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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千香镇诡谲迷藏,沉见谷惊险风波

    林止琰虽然对紫婳偷偷跟踪自己这事心有不快,但也不是个不懂事的顽童,自然知道而今这情境如若不是他们二人出手相助,自己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经过紫婳添油加醋的描绘,花鸿叶对千香镇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感了兴趣,有他这个名捕,林止琰原本消失无踪的信心突然就长回了肚子里。

    “这件事情现在的线索还太少了,我想我们应该再去看看这些受害的女孩子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点……”花鸿叶眉头紧锁和林止琰轻声道。

    林止琰现在还对花鸿叶月下的剑舞有着些许痴迷,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思考:“花捕头,在下想和您请教一件事,您之前在月下舞的那剑招,有几式我觉得很是有趣,可否向您请教一二?”

    “唔?”花鸿叶本锁着的眉头突然松开,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粲然一笑,“那套剑法有趣吧,我也觉得有趣,那是越长歌他自创的剑法,我不过是添油加醋的改了几招,你看不明白很正常,你想学的话,我教给你啊。”

    林止琰听到不由得一愣,这种精妙的剑法怎么会这么随意的传人,随即便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叫到:“师父。”他没有经历过正式的拜师仪式,自己的武艺都是家传的,故而此举也着实有些唐突,但是母亲曾与他说过,若是别人将自身武艺传授,那必然就是打算收徒了,就凭借这自己经常在自家门口看到的奇怪拜师流程磕起了头。

    紫婳本昏昏欲睡的倚靠在一旁,被林止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的清醒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花鸿叶也先是一惊,随后也笑出声来。

    “花捕头,你看这个憨傻的孩子,你说你不收这个徒弟是不是都不像话了?”紫婳在一旁打趣他们,林止琰本就脸皮薄,瞬间又两颊绯红。

    “那你说我可怎么办,头都磕了,我不能不应吧。”花鸿叶挠了挠头,颇有些无奈的样子,他行走江湖良久,虽然一直有个捕头的公职在身,但是也不常出现在衙门里,反而经常会因为某些江湖大盗飞贼的传言跑去凑热闹抓坏人,生性洒脱不受朝堂礼法的拘束,自由自在,甚至还在踏香阁挂了个银牌杀手的名,给自己取了化名诨号,当然这些事情不能与外人说道,公职人员跑去杀手组织,传出去可是要毁他们花家的一世英名。

    “那我可要恭喜花捕头喜提一枚呆傻痴憨的好徒儿咯,”紫婳咯咯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因为半夜没睡的疲惫让她平添了几分憔悴的娇俏美丽,“当然我也要恭喜林公子拜了一个色胆包天的好师父了。”

    紫婳的调侃让林止琰的脸更红了些许。

    “行吧,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儿了,你身上那个江湖追杀令我也帮你扛着,我倒是也可以看看,是谁敢动我花鸿叶的徒弟。”花鸿叶早就知道林止琰身上背着一个江湖追杀令,不过他在踏香阁内,多少也对于寒山城的事有所耳闻,不以为然,被林止琰这么一搅合,当了人家师父,自然也是要负起这个责任的,凭他们花家的名号,想把林止琰轻易杀掉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们来了。”紫婳突然说道,是李诺那帮县衙中的人们集体来寻林止琰了。

    “我俩依旧藏在暗处,你先从尸体查起,我帮你。”花鸿叶本游戏江湖已久,被这个拜师搞得却激起了自己丧失依旧的责任心,煞有介事的对林止琰说道,一旁的紫婳不由得又是噗嗤一笑。

    待得敲门声起之际,二人已隐了身形藏在了暗处。

    “颜少侠你可醒来了?”李诺的声音传来,林止琰连忙整理好衣着,应了一声将门打开。

    “我们先去义庄看看那些尸体如何?”林止琰说道,止住了李诺的话头,李诺听到先是一怔,随即满脸堆笑的应了他。

    千香镇的义庄相比之前邻溪村而言建在了府衙的不远处,虽然也是简陋,但是并不阴森,林止琰一行人抵达的时候,仵作已经在等着他们了,他心里苦笑,最近好像和义庄结缘了一般,义庄里几具尸体横在一边,整齐的排列着,身上都盖着麻布,仵作把义庄的灯火点的通量,但是依旧让人觉得这个空间很是苍白寒冷,没有一丝生气。

    “大人此处晦气,您还请留步。”仵作在门口拦住了李诺,很明显这个胆小的县令顺势就留在了门口,应声点头,林止琰没有理会他,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便进了屋内,反而李诺身边的护卫丁行跟了进来,林止琰没有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仵作缓缓揭开尸体身上的麻布,对他们二人说道:“老朽已经检查过了,这些女孩身上都没有外伤,除了这两个姑娘,一个是青楼的,另外一个刚嫁做人妇,其他的姑娘死的时候都还是处子之身。”

    林止琰按照花鸿叶的暗示,分别检查了这些死者的手、脚和后背,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有一点老朽非常疑惑,”仵作突然说道,“这些姑娘死了有些时日了,最长的一个已经死去十来日了,而今是盛夏,应该早就有腐烂的迹象了,可是……”很明显这些尸体没有一点腐烂的样子,甚至于每一个女孩都和睡着了一样,容颜甜美,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良久的丁行突然说道:“那以您的经验,这些姑娘的死因会是什么……”他话音刚落,林止煜便嗅到一丝清甜的花香,仵作和丁行无声无息的先后睡了过去,这自然是出自紫婳的手笔。

    花鸿叶和紫婳越窗而入。

    “泥土的味道……没有外伤……难道是中蛊了?”花鸿叶抬起一具尸体的胳膊,看到其腋窝中有一个褐色的非常小的不易察觉的伤口,他和紫婳要了一根银针,先把银针插在尸体的其他位置,并没有毒素,而朝褐色小伤口插入的时候,还没有接触到伤口,整根银针就迅速变黑。

    林止琰从未见过如此光景,眉头一皱。

    “这已经不是尸体了,这是活蛊。”紫婳低声自语,林止琰从未见过她如此神情,知道这件事情定不简单,不敢轻举妄动。

    “是什么人拿女孩的身体做活蛊,太残忍。”花鸿叶牙关紧咬,明显在试图按捺自己的愤怒,“刚刚这边的那个捕快呢?”顺着他的话音,林止琰和紫婳才发现方才睡着的丁行在他们用银针试蛊的时候消失了。

    “这个人不简单,定是有什么大阴谋。”紫婳看到自己迷香被解,知道这个叫丁行的捕快,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能和这个案件有关,他的突然消失,三个人和他距离不远,却没有丝毫发现,可见他隐藏之深。

    “我先去和李大人汇报这件事,能把丁行抓回来再说。”林止琰和二人说道,花鸿叶点头示意,这个丁行的武功尚在昨夜两名黑衣人之上,这个千香镇卧虎藏龙诡谲迷藏,很是让人担心。

    林止琰赶到府衙,见到李诺,汇报了此事,也毫不隐瞒的将活蛊一事说了,李诺对活蛊的事很是惊慌,却矢口否认曾经有丁行这个捕快的存在,林止琰先是一惊,随即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李诺和恶人一伙,那定是丁行真的本就不存在,他又一琢磨,这个时候林止琰发现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他不认得李诺身边的除了丁行以外的任何一个捕快,但是为什么会知道丁行这个名字,什么时候他跟自己介绍过没有丝毫印象,甚至好像他在昨日白天抵达千香镇和李诺达成协议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而晚上在月下看舞剑的时候他却出现了。

    林止琰想的越多,汗毛越是止不住的竖了起来。

    沉见谷地处神州大陆中部的偏僻地带,隐于世外,终年被云雾缭绕,又有瘴气保护,这里开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早年沈千山的父亲,一代游侠沈如云在这里定了偌大的家业,沈千山便是他唯一的儿子,在沈千山出生之前他就在云游四方行侠仗义的时候收养了四个义子,故而现在沉见谷内除了沈千山和越长歌,还有几个管事的人,沈千山的三个义兄,洛飞花、鹤云上、风雪迎,分别主管了他们沉见谷在南方、北上、西境的生意,当然越长歌就是负责东部的,那沈千山所需要负责的就是每天混吃混喝游历江湖,当然对他而言这些做的都还是不错。

    四位义兄都相较于沈千山年长十余岁,大哥鹤云上而今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他们四人都很清楚自己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嘻嘻哈哈的小弟弟,其实聪明非凡能力通天,特别一身家传的绝妙轻功“行者”天下无双。

    沈绝应该是沉见谷这个大家族中最特殊的存在了,六岁的时候因为江湖中的一场械斗,亲生父亲死在了当时,母亲孟夕便不远千里的带着他来到了沉见谷,穿越毒瘴,两人险些丧命,幸而被谷中人发现带回谷中治疗,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沈千山,沈千山见到自己母亲的时候好像就看穿了她的来意,当即就认自己做了义子,后来听母亲说,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这个年轻的谷主竟然是结拜的兄弟。十年过去沈绝早就不记得自己亲生父亲的长相了,但是沈千山每每看着他的眼睛,总说这双碧色的眼睛会让他想起自己的义兄。

    十年来,沈绝明确地感受到,沉见谷中的所有人除了沈千山,其他人似乎都对他们母子有所芥蒂,虽然一口一个小少爷叫着,但是似乎什么话都会藏掖着说,唯独沈千山对他似乎毫不藏私,甚至连家传的“行者”都传授于他,可他之于母亲就不是如此了,沈千山每次与母亲想见,都会过于客套和生疏,从来不话家常,甚至少有聊天。这种环境下成长,沈绝难免会多疑多虑,他想着等自己及冠之年便带母亲离开这里,可有些事,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简单。

    沈千山热爱游历,虽然天天对外说自己早已经归隐田园,还是到处浪迹,长年不在家,但却不让沈绝如他一般,还叮嘱沈绝要和大伯父鹤云上多学习经营商贾,沈绝对这些事毫无兴趣,却天资聪颖一学就会,随着他开始帮着家里打理一些商业,家中长辈也没有像之前一般疏远于他。

    近期沈千山又不在家,听二伯父洛飞花说他去了寒山城。

    寒山城是沈绝出生的地方,时间久了,儿时的回忆模糊了很多,记不清那个时候了,自己和母亲询问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的叹气,并不想多说什么的样子,或者说好像有什么秘密在她内心深处,她不愿意去回想一样。

    沈千山一去一月,这几天四个伯父也都不在谷中,沈绝本在母亲居住的小院里练习着剑法,这套剑法早已熟稔,只是他感觉还不够精妙,甚至可以修改些剑招,当然他也的确是如此研习,正在琢磨,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孩童的惊呼声,他抬头朝声源处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没有多想,便接着用剑尖在沙盆上点点画画,孩童的惊呼竟又传来,他眉头一皱,站直了身子看去,依旧什么也没有,此时母亲推门出来。

    “绝儿,刚刚那呼喊声是怎么回事?”孟夕手里还拿着之前给沈绝补休的衣物,沈绝长身体又习武衣物损耗的极快,虽然一直有新衣服穿,孟夕却一直在缝补着。

    “我去看看吧,感觉像是从三伯父院中传来的。”沈绝口中三伯父就是越长歌,越长歌年逾四十还未成婚,院中不可能有孩童,但也保不准是别的院里的孩子到处玩耍误闯了进去,鹤云上洛飞花都已经有孙子们承欢膝下,趁大人不在家到处玩耍也是常有的事,不过越长歌的院子日常是不会让孩子们玩耍的,越长歌会研习机关,院里的事物难免不会伤害到孩子们。

    “嗯,去吧,别乱动三伯父的东西。”孟夕嘱咐了一句,便回身进屋了。

    沈绝疾步行到院门口,看到院门大开,有个七八岁的小童背对着自己,趴在井口,又是一声惊呼。

    这个小童的背影沈绝并不熟悉,但当然沉见谷中人口众多,大伯父二伯父的孙子辈们自己也仅见过几次,没有印象也很正常,便开口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来这院里玩耍很是危险,快从井口离开。”

    孩童明显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向沈绝,满脸泪痕,说道:“井底下有个怪人,抢走了我的宝贝。”

    “怪人?”沈绝好奇,往井边查看,探头望去,井水很深,阳光遥远的照射进去,波澜不惊。

    孩童此时却突然抓住沈绝的裤腰,下手强劲,直接要将他掀入井中,幸而沈绝多年修习轻功下盘很稳,虽然毫无准备,反应却是迅速非常,手扶井壁一个翻身,直接越到另外一侧。

    “有趣有趣,小小年纪,功夫倒是不错。”孩童此时开心的拍着手,雀跃蹦跳,言语间,一道凌厉的刀风划过,沈绝虽然武功不弱,却从未实战过,这次偷袭虽然他有了察觉,可转瞬发生,未能完全避过,腰间被一柄段匕划过,登时鲜血直流,又一个孩童模样的人,立在他面前,两个人竟然一模一样。

    “你们是谁?”沈绝抽出佩剑,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忍痛问到。

    “哥哥,他问我们是谁。”一个孩童咧嘴笑道。

    “妹妹,他问我们是谁。”另一个孩童也咧嘴笑道。

    沈绝眉头紧锁,眼前这两个人应该不是孩童,只是身形异常矮小,又以一些孩童的手段来欺骗人罢了,这个时候他在瞥见在屋棚下藏着十几具尸体,应该都是原本越长歌院中的佣人。

    “我不知道你们来沉见谷的目的是什么,我只能说你们来错了地方。”沈绝正了正身子,对他们二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腰间摸索,想要取出信号烟花来示警。

    “你在找这个么?”那个哥哥问到,方才就是他偷袭的沈绝。

    “他在找这个!”那个妹妹笑道。

    在方才哥哥偷袭的时候竟然在沈绝腰间顺走了他的信号烟花,沈绝借此判断,自己绝对不是二人对手。不过所幸沈绝的“行者”已经大成,如果要展开脚力逃跑,应该他们二人是追不上的,谷中发生如此大事,定要通风报信才好,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他眼神余光看向了不远处母亲居住的庭院,心下暗下决心要护母亲周全。

    兄妹俩突然不再嘻嘻哈哈,各自掏出小匕首,飞身分别袭向沈绝的上下盘,这招式沈绝何曾见过,挥剑阻挡,脚下不停,连忙使出绝妙轻功,向后避开,足尖轻点,腾挪飞开,兄妹杀手扑了个空,突然异口同声:“这个厉害。”手下却不停,身形互换,接着袭向沈绝。

    沈绝避无可避,右手剑招连递,左手不再按住伤口,撑了一下身边的栅栏,凌空一个跟斗,脚下频率更快,用剑招逼退一个,用轻功躲开另一个,沈绝脚下不敢停歇,好不容易甩下二人,连忙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四伯父院中奔去,近了听到金戈之声,是四伯父的女儿风婷和三个人战在一起,身边已经有几具尸体,好像都是风婷方才下的手。

    “四姐。”风婷是年轻一辈中和沈绝关系最好的,他一向如此叫她,沈绝加入战局,帮风婷挡开一人,风婷得以喘息,手下长剑不停,径直取了一人性命,风沈二人得了空,双剑合璧,接着解决了剩下的两名杀手。

    “沈绝你受伤了!”风婷看到沈绝的腰间的鲜血,随手扯下自己的衣袖,给他草草包扎。

    “这是怎么回事?”沈绝问到,此时那对双子杀手已经创了进来,面对二人,沈绝咬了咬嘴唇,“这两个人很厉害。”

    “这可能是三伯在外面惹的祸找上门来了,也是我们沉见谷该此一劫。”风婷看着闯进来的双子,拾起因为包扎放在一旁的长剑,“青紫双煞,早有耳闻,今日沉见谷风婷、沈绝领教二位。”

    青紫双煞听到风婷如此说,同声笑道:“那就杀了你们好了。”说的非常轻松,完全不将二人放在眼中一般。

    看样子这群人早就料到谷中好手不在,才借此时机杀将进来,就是为了一个措手不及,沉见谷的各个院子又坐落的比较松散,很难有突发事件之时还可以互相照应的情况。

    风婷掰断腰间的信号烟火,奋力的向空中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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