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往事
次日早上，K从十数平米的大床上醒来。洗漱完便看到来自大卫的一条消息：
“大哥，我和我妈妈聊过了，她说她想和你谈谈，你现在有时间吗？”
K微微一笑，回了条消息让大卫直接带格洛丽亚上来。
K刚走到主客厅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电梯门刚好打开，大卫带着格洛丽亚到了。
K走上前将格洛丽亚迎到沙发上坐下，一路上格洛丽亚对于这豪华的套房虽然也有一丝惊讶，但可以看出是见过世面的人，仅仅是稍作打量便把目光收回。
三人刚坐下，格洛丽亚便给大卫使了个眼色，K见状开口说道：
“没必要让他回避吧，大卫应该也十七岁了吧，夜之城的孩子往往十四岁就学着怎么开枪了，你不可能让大卫一辈子都在你的保护中生活吧。”
格洛丽亚盯着K，用一种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
“你认识大卫的父亲对吧。”
大卫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虽然他早已有这个预感，但当事情真正被放到台面上说的时候，他心底又泛起一丝莫名复杂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听自己的妈妈谈论过爸爸。
K大大方方地认下，说道：
“是啊，我认识他。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格洛丽亚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愤慨的话语：
“算什么不错，抛下刚出生的孩子接着去当雇佣兵，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妻子给他收尸，这样的人，算什么父亲！”
格洛丽亚的这句话说到最后，近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一样，大卫也被吓了一跳。
K静静地听着格洛丽亚像发泄般地诉说。
好一会儿后，待格洛丽亚情绪稍微冷静后，K缓缓地开口道：
“我认识马丁内斯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和康陶的合同期限到期时间就在前几天。而我从很久以前知道康陶绝不会轻易放走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控制我，所以我背着他们偷偷学习黑客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故事的开始要从今年4月中旬的时候说起，那时的我刚刚拿到几个很强的魔偶，在黑客方面可以说是已然大成。”
“于是我开始从内部入侵康陶的网络系统，他们准备用来控制我的后手被我发现并破解。然而在康陶的网络系统中，我碰巧发现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聊天记录和一份录像，于是后面我追查了下去，最后查出来的便是马丁内斯的故事。”
“那是2059年的春天，康陶收到一个客户的求救请求，随后几个安保小组快速出动，帮助客户解除了威胁。”
“那个客户是个惹事精，所以平时还雇了不少雇佣兵轮班保护他，那天袭击他的武装力量很强，康陶安保小组抵达的时候，雇佣兵已经死了不少，还有好几个重伤的，马丁内斯就是其中一个重伤员。”
“一颗破片手雷在他身边炸开，他当场被炸断了两条腿，手雷的金属片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整个右半身鲜血直流。”
“他当时失血至少超过一升了，但是居然没有昏迷休克，手里紧紧攥着他的项链吊坠。”
“最先发现他的人是威廉姆斯，康陶安保小组的一员。威廉姆斯问他需不需要救助，他说他没有医保，就算治这个伤的钱雇主买的保险会出，但是就算救活了后续治疗和购买义体也需要一大笔费用，他还有个刚出世的孩子，家里正是花钱的时候。”
“于是他请求威廉姆斯用敌人的枪在他头上补一枪，把他认定为当场阵亡，这样就会有一大笔保险赔付和雇主的抚恤金弥补给他的妻子。”
“威廉姆斯照做了，但是事情的后续并没有如马丁内斯死前盼望的那样发展”
“那个惹事精雇主根本就没有给这些雇佣兵买任何保险，并且还以逃税和可以提供更高报酬为由哄骗那些雇佣兵不和他签合同。然后他买通了到场的安保小组，将那些没有签合同的雇佣兵尸体都认定为敌方尸体，以此逃避支付任何赔偿，所以你那时收到的消息应该是你丈夫死于非法武装袭击他人。”
“为了后续可以从那个惹事精头上敲几笔，威廉姆斯把录像私传一份到康陶的网络上，并且顺手拿走了马丁内斯的金项链吊坠。”
“我查出来整个故事始末后，发现那个惹事精还没等威廉姆斯来敲诈他就死了，在车里被一个榴弹直接炸成了焦炭。而那天被买通的3个安保小组共15人，现在还活着的就剩一个了，已经跑到俄亥俄州过退休生活了。其他人都死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包括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这家伙是个孤家寡人，我追查了很久，才追回这条项链，吊坠里面原本应该是一张你抱着大卫在病床上的照片，已经不知道被哪一任主人丢掉了，抱歉。”
K从夹克内袋拿出一条略显古旧的金项链，项链很细很轻，不像是适合拉丁美裔男人戴的款式，吊坠很小，约莫可以放下一张一寸相片。
K将项链放到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格洛丽亚面前，随后又拿出一个分离芯片放在项链边上，然后说道：
“这是威廉姆斯私存下的录像和那段聊天记录，康陶网络上的备份我已经删掉了，现在也转交给你们，销不销毁由你们决定。”
看着泣不成声不能自已的格洛丽亚和把头深深埋下的大卫，K轻叹一声后说道：
“很抱歉这个真相来得有点晚，另外我还想说一句，马丁内斯或许没有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他实打实地深爱着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和孩子，我很佩服他，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完，K站起身，在大卫颤抖着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后便走进了电梯，留下格洛丽亚和大卫母子两人。
对话记录：威廉姆斯和安杰伊·吉斯
威廉姆斯:头儿，我这有条金链子想卖，你有门路吗？
安杰伊·吉斯：刚刚藏下的是吧，行啊，我要抽三成。
威廉姆斯:当然没问题。对了，刚刚那客户是干啥的，咋那么多人想杀他，他很有钱吗？
安杰伊·吉斯：荒坂的一条狗而已，被荒坂推出来当靶子还沾沾自喜。
威廉姆斯:荒坂？荒坂不是都被赶出夜之城了么？
安杰伊·吉斯：只要有钱，扶持个傀儡还不是随随便便，我看荒坂是贼心不死。
威廉姆斯:那就和咱们没关系了，反正我只要捞够了就退休。
“大哥，我和我妈妈聊过了，她说她想和你谈谈，你现在有时间吗？”
K微微一笑，回了条消息让大卫直接带格洛丽亚上来。
K刚走到主客厅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电梯门刚好打开，大卫带着格洛丽亚到了。
K走上前将格洛丽亚迎到沙发上坐下，一路上格洛丽亚对于这豪华的套房虽然也有一丝惊讶，但可以看出是见过世面的人，仅仅是稍作打量便把目光收回。
三人刚坐下，格洛丽亚便给大卫使了个眼色，K见状开口说道：
“没必要让他回避吧，大卫应该也十七岁了吧，夜之城的孩子往往十四岁就学着怎么开枪了，你不可能让大卫一辈子都在你的保护中生活吧。”
格洛丽亚盯着K，用一种带着肯定的语气问道：
“你认识大卫的父亲对吧。”
大卫闻言瞳孔微微一缩，虽然他早已有这个预感，但当事情真正被放到台面上说的时候，他心底又泛起一丝莫名复杂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听自己的妈妈谈论过爸爸。
K大大方方地认下，说道：
“是啊，我认识他。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格洛丽亚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愤慨的话语：
“算什么不错，抛下刚出生的孩子接着去当雇佣兵，最后竟然是自己的妻子给他收尸，这样的人，算什么父亲！”
格洛丽亚的这句话说到最后，近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一样，大卫也被吓了一跳。
K静静地听着格洛丽亚像发泄般地诉说。
好一会儿后，待格洛丽亚情绪稍微冷静后，K缓缓地开口道：
“我认识马丁内斯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和康陶的合同期限到期时间就在前几天。而我从很久以前知道康陶绝不会轻易放走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控制我，所以我背着他们偷偷学习黑客知识以备不时之需。”
“故事的开始要从今年4月中旬的时候说起，那时的我刚刚拿到几个很强的魔偶，在黑客方面可以说是已然大成。”
“于是我开始从内部入侵康陶的网络系统，他们准备用来控制我的后手被我发现并破解。然而在康陶的网络系统中，我碰巧发现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聊天记录和一份录像，于是后面我追查了下去，最后查出来的便是马丁内斯的故事。”
“那是2059年的春天，康陶收到一个客户的求救请求，随后几个安保小组快速出动，帮助客户解除了威胁。”
“那个客户是个惹事精，所以平时还雇了不少雇佣兵轮班保护他，那天袭击他的武装力量很强，康陶安保小组抵达的时候，雇佣兵已经死了不少，还有好几个重伤的，马丁内斯就是其中一个重伤员。”
“一颗破片手雷在他身边炸开，他当场被炸断了两条腿，手雷的金属片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整个右半身鲜血直流。”
“他当时失血至少超过一升了，但是居然没有昏迷休克，手里紧紧攥着他的项链吊坠。”
“最先发现他的人是威廉姆斯，康陶安保小组的一员。威廉姆斯问他需不需要救助，他说他没有医保，就算治这个伤的钱雇主买的保险会出，但是就算救活了后续治疗和购买义体也需要一大笔费用，他还有个刚出世的孩子，家里正是花钱的时候。”
“于是他请求威廉姆斯用敌人的枪在他头上补一枪，把他认定为当场阵亡，这样就会有一大笔保险赔付和雇主的抚恤金弥补给他的妻子。”
“威廉姆斯照做了，但是事情的后续并没有如马丁内斯死前盼望的那样发展”
“那个惹事精雇主根本就没有给这些雇佣兵买任何保险，并且还以逃税和可以提供更高报酬为由哄骗那些雇佣兵不和他签合同。然后他买通了到场的安保小组，将那些没有签合同的雇佣兵尸体都认定为敌方尸体，以此逃避支付任何赔偿，所以你那时收到的消息应该是你丈夫死于非法武装袭击他人。”
“为了后续可以从那个惹事精头上敲几笔，威廉姆斯把录像私传一份到康陶的网络上，并且顺手拿走了马丁内斯的金项链吊坠。”
“我查出来整个故事始末后，发现那个惹事精还没等威廉姆斯来敲诈他就死了，在车里被一个榴弹直接炸成了焦炭。而那天被买通的3个安保小组共15人，现在还活着的就剩一个了，已经跑到俄亥俄州过退休生活了。其他人都死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包括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这家伙是个孤家寡人，我追查了很久，才追回这条项链，吊坠里面原本应该是一张你抱着大卫在病床上的照片，已经不知道被哪一任主人丢掉了，抱歉。”
K从夹克内袋拿出一条略显古旧的金项链，项链很细很轻，不像是适合拉丁美裔男人戴的款式，吊坠很小，约莫可以放下一张一寸相片。
K将项链放到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格洛丽亚面前，随后又拿出一个分离芯片放在项链边上，然后说道：
“这是威廉姆斯私存下的录像和那段聊天记录，康陶网络上的备份我已经删掉了，现在也转交给你们，销不销毁由你们决定。”
看着泣不成声不能自已的格洛丽亚和把头深深埋下的大卫，K轻叹一声后说道：
“很抱歉这个真相来得有点晚，另外我还想说一句，马丁内斯或许没有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他实打实地深爱着他的家庭，他的妻子和孩子，我很佩服他，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完，K站起身，在大卫颤抖着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后便走进了电梯，留下格洛丽亚和大卫母子两人。
对话记录：威廉姆斯和安杰伊·吉斯
威廉姆斯:头儿，我这有条金链子想卖，你有门路吗？
安杰伊·吉斯：刚刚藏下的是吧，行啊，我要抽三成。
威廉姆斯:当然没问题。对了，刚刚那客户是干啥的，咋那么多人想杀他，他很有钱吗？
安杰伊·吉斯：荒坂的一条狗而已，被荒坂推出来当靶子还沾沾自喜。
威廉姆斯:荒坂？荒坂不是都被赶出夜之城了么？
安杰伊·吉斯：只要有钱，扶持个傀儡还不是随随便便，我看荒坂是贼心不死。
威廉姆斯:那就和咱们没关系了，反正我只要捞够了就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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