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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疫病起

    她抬头笑道:“为何不一样?我爱权念权和她又有何不同。”

    “取权有道,便是不同。”在她面前季陆难得的认真,审视着她。

    他说:“如今官家不勤政,边关小战不断,百姓不得安生乐命……”

    “子陆又怎么知道乐平是爱民。”

    月兰打断他的话,有些急切的看着他。

    “此话何意?”

    月兰看着他,不回答。季陆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他不愿意相信昔日的故人,如今不顾一切的追权逐利?

    “来越岭前,本宫只打算走个过场。”她向前走了两步,端起公主的架子,回头孤傲自矜地看着他,冷然道:“子陆为何会认为,本宫爱的是百姓而不是江山?”

    言下之意,百姓与她乐平又有何干?

    季陆皱眉,他从没觉得眼前的人这般陌生。

    瞧见他眼中的茫然和审视,月兰眼中闪过一丝伤痛,不过一瞬间她又轻挑着细眉,轻蔑地开口:“怎么样?还觉得我与她不同吗?”

    永嘉公主爱权落得一个平生常伴青灯,日夜伴佛的孤凉下场。世人都说是她的野心害了她,可她齐月兰不这么认为……若无人告诉她女子亦可谋权,没人赠她《女相图》一个久居深宫的女子怎会胆大到策反。

    永嘉公主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相图,走上了不归路。她又何尝不是呢?若不站上那最高巅,又如何手刃那位母仪天下的尊贵之人……

    “当今太子并无过错,可本宫偏是不喜他,所以本宫想取而代之。”

    季陆上前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她。

    他们之间隔了好远,季陆想,如果他再上前一步是不是就近了。可齐月兰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只是浅浅的勾了一下唇。

    季陆低头,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是这样的,是什么可以让齐月兰不顾一切的走上这么一条路。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树下,沿着她方才走过的地方一步一步的重复着她的路,似乎这样就可以看到她曾经不在他身边的日子。

    “公子?”

    季路身边的侍从三冬找来时,他正坐在树下,看着远处。

    三冬迟疑地叫他,他也只是回头微微颔首。

    “你和她身边那个叫……”季陆想了想道:“泉儿的,可是相识?”

    三冬正不知所措地站的远远的,听他问,耳尖发红道:“是老乡。”

    季陆轻笑,什么老乡?怕是青梅对竹马。

    季陆道:“有时间向她打听一下,这些年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三冬有些迟疑。

    “怎么?为难呀。”季陆问。

    三冬摇头,解释道:“不是,只是……公子不是向来都不参与那个地方的事吗?”

    他不敢说,季陆却是已经想到了那个地方,一个远千里的家乡“中京”。

    季陆没有说话,那张向来桀骜的俊秀脸庞,带了些寂寥,整个人也是少有的沉郁。

    不参与的话,自己对她而言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季陆如是想,她今天说的这些无非就是在告诉自己,她对自己一直是试探。这些日子看到了自己所谓的大义,对她而言怕是不需要大义的人吧。

    月照其下,三冬站在不远处一直不敢上前。季陆只是安静地看着月亮,看不到却是他的月亮。

    “公主?公主!”

    “怎么了?”

    泉儿叫了多次她才有反应,月兰忙抬起手臂。无奈地瞧着案上了一滩墨迹,衣袖上也沾了不少。

    “公主方才回来时就有些不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泉儿问。

    “无事,只是天过于热了,精神气不好。”

    说着月兰招手,鹊儿上前将她是外衫换下。

    泉儿将案台前的窗子打开,一阵凉爽冲了进来。齐月兰也觉得清醒了些,她怔愣的看着案上的一滩墨迹。

    她如此,鹊儿小心地问:“姑娘今日为何要说那些话?万一……他将姑娘告发?”

    鹊儿不理解,她若是想拉拢季公子,今日又为何说那些话,若是不想那先前接近他又是如何?

    “子陆非寻常人,他日后定有大作为。和我攀扯上是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轻笑着低声说,可眼中却不见一丝欢喜。

    泉儿,张了张口,月兰笑:“有话便问。”

    她这才说:“季公子对公主的情谊……”

    齐月兰坐下的动作一顿,叹笑道:“我对他又何尝不是呢?”

    年少的情谊总是来的汹涌,忘却不掉的也是他。或许在她的一生中再也不见这样的少年了,所以她想留住那个意气风发的季子陆。

    近些日子见了他的行事,月兰也是明白了。这样的人怎么会爱权呢?他爱的是大宋万民,念的是边境,向往的是沙场。

    “奴婢总听公子提边关。”见她有些伤神,泉儿又说。

    月兰笑道:“和你一样总想边关。”

    “……”泉儿有些落寞的低下头。

    见此,月兰道:“所以,我又为何将一己之私强加于他人呢?

    月兰拔下发间的里梅,看着那鲜艳的红。她与季陆年少相识,季陆还是一如既往的少年意气,可自己却是这般的有心计,连他都算了进去。

    轻叹一声,月兰抬头看着一脸疑惑的鹊儿,宽慰道:“放心他既是大哥好友,定然不是那种人。”

    如今,告诉他自己不是所谓的贤能人士,自己也不再牵扯他,也算是把他从奸佞身边推开。月兰揽了揽身上的薄衫,他这样的人物定是不能和自己这般的奸佞一道的。

    ……

    深夜。

    窗外起了风,枝丫乱晃。

    月兰在床塌间紧紧地皱着眉,梦中是燎原的大火。

    “兰儿,兰儿。”

    一个衣着清雅华丽的女人站在大火的殿中,一颦一笑嫣然如天女。她轻声唤着齐月兰,笑着看她。

    “娘娘……”

    月兰轻声哽咽地唤。

    高疑缤皱眉,笑嗔道:“生分了!”

    “母……母亲。”

    她轻声叫着,可殿中的火越来越大,月兰慌了,她大叫着跑向高疑缤。

    “母亲躲开呀!母亲!!!”

    月兰满脸泪水地跪在地上,她已经顾不上礼仪和面子。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爬向高疑缤,她想起来可恍惚间听到了又有人在叫她。

    “你看呀,乐平你把她害死了。”

    是皇后。

    “徐证!”

    月兰大喊,可那只绣工精美的鞋子还是死死地踩着她。

    它的主人大笑着:“你看呀!你害死了她。”

    “哈……啊!”

    月兰坐起身子,不住的喘气。惊恐地盯着面前,月光撒进屋里,一室清明。

    徐证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中回响,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幼时贪玩嫌宸妃管教严厉,她那时总喜欢在皇后那里,却不曾想她给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掺了药。向来对月兰的事情亲力亲为的宸妃自然而然的便染了那药。

    最开始她只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后来月兰被人带走了,说宸妃得了疯病……半晌,她无助地抱着自己,轻声抽泣。

    “公主!”

    泉儿大喊着进屋内。

    月兰快速地抹了一把脸,轻咳了两声。

    “怎么了?”她故作镇定。

    “城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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