！”
“少主！”
那俩名老狼妖见状，暗道：‘不好！’
再也顾不上被近百人威胁，赶紧冲上前去到狼族少主身侧，一个手刀就把狼族少主给打昏了过去！
而他们俩的这个举动，也惹起了宗内某些人的不满。
“青阳，将三妖锁拿，押往锁妖塔！”
青阳子忙躬身令命：“是！”
那俩只老狼妖闻言，心头不由大怒！
但一见到昏了过去的狼族少主，他们又很是无奈地对视一眼，其中一妖苦着脸，向着四方作揖过后，道：
“今日是我等冒犯了，我等甘愿领罚，只是还求诸位留些颜面予我族少主。”
青阳子见状，也不好真就把三妖锁了，于是便把才拿出来的绳索收了起来，引着二只老妖往后山而去。
这一幕把德妃鬼仙与净心给看呆了。
“道……道兄，这……他……你……”
慕阳想当然地以为，她们这是被这俩只老妖的不要脸给惊到了，就道：“如今的妖族就只剩下识时务这一点值得称赞了。”
不是……
德妃鬼仙朱唇跳动，几次想要开口，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净心小尼姑反倒反应过来了：“道兄，你这剑意太强了……”
“对……对对！”德妃鬼仙急急应和道，“连狼族少主都被你的剑意吓出一身绿毛，同辈之中谁还能是你的对手？”
慕阳不由哑然一笑，道：“这话说得就很是自大了，我这无论是天赋还是修为，在内宗同辈的这三千弟子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已。”
这是实话。
但也要知道，在很多时候，天赋与修为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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