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一份报价
随着在米兰的日子不断增加，刘翰章渐渐相信这里才是现实生活，这里发生的一切都确凿无疑。他不再担心另一个世界里的事情，只是偶尔会担心游戏突然中断，那么自己付出的辛劳都将付诸东流。
第二天，上完训练课后，刘翰章和塔索蒂对照着视频，把昨天研究过的球员又过滤了一遍。因为足球运动员的能力并不能完全用数据体现，某个习惯动作可能比几点数值更影响球员的场上发挥。
过滤的结果是，除了万亚马和库亚特，依然没有合适的人选。塔索蒂说：“这个候选名单有问题。光是我在乌克兰见过的几个防守型中场，就不比他们推荐上来的人差。球探团队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塔索蒂的话让刘翰章有所警觉，他想起上任以来的这些天，球探总监马萨拉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难道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成见导致了球探团队工作懈怠？不过马萨拉直属于管理层，并不在他的管辖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首席球探蒙卡达，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刘翰章对蒙卡达大发脾气，他说：“我对你们的工作很不满意。我要求你们每天更新推荐名单，可是这两天我连一个新球员都没看到，你们到底在考察什么？而且你们推荐上来的人明显不是最好的，至少是不全的，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们提供一份名单，你们才会去考察？”蒙卡达显得有些紧张，他解释说：“这些天我们在考察南美的一些年轻小将，这是马萨拉先生下达给我们的任务。”
果然不出刘翰章所料，正是马萨拉的直接干预影响了球探团队的工作。他说：“那不是最紧急的任务，先放一放吧，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签下一名后腰。”
蒙卡达有些为难。球探团队目前接受的是双重领导，他们既要服从于主教练，又要服从于管理层。而球探总监马萨拉代表的就是管理层的意见，他的队内职务比主教练还要高，又是球探工作的专职领导，显然握有更大的发言权。提交给主教练的候选名单，如果主教练看到了合适的人选，也要上报给管理层才能完成最终的转会。而提交给马萨拉的转会意见，可以直接被管理层接手，从这个角度来讲，管理层布置的任务也有着更优先的地位。
刘翰章对这种事还不甚了解，但塔索蒂早已心知肚明，当年安切洛蒂就曾被这一体制折磨得苦不堪言，以至于在转会问题上的发言权远远小于莱昂纳多。塔索蒂对蒙卡达说：“这样吧，我建议你们先考察一下荷兰、俄罗斯和苏格兰的联赛，那里的球员普遍善于奔跑，也许有我们需要的人才。”
蒙卡达答应了。这个任务只需要动用欧洲的球探网络就可以完成，和南美的考察计划并不冲突，而且工作量也比漫无涯涘的调查小多了。
蒙卡达走后，塔索蒂向刘翰章介绍了球探团队的管理现状。刘翰章这才明白，虽然名义上给了自己一千九百万的转会预算，可如果管理层擅自买人，转会费也要从这笔预算里支出。而自己的转会计划如果管理层不同意，他们一句话就可以否决，自己的财政支配权比他以为的要小得多。这也让他坚定了一个决心，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将球探团队完全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下。
现在，他们只能继续讨论万亚马和库亚特两名球员的优缺点，由于今天有了视频资料，他们终于可以不用仅仅通过数据来揣测球员了。
看过他们上赛季的一些表现后，两人的看法基本一致。塔索蒂昨天担心他们还有没有足够的勇气进行身体对抗，最后证明，对于万亚马是不用担心的，他不仅有强烈的拼身体的意愿，而且丰富的经验让他对力量的使用更加自如。
塔索蒂尤其对一个画面印象深刻，那是对阵曼联的时候，万亚马和博格巴争抢一个二分之一球，两个人肩膀对撞，万亚马竟然将博格巴扛倒在地。博格巴的力量素质如此出色，没想到在万亚马面前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两人又反复看了几遍，刘翰章指出万亚马有一个略微沉肩的动作。博格巴比他高大，他这个动作使自己躲过了博格巴最有力的肩膀部位，反而用自己的肩膀顶向对方腋下，因此才赢得这次对抗。
反观库亚特，他的表现就显得有些缺乏决心，不仅在防守中的反应不够及时，面对逼抢时也容易出现传球失误。虽然他的速度更快，但总体说来不如万亚马更符合米兰的战术需求。还有一点不得不考虑，万亚马目前29岁，而库亚特已经过了30岁生日，万亚马更符合董事会的引援条件。
看到这里，两个人基本有了结论，那就是万亚马应该作为首选目标，库亚特作为备选。可是万亚马的转会容易操作吗？刘翰章提出，热刺队主教练穆里尼奥在上个赛季就说过，即使是健康的万亚马也很难获得上场机会，事实上，他上个赛季只首发过三次，替补出场过七次，这说明他已经完全不在穆里尼奥的计划中了。而且万亚马和热刺的合同只剩最后一年，这让米兰有了更多的压价空间，这种情况下，两千万欧元的市场估值已经失去了参考价值，他们预计成交价肯定会低于一千八百万欧元，甚至有可能低于一千五百万欧元。但不管是什么价格，都应该尽量争取分期付款，为今年留出更多预算。
最后是报价的问题。第一次报价就像是一次叫牌，它可能离最后的结果相差很远，但它可以为整个转会定一个基调。刘翰章想要报一千四百万，塔索蒂觉得一千二百万足够了。塔索蒂说：“一千四百万的报价肯定会引起对方的兴趣，但一千二百万的报价就像一次试探。如果对方第一时间拒绝，说明远低于对方的心理价位，但如果对方考虑一下再拒绝，说明还是可以谈的。根据穆里尼奥的性格，他一定会回一个很高的价格，希望给我们造成心理压力。但重要的不是他们的报价有多少，而是他们的反应时间。”
这番解释让刘翰章无法拒绝，他意识到自己在转会市场上还是个菜鸟，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刘翰章叫来了博内拉，把报价的事情交给他去办，请热刺队在三天之内给出答复。然后他又问塔索蒂，应不应该询问一下库亚特的价格，好做两手准备。他觉得询价是常有的事，但是和正式报价不同，询价有很多时候是得不到回应的。对方可能用这样的方式表示该球员是非卖品。但塔索蒂不同意询价，他说：“已经正式报价了万亚马，如果再询价库亚特，就会让别人看出我们的转会意图，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一名后腰。以后再报价后腰球员，对方就可能向我们索要高价。所以我认为，只报价万亚马，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这个意见刘翰章也采纳了。
经过两天的操劳，他们终于送出了第一份正式报价。如果顺利的话，这笔转会会花掉他们的大部分预算，那么今年的引援工作也就基本完成了，剩下的钱可以签几名无关紧要的年轻球员。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把工作重点转移到训练中来。
第二天，上完训练课后，刘翰章和塔索蒂对照着视频，把昨天研究过的球员又过滤了一遍。因为足球运动员的能力并不能完全用数据体现，某个习惯动作可能比几点数值更影响球员的场上发挥。
过滤的结果是，除了万亚马和库亚特，依然没有合适的人选。塔索蒂说：“这个候选名单有问题。光是我在乌克兰见过的几个防守型中场，就不比他们推荐上来的人差。球探团队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塔索蒂的话让刘翰章有所警觉，他想起上任以来的这些天，球探总监马萨拉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难道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成见导致了球探团队工作懈怠？不过马萨拉直属于管理层，并不在他的管辖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首席球探蒙卡达，让他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刘翰章对蒙卡达大发脾气，他说：“我对你们的工作很不满意。我要求你们每天更新推荐名单，可是这两天我连一个新球员都没看到，你们到底在考察什么？而且你们推荐上来的人明显不是最好的，至少是不全的，是不是还要我给你们提供一份名单，你们才会去考察？”蒙卡达显得有些紧张，他解释说：“这些天我们在考察南美的一些年轻小将，这是马萨拉先生下达给我们的任务。”
果然不出刘翰章所料，正是马萨拉的直接干预影响了球探团队的工作。他说：“那不是最紧急的任务，先放一放吧，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签下一名后腰。”
蒙卡达有些为难。球探团队目前接受的是双重领导，他们既要服从于主教练，又要服从于管理层。而球探总监马萨拉代表的就是管理层的意见，他的队内职务比主教练还要高，又是球探工作的专职领导，显然握有更大的发言权。提交给主教练的候选名单，如果主教练看到了合适的人选，也要上报给管理层才能完成最终的转会。而提交给马萨拉的转会意见，可以直接被管理层接手，从这个角度来讲，管理层布置的任务也有着更优先的地位。
刘翰章对这种事还不甚了解，但塔索蒂早已心知肚明，当年安切洛蒂就曾被这一体制折磨得苦不堪言，以至于在转会问题上的发言权远远小于莱昂纳多。塔索蒂对蒙卡达说：“这样吧，我建议你们先考察一下荷兰、俄罗斯和苏格兰的联赛，那里的球员普遍善于奔跑，也许有我们需要的人才。”
蒙卡达答应了。这个任务只需要动用欧洲的球探网络就可以完成，和南美的考察计划并不冲突，而且工作量也比漫无涯涘的调查小多了。
蒙卡达走后，塔索蒂向刘翰章介绍了球探团队的管理现状。刘翰章这才明白，虽然名义上给了自己一千九百万的转会预算，可如果管理层擅自买人，转会费也要从这笔预算里支出。而自己的转会计划如果管理层不同意，他们一句话就可以否决，自己的财政支配权比他以为的要小得多。这也让他坚定了一个决心，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将球探团队完全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下。
现在，他们只能继续讨论万亚马和库亚特两名球员的优缺点，由于今天有了视频资料，他们终于可以不用仅仅通过数据来揣测球员了。
看过他们上赛季的一些表现后，两人的看法基本一致。塔索蒂昨天担心他们还有没有足够的勇气进行身体对抗，最后证明，对于万亚马是不用担心的，他不仅有强烈的拼身体的意愿，而且丰富的经验让他对力量的使用更加自如。
塔索蒂尤其对一个画面印象深刻，那是对阵曼联的时候，万亚马和博格巴争抢一个二分之一球，两个人肩膀对撞，万亚马竟然将博格巴扛倒在地。博格巴的力量素质如此出色，没想到在万亚马面前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两人又反复看了几遍，刘翰章指出万亚马有一个略微沉肩的动作。博格巴比他高大，他这个动作使自己躲过了博格巴最有力的肩膀部位，反而用自己的肩膀顶向对方腋下，因此才赢得这次对抗。
反观库亚特，他的表现就显得有些缺乏决心，不仅在防守中的反应不够及时，面对逼抢时也容易出现传球失误。虽然他的速度更快，但总体说来不如万亚马更符合米兰的战术需求。还有一点不得不考虑，万亚马目前29岁，而库亚特已经过了30岁生日，万亚马更符合董事会的引援条件。
看到这里，两个人基本有了结论，那就是万亚马应该作为首选目标，库亚特作为备选。可是万亚马的转会容易操作吗？刘翰章提出，热刺队主教练穆里尼奥在上个赛季就说过，即使是健康的万亚马也很难获得上场机会，事实上，他上个赛季只首发过三次，替补出场过七次，这说明他已经完全不在穆里尼奥的计划中了。而且万亚马和热刺的合同只剩最后一年，这让米兰有了更多的压价空间，这种情况下，两千万欧元的市场估值已经失去了参考价值，他们预计成交价肯定会低于一千八百万欧元，甚至有可能低于一千五百万欧元。但不管是什么价格，都应该尽量争取分期付款，为今年留出更多预算。
最后是报价的问题。第一次报价就像是一次叫牌，它可能离最后的结果相差很远，但它可以为整个转会定一个基调。刘翰章想要报一千四百万，塔索蒂觉得一千二百万足够了。塔索蒂说：“一千四百万的报价肯定会引起对方的兴趣，但一千二百万的报价就像一次试探。如果对方第一时间拒绝，说明远低于对方的心理价位，但如果对方考虑一下再拒绝，说明还是可以谈的。根据穆里尼奥的性格，他一定会回一个很高的价格，希望给我们造成心理压力。但重要的不是他们的报价有多少，而是他们的反应时间。”
这番解释让刘翰章无法拒绝，他意识到自己在转会市场上还是个菜鸟，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刘翰章叫来了博内拉，把报价的事情交给他去办，请热刺队在三天之内给出答复。然后他又问塔索蒂，应不应该询问一下库亚特的价格，好做两手准备。他觉得询价是常有的事，但是和正式报价不同，询价有很多时候是得不到回应的。对方可能用这样的方式表示该球员是非卖品。但塔索蒂不同意询价，他说：“已经正式报价了万亚马，如果再询价库亚特，就会让别人看出我们的转会意图，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一名后腰。以后再报价后腰球员，对方就可能向我们索要高价。所以我认为，只报价万亚马，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
这个意见刘翰章也采纳了。
经过两天的操劳，他们终于送出了第一份正式报价。如果顺利的话，这笔转会会花掉他们的大部分预算，那么今年的引援工作也就基本完成了，剩下的钱可以签几名无关紧要的年轻球员。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把工作重点转移到训练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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