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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秘话与离开

    宗门大阵被毁,且昨晚的爆炸又波及如此之大,聂祥要处理的事情远不止惩罚自己两个徒弟那么简单。虽然朝上安远公主已经给这件盖棺定论了,但不论是诸多衙门,亦或是其他修行宗门,都有许多问题需要聂祥亲自交涉处理。如此那般,直到深夜,聂祥才回到自己的小院。

    而小院门口,正立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看样子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矮的那个是返老还童的执法长老公羊渊,而高的那个,则是白日里想要说话却被聂祥打断,聂祥的亲师弟,传功长老吕阖。

    “进来说话吧。”

    聂祥似乎知道两人的来意,直接将两人引进了屋,而那吕阖却是根本藏不住话,凳子都没有坐稳就直接开口道。

    “师兄,私以为昨夜之事定有蹊跷,凭杜云……”

    “你是说,凭杜云的本事,不可能毁坏山门大阵,毁坏山门大阵的人另有其人?”

    聂祥微眯着眼睛看向吕阖,又将目光转向公羊渊,迎着聂祥的目光,公羊渊也点了点头。

    “呵……你们看这个。”

    说着,聂祥将那几截不来自人间的金针亮出。

    “这是?”

    “我在山门附近收集到的,师弟,你昔日游历天下,不妨辨认一下此物的来历。”

    吕阖捡起一截断针,一边辨认一边道。

    “如此精细的雕工,天下只有川蜀唐门有此实力……不对,就连唐门也做不出,我看过他们的镇派之宝,那物件也不如此物精细。”

    “既然天下没有,那天上呢?”

    从进门开始,公羊渊便没说一句话,此时他终于开口道。

    “天上?!”

    吕阖一脸的惊愕,他看向聂祥和公羊渊,却见两人表情一脸的平静。

    凡间有仙踪,对于聂祥这种层次的人而言,他们早就清楚这句话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事实。但即便如此,很多像吕阖这样的人还是会下意识的将之忽略,只有聂祥和公羊渊这般,接触或者经历了足够的隐秘事件才清楚,凡间不止有仙踪,甚至很多大事最后归根结底都是仙人的手笔。

    毕竟都到了长老这个位置,吕阖的岁数也不是白长的,他很快就从惊愕中恢复过来,并开始思考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么,这所谓的仙人,到底意欲何为?”

    吕阖问道,他和公羊渊对视一眼,随即将目光齐齐转向聂祥。

    仙人对钦天监动手肯定是因为钦天监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只有聂祥,才知道钦天监里面到底有什么能吸引到仙人的目光。l

    “……我不知道。”

    但聂祥在沉吟了片刻后,却还是没给出答案。

    “监内值得被仙人关注的东西有很多,可能是珍宝,也可能是某条情报,但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那哪怕是个范围呢?”

    吕阖追问道,就算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有个大概的范围也总比一句干巴巴的不知道好。

    “若是知道这仙人到底是何方来历,我倒是能推测一二,但现在,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一头雾水。”

    这就像是一个环,若是知道仙人的来历,便能推断出他想要什么,或者知道仙人想要什么,就能推断出对方的来历,但对于任何环节都不知道的三人而言,这个环和一团迷雾无异。

    这个问题现在也想不出什么破解办法,三人也只能暂且放到一边,转而去研究另一个问题。

    “那么,此事,还有谁知道?”

    公羊渊问道,孩子一样的脸上表情却是成人的凝重。

    “还有殿下。”

    “所以说,师兄你觉得,很多人都不可信?”

    这事到现在只有四人知道,这本身就代表着聂祥的某种态度。

    “……”

    聂祥默默点头。

    “那是否可以说,宫里那边,是可以相信的?”

    吕阖沉吟着开口道,公羊渊却立刻表示反驳。

    “不,只有殿下可信。”

    安远公主可以相信,是因为她掌握着人间最大的权柄,她不会允许仙人侵占她的权力,这和安远公主是什么人无关,仅仅和她所在的位置有关。

    而宫里保有此等立场的也只有安远公主一人,其他人,哪怕是安远公主的儿子,日后的下任天子,都有可能成为仙人的帮手。

    “嘶……”

    习惯性地,吕阖倒吸一口气,他本以为有了宫里的助力,此事会容易些,但现在看来,情况比他想的还要棘手很多。

    虽然包括公主在内的他们四人都位居高位,手握大权,但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众人的眼里,自己在明对方在暗,所作所为的一丝一毫都会在众人眼中不断放大,稍微做点什么,都有打草惊蛇的可能。

    “唉,高处不胜寒啊。”

    吕阖眉宇紧锁,长叹了一句。

    夜深了,三个人的讨论艰涩而缓慢的进行着。而在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杜云虽然不用像那三人那般思考涉及天下的大事,但眼前的小事,也足够让他面露愁容。

    师父聂祥作为监正,在监内说话自然是说一不二,已经决定罚自己去昆仑守灵,那就是要立刻执行的,要不是赶车的车夫是个普通人,说不定自己连这最后一晚都待不了。

    没有脱鞋袜,杜云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盯着房屋角落的水漏,上面的时辰每过一刻就代表自己在钦天监的时间少了一刻,可呆在这里的每一刻却又难熬无比,他希望时间过慢点,又希望时间过快点,就在这种矛盾的心境下,熹微的晨光终于照进了窗户。

    “七先生,起床了。”

    门外准时响起了仆役的声音,虽然杜云已经被褫夺了亲传弟子的名号,但这些下人依旧按照以往的叫法来称呼杜云,听得杜云心中多少有些苦涩。

    “我走了以后,你们应该会被派到其他地方去吧?”

    推开房门,杜云跟一旁的仆役搭话道。

    “送走先生,我们几个会暂时被派到厨房帮工,至于以后如何,我们也不清楚。”

    “唉……”

    杜云叹了口气,却又想到了什么,他从怀中掏出几枚碎银交给仆役。

    “这些银子你拿着,反正我到昆仑那边也用不上了,听说厨房的大师傅不太好说话,多打点打点,日子大概会好过些。”

    被递了银子的仆役一愣,坦率说,杜云平日里和这些仆役交情并不深,甚至连所谓的主仆之情都不确定有没有,但杜云临走前来这么一下,短暂的错愕后,更多的则是感动。

    “先生好走。”

    “好走。”

    挥挥手算是告别,在一片拜别声中,杜云踏过了这一座小院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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