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幸存者
那是一个永远的噩梦。
天空被灰暗的云层遮蔽，没有太阳辐射的日子里，天气总是变化无常。炮火的高温带走了地上的水源，但是空气从来没有过湿润的感觉，而是弥漫着污浊的腥臭和硝烟味。
尘埃与水汽的结合形成这广泛的云层，几乎每隔两天就要下一次雨，本来规律的气候，因为这场持续的战争，变得如此不堪。
在火焰消去之后，大地上便只剩下骸骨与灰烬。
破败不堪的街道上，耸立着破败的楼体，有的已经倒的不成样子，有的尚能分辨出一些原来的样子。或是灰暗，亦或是被烧成一片惨淡的白色。
人被困在阴腐之地的哀嚎声，病毒种的吼叫声，子弹发射和击打肉体的声音……促成这混乱的地狱。
这是战争开始的样子，多年以来，从未改变。
……
咻——
这一声枪响，来自深渊。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手持一把光线脉冲枪，对准一名刚刚倒下的病毒种；那脉冲枪的枪口还冒着烟，很明显是刚刚开过火。
对手不必多想就知道是面前的那个病毒种了。
“呼…呼……没想到居然会来的这么快，还以为躲藏已经足够隐蔽了。”
“看来他们的感官越来越敏锐了，这样下去人的味道会被研究透彻的。”
女孩对着冒烟的脉冲枪吹了口气，然后吃力地将其放到身边那笨拙的大包里。
虽然包的样子很土——女孩心想——但足以装下几天的生存物资，如果只是给两个人用的话，已经完全够了。
更何况，现实不允许她对身边的物品挑三拣四，有这样一个应急的收纳物，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姐…姐姐……外面那个怪物，已经被消灭了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是的，已经被姐姐给干掉了哦，可以出来了。”
随后，在这栋建筑的阴暗里，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样子，还非常稚嫩。
显然，他是被刚刚的情景吓到了。
这样的年纪，应该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时候，也是对事物没有了解的最后的一段时刻；尽管已经慢慢成长，思想上还害怕着很多孩子时期才感到恐惧的东西。
比如黑暗、怪物。
不过，显然比起黑暗，怪物更能让他感到恐惧。
“姐，我好困，好想睡一觉……”
“不行，现在绝对不能睡觉，要是睡着了，可就叫不醒了。”
“但是，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又饿又困…”少年说，“而且只有睡觉的时候，我才不会有饿的感觉。”
“而且…而且……梦里能看见爸爸妈妈他们……”说到这里，少年的泪水湿润了眼眶。
自从他和姐姐逃出生天以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父母的讯息。
他们也是在这样的生活下，寻找着父母的下落。
女孩从废墟中缓缓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方才倒下的病毒种旁边搜刮物品；尔后，回过身走到少年的身边。
温润的双手捧住他那稚嫩的脸颊，拂去他脸上的泪水。
“乖哦，再坚持一会，来吧，姐姐带你去找吃的……”
他轻轻抓住抚摸着他脸的那只手腕：“姐…我不是抱怨，你也要好好吃东西，不能把吃的都留给我……你一直很幸苦，不能不吃饭……”
“有你这样的心意，姐姐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苦再累也没关系哦。”女孩牵起少年的手，“走吧，姐姐保证一定会让你吃得饱饱的。”
……
行走在寂寥的街道，两个人的身影显得孤单而落寞，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吹倒他们单薄瘦弱的身体。
“还有多久呢？”
“快了，就快到了。”
眼前是一片不同于废墟的地域，与方才的断壁残垣不同，这里已然是一处植被茂密的荫地，或许是郊外的树林。阴沉的天透不出一丝阳光，原本外面就不怎么明亮的世界，在这片森林里却更显得昏暗。游走于其中，宛如漫步于随时可能迷失的深渊。
但是，这样昏暗的环境中，两人的步伐却显得尤为稳健有力，这样通向林子深处的小路，似乎走起来比外面的大路要更加让人感到放心。
毕竟，比起藏匿在瓦砾废墟里的病毒种，在这千篇一律的树林里，怪物更容易被发现，数量也更为稀少。
“走这种幽静的小路，可比外面的大道让人放心多了。”
即便是这样，女孩也没有放松警惕。绷紧每一根神经换股四周，随时着准备手中的脉冲枪。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开始有了这种武器——轻便的枪身，不需装填弹药的设计，比火药类枪械更保险的防走火装置，以及那堪比安装了消音器的射击声响，在这样的末世很快就流行起来。对于幸存者，一把纳米脉冲枪确实比一般枪械更能给人安全感。
不过，它的短板也是很明显的。在威力上，脉冲枪远不如子弹打在血肉之躯上有杀伤力。脉冲武器造价昂贵，数量稀少，想找到非常困难，而且脉冲枪体积较大，内部结构复杂，零件繁多，一旦出现故障，就只是一件无法使用的累赘。
更何况活下来的人们里，能处理脉冲武器问题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坦白说，即便拥有一部珍贵的脉冲武器，经过长时间的使用后没有经过专业的调试导致失灵，就逃不过将其丢弃的结局。
万幸的是，女孩正是研究方面的天才，这样的武器调试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距离他们的营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女孩终于能放松紧绷的神经。
幸存者建起的高塔和自卫装置能瞭望百米开外的敌情，除非是大规模的尸潮，否则只要走进这个勘察范围就基本能保证幸存者的安全。
而这些都得益于这位女孩的才智，幸存者们收集起战争中崩坏的部件，重新修缮后改造成防卫的兵器，倘若没有她充当工程师的工作，恐怕所有的防卫还得由人工进行，不但耗费人力精力，还达不到高效。
因为她卓越的功绩，幸存者们将她奉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但她自己却婉言拒绝了领袖的职务，理由是自己只精研究，不善领导。
但，为了表彰她的功勋，这群人还是将推选领袖的决定票交给了女孩，而女孩也不负众望，挑选出了最值得信赖的人。
“以后我也要成为姐姐这样的人，”少年牵着女孩的手这样边想边走，没走多远就抵达了营地大门前——高高的围栏将外界与内部阻隔，唯留一扇大门供人们出入。
在门的背后，幸存者们的领袖微笑着迎接两人的回归。
“欢迎欢迎，欢迎我们的英雄女士回来，今天又得到了哪些情报资源呢？”
女孩只是轻微瞟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向营地内走去。
男子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热情被冷落，不免有点尴尬：“喂，救世主阁下，何必对我这么冷淡呢？今天我可不是特意来挖苦你的哦。”
女孩还是不理他，自顾自拉着弟弟往前走。
“这么不礼貌可是不对的哦，会把小孩子带坏的。你说是吧，陆晨？”
少年扭过头看着男子，露出嫌弃的神情，对着领袖做了一个鬼脸。
“哎哟哟，看来我在你们姐弟两这里很不受欢迎啊。”男子一阵小跑赶到前方，停在姐弟俩的面前。
“别那么见外怕生嘛，好好跟我分享分享情报不是？也算是为团队做贡献了嘛，这么小气会被集体讨厌的。”
“再怎么样也不会你比这个只说不做的光杆司令强吧？耶鲁斯！你那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嘴脸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唉，陆玲小姐，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不管怎么样那些命令还是有用的对不对，比如派遣人员出去探索就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啊，这个星期的搜索工作可是为我们争取了可以维系整整２个月的物资呢。”
陆玲阴着脸，松开牵着陆晨的手，走上前去一把扯住耶鲁斯的衣领，怒目圆睁地看着他：“那你也应该清楚，因为你这个全员出动的决定，我们牺牲了多少的幸存者同胞吧，你也应该清楚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可以抵抗恶劣环境的免疫体吧？”
“这么激动干什么，怎么说这些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我们的物资越来越少，如果没有人敢站出来却一直吃白饭，我这个头头也很为难啊。”
“我不是说了搜索工作就交给我和我的团队吗？为什么要扯上那些平民？你明明知道他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不是我要求他们去的”耶鲁斯突然冷漠的说，“我一直很尊重他们个人的意志，可是他们就是看到你一直以来一个人的背负，才主动提出要充当敢死队的。我已经非常仁慈地，只送免疫体了。”
“我们说好过的，我只是你钦定的领袖，具有绝对领导权。但在这种重大事务的决策上，我是说了不算的，对吧？”
陆玲咬了咬牙，却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少在那装模做样地当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些什么。当年要不是看你的那鬼才的运营头脑和可怜的样子，库若就该把你丢在死人堆里，哪有你现在这机会来作威作福？”
“是是是，库若好，他能干。”耶鲁斯轻蔑地冷笑一声，“真有那么厉害怎么还是失踪找不到人了，现在...呵，说不定呢？”
“再怎么也比你只会发号施令强！嘴巴上说让免疫体出去，自己却天天跟老鼠一样窝在战略室，我都替你这个领袖丢人！”
陆玲愣直转过身去，边走边收拾身上的装备：“和你这样的人，我无话可说！”突然在仓库门前停下脚步，偏着头用余光瞟了一眼耶鲁斯，“唯有政治上，我不做否认。但是下次要是你再有这样莽撞的决定，我发誓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一串脚步声渐渐消隐，只留下耶鲁斯一个人站在大门前长叹气。
他看着头顶这片压抑的天空——乌云始终盘旋着不肯散去，身边的环境透露着一种沉闷的感觉，一阵阵的浓厚的空气缠绕在鼻梁和孔隙间，惹的人很不舒服，仿佛每个毛孔都要长出汗毛来才能堵住外面这股阴森。
耶鲁斯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盒，缓缓剥开揉皱的包装——里面还剩最后一支烟。
他划亮火柴点上这难得的享受，长吸一口并吐出一团浓浓的白烟，那烟似乎在这片昏暗的天地里尤为明显。
“连最后的烟都抽完了，还能说我们的生活算什么可以持续维持的好日子吗？”
“团队里不养懒人啊，陆玲小姐...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收养的那些与日俱增的人们，迟早会把仅有的生存资本拖垮的吧...说来可笑，明明比我还闲的人到处都是，却只挑着我们工作人员的毛病。那那些无所事事的游民又如何惩办呢？”
“算了，反正她也肯定会把她的救世主义贯彻到底的吧。”
“不过，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它们...就快要来了。”
天空被灰暗的云层遮蔽，没有太阳辐射的日子里，天气总是变化无常。炮火的高温带走了地上的水源，但是空气从来没有过湿润的感觉，而是弥漫着污浊的腥臭和硝烟味。
尘埃与水汽的结合形成这广泛的云层，几乎每隔两天就要下一次雨，本来规律的气候，因为这场持续的战争，变得如此不堪。
在火焰消去之后，大地上便只剩下骸骨与灰烬。
破败不堪的街道上，耸立着破败的楼体，有的已经倒的不成样子，有的尚能分辨出一些原来的样子。或是灰暗，亦或是被烧成一片惨淡的白色。
人被困在阴腐之地的哀嚎声，病毒种的吼叫声，子弹发射和击打肉体的声音……促成这混乱的地狱。
这是战争开始的样子，多年以来，从未改变。
……
咻——
这一声枪响，来自深渊。
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手持一把光线脉冲枪，对准一名刚刚倒下的病毒种；那脉冲枪的枪口还冒着烟，很明显是刚刚开过火。
对手不必多想就知道是面前的那个病毒种了。
“呼…呼……没想到居然会来的这么快，还以为躲藏已经足够隐蔽了。”
“看来他们的感官越来越敏锐了，这样下去人的味道会被研究透彻的。”
女孩对着冒烟的脉冲枪吹了口气，然后吃力地将其放到身边那笨拙的大包里。
虽然包的样子很土——女孩心想——但足以装下几天的生存物资，如果只是给两个人用的话，已经完全够了。
更何况，现实不允许她对身边的物品挑三拣四，有这样一个应急的收纳物，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姐…姐姐……外面那个怪物，已经被消灭了吗？”
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
“是的，已经被姐姐给干掉了哦，可以出来了。”
随后，在这栋建筑的阴暗里，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多岁的样子，还非常稚嫩。
显然，他是被刚刚的情景吓到了。
这样的年纪，应该是想象力最丰富的时候，也是对事物没有了解的最后的一段时刻；尽管已经慢慢成长，思想上还害怕着很多孩子时期才感到恐惧的东西。
比如黑暗、怪物。
不过，显然比起黑暗，怪物更能让他感到恐惧。
“姐，我好困，好想睡一觉……”
“不行，现在绝对不能睡觉，要是睡着了，可就叫不醒了。”
“但是，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又饿又困…”少年说，“而且只有睡觉的时候，我才不会有饿的感觉。”
“而且…而且……梦里能看见爸爸妈妈他们……”说到这里，少年的泪水湿润了眼眶。
自从他和姐姐逃出生天以来，就再也没有听到过父母的讯息。
他们也是在这样的生活下，寻找着父母的下落。
女孩从废墟中缓缓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方才倒下的病毒种旁边搜刮物品；尔后，回过身走到少年的身边。
温润的双手捧住他那稚嫩的脸颊，拂去他脸上的泪水。
“乖哦，再坚持一会，来吧，姐姐带你去找吃的……”
他轻轻抓住抚摸着他脸的那只手腕：“姐…我不是抱怨，你也要好好吃东西，不能把吃的都留给我……你一直很幸苦，不能不吃饭……”
“有你这样的心意，姐姐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苦再累也没关系哦。”女孩牵起少年的手，“走吧，姐姐保证一定会让你吃得饱饱的。”
……
行走在寂寥的街道，两个人的身影显得孤单而落寞，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就能吹倒他们单薄瘦弱的身体。
“还有多久呢？”
“快了，就快到了。”
眼前是一片不同于废墟的地域，与方才的断壁残垣不同，这里已然是一处植被茂密的荫地，或许是郊外的树林。阴沉的天透不出一丝阳光，原本外面就不怎么明亮的世界，在这片森林里却更显得昏暗。游走于其中，宛如漫步于随时可能迷失的深渊。
但是，这样昏暗的环境中，两人的步伐却显得尤为稳健有力，这样通向林子深处的小路，似乎走起来比外面的大路要更加让人感到放心。
毕竟，比起藏匿在瓦砾废墟里的病毒种，在这千篇一律的树林里，怪物更容易被发现，数量也更为稀少。
“走这种幽静的小路，可比外面的大道让人放心多了。”
即便是这样，女孩也没有放松警惕。绷紧每一根神经换股四周，随时着准备手中的脉冲枪。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开始有了这种武器——轻便的枪身，不需装填弹药的设计，比火药类枪械更保险的防走火装置，以及那堪比安装了消音器的射击声响，在这样的末世很快就流行起来。对于幸存者，一把纳米脉冲枪确实比一般枪械更能给人安全感。
不过，它的短板也是很明显的。在威力上，脉冲枪远不如子弹打在血肉之躯上有杀伤力。脉冲武器造价昂贵，数量稀少，想找到非常困难，而且脉冲枪体积较大，内部结构复杂，零件繁多，一旦出现故障，就只是一件无法使用的累赘。
更何况活下来的人们里，能处理脉冲武器问题的人更是凤毛麟角。坦白说，即便拥有一部珍贵的脉冲武器，经过长时间的使用后没有经过专业的调试导致失灵，就逃不过将其丢弃的结局。
万幸的是，女孩正是研究方面的天才，这样的武器调试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距离他们的营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女孩终于能放松紧绷的神经。
幸存者建起的高塔和自卫装置能瞭望百米开外的敌情，除非是大规模的尸潮，否则只要走进这个勘察范围就基本能保证幸存者的安全。
而这些都得益于这位女孩的才智，幸存者们收集起战争中崩坏的部件，重新修缮后改造成防卫的兵器，倘若没有她充当工程师的工作，恐怕所有的防卫还得由人工进行，不但耗费人力精力，还达不到高效。
因为她卓越的功绩，幸存者们将她奉为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但她自己却婉言拒绝了领袖的职务，理由是自己只精研究，不善领导。
但，为了表彰她的功勋，这群人还是将推选领袖的决定票交给了女孩，而女孩也不负众望，挑选出了最值得信赖的人。
“以后我也要成为姐姐这样的人，”少年牵着女孩的手这样边想边走，没走多远就抵达了营地大门前——高高的围栏将外界与内部阻隔，唯留一扇大门供人们出入。
在门的背后，幸存者们的领袖微笑着迎接两人的回归。
“欢迎欢迎，欢迎我们的英雄女士回来，今天又得到了哪些情报资源呢？”
女孩只是轻微瞟了他一眼，便不再多说向营地内走去。
男子顿时感觉到自己的热情被冷落，不免有点尴尬：“喂，救世主阁下，何必对我这么冷淡呢？今天我可不是特意来挖苦你的哦。”
女孩还是不理他，自顾自拉着弟弟往前走。
“这么不礼貌可是不对的哦，会把小孩子带坏的。你说是吧，陆晨？”
少年扭过头看着男子，露出嫌弃的神情，对着领袖做了一个鬼脸。
“哎哟哟，看来我在你们姐弟两这里很不受欢迎啊。”男子一阵小跑赶到前方，停在姐弟俩的面前。
“别那么见外怕生嘛，好好跟我分享分享情报不是？也算是为团队做贡献了嘛，这么小气会被集体讨厌的。”
“再怎么样也不会你比这个只说不做的光杆司令强吧？耶鲁斯！你那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嘴脸我早就看不下去了。”
“唉，陆玲小姐，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不管怎么样那些命令还是有用的对不对，比如派遣人员出去探索就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啊，这个星期的搜索工作可是为我们争取了可以维系整整２个月的物资呢。”
陆玲阴着脸，松开牵着陆晨的手，走上前去一把扯住耶鲁斯的衣领，怒目圆睁地看着他：“那你也应该清楚，因为你这个全员出动的决定，我们牺牲了多少的幸存者同胞吧，你也应该清楚里面大部分人都是可以抵抗恶劣环境的免疫体吧？”
“这么激动干什么，怎么说这些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我们的物资越来越少，如果没有人敢站出来却一直吃白饭，我这个头头也很为难啊。”
“我不是说了搜索工作就交给我和我的团队吗？为什么要扯上那些平民？你明明知道他们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不是我要求他们去的”耶鲁斯突然冷漠的说，“我一直很尊重他们个人的意志，可是他们就是看到你一直以来一个人的背负，才主动提出要充当敢死队的。我已经非常仁慈地，只送免疫体了。”
“我们说好过的，我只是你钦定的领袖，具有绝对领导权。但在这种重大事务的决策上，我是说了不算的，对吧？”
陆玲咬了咬牙，却松开了抓住他的手：“少在那装模做样地当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些什么。当年要不是看你的那鬼才的运营头脑和可怜的样子，库若就该把你丢在死人堆里，哪有你现在这机会来作威作福？”
“是是是，库若好，他能干。”耶鲁斯轻蔑地冷笑一声，“真有那么厉害怎么还是失踪找不到人了，现在...呵，说不定呢？”
“再怎么也比你只会发号施令强！嘴巴上说让免疫体出去，自己却天天跟老鼠一样窝在战略室，我都替你这个领袖丢人！”
陆玲愣直转过身去，边走边收拾身上的装备：“和你这样的人，我无话可说！”突然在仓库门前停下脚步，偏着头用余光瞟了一眼耶鲁斯，“唯有政治上，我不做否认。但是下次要是你再有这样莽撞的决定，我发誓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一串脚步声渐渐消隐，只留下耶鲁斯一个人站在大门前长叹气。
他看着头顶这片压抑的天空——乌云始终盘旋着不肯散去，身边的环境透露着一种沉闷的感觉，一阵阵的浓厚的空气缠绕在鼻梁和孔隙间，惹的人很不舒服，仿佛每个毛孔都要长出汗毛来才能堵住外面这股阴森。
耶鲁斯从口袋掏出一包烟盒，缓缓剥开揉皱的包装——里面还剩最后一支烟。
他划亮火柴点上这难得的享受，长吸一口并吐出一团浓浓的白烟，那烟似乎在这片昏暗的天地里尤为明显。
“连最后的烟都抽完了，还能说我们的生活算什么可以持续维持的好日子吗？”
“团队里不养懒人啊，陆玲小姐...不做出这个决定，我们收养的那些与日俱增的人们，迟早会把仅有的生存资本拖垮的吧...说来可笑，明明比我还闲的人到处都是，却只挑着我们工作人员的毛病。那那些无所事事的游民又如何惩办呢？”
“算了，反正她也肯定会把她的救世主义贯彻到底的吧。”
“不过，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它们...就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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