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抓人

    林谦斡对周围的众人说道：“即刻回府，禀报将军。”众人纷纷点头，走出地窖。

    中宁将府，林谦斡急匆匆地进门，费景悟问道：“林百户，粮食都查封了吗？”林谦斡带着颤抖的语气说道：“查封了，但是又没有查到。”费景悟问道：“此话怎讲？”林谦斡说道：“确实，这段时间的粮价暴涨都是这帮家伙干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的确曾经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费景悟问道：“曾经？”林谦斡说道：“是的，在康、李、马、白四府内，我们发现他们家里都有地窖，而且地窖巨大，高五丈、长十六丈、宽十丈，足够囤积大量粮食，正是这些家伙，通过到官府放粮点大量买入粮食，囤积居奇，致使粮价暴涨，而且，说是从官府放粮点买入，其实我今早看见他们到放粮点买粮时，给了官府的人一袋硬邦邦的东西之后，县衙的人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手下了，此番行为可以作两种解释，一是他们给县衙放粮吏员的这些钱不是银两，而是铜贯，所以并不足额，放粮吏员不敢当着百姓的面打开看，生怕百姓发现他们低价收购，引起百姓声讨。其二是更为可怕的一点，倘若这样，王县令及县衙吏员简直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属下斗胆猜测，这几个家伙给放粮吏员的那袋硬邦邦的东西或许根本不是银两或铜贯，可能就只是一袋石头！”费景悟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什么？石头！”林谦斡点了点头。费景悟怒道：“我县地处抗熊前线，乃战略之要地，他们竟做出如此捅破天的事情来，将如此重要的粮食随意处置，他奶奶的，真是反了！来人，即刻将县令王保涂缉拿归案。”林谦斡连忙阻止道：“将军稍安勿躁，现在康、李、马、白四人及其家眷已经悉数捉拿，当务之急是即刻审讯这几人，粮食的去向掌握在他们手里，至于那个王县令，不过是个马仔罢了，他是协助这几人犯案的从犯，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这几人已经被抓，暂时不用打草惊蛇，待审完上述几人之后再去县衙府库里查账便知。”费景悟急切地说道：“不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我们现在必须将县衙的所有人都缉拿归案，以防他们串供或者趁机修改账册。”林谦斡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属下这就按将军的意思前去县衙将他们缉拿归案。”费景悟说道：“别抓漏了一个人——黄腊绯。”林谦斡坚定地说道：“放心吧，将军。”

    不一会儿，林谦斡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县衙，衙内兵勇吏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一带走。林谦斡的手下四处找了，发现县令并没有在县衙，林谦斡说道：“行了，不用找了，他在府上。”于是带队前往王府。重重地敲了门后，门卫来开门，大队人马冲进王府。王保涂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林谦斡说道：“将府府兵。你牵扯到军粮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王保涂说道：“不管牵扯什么案子，我是朝廷官员，理应由我的上级银川卫府的官员来管理我，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将府的人来管我了。”林谦斡哼了一声道：“你少拿银川卫府来压我，中宁的事情就由中宁将府来管，况且你牵涉的是中宁将府粮草一事，按理也应由我将府来管。”王保涂说道：“你少来血口喷人，什么将府粮草，我怎么不知道？”林谦斡对手下说道：“给我搜，把黄腊绯给我找出来。”于是手下三下五除二就把黄腊绯从第二进的正房中揪了出来，放到王保涂面前，林谦斡问道：“他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王保涂说：“黄管事是来我家喝茶，陪我聊天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抓他？”林谦斡呸了一声道：“身为朝廷官员，明知将府武官不得与县衙民文官相互来往，却故意犯此大罪，根据《大乐律令》，我将府有权带他回去问罪。而你王大人，则和军粮管事的武官勾结，将军有令，但凡与军粮一案有关的人等，一并捉拿回将府审讯。根据《大乐律令》，大敌来袭，武官在其辖区有一切事务的便宜行事之权。王大人，请吧。”说罢，林谦斡比了个请的手势。王保涂说道：“你别在本官面前胡诌，谁说我和黄管事喝茶聊天就牵扯到你们所谓的什么军粮案件了？”林谦斡说道：“你犯没犯我说的第二条暂且不论，你和武官勾结这条罪状已经明摆着了，请王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别逼我动武。”王保涂哼了一声，他知道没有什么好狡辩的了，便跟着林谦斡走了。走的路上不忘鸭子死了嘴还硬地重复道：“我要参你上司中宁将军费景悟！”林谦斡没有理他。

    回到将府，林谦斡禀报道：“禀将军，王县令、黄管事及一切县衙嫌疑人等均已带到将府大牢关押，接下来要如何做？请将军吩咐。”费景悟高兴地说道：“好，这些人的审讯工作交给我，你带人去查县衙府库的账册和府库存银，尤其要把这段时间放粮的账目核对清楚。”林谦斡答道：“属下遵命。”

    费景悟来到将府大牢，命人将康同辉带到审讯室，他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吧？”康同辉说道：“大人，小民不知啊，今天小民在家和管家下着象棋，一伙将府的人就冲进家中，二话不说便把小民押送到将府大牢，小民究竟犯了什么错？”费景悟哼了一声道：“你当真不知？”康同辉装作无知地样子道：“小民从来都是老实本分的，不信，大人可以去问问小民的街坊邻居。”费景悟呵呵笑道：“你家的地窖是怎么回事？”康同辉听到“地窖”二字，脸色大变，缓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