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家凤命女
“为什么？”梳饰齐整的楚叟牵着孙儿走在路上，有些不解。
“因为小孩子和妇人力气小，无法负担繁重的修路工作，所以悬赏读书人拿出节省修路力气的方法，小郎君承诺，有重赏。”甲兵跟在旁边走，挺胸抬头。
“为什么是修路？”楚叟言语开始艰难。
“听说，是小郎君重编医书时，确认海藻能治关中的瘤脖，你知道吗？瘤脖，脖子一大块肿肉。小郎君担心路途不平消耗大，卖到远处的时候，谁都买不起。”甲兵神情高傲，言语却没有不耐烦。
楚叟张口结舌间，听到自己声音都在颤，“为什么……”
甲兵偏头，看他一眼，“我是琅琊王氏的部曲。”
楚叟噤声，微微攥紧了塞在广袖里的竹简。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答了。
簪缨不替，冠冕不替，世禄不替……琅琊王氏，支撑起了一个朝代的第一簪缨望族，他们又回来了吗？
甲兵嘟囔，“那些算命望气的尽胡说，什么小郎君是天生凤命，这能是天生凤命？”
一语落，周围百姓，毫无犹豫，十分坚定的齐齐摇头。
“明明是王佐麒麟。”楚叟立刻插嘴。
甲兵点头，深以为然，“对，王佐麒麟，都怪那些望气的太瞎了。”
*
250掀光幕，数据凝成眼泪蜿蜒而下：“别想！想都别想！OOC！退退退！我们这是皇后凤命，目标是宫斗失败！”
顾宸：……呵。
顾宸不走心的安慰，“没事，虽然他们都在拖我后腿，但我给你撑着，保证人设不塌，我肯定是那个要做中宫皇后的恶毒女配。”
“没了，全没了……”旁边王朗翻着账本的手，越翻越颤抖，直到无力的合上，呢喃。
“明明损失没有那么多。”顾宸指出他故意卖惨，“用了大量的海产抵换粮肉，从前海产并没有用上，这部分人口全是我们的，中间含有大量的寒门士子，他们自己有田产，还省去了陪养花耗的时间和钱粮，等学业分流消化掉他们，就是我们的大夫，匠工，快速掌握基础医疗，革新农匠工具，琅琊王氏门人，就可以放出去赚钱了。”
王朗并没有被安慰到，只是痛心疾首，“万一天灾不断呢？大家上位至今，就没断过，他登基第一年，那山东道就大旱，所有州。”
王朗自问了解天人感应背后的意思，也不禁有些发毛，是否苍天真的在投以关注，对那位表示不满。
顾宸：……好问题。
顾宸默然祈祷。
希望明年的灾难离河南道远一点，至少让他们缓一缓，垫一垫仓储。
不然哪怕有海也禁不住这么薅。
她早想说，天人感应这一套根本不合适。
当年她上天入地的时候，确认薄弱的凡间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灾，区别只在大小，毕竟小农时期，水利工程有限，对抗天灾的能力过于薄弱，天人感应，到底是加强集权呢，还是给自己找罪受？
*
长安。
寂寂深宫内室，长时间的无声，上位者的不语，下方眼观鼻鼻观心的臣官，好像陷入了某种停滞的空间，唯有一盘蝗虫在空气中逐渐变凉，彰显着时间流逝。
“他们在做什么？”青年的君主含着笑意，尽管自狭长的眼角眉梢透出些冷漠。
“修路，”臣官垂首，“他们并未隐匿灾民，只是视修路功绩，给予粮食。”
“灾民没有反抗？”君主启唇，吐出话语。
这简直荒谬，灾民为什么不反抗？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居然还压着他们做苦役。
“没有，他们为流民看病医诊，也给足了粮食冬衣，甚至多有机关辅助年老妇孺，至于实在不可用的，还有义仓赈济，流民都在安心修路，兴修水利，等待明年开春。”
一片安静。
君王缄默的看着臣官。
“好，好，好，”突如其来的，君王连赞三个“好”字，朗声大笑，凝滞的气氛终于流通起来，他眉梢微挑，好像当真喜悦万分，“王氏女少有奇才，献策有功，王氏满门忠良，慷慨解囊，可计青史矣，朕心甚慰，日后赈济皆同此例。”
君王拍案，拂袖而去，“着王氏女入长安待诏，赐宅邸。”
河南道的监察臣官微微拂汗，松手间才发现连袖子都揉皱巴了，好在大家宽宏大度，不曾定他个御前失仪：
琅琊王氏这是找事呢？
明明是能臣干吏模样，连他瞧着也是甚好，可有策为何不献？非要自行修建国之重器？
在质疑陛下施政被上天厌弃？
这么多郡县这么多世家谁不是安安生生？偷偷藏了隐户也就罢了，朝廷只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偏偏他监察的河南道出了这样的事？
臣官丧气的拽扯着袖子，意图拉的平整好看些。
希望琅琊王氏从此学会安生乖觉吧。
*
250：……
250默默看了眼掌握的剧情大纲，250感觉自己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只要男女主在一起就可以了。
就这剧情崩塌成大纲都不认识的样子，250真担心男主对自家宿主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非君不嫁……呸，不娶。
“那个……宿主，其实你也可以当中宫皇后的。”
正在抄史书的顾宸：……呵
顾宸默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短手短脚的模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因为小孩子和妇人力气小，无法负担繁重的修路工作，所以悬赏读书人拿出节省修路力气的方法，小郎君承诺，有重赏。”甲兵跟在旁边走，挺胸抬头。
“为什么是修路？”楚叟言语开始艰难。
“听说，是小郎君重编医书时，确认海藻能治关中的瘤脖，你知道吗？瘤脖，脖子一大块肿肉。小郎君担心路途不平消耗大，卖到远处的时候，谁都买不起。”甲兵神情高傲，言语却没有不耐烦。
楚叟张口结舌间，听到自己声音都在颤，“为什么……”
甲兵偏头，看他一眼，“我是琅琊王氏的部曲。”
楚叟噤声，微微攥紧了塞在广袖里的竹简。
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答了。
簪缨不替，冠冕不替，世禄不替……琅琊王氏，支撑起了一个朝代的第一簪缨望族，他们又回来了吗？
甲兵嘟囔，“那些算命望气的尽胡说，什么小郎君是天生凤命，这能是天生凤命？”
一语落，周围百姓，毫无犹豫，十分坚定的齐齐摇头。
“明明是王佐麒麟。”楚叟立刻插嘴。
甲兵点头，深以为然，“对，王佐麒麟，都怪那些望气的太瞎了。”
*
250掀光幕，数据凝成眼泪蜿蜒而下：“别想！想都别想！OOC！退退退！我们这是皇后凤命，目标是宫斗失败！”
顾宸：……呵。
顾宸不走心的安慰，“没事，虽然他们都在拖我后腿，但我给你撑着，保证人设不塌，我肯定是那个要做中宫皇后的恶毒女配。”
“没了，全没了……”旁边王朗翻着账本的手，越翻越颤抖，直到无力的合上，呢喃。
“明明损失没有那么多。”顾宸指出他故意卖惨，“用了大量的海产抵换粮肉，从前海产并没有用上，这部分人口全是我们的，中间含有大量的寒门士子，他们自己有田产，还省去了陪养花耗的时间和钱粮，等学业分流消化掉他们，就是我们的大夫，匠工，快速掌握基础医疗，革新农匠工具，琅琊王氏门人，就可以放出去赚钱了。”
王朗并没有被安慰到，只是痛心疾首，“万一天灾不断呢？大家上位至今，就没断过，他登基第一年，那山东道就大旱，所有州。”
王朗自问了解天人感应背后的意思，也不禁有些发毛，是否苍天真的在投以关注，对那位表示不满。
顾宸：……好问题。
顾宸默然祈祷。
希望明年的灾难离河南道远一点，至少让他们缓一缓，垫一垫仓储。
不然哪怕有海也禁不住这么薅。
她早想说，天人感应这一套根本不合适。
当年她上天入地的时候，确认薄弱的凡间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灾，区别只在大小，毕竟小农时期，水利工程有限，对抗天灾的能力过于薄弱，天人感应，到底是加强集权呢，还是给自己找罪受？
*
长安。
寂寂深宫内室，长时间的无声，上位者的不语，下方眼观鼻鼻观心的臣官，好像陷入了某种停滞的空间，唯有一盘蝗虫在空气中逐渐变凉，彰显着时间流逝。
“他们在做什么？”青年的君主含着笑意，尽管自狭长的眼角眉梢透出些冷漠。
“修路，”臣官垂首，“他们并未隐匿灾民，只是视修路功绩，给予粮食。”
“灾民没有反抗？”君主启唇，吐出话语。
这简直荒谬，灾民为什么不反抗？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居然还压着他们做苦役。
“没有，他们为流民看病医诊，也给足了粮食冬衣，甚至多有机关辅助年老妇孺，至于实在不可用的，还有义仓赈济，流民都在安心修路，兴修水利，等待明年开春。”
一片安静。
君王缄默的看着臣官。
“好，好，好，”突如其来的，君王连赞三个“好”字，朗声大笑，凝滞的气氛终于流通起来，他眉梢微挑，好像当真喜悦万分，“王氏女少有奇才，献策有功，王氏满门忠良，慷慨解囊，可计青史矣，朕心甚慰，日后赈济皆同此例。”
君王拍案，拂袖而去，“着王氏女入长安待诏，赐宅邸。”
河南道的监察臣官微微拂汗，松手间才发现连袖子都揉皱巴了，好在大家宽宏大度，不曾定他个御前失仪：
琅琊王氏这是找事呢？
明明是能臣干吏模样，连他瞧着也是甚好，可有策为何不献？非要自行修建国之重器？
在质疑陛下施政被上天厌弃？
这么多郡县这么多世家谁不是安安生生？偷偷藏了隐户也就罢了，朝廷只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偏偏他监察的河南道出了这样的事？
臣官丧气的拽扯着袖子，意图拉的平整好看些。
希望琅琊王氏从此学会安生乖觉吧。
*
250：……
250默默看了眼掌握的剧情大纲，250感觉自己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只要男女主在一起就可以了。
就这剧情崩塌成大纲都不认识的样子，250真担心男主对自家宿主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非君不嫁……呸，不娶。
“那个……宿主，其实你也可以当中宫皇后的。”
正在抄史书的顾宸：……呵
顾宸默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短手短脚的模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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