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鬼（中）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白校已然有意压低了声音，接着便被临渊接过了话匣子。“这地方开在柳门府太过显眼，于是便被藏在此处，只是这里已经到了柳门府的边上，距离柳门府本府也不算近，便是走官道也得走上几日，柳门府尹这门买卖，可不算划算。”
“道长此言差矣，柳门府尹自本府向东而出，在自己领土各镇都有些娱乐之所，不论是待客还是自己出游，都是从本府一路东游，一路来至这左柳右柳镇，再游回去，少有谈不拢的合作啊。”
临渊轻轻笑了笑，一指凌志说道。“小少爷可别忘了，这位凌兄是自本城来的，若是他回去与那万年侯讲上几句，只怕柳门府往后的税要多纳几成啊。”
三人正在耍笑，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来。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招待这位小兄弟，让他为我美言几句了！”
听到来人的声音，白校急忙站起，亲自去迎。房门打开，是个年纪四十上下的精干男人，穿华锦，佩美玉，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只见白校将他引进房中，坐在了主位，然后回过头给临渊和凌志介绍道。
“这位就是这里的管事人——白东先生。”
白东坐在那里，嘴里还说着“道长远道而来，怎么不让道长坐在主座”之类的话。但自从他进得门，临渊便专心喝起茶来，一言不发，也不抬头多看他一眼。白东只好又和凌志攀谈起来，几人不一会便熟络了。
“嗯，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想来几位也是空腹到此，来啊！”
白东一招手，就有一众天仙般的女子们开门进来，摆上酒宴。女子们放下各自手中的饭菜，还不忘朝在座几人送个秋波，才款款离去。
菜肴还未上齐，临渊又埋头大吃大喝起来，除了桌上那盘牛肉未动，其余各式酒菜让他尝了个遍，白东也不好意思再多寒暄，便让几人都动起筷子。
吃到一半，白校从那吃了多半的鱼中夹出一块小竹牌，他满意地笑了笑，将竹牌在那小茶盏里冲洗干净，往桌上敲了两敲，门外便进来一位手端托盘的侍女。白校将托盘放在里面，侍女便退下了。凌志看得好奇，却也没多问，过一会，他自己也从一个丸子中吃出那样一个小竹牌，于是他也学着白校的样子，打开那小茶盏将竹牌洗净，敲两敲，果然也有侍女进门，他将竹牌放进托盘，女子退了下去。
几人接着吃饭，不一会凌志又吃到一个竹牌，他又涮了涮，再次敲了敲，那侍女进门，先往临渊处瞧了一眼，只瞧见他在那里专心吃喝，这才看向夹着竹牌的凌志。她急忙过来，待到凌志放下竹牌，她莞尔一笑，接着急忙退出去。
众人边吃边聊，那白东也表示愿意听听凌志的故事，凌志随意讲了几句，白东奉承着，几人好不自在。正在这时，凌志又夹出一块竹牌。眼看他又要拿去涮了，白东急又出言道。
“凌志小兄弟不愧是降妖除魔的人，果真有副好身体！”
白校也看到这一幕，急忙拍了下手叫道。“啊呀，这倒怨我了，吗未与凌兄讲明。凌兄可知这竹牌是作甚的？”
看着凌志一脸疑惑，白校急忙解释道。“方才那宴唤作撷芳宴，那一十三位美娇娘各捧菜肴，若是看上哪位，便得多吃她端上的菜，菜中藏着的竹牌便是那女子的号牌，将号牌交给门外那撷芳女，便是点了此女的意思。凌兄如今已经点了两姐妹，还要再点，不是好身体是什么？”
“这，这……”
凌志满脸的难堪，正要说话解释，座中几人却都大笑起来。那白东一边笑一边说道。“是我的错了，原来凌志小兄弟不知道这规矩，是在下唐突了。”
“啊？那赶紧叫回来吧，我这，我不知道啊！”凌志惊慌失措道。
白东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看她第二次进来的时候，盘中可还有第一次放下的竹牌么？早就送过去叫她们准备了，小兄弟不必惊慌，只要好好享受便是了。”
“啊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凌志一遍推脱一边看向临渊和白校，果然，他们二人正在偷偷笑呢。凌志转念一想，赶忙开口道。“是临渊要我来的，他想必也要享受，不如就让临渊去吧。”
几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临渊，只见他抬起头，喝了一杯酒说道。“修行修行也好，只是这些姑娘，我都不甚喜欢。”
“这好办，我这楼中多的是不同的美女，只看道长喜欢什么样的？”白东问道。
临渊放下筷子，眼睛斜着打了一眼白东。
“多的也不必看，我单要那天字二号。”
铮！
琵琶忽然颤了音，但很快便调整了回来。
“啊——好说好说，我这就安排。”
凌志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此时包厢里的气氛已经变了，白东额头上的小汗珠和琵琶女忽然的停顿都彰显了他们的心虚。白东一边说着一边要往外走，却被临渊起身一把按住。
“且慢，白先生。我不要那个穿珠佩玉的美娇娘，我偏要四年前那个林家娘子！”
嘭！
也不知是临渊使得力大，还是白东心虚。居然被这一按，按得坐在了地下。就是这一按之后，只听得门外啪的一声，门被阴风吹开，旁边的琵琶曲忽然就变了调。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这是凌志听到这首曲子后的第一感觉。而地上的白东则是一脸的惊慌失措，大声喊着“不可能，还未到亥时，怎么会！”
此时临渊已经收回了手，但白东依旧在地上起不来。只见那琵琶女一边弹奏，口中一边唱着诗。
“寒灯望不尽，思心何日终。
约期逾几重，日久竟忘容。”
“道长，道长！”
白校急忙起身来劝，却叫临渊一指点在额头，立在那里动弹不得。然后他拿起桌上那些筷子，有的整根扔在地上，有的折成两节丢在地上，来回的走动。待到布置完，他又来到琵琶女身前，坐在她面前静静听她弹完这一曲。
一曲弹毕，她怀中抱着琵琶，口中呆呆念着。“约期逾几重，日久竟忘容。”
临渊盯着她看了几眼，说了一句无量天尊，接着一掌将这女子打翻在地，大喊一声。
起！
地上的几双筷子结成一个简单的八卦阵，将她围在地上。凌志感觉到她的气息变了，那是一种冲天的怨恨，自然还有鬼类专属的死亡气息。
女鬼被拍倒后没有站起，反而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死死盯着临渊。
“负心贼，死来！”
她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扑而来，却一头撞在阵法上摔回去。凌志看着那女鬼黑气灌顶，一边喊叫一边不断冲击着阵法，实在有点瘆得慌。
“凌兄，助我维持阵法！”临渊开声喝到。同时他从怀中取出一副图卷，单手掐诀，念起咒来。他这一念咒，凌志便察觉到那八卦之阵的束缚减弱不少，立刻踏步上前，以生生不息之力稳住阵法。
女鬼的冲撞在被稳固的阵法面前掀不起风浪，随着临渊念咒，那女鬼慢慢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嚎叫，连黑气也慢慢消退。凌志在一旁看的仔细，那黑气已经尽然被逼入女子头上金钗。这时临渊大步上前，拔出女子头上金钗放在画卷内，黑气当时便消失了，那女子也瘫倒在一旁，昏了过去。
临渊收了画卷，来到白东面前，将他整个身子一手抓起扔在墙角，又捡起地上一个酒坛，把酒泼了他一脸，看他还是没反应，又走过去伸出右手，抡至身后。
啪！
大厅内姑娘们还在聊天耍笑，忽然就看见一个硕大的金色物体飞了出来。
“哟，姐姐，你瞧那是什么呀。”
“管他呢，别过去了妹妹，眼下虽然不是亥时，也莫要多生事段！”
大伙四下散去，白东在剧痛中终于回过神，看见临渊、凌志和白校三人向他走来，他急忙上前跪下，一边哭一遍叫着，“道长千万救命！”
临渊赶紧避开，同时将白校推在前面，白校看着被白东抹了一把鼻涕的长衫，脸上的表情往紧缩了一下，然后赶快将他扶起。
“来人呐，安排雅间。”
过了一会，几人重新找了个雅间坐下，白校白东都换了件衣服。这次白东不再绕圈子了，直接就问道。“道长，莫非这些日子在这里闹的，真是那傻……林家娘子不成？”
临渊微笑道。“是与不是，你早就知道，还来问我干什么？”
白东赶紧从一旁取过一个托盘，打开后是二十个金元宝码在那里。他将托盘放到临渊面前，哀求道。“万望先生救我等一救！”
临渊拿手抓过一把元宝，掂了掂问道。“这林娘子的尸体，叫你埋在何处了？”
“这……”
白东欲言又止，白校赶忙给他递眼神，白东眼睛又往下看了看，这才对外面喊道。“来啊，拿过纸笔。”
“不不不，不消纸笔。”
临渊打断了他，说道。“还是请白先生亲口说出来，若不然你就是写出来给我看，我也要大声念将出来。”
临渊的眼神在此刻攻击性十足，如同两把利剑刺在白东身上。
“我……”
白校刚想找个理由离开雅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被定在原地，只得拿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白东。
“道长此言差矣，柳门府尹自本府向东而出，在自己领土各镇都有些娱乐之所，不论是待客还是自己出游，都是从本府一路东游，一路来至这左柳右柳镇，再游回去，少有谈不拢的合作啊。”
临渊轻轻笑了笑，一指凌志说道。“小少爷可别忘了，这位凌兄是自本城来的，若是他回去与那万年侯讲上几句，只怕柳门府往后的税要多纳几成啊。”
三人正在耍笑，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来。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可要好好招待这位小兄弟，让他为我美言几句了！”
听到来人的声音，白校急忙站起，亲自去迎。房门打开，是个年纪四十上下的精干男人，穿华锦，佩美玉，给人一种精明能干的感觉。只见白校将他引进房中，坐在了主位，然后回过头给临渊和凌志介绍道。
“这位就是这里的管事人——白东先生。”
白东坐在那里，嘴里还说着“道长远道而来，怎么不让道长坐在主座”之类的话。但自从他进得门，临渊便专心喝起茶来，一言不发，也不抬头多看他一眼。白东只好又和凌志攀谈起来，几人不一会便熟络了。
“嗯，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想来几位也是空腹到此，来啊！”
白东一招手，就有一众天仙般的女子们开门进来，摆上酒宴。女子们放下各自手中的饭菜，还不忘朝在座几人送个秋波，才款款离去。
菜肴还未上齐，临渊又埋头大吃大喝起来，除了桌上那盘牛肉未动，其余各式酒菜让他尝了个遍，白东也不好意思再多寒暄，便让几人都动起筷子。
吃到一半，白校从那吃了多半的鱼中夹出一块小竹牌，他满意地笑了笑，将竹牌在那小茶盏里冲洗干净，往桌上敲了两敲，门外便进来一位手端托盘的侍女。白校将托盘放在里面，侍女便退下了。凌志看得好奇，却也没多问，过一会，他自己也从一个丸子中吃出那样一个小竹牌，于是他也学着白校的样子，打开那小茶盏将竹牌洗净，敲两敲，果然也有侍女进门，他将竹牌放进托盘，女子退了下去。
几人接着吃饭，不一会凌志又吃到一个竹牌，他又涮了涮，再次敲了敲，那侍女进门，先往临渊处瞧了一眼，只瞧见他在那里专心吃喝，这才看向夹着竹牌的凌志。她急忙过来，待到凌志放下竹牌，她莞尔一笑，接着急忙退出去。
众人边吃边聊，那白东也表示愿意听听凌志的故事，凌志随意讲了几句，白东奉承着，几人好不自在。正在这时，凌志又夹出一块竹牌。眼看他又要拿去涮了，白东急又出言道。
“凌志小兄弟不愧是降妖除魔的人，果真有副好身体！”
白校也看到这一幕，急忙拍了下手叫道。“啊呀，这倒怨我了，吗未与凌兄讲明。凌兄可知这竹牌是作甚的？”
看着凌志一脸疑惑，白校急忙解释道。“方才那宴唤作撷芳宴，那一十三位美娇娘各捧菜肴，若是看上哪位，便得多吃她端上的菜，菜中藏着的竹牌便是那女子的号牌，将号牌交给门外那撷芳女，便是点了此女的意思。凌兄如今已经点了两姐妹，还要再点，不是好身体是什么？”
“这，这……”
凌志满脸的难堪，正要说话解释，座中几人却都大笑起来。那白东一边笑一边说道。“是我的错了，原来凌志小兄弟不知道这规矩，是在下唐突了。”
“啊？那赶紧叫回来吧，我这，我不知道啊！”凌志惊慌失措道。
白东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看她第二次进来的时候，盘中可还有第一次放下的竹牌么？早就送过去叫她们准备了，小兄弟不必惊慌，只要好好享受便是了。”
“啊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凌志一遍推脱一边看向临渊和白校，果然，他们二人正在偷偷笑呢。凌志转念一想，赶忙开口道。“是临渊要我来的，他想必也要享受，不如就让临渊去吧。”
几人的目光一齐投向临渊，只见他抬起头，喝了一杯酒说道。“修行修行也好，只是这些姑娘，我都不甚喜欢。”
“这好办，我这楼中多的是不同的美女，只看道长喜欢什么样的？”白东问道。
临渊放下筷子，眼睛斜着打了一眼白东。
“多的也不必看，我单要那天字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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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忽然颤了音，但很快便调整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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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可以明确的感受到此时包厢里的气氛已经变了，白东额头上的小汗珠和琵琶女忽然的停顿都彰显了他们的心虚。白东一边说着一边要往外走，却被临渊起身一把按住。
“且慢，白先生。我不要那个穿珠佩玉的美娇娘，我偏要四年前那个林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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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临渊使得力大，还是白东心虚。居然被这一按，按得坐在了地下。就是这一按之后，只听得门外啪的一声，门被阴风吹开，旁边的琵琶曲忽然就变了调。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这是凌志听到这首曲子后的第一感觉。而地上的白东则是一脸的惊慌失措，大声喊着“不可能，还未到亥时，怎么会！”
此时临渊已经收回了手，但白东依旧在地上起不来。只见那琵琶女一边弹奏，口中一边唱着诗。
“寒灯望不尽，思心何日终。
约期逾几重，日久竟忘容。”
“道长，道长！”
白校急忙起身来劝，却叫临渊一指点在额头，立在那里动弹不得。然后他拿起桌上那些筷子，有的整根扔在地上，有的折成两节丢在地上，来回的走动。待到布置完，他又来到琵琶女身前，坐在她面前静静听她弹完这一曲。
一曲弹毕，她怀中抱着琵琶，口中呆呆念着。“约期逾几重，日久竟忘容。”
临渊盯着她看了几眼，说了一句无量天尊，接着一掌将这女子打翻在地，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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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几双筷子结成一个简单的八卦阵，将她围在地上。凌志感觉到她的气息变了，那是一种冲天的怨恨，自然还有鬼类专属的死亡气息。
女鬼被拍倒后没有站起，反而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死死盯着临渊。
“负心贼，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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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助我维持阵法！”临渊开声喝到。同时他从怀中取出一副图卷，单手掐诀，念起咒来。他这一念咒，凌志便察觉到那八卦之阵的束缚减弱不少，立刻踏步上前，以生生不息之力稳住阵法。
女鬼的冲撞在被稳固的阵法面前掀不起风浪，随着临渊念咒，那女鬼慢慢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嚎叫，连黑气也慢慢消退。凌志在一旁看的仔细，那黑气已经尽然被逼入女子头上金钗。这时临渊大步上前，拔出女子头上金钗放在画卷内，黑气当时便消失了，那女子也瘫倒在一旁，昏了过去。
临渊收了画卷，来到白东面前，将他整个身子一手抓起扔在墙角，又捡起地上一个酒坛，把酒泼了他一脸，看他还是没反应，又走过去伸出右手，抡至身后。
啪！
大厅内姑娘们还在聊天耍笑，忽然就看见一个硕大的金色物体飞了出来。
“哟，姐姐，你瞧那是什么呀。”
“管他呢，别过去了妹妹，眼下虽然不是亥时，也莫要多生事段！”
大伙四下散去，白东在剧痛中终于回过神，看见临渊、凌志和白校三人向他走来，他急忙上前跪下，一边哭一遍叫着，“道长千万救命！”
临渊赶紧避开，同时将白校推在前面，白校看着被白东抹了一把鼻涕的长衫，脸上的表情往紧缩了一下，然后赶快将他扶起。
“来人呐，安排雅间。”
过了一会，几人重新找了个雅间坐下，白校白东都换了件衣服。这次白东不再绕圈子了，直接就问道。“道长，莫非这些日子在这里闹的，真是那傻……林家娘子不成？”
临渊微笑道。“是与不是，你早就知道，还来问我干什么？”
白东赶紧从一旁取过一个托盘，打开后是二十个金元宝码在那里。他将托盘放到临渊面前，哀求道。“万望先生救我等一救！”
临渊拿手抓过一把元宝，掂了掂问道。“这林娘子的尸体，叫你埋在何处了？”
“这……”
白东欲言又止，白校赶忙给他递眼神，白东眼睛又往下看了看，这才对外面喊道。“来啊，拿过纸笔。”
“不不不，不消纸笔。”
临渊打断了他，说道。“还是请白先生亲口说出来，若不然你就是写出来给我看，我也要大声念将出来。”
临渊的眼神在此刻攻击性十足，如同两把利剑刺在白东身上。
“我……”
白校刚想找个理由离开雅间，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被定在原地，只得拿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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