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熊虎大战
只见在岩洞的深处，三四丈远，正有一只大黑熊躺在那里，两只爪子抱在胸前，呼呼大睡。
李墨的汗毛根根竖起，站在洞口动也不敢动，两只脚牢牢钉在地上，又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顷刻间毫无知觉。脑中嗡嗡直响，觉得身子轻飘飘飞了起来，不知去向哪里。
李墨的呼吸完全停止了，两眼眨也不眨，而嘴巴张开，一时间再也闭不拢。
不知过了多久，那黑熊忽然动了一下。李墨惊得魂飞天外，差点晕了过去。却见那黑熊轻轻哼了一声，脑袋一歪，又沉沉睡去。
李墨两眼直勾勾盯着那黑熊，好像没了意识。过了好半天，他才一点一点慢慢活了回来，身上有了些知觉。李墨轻轻喘息着，使劲抓住背上的包袱，慢慢朝洞外挪动脚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五步，
......
十步，十一步，
......
李墨一寸一寸移动着。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整天，李墨的一只脚终于跨到了洞外。正当他要将另一只脚拔出来时，却听得身后一声哼响。
李墨回头一看，只惊得魂飞魄散：那头黑熊摇晃着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墨惊恐的眼睛和黑熊朦胧的眼睛碰在了一起。那黑熊像是还在迷迷瞪瞪的，乍然之间尚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小童突然闯进自己洞里来。
一刹那，李墨忽然清醒。他猛然叫了一声，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另一脚踏出洞外，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便跑。
只跑出三四十步，脚下被石头一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臂碰在石头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此刻李墨脑子里除了逃跑，再无他念。他忘了疼，也忘了害怕，哭着从地上爬起，连滚带跑地还向前冲。
幸亏这面山坡较缓，加上地上的积雪，李墨才不致被摔得太惨。即便这样，也已吓得肝胆俱裂，没跑多远，便气竭力衰，几乎挪动不了脚步了。
李墨停下脚，回头看看，见那黑熊并未接着追了来，心中稍安。他的手抚在腰际，大口喘了两下，向前再跑。那跑，却已比走快不了多少了。
才跑出四五步，抬眼向前，李墨又惊出一声冷汗，呆立在原地，肤粟股栗。
七八丈外，一棵松树下的大石上，正卧着一头斑斓猛虎。那虎似乎刚刚听到声音，正慢腾腾爬起身子，朝这边张望着。
似乎有一道炫目的亮光，闪电般刺入李墨脑中。李墨不及多想，拔腿向后便跑。跑了三四十步，李墨又立在那里了。
放眼望去，那只大黑熊已然走出岩洞，摇摇晃晃地朝着这边走来。李墨转头再看，见那只老虎也正慢慢向自己靠近。
李墨左右看看，脑子里尽是一片空白。只觉一个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飘出，转瞬间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李墨小手握在胸前，惊恐地看看老虎，又看看黑熊，却忽然俯身从脚下捧起一团雪，在手里团成了一个雪球。
黑熊和老虎几乎同时停了下来。它俩盯着小童看了几眼，又都把目光投向了对方。
黑熊笨拙粗大的身子坐在雪地里，两只爪子半张开举在胸前，一双浑浊的眼睛阴狠地看着老虎。那老虎前爪着地，身子微微向下爬着，一条尾巴却紧紧夹起，警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怒目黑熊。
两只猛兽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动，似乎完全瞧不见了这个小童。
李墨忽然忘了害怕，所有的惊惧都在片刻消失。
同时看见一只黑熊和一只老虎在一起，当真是李墨长这么大从未想见过的奇景，他只觉说不出的兴奋好玩。李墨将雪球扔在地上，一转身爬上身后的一块石头，坐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两个庞然大物，竟然把逃跑的念头全抛到了脑后。
阳光从洞顶上方的灌木丛照射下来，映得雪地一片明晃晃的。黑熊高大的背影印在洁白的雪地上，像一副黑白的画像。
黑熊将爪子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着。那老虎警觉地看着黑熊的一举一动，前爪着地，悄悄向前走了两步。雪地上留下两个大爪印，赫然入目。
不料那黑熊已觉察了老虎的动静，它的手掌忽地向前一伸，大嘴张开，露出森森白牙，冲着老虎低吼一声。
老虎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两眼仍旧紧紧盯着黑熊，身子却压得更低了。
这举动似乎惹恼了黑熊。黑熊晃了晃身子，呲着牙，朝前挪了挪，两只大掌在胸前舞着，口中发出呜呜沉闷的吼叫，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
那老虎不退反进，两眼一边仍旧紧盯着黑熊，脚下却又试探着向前跨出两步，然后张开四只爪子，牢牢抓在雪地上。
黑熊显然被激怒了。它终于站起身子，挥舞着两只大掌，朝着老虎蹒跚地走来。黑熊口中发出“哈呼哈呼”的响声，大串的涎水从冒着白气的嘴边滴下来。
老虎却并不离开，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黑熊，整个身子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似乎随时都要射出去。
黑熊一边拙笨地挪动着庞大的身子，口里仍旧发出恐吓般的吼声。见老虎不为所动，反倒是一副蠢蠢欲试模样，黑熊似乎愈发气极，两只大足掌也加快了移动。地上的积雪被一坨坨扬起，沙粒雪沫四散，在晨光里闪出五色的光彩。
黑熊和老虎慢慢地接近了，渐渐离得不过四五丈远。黑熊停了下来，两只大掌高高举在身前，一伸一缩，仰头冲着老虎示威般地吼着，似乎要把老虎撕成碎片。
老虎低着头，两只眼睛却依旧死死盯住黑熊。它的前爪已深深陷进雪地里，身子弯成一道硬的弧，那尾巴铁棒一样直了起来。
黑熊终于忍耐不住了，足掌抬起，气哼哼地向前跨出两大步，那只黑乎乎的大前掌猛然向着老虎抓来！
就在这时，只见老虎的头微微一偏，身子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更像一支离弦的箭猝然发出。老虎大口张开，白牙森然，瞬间便咬住了黑熊的脖子。
黑熊猝不及防，疼得一声吼叫，两只大掌齐齐抓在老虎身上。
那黑熊站立着，明显比老虎要高出一头。可它脖子被咬，疼得不得不放低了身子。那老虎前爪按在黑熊胸前，后腿蹬住了硬地，撕咬着黑熊的脖子使劲向下拉拖。
那黑熊极是负痛，连声怒号，两只大掌在老虎背上狂抓。老虎的毛被抓下一大片，随着黑熊的手掌挥动，四散飘了开去，羽毛一样悠悠飞扬在风里。
李墨坐在大石上，看得目瞪口呆，心跳不止。既觉慌乱害怕，心里偏又兴奋得紧。他不错眼珠地看着，把逃命的事竟然早忘得一干二净。
黑熊的脖子间涌出鲜红的血，顺着一丛黑毛滴了下来。它张大嘴巴想要啃咬老虎，可脖子却被老虎死死扯住，根本无处下口。
黑熊疼极也恨极，一股怒气溢在胸间，便只顾用两只大掌继续在老虎身上乱抓乱撕。老虎身上成片的毛被扯下，没一会也是鲜血淋淋，虎毛乱飞，却还是咬紧了黑熊的脖子不肯松口。
黑熊撕抓了半天，见还是挣脱不开，索性身子一倒，随着老虎趴了下去。那老虎不曾防备，一下便被黑熊压在了身下。
黑熊两只爪子抱住老虎，在雪地里吃力地翻滚。它的身躯过于庞大笨重，很是不灵活，只侧了一半身子，便再也滚不动了。
那老虎却已怕极，在下面挣扎着，爪子将地上的雪刨得四处飞扬。它终于松开了口，随即四爪抓地，身子一缩，便从黑熊身下滚了出来。
黑熊的脖子还在不住滴血，染得胸前一团殷红。黑熊乍得自由，已顾不上去管老虎，自顾用舌头舔着血迹，连声号叫，手掌上还挂着两大团凌乱的虎毛。
那老虎身上被抓得一块一块，毛发如乱草，也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它立在雪地上，小心盯着黑熊看了几眼，然后身子慢慢向后退去。一直退出十几步，见黑熊仍未理会，老虎突然掉过头去，虎尾一甩，转身就跑。虽是前腿有些一瘸一拐，却仍旧快疾如风，眨眼便越过那棵松树，消失在大石之下。
黑熊停止了动作，一直看着老虎的背影不见了，却仍未追赶。它用手掌摸了摸脖子，举到嘴边舔了几下，发出低声的号叫。猛一抬眼，黑熊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李墨身上。
李墨只觉两根闪着寒光的锋利钢锥直刺过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手足俱软，几乎要从石头上晕跌了下去。
那黑熊却眼珠一轮，木然收回目光，用手掌理了理带血的毛发，挪动着笨重的身子，一步一晃地朝岩洞走回去。
直到看着黑熊磨磨蹭蹭钻进洞里，李墨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山风从坡上卷下，腾起团团雪雾。
李墨擦擦额头的冷汗，正了正背上的包袱，几步滑下大石，沿着山石间的隙地，向山下走去。
李墨的汗毛根根竖起，站在洞口动也不敢动，两只脚牢牢钉在地上，又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了，顷刻间毫无知觉。脑中嗡嗡直响，觉得身子轻飘飘飞了起来，不知去向哪里。
李墨的呼吸完全停止了，两眼眨也不眨，而嘴巴张开，一时间再也闭不拢。
不知过了多久，那黑熊忽然动了一下。李墨惊得魂飞天外，差点晕了过去。却见那黑熊轻轻哼了一声，脑袋一歪，又沉沉睡去。
李墨两眼直勾勾盯着那黑熊，好像没了意识。过了好半天，他才一点一点慢慢活了回来，身上有了些知觉。李墨轻轻喘息着，使劲抓住背上的包袱，慢慢朝洞外挪动脚步。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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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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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一寸一寸移动着。
感觉像是过了一个整天，李墨的一只脚终于跨到了洞外。正当他要将另一只脚拔出来时，却听得身后一声哼响。
李墨回头一看，只惊得魂飞魄散：那头黑熊摇晃着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李墨惊恐的眼睛和黑熊朦胧的眼睛碰在了一起。那黑熊像是还在迷迷瞪瞪的，乍然之间尚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一个小童突然闯进自己洞里来。
一刹那，李墨忽然清醒。他猛然叫了一声，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另一脚踏出洞外，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便跑。
只跑出三四十步，脚下被石头一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手臂碰在石头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此刻李墨脑子里除了逃跑，再无他念。他忘了疼，也忘了害怕，哭着从地上爬起，连滚带跑地还向前冲。
幸亏这面山坡较缓，加上地上的积雪，李墨才不致被摔得太惨。即便这样，也已吓得肝胆俱裂，没跑多远，便气竭力衰，几乎挪动不了脚步了。
李墨停下脚，回头看看，见那黑熊并未接着追了来，心中稍安。他的手抚在腰际，大口喘了两下，向前再跑。那跑，却已比走快不了多少了。
才跑出四五步，抬眼向前，李墨又惊出一声冷汗，呆立在原地，肤粟股栗。
七八丈外，一棵松树下的大石上，正卧着一头斑斓猛虎。那虎似乎刚刚听到声音，正慢腾腾爬起身子，朝这边张望着。
似乎有一道炫目的亮光，闪电般刺入李墨脑中。李墨不及多想，拔腿向后便跑。跑了三四十步，李墨又立在那里了。
放眼望去，那只大黑熊已然走出岩洞，摇摇晃晃地朝着这边走来。李墨转头再看，见那只老虎也正慢慢向自己靠近。
李墨左右看看，脑子里尽是一片空白。只觉一个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飘出，转瞬间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李墨小手握在胸前，惊恐地看看老虎，又看看黑熊，却忽然俯身从脚下捧起一团雪，在手里团成了一个雪球。
黑熊和老虎几乎同时停了下来。它俩盯着小童看了几眼，又都把目光投向了对方。
黑熊笨拙粗大的身子坐在雪地里，两只爪子半张开举在胸前，一双浑浊的眼睛阴狠地看着老虎。那老虎前爪着地，身子微微向下爬着，一条尾巴却紧紧夹起，警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怒目黑熊。
两只猛兽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动，似乎完全瞧不见了这个小童。
李墨忽然忘了害怕，所有的惊惧都在片刻消失。
同时看见一只黑熊和一只老虎在一起，当真是李墨长这么大从未想见过的奇景，他只觉说不出的兴奋好玩。李墨将雪球扔在地上，一转身爬上身后的一块石头，坐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两个庞然大物，竟然把逃跑的念头全抛到了脑后。
阳光从洞顶上方的灌木丛照射下来，映得雪地一片明晃晃的。黑熊高大的背影印在洁白的雪地上，像一副黑白的画像。
黑熊将爪子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着。那老虎警觉地看着黑熊的一举一动，前爪着地，悄悄向前走了两步。雪地上留下两个大爪印，赫然入目。
不料那黑熊已觉察了老虎的动静，它的手掌忽地向前一伸，大嘴张开，露出森森白牙，冲着老虎低吼一声。
老虎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两眼仍旧紧紧盯着黑熊，身子却压得更低了。
这举动似乎惹恼了黑熊。黑熊晃了晃身子，呲着牙，朝前挪了挪，两只大掌在胸前舞着，口中发出呜呜沉闷的吼叫，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
那老虎不退反进，两眼一边仍旧紧盯着黑熊，脚下却又试探着向前跨出两步，然后张开四只爪子，牢牢抓在雪地上。
黑熊显然被激怒了。它终于站起身子，挥舞着两只大掌，朝着老虎蹒跚地走来。黑熊口中发出“哈呼哈呼”的响声，大串的涎水从冒着白气的嘴边滴下来。
老虎却并不离开，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黑熊，整个身子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似乎随时都要射出去。
黑熊一边拙笨地挪动着庞大的身子，口里仍旧发出恐吓般的吼声。见老虎不为所动，反倒是一副蠢蠢欲试模样，黑熊似乎愈发气极，两只大足掌也加快了移动。地上的积雪被一坨坨扬起，沙粒雪沫四散，在晨光里闪出五色的光彩。
黑熊和老虎慢慢地接近了，渐渐离得不过四五丈远。黑熊停了下来，两只大掌高高举在身前，一伸一缩，仰头冲着老虎示威般地吼着，似乎要把老虎撕成碎片。
老虎低着头，两只眼睛却依旧死死盯住黑熊。它的前爪已深深陷进雪地里，身子弯成一道硬的弧，那尾巴铁棒一样直了起来。
黑熊终于忍耐不住了，足掌抬起，气哼哼地向前跨出两大步，那只黑乎乎的大前掌猛然向着老虎抓来！
就在这时，只见老虎的头微微一偏，身子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更像一支离弦的箭猝然发出。老虎大口张开，白牙森然，瞬间便咬住了黑熊的脖子。
黑熊猝不及防，疼得一声吼叫，两只大掌齐齐抓在老虎身上。
那黑熊站立着，明显比老虎要高出一头。可它脖子被咬，疼得不得不放低了身子。那老虎前爪按在黑熊胸前，后腿蹬住了硬地，撕咬着黑熊的脖子使劲向下拉拖。
那黑熊极是负痛，连声怒号，两只大掌在老虎背上狂抓。老虎的毛被抓下一大片，随着黑熊的手掌挥动，四散飘了开去，羽毛一样悠悠飞扬在风里。
李墨坐在大石上，看得目瞪口呆，心跳不止。既觉慌乱害怕，心里偏又兴奋得紧。他不错眼珠地看着，把逃命的事竟然早忘得一干二净。
黑熊的脖子间涌出鲜红的血，顺着一丛黑毛滴了下来。它张大嘴巴想要啃咬老虎，可脖子却被老虎死死扯住，根本无处下口。
黑熊疼极也恨极，一股怒气溢在胸间，便只顾用两只大掌继续在老虎身上乱抓乱撕。老虎身上成片的毛被扯下，没一会也是鲜血淋淋，虎毛乱飞，却还是咬紧了黑熊的脖子不肯松口。
黑熊撕抓了半天，见还是挣脱不开，索性身子一倒，随着老虎趴了下去。那老虎不曾防备，一下便被黑熊压在了身下。
黑熊两只爪子抱住老虎，在雪地里吃力地翻滚。它的身躯过于庞大笨重，很是不灵活，只侧了一半身子，便再也滚不动了。
那老虎却已怕极，在下面挣扎着，爪子将地上的雪刨得四处飞扬。它终于松开了口，随即四爪抓地，身子一缩，便从黑熊身下滚了出来。
黑熊的脖子还在不住滴血，染得胸前一团殷红。黑熊乍得自由，已顾不上去管老虎，自顾用舌头舔着血迹，连声号叫，手掌上还挂着两大团凌乱的虎毛。
那老虎身上被抓得一块一块，毛发如乱草，也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它立在雪地上，小心盯着黑熊看了几眼，然后身子慢慢向后退去。一直退出十几步，见黑熊仍未理会，老虎突然掉过头去，虎尾一甩，转身就跑。虽是前腿有些一瘸一拐，却仍旧快疾如风，眨眼便越过那棵松树，消失在大石之下。
黑熊停止了动作，一直看着老虎的背影不见了，却仍未追赶。它用手掌摸了摸脖子，举到嘴边舔了几下，发出低声的号叫。猛一抬眼，黑熊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李墨身上。
李墨只觉两根闪着寒光的锋利钢锥直刺过来，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手足俱软，几乎要从石头上晕跌了下去。
那黑熊却眼珠一轮，木然收回目光，用手掌理了理带血的毛发，挪动着笨重的身子，一步一晃地朝岩洞走回去。
直到看着黑熊磨磨蹭蹭钻进洞里，李墨才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山风从坡上卷下，腾起团团雪雾。
李墨擦擦额头的冷汗，正了正背上的包袱，几步滑下大石，沿着山石间的隙地，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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