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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祭祀是幌子

    听翟嬋这么说,石颇情绪激动了起来,他瞅着她压低声音朝她喊道:“凭我和你的关系,无忌和我的儿子有什么区别?他若坐上江山,我求之不得。可是愿望不能代替现实。”

    翟嬋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忽然流出了泪水:“现实就是你在袖手旁观……”

    “我是为你好。”石颇急了,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用心呢?”

    翟嬋不满地撇了一下嘴:“我说的都是现实。再说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别扯好听的。还好我不是你的妾。否则也会像你的小妾一样,被你往宫里一送,成了讨好太子的礼物!”

    石颇的脸色晦暗了,悻悻地道:“妾又不是老婆,就是一件喜欢的衣服而已,送也就送了。你若是我老婆,我岂能拱手相送?”

    翟嬋冷笑了一声:“好啦,别假惺惺的了。”

    “你刚才说意思,我都听懂了。”石颇转移了话题,幽幽地道。

    “懂了也是白说。”翟嬋乜了他一眼,很快地接了一句。

    他低抬头思忖了一下:“也不是白说了。我的意思,至少目前长子姬圉岁数也不大,你只要和太子私下维系好亲密的关系,无忌回宮以后,能够坐上太子位最好。如若不能,到时候凭我在宫廷地位,我说无忌是王子,谁敢说半个不字?无忌一样可以坐江山的!”

    猛然间,翟嬋觉得她和石颇竟然是如此的心心相印。

    她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啊,我懂了!”

    石颇咧嘴笑,点头道:“懂了就好。所以,你必须按太子的安排做,不要违逆他的意思,他说往西,你绝不能往东,好好的享受生活,等着老天爷安排的那一天到来就行啦。”

    “若真有这么一天,我翟嬋愿以身相许,做你的小妾……”翟嬋激动了,起身走到石颇的蒲团边,委身倒坐他怀里。

    “就会胡说八道,哪有王太后做人小妾的……”石颇搂着她笑道。

    “就做!明的不能做,暗的还不行吗?”翟嬋撒起娇来。

    “行行。既然是暗的,现在也可以做。”石颇乜着她,不怀好意地讪笑起来。

    翟嬋扭头看着他,黑暗中的脸热红的似一颗燃着的碳:“真的啊?你现在就要么?”

    石颇心悸了,却摆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默默地看着她。

    她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喃喃地道:“可是不行哎,大姨妈来了……”

    “天意如此。”他捂住她抚摸自己的手,笑道:“嬋妹,你是太子的人,不能太随性了,万一传到太子的耳朵里去,对你不好。”

    他挽着她的手扶起她,让她回自己的蒲团上跪坐下,安慰道:“不必在乎一朝一夕的,等大势定了也不晚。”

    “我知道了。”翟嬋点头道:“我听你的。”

    喜悦过后,翟嬋还是有点害怕,忍不住对石颇道:“其实,我们这样在外面漂泊也很危险,一旦泄露行踪会有生命危险,远不如在宫里安全。你知道是谁袭击了夏季牧场么?”

    “是谁?”这个问话触动到了石颇的心弦,他找了许久也没能找到是谁下得手,郁闷到现在了,他立刻愤怒地瞪起了眼睛。

    “是赤山君府的人……”翟嬋瞅着石颇,想起了身处绝境时的无奈,若石颇在就好了……禁不住,她留下了两行心酸的泪。

    “赤山君?”石颇听了楞了一下。这个人太出乎他意外了,赤山君緈濑是王亲国戚,是太子的舅舅,关系一向密切,竟然是在他背后下毒手?他踌躇了,疑惑地问道:“不会弄错吧?”

    “没错。后来,他又在仙池城设计害我,派来的杀手向我坦白了。”翟嬋心有余悸感叹地道:“我们能够从夏季牧场脱险全亏了林队长的拼死相救啊。”

    “混蛋,我饶不了他!”石颇装模作样地佯装勃然大怒,啪地一下拍了桌子。

    “或许还有单颖。”翟嬋接着补充了一句。

    “单颖也卷在里面了?”他又是一愣。

    “是。赤山君派人与他联络了,然后单颖派禁卫军一路追随我们,后来我把他们杀了,才逃脱的。”

    “单颖一向与赤山君交好,这个畜生,是落井下石啊,搞到太子头上来了。”石颇愤愤地道。

    “反正,这两个畜生惦记上我们了,你说,我们这么漂泊,有安生的日子吗?”

    “嗯,是个事情,要好好想办法对付才是。”说着,他沮丧地看了翟嬋一眼:“但是,太子知道我与单颖不对付,緈濑也深得太子器重,我若把矛头直接对准他们,太子一定以为我是借你的事夹私报复……不好办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找机会下手,或者想法子逮着他们把柄,整死他们。”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翟嬋蹙眉道:“就让他们无时不刻地威胁险我们的性命?”

    “唉,关键是他们也深得太子信任,不好下手啊……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使你们进了宫,只要那两个鬼得到太子信任,加上緈王后使坏,对你来说王宫一样是凶险的,你一样不得安生。为今之计,最妥当的办法,还是像你现在这样,好好地隐匿在市井中……”

    “哼,刚才还豪气冲天,这会儿就蔫啦?”翟嬋对他这个办法很失望,这不等于是白说么?她乜了他一眼:“你就不能想想辙把他们搞垮了啊?”

    “我想啊,可这是急不来的事啊!”石颇很无奈地道。他感觉很恼火,不能快意恩仇,不能为冤死的御林军兄弟报仇雪恨让他很沮丧,更多的是不甘。想起了太子的吩咐,他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嘻嘻地冲翟嬋笑了起来,道:“哎,太子急着让我找你,或许是想来见你哎……”

    “太子要见我吗?”翟嬋听石颇这么说很意外,也很得意,她的香水算计成功了。

    “这是一个机会啊。”石颇很兴奋,道:“我想,你可以把你遇到危险加油添醋给太子说一下,说得凄惨一点,说若不是御林军兄弟舍命相救,太子这辈子就再也无缘见到你的孩子了!你和緈濑、单颖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他们就是冲着太子孩子杀去的,是要断太子的根啊!不信太子不发怒,说不定一时火起,直接下旨把他俩拖出去给剁了……哈哈,太子很在意你们母子的……”

    翟嬋蹙眉:“就会为太子说话……他真的在乎我们母子么?”

    “是,太子为了找你和无忌已经寻遍了郁郅郡一带,连带着将魏国的北地也翻了个遍,心急如焚。刚才他嗅着了你的香味,立刻急急地让我来找你了。”石颇对翟嬋的这招佩服的五体投地,却又疑惑不已:“嬋妹,你怎么就想起了这招啊?够绝的哦!”

    “这有什么啊?只有稍微分析一下太子以往到过的地方就可以想到了。”翟嬋幽幽地道。

    “这……怎么说?”石颇还是疑惑。

    “他是个花花公子,每到一处无非是寻花问柳,醉生梦死。能去哪里?花楼而已。”翟嬋恨恨地道,继而瞥了他一眼:“男人就这个德行,就像嗡嗡飞的苍蝇喜欢去臭的地方一样……”

    “嘿嘿……”石颇总算明白了,讪讪地笑着换了一个坐姿,将腿盘了起来:“这下你可是如愿以偿了。记住哦,往死里诋毁单颖和赤山君……”

    翟嬋冷笑着乜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如愿以偿了?”

    石颇的脸红了,为了掩饰尴尬,他没话找话地道:“嗯……这半年回过草州城吗?我在草州城德道堂塔上看见太子从柱子上揭下了一张丝布,看太子的表情,我猜想就是你写的。”

    “他说什么了?”翟嬋已经把丝布的事忘了,那时候她有点激愤,用词可能过了。石颇这么一提起,她忧心了。

    “太子很开心。他后来告诉我,他和你约好的,你如果生了男孩就取名叫无忌。他认为,你是在向他报喜。呵呵……其他的么,他就无所谓啦。”

    翟嬋也乐了,笑咪了眼:“原来他也渴望男孩啊?”

    “他高兴地向道堂那个先生索要了羊毫笔,给你写了一个回帖,交给那个先生了。你抽空回去一次吧,我不知道丝帛写了些什么。但是,我感觉或许很重要……”

    “哦。”翟嬋应了一声。

    太子的回帖是在回大梁以前写的,经过了郎逍的嘴,他还会坚持信里的话吗?她对回京的举动有了深深的悔意。

    “嬋妹,你听见了吗?”石颇还在说。

    “什么?”她迷茫地看着他。

    “我说,我会告诉太子你现在的落脚点,至于他来不来,我就吃不准了。但是,你一定要有所准备哦。千万记住:和颜悦色。”石颇再次说道。

    “我知道啦。看你这个婆婆嘴,真啰嗦,还没有老呐……”她笑着嗔道。

    “那我就走了。”石颇起身,看了一下四周,问道:“孩子没在吗?”

    “在呀。我娘带出去玩了。”翟嬋道。

    “啊?晚上还出去啊?”石颇吃了一惊,不由地紧张起来:“翟嬋。这段时间你可要小心哦,我总怀疑刚才跟踪我的人是冲你来的……好了,我走了,你小心哦。”

    “嗯,我知道的。”翟嬋笑吟吟的。

    石颇痴痴瞅了她一会才悄悄地出堂屋往院门走。

    翟嬋跟在他后面,在他闪身出院门后,关门插上了门栓。

    屏气息声地听了下门外胡同里的动静……很寂静。她放心了,回身走进院子东墙靠南边屋子的茅房,捡起地上的一块砖,敲了两下墙。然后掀起挂在马桶背后墙上的一块布,显出了一个小小的被砖块堵住的洞口。

    毕氏将堵住洞口的砖一块一块的抽了出去,洞口露了出来,翟嬋穿过墙洞去了隔壁院子。

    这几天她们很谨慎,早早的都躲进了隔壁院子。无忌睡着了以后,翟嬋过洞来守着院子听动静,却等来了石颇。

    见翟嬋已经过了院子,毕氏把砖块又塞进洞中。然后两人进了堂屋。

    “石颇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呀?”毕氏迫不及待地问道。

    她们已经把两个院子之间靠门的院墙砖缝掏空了几条,能观察到隔壁院子里的情况。

    “是太子让他来的。”翟嬋乐呵呵地道:“太子找到这儿来了。”

    “是吗?”毕氏很惊讶:“这个混球,找儿子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哦!他怎么说?”

    “太子可能会来看无忌。”毕氏对太子的成见已经刻骨,逮着机会就讥讽,这已经成了惯例。翟嬋对她的讥讽见怪不怪,懒得与她纠缠,淡淡回了她一句。

    “是吗?”毕氏很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无忌见到太子不知道该多高兴呐。我们可以去大梁了?”

    “不,太子还是那意思,现在回宫的时机还不成熟,让我们离王宫远远的,享受我们自己的生活。”翟嬋打了个哈欠,有了石颇的交底、有了应对太子的思路,她顿觉精神松驰了很多,感觉累了,对毕氏道:“娘,很晚了,歇了吧。”

    说着,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

    毕氏看了她一眼,见她哈欠连天的,也就不说什么了,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睡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毕氏就起床了,思忖着给无忌做些什么早餐吃,一边把堵住墙洞的砖一块块抽出来,然后穿过墙洞,过院子来到厨房。

    舀出了一点小米,淘洗后下锅,刚把灶膛里的柴火烧起来,就听院子门被拍响了。她吓了一跳,谁这么早就找上门啊?

    毕氏走到厨房门口,眼睛盯着院子门。外面的人还在拍门,隐约的还有声音传来:“开门!禁卫军办差!开门啊!”

    毕氏想起翟嬋在凤城时曾经杀过两个禁卫军,禁不住心咚咚地乱跳起来,赶紧跑进茅房钻过墙洞,朝翟嬋睡的房间跑去。

    翟嬋已经醒了,见毕氏慌张地撞门而入,很惊诧:“娘,怎么了?”

    “禁卫军……禁卫军在拍门。”毕氏压低喉咙、惊恐颤栗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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