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存在的历史（一）
——好好看看你终将面对的未来吧。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刀剑出鞘的声音，陆晨顿时有所警觉，扭头一看，却只见一把刀已经硬生生地向他刺来。
“完了！躲不过了！”
陆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刀剑刺向自己的胸膛，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任凭冰冷的锋刃贯彻身体。
“我去你的异星人！”
……
就这样，刀穿过了身体。
“奇怪，被刺中是这样的感觉吗，没有痛觉，是因为在那一瞬间神经已经完全麻木了吗？”
睁开眼睛，只见一位发束整齐，身着一套白色衣服的剑士正双手执刀刺向他的胸口。但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丝金属穿透身体的感觉。
低头一看，那刀确确实实已经穿过了身体，只是在所刺的开口，没有鲜血淌出。
“唉？”
陆晨很是惊讶，试探性地向旁边移动，居然连刀划过身体的声响都没有；白刃硬生生地掠过躯干，随着他的移动，从手臂旁边划出。
“原来砍不到我啊，吓我一跳。”
剑士抬起了方才低着的头，露出了他的面容——那是一位略为年长的男子，看脸上的皱纹可以大概判断应该是60来岁的样子。长发梳成典型的武士头，但也许是前面刘海过长的缘故，露出来的遮住了半边脸。
陆晨稍微挪动了身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但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背过身去，继续挥舞着手中那把剑刃长的离谱的太刀。
“看来他看不见我。”陆晨说。
紧接着陆晨开始仔细打量他的穿着——衣服的款式似乎有点类似与华夏古代的汉服。但又远没有汉服那样衣摆长长的拖沓感。根据他脚上的木屐和那把长的离谱的刀，陆晨判断这应该是一位远东武士。
“那这应该是和服了吧，还是第一次见呢。”
在他的不远处，站着一大批身穿和服的群众，他们的目光都放在这位白衣剑士的身上，神情似有些焦虑。
这样的场面维持了很久，陆晨没有看出这样有什么意义。
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人群中一位似乎憋不住了，冲白衣剑士喊道：“佐佐木大人！那小子应该是不会来了，继续在这等着毫无意义，您还是请回吧。“
剑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扭过头看了一眼人群，随后又把目光投向大海。
“他会来的。“
他？他是谁？他们在等待着谁？
“您已经等了他三个时辰了，那小子不守时节扰了您的兴致，当然可以算作他的问题，何必这样白耗时间？“
“对啊，对啊。以武士的规则，若是未能按时到达决斗地点，就要算迟到者认输，所以这场决斗您已经赢了！“
“好一个武藏，居然让大人等这么久，还害我们这群看客也陪着失了时！“
“这么大太阳的天，我家那衣服还没晾呢……“
听到有人开了口，陆陆续续也有人议论起来，宣泄着自己对迟到者的不满。
唯有陆晨还没掌握情势。
“他们说……武藏？决斗迟到？还有个武士没来吗？“
被称作佐佐木的剑士叹了口气，转身面向身后的人群，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停止议论。“父老乡亲们，谢谢你们帮我说话，但剑客的规则是不能随意违反的，虽然他确实是失了时，但无论如何我们之间都有约定。倘若今天我扬长而去没有等他过来，在他来时没看到我，必然只会空耗更多时间。于我，于他，都不是好结果。“
“但是明明是他不守时！“
“不必多言，武藏是什么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确信他一定会来的。诸位若有事情等待操办，大可先行离开。今天此事略有失礼，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好端庄礼貌的回辞！陆晨心想。
“既然阁下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外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陪大人接着等吧。“
佐佐木不再挥舞手中的太刀，转而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能够轻易嗅到海风里参杂着的气息。那是与故乡不同的味道。
“为求剑道，我周游列国。自出家门那年开始，至今少说也有30来个年头了。”佐佐木长叹一声，“岁月不饶人啊。”
“大人您出身佐佐木世家，是丰前国的名门望族；本可安安稳稳过一生荣华富贵的生活，何苦要从事着漂泊不定，刀光血影的生活？”
“是啊，为什么呢……”
眺望辽阔的海域，佐佐木一时沉默了。不知是对方才人们的问题感到难以回答呢，还是看着这样的景致入了迷。
又或者两个原因都有。
至于陆晨，他只明白眼前这片海域应当是远东国的领土。但，只靠着这样的衣服和建筑。这是哪个时代，是哪个地点，甚至应该怎么分辨自己的位置，都无从辨别。
由于旁人看不见自己的缘故，应该上哪里去问自己的位置，自然就更是天方夜谭。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懂远东的语言，却能够清楚的听懂这些人所说的话，所以也大致能推测出自己当前的处境。
总之，应该是穿越了。
一定是穿越了。
是什么样的朝代呢？看着人们的打扮和名为佐佐木的男人手中的太刀。陆晨不得以尽力回想他最不喜欢的世界历史。
“江户？不……这样精致的太刀，应当是永禄年间左右吧。”
“也不能排除战国之前，毕竟那时的火枪应该已经逐渐超越刀剑的地位了。”
而这样一个剑客，居然能被人们冠以“大人”这个称谓，只能说明其剑术的高超。至于他刚刚说过的追求剑道便更能说明目前剑术还是流行的。
“这样一来，时间就能依稀辨认了。”
那么，地点呢？
不等陆晨多想，佐佐木便自己报出了答案。
“真是座迷人的岛……倘若晚年我不再拿剑了，或许会来这样的海岛度过余生吧。”
自古以来，剑士心境的动摇是失败的必然，当贪图享受的欲望占据了武士勇于拼命的意志，剑便会失去力量。佐佐木作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剑豪，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然而，现如今在这，在这样寻常百姓家已经看过千百万遍的风景面前，他放下了作为一个武士的矜持，陶醉于难得一见的美景。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动摇，他不一会便开始闭目养神，全身贯注于感知周围的杀气，等待着远方，那个本该早早到来的身影。
在没有互动的这段时间里，时间仿佛流逝地很快。陆晨没有办法直视烈阳，便只通过脚下的影子来判断时间的变化，短短几秒，日影却已缩短甚多。
已经将近正午了。
不知道是不是托异星人的福，即便被晒了半天也感觉不到一丝炎热。反而是眼前这群等待的人们，早已经大汗淋漓。
而那个等待对手的剑豪亦是如此。
令人惊讶，佐佐木并没有多少动的迹象，他只是稍稍皱起眉头，连手中提着的剑也像被死死粘住一样完全不动弹。他一个人人直直的站在那里，就活像一柱雪白的雕像。
“这就是武士的耐力吗？”
虽然没有感觉，但少说这也过去将近三四个小时了，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好比当代军队练军姿啊。
良久，海面上终于出现了船的踪迹。
所有人的目光向小船看齐，安静的环境变得嘈杂起来。
“终于来了吗？”佐佐木睁开眼睛，凝视着船上的那名男子。
轻轻地搅动着木桨，在跃动波涛的海面上上下起伏。男子背向着人群，不回头看一眼。这不露出真面目的神秘感，倒确有几分高手的风姿了。
“哼，故作神秘。”
“就是，连约好时间的决斗都能拖延两个时辰，相必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
“估计只是不敢来，最后灰溜溜认输的胆小鬼吧。”
“居然还敢过来，不知是勇敢呢还是愚蠢呢？”
……
迎着人们的交谈，名为“武藏”男人登上了陆地。他缓缓收拾起木桨和绳索，拿起一把长的离谱的木剑起身。
转过身来面对群众，却全然是一位成熟俊朗的男人。
标准的武士头，梳理的干干净净的胡子，以及一对犀利冷酷的双眸…这些无一不透露着他身为武士的气场。
迎着风，武藏鬓角的发丝随风飘荡着，透着发丝看到的若隐若现的眼睛，每一次都能透露出杀意。那眼神，杀伐果断，凌厉如剑；仿佛要刺穿所有涉足他一隅范围内的僭越之物。
或许他们真的应该收回前言。
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一位合格的武士。
男人稍微扭动扭动胳膊，舒展舒展筋骨，一手持木剑一手持剑鞘的随意挥舞两下，像是在做决斗前的热身。
“好了，活动完毕!额……那什么，你们这些人谁是佐佐木？”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包括陆晨。
这是一个怎样轻浮的男人！
“居然还没有了解过对手吗？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样的剑客怎么可能能在决斗中取得胜利？”陆晨不由感叹自己到底在观看一场怎么样的决斗。
不，似乎自己并不是为了看这场决斗而来。只是被某个没良心的外星人不由分说地送过来罢了。
“差点被这里的氛围给带动了……不行，我得想办法走出这个幻境。”
“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男人突然冲陆晨这边喊道。
“唉，他是在叫我吗？”他扭过头来跟那人四目相对，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这个男人是看得见自己的？
出于谨慎，陆晨又开始张望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所想，他站在人群开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刚刚这番话，就是对陆晨说的。
霎时间，陆晨不敢动弹了。
“好好站着别动，给我记录下这场战斗！”
居然只是让他不动吗？陆晨心想，又或者是看着可疑不敢放他走呢？
无论是哪种情况，陆晨都会依着他的乖乖站好。如此威猛的武士不像是他一个少年能够招惹的。
白衣剑士站了出来，逐步向男人迈进：“在下就是佐佐木，中条流之后人，岩流派的开创者——佐佐木小次郎！”
丝毫不输武士的气场，垂垂老矣的形象丝毫不能掩盖他那逼人的杀气。霎时，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两人四目间的对峙。
那样的眼神，宛如初露锋芒的寒刃，宛如震慑四方的赤雷；迅猛、干净、利落…是凡夫俗子不能拥有的霸道之气。
男人流利的舞起剑和剑鞘，刃脊划过空气的声音宏亮而刺耳。这件兵器，不，这两件兵器架在面前，已是蓄势待发。
“二天一流创始人——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宫本武藏——前来觐见！让我见识你的冠世武艺吧，小次郎阁下！”
“唉？”
“唉！”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刀剑出鞘的声音，陆晨顿时有所警觉，扭头一看，却只见一把刀已经硬生生地向他刺来。
“完了！躲不过了！”
陆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刀剑刺向自己的胸膛，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任凭冰冷的锋刃贯彻身体。
“我去你的异星人！”
……
就这样，刀穿过了身体。
“奇怪，被刺中是这样的感觉吗，没有痛觉，是因为在那一瞬间神经已经完全麻木了吗？”
睁开眼睛，只见一位发束整齐，身着一套白色衣服的剑士正双手执刀刺向他的胸口。但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一丝金属穿透身体的感觉。
低头一看，那刀确确实实已经穿过了身体，只是在所刺的开口，没有鲜血淌出。
“唉？”
陆晨很是惊讶，试探性地向旁边移动，居然连刀划过身体的声响都没有；白刃硬生生地掠过躯干，随着他的移动，从手臂旁边划出。
“原来砍不到我啊，吓我一跳。”
剑士抬起了方才低着的头，露出了他的面容——那是一位略为年长的男子，看脸上的皱纹可以大概判断应该是60来岁的样子。长发梳成典型的武士头，但也许是前面刘海过长的缘故，露出来的遮住了半边脸。
陆晨稍微挪动了身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但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背过身去，继续挥舞着手中那把剑刃长的离谱的太刀。
“看来他看不见我。”陆晨说。
紧接着陆晨开始仔细打量他的穿着——衣服的款式似乎有点类似与华夏古代的汉服。但又远没有汉服那样衣摆长长的拖沓感。根据他脚上的木屐和那把长的离谱的刀，陆晨判断这应该是一位远东武士。
“那这应该是和服了吧，还是第一次见呢。”
在他的不远处，站着一大批身穿和服的群众，他们的目光都放在这位白衣剑士的身上，神情似有些焦虑。
这样的场面维持了很久，陆晨没有看出这样有什么意义。
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人群中一位似乎憋不住了，冲白衣剑士喊道：“佐佐木大人！那小子应该是不会来了，继续在这等着毫无意义，您还是请回吧。“
剑士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扭过头看了一眼人群，随后又把目光投向大海。
“他会来的。“
他？他是谁？他们在等待着谁？
“您已经等了他三个时辰了，那小子不守时节扰了您的兴致，当然可以算作他的问题，何必这样白耗时间？“
“对啊，对啊。以武士的规则，若是未能按时到达决斗地点，就要算迟到者认输，所以这场决斗您已经赢了！“
“好一个武藏，居然让大人等这么久，还害我们这群看客也陪着失了时！“
“这么大太阳的天，我家那衣服还没晾呢……“
听到有人开了口，陆陆续续也有人议论起来，宣泄着自己对迟到者的不满。
唯有陆晨还没掌握情势。
“他们说……武藏？决斗迟到？还有个武士没来吗？“
被称作佐佐木的剑士叹了口气，转身面向身后的人群，抬起一只手示意他们停止议论。“父老乡亲们，谢谢你们帮我说话，但剑客的规则是不能随意违反的，虽然他确实是失了时，但无论如何我们之间都有约定。倘若今天我扬长而去没有等他过来，在他来时没看到我，必然只会空耗更多时间。于我，于他，都不是好结果。“
“但是明明是他不守时！“
“不必多言，武藏是什么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我确信他一定会来的。诸位若有事情等待操办，大可先行离开。今天此事略有失礼，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好端庄礼貌的回辞！陆晨心想。
“既然阁下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外人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陪大人接着等吧。“
佐佐木不再挥舞手中的太刀，转而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深吸一口气，能够轻易嗅到海风里参杂着的气息。那是与故乡不同的味道。
“为求剑道，我周游列国。自出家门那年开始，至今少说也有30来个年头了。”佐佐木长叹一声，“岁月不饶人啊。”
“大人您出身佐佐木世家，是丰前国的名门望族；本可安安稳稳过一生荣华富贵的生活，何苦要从事着漂泊不定，刀光血影的生活？”
“是啊，为什么呢……”
眺望辽阔的海域，佐佐木一时沉默了。不知是对方才人们的问题感到难以回答呢，还是看着这样的景致入了迷。
又或者两个原因都有。
至于陆晨，他只明白眼前这片海域应当是远东国的领土。但，只靠着这样的衣服和建筑。这是哪个时代，是哪个地点，甚至应该怎么分辨自己的位置，都无从辨别。
由于旁人看不见自己的缘故，应该上哪里去问自己的位置，自然就更是天方夜谭。
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懂远东的语言，却能够清楚的听懂这些人所说的话，所以也大致能推测出自己当前的处境。
总之，应该是穿越了。
一定是穿越了。
是什么样的朝代呢？看着人们的打扮和名为佐佐木的男人手中的太刀。陆晨不得以尽力回想他最不喜欢的世界历史。
“江户？不……这样精致的太刀，应当是永禄年间左右吧。”
“也不能排除战国之前，毕竟那时的火枪应该已经逐渐超越刀剑的地位了。”
而这样一个剑客，居然能被人们冠以“大人”这个称谓，只能说明其剑术的高超。至于他刚刚说过的追求剑道便更能说明目前剑术还是流行的。
“这样一来，时间就能依稀辨认了。”
那么，地点呢？
不等陆晨多想，佐佐木便自己报出了答案。
“真是座迷人的岛……倘若晚年我不再拿剑了，或许会来这样的海岛度过余生吧。”
自古以来，剑士心境的动摇是失败的必然，当贪图享受的欲望占据了武士勇于拼命的意志，剑便会失去力量。佐佐木作为天下数一数二的剑豪，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然而，现如今在这，在这样寻常百姓家已经看过千百万遍的风景面前，他放下了作为一个武士的矜持，陶醉于难得一见的美景。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动摇，他不一会便开始闭目养神，全身贯注于感知周围的杀气，等待着远方，那个本该早早到来的身影。
在没有互动的这段时间里，时间仿佛流逝地很快。陆晨没有办法直视烈阳，便只通过脚下的影子来判断时间的变化，短短几秒，日影却已缩短甚多。
已经将近正午了。
不知道是不是托异星人的福，即便被晒了半天也感觉不到一丝炎热。反而是眼前这群等待的人们，早已经大汗淋漓。
而那个等待对手的剑豪亦是如此。
令人惊讶，佐佐木并没有多少动的迹象，他只是稍稍皱起眉头，连手中提着的剑也像被死死粘住一样完全不动弹。他一个人人直直的站在那里，就活像一柱雪白的雕像。
“这就是武士的耐力吗？”
虽然没有感觉，但少说这也过去将近三四个小时了，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好比当代军队练军姿啊。
良久，海面上终于出现了船的踪迹。
所有人的目光向小船看齐，安静的环境变得嘈杂起来。
“终于来了吗？”佐佐木睁开眼睛，凝视着船上的那名男子。
轻轻地搅动着木桨，在跃动波涛的海面上上下起伏。男子背向着人群，不回头看一眼。这不露出真面目的神秘感，倒确有几分高手的风姿了。
“哼，故作神秘。”
“就是，连约好时间的决斗都能拖延两个时辰，相必也不是什么正道人士。”
“估计只是不敢来，最后灰溜溜认输的胆小鬼吧。”
“居然还敢过来，不知是勇敢呢还是愚蠢呢？”
……
迎着人们的交谈，名为“武藏”男人登上了陆地。他缓缓收拾起木桨和绳索，拿起一把长的离谱的木剑起身。
转过身来面对群众，却全然是一位成熟俊朗的男人。
标准的武士头，梳理的干干净净的胡子，以及一对犀利冷酷的双眸…这些无一不透露着他身为武士的气场。
迎着风，武藏鬓角的发丝随风飘荡着，透着发丝看到的若隐若现的眼睛，每一次都能透露出杀意。那眼神，杀伐果断，凌厉如剑；仿佛要刺穿所有涉足他一隅范围内的僭越之物。
或许他们真的应该收回前言。
眼前的这个男人，无疑是一位合格的武士。
男人稍微扭动扭动胳膊，舒展舒展筋骨，一手持木剑一手持剑鞘的随意挥舞两下，像是在做决斗前的热身。
“好了，活动完毕!额……那什么，你们这些人谁是佐佐木？”
这句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包括陆晨。
这是一个怎样轻浮的男人！
“居然还没有了解过对手吗？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样的剑客怎么可能能在决斗中取得胜利？”陆晨不由感叹自己到底在观看一场怎么样的决斗。
不，似乎自己并不是为了看这场决斗而来。只是被某个没良心的外星人不由分说地送过来罢了。
“差点被这里的氛围给带动了……不行，我得想办法走出这个幻境。”
“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男人突然冲陆晨这边喊道。
“唉，他是在叫我吗？”他扭过头来跟那人四目相对，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这个男人是看得见自己的？
出于谨慎，陆晨又开始张望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然而事实并不如他所想，他站在人群开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所以刚刚这番话，就是对陆晨说的。
霎时间，陆晨不敢动弹了。
“好好站着别动，给我记录下这场战斗！”
居然只是让他不动吗？陆晨心想，又或者是看着可疑不敢放他走呢？
无论是哪种情况，陆晨都会依着他的乖乖站好。如此威猛的武士不像是他一个少年能够招惹的。
白衣剑士站了出来，逐步向男人迈进：“在下就是佐佐木，中条流之后人，岩流派的开创者——佐佐木小次郎！”
丝毫不输武士的气场，垂垂老矣的形象丝毫不能掩盖他那逼人的杀气。霎时，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两人四目间的对峙。
那样的眼神，宛如初露锋芒的寒刃，宛如震慑四方的赤雷；迅猛、干净、利落…是凡夫俗子不能拥有的霸道之气。
男人流利的舞起剑和剑鞘，刃脊划过空气的声音宏亮而刺耳。这件兵器，不，这两件兵器架在面前，已是蓄势待发。
“二天一流创始人——新免武藏守藤原玄信——宫本武藏——前来觐见！让我见识你的冠世武艺吧，小次郎阁下！”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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