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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双缈道観

    子囿感觉灶头的阴气太沉,已经不适合做灶头了。决定把它改造成为一个炼丹房,灶头就安在原来的储藏室。

    他在灶膛里点起了火,把灶头间操作台桌子拆了,扔进了灶膛,也将几个圆竹编筐也塞了进去,全部烧了。

    只是这个案板太厚,没法劈开烧掉,他只能推滚着它,把他扔进了砂卵河。

    看着院子中的水井,他无奈地摇摇头,谁能想到这个耿贵竟然把它当成了冷藏室了呢?干脆就在上面盖一个镇妖宝塔,镇住那些屈死的鬼魂吧。当然,在这之前,必须把里面的金锭都取出来。

    凌晨的时候,县令带了一帮衙役来了,将写在绢帛上的海捕文书贴在铺子门板上面。

    进了铺子,然后看了一下铺里和院子,见子囿已经把院子整理了一番,案板也已经没了,他非常满意,立即把一块白的绢帛文书交给子囿,道:“这个屋子交易文书是经县衙见证的,屋子写明了叫双缈道観,所以盖了县衙的大印和本县令的大印,铺子就归你了。你放心用吧,没人敢惹麻烦的。双缈道観建成后,本县令为你剪彩捧场。”

    屠子囿连连作揖:“谢谢县令大人,子囿先谢过了。”

    县令摆摆手和带着一干衙役离开了铺子。

    子囿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有了不踏实的感觉,他们不会将这事泄露出去吧?

    但是,毕竟浣溪茶庄收回来了,这才是重要的。想到这里,他松懈了紧绷的神经,又开始忙绿起来。

    等粽子铺的用具烧完,子囿准备出门了,想把木桶葬到乱坟地去。

    但是,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妥,安邑的城门夜晚是不开的,自己提着人肉大油出去,如果撞着衙役或者卫戍军,那捅下的篓子就大了。

    没有办法,还是将他们水葬了吧!

    于是,他在木桶腰中间部位捅了一个洞,将木桶放进了秦淮河,将它推离了岸。它忽沉或浮地顺流飘移起来,看它的样子,不消一会就会沉下水去。

    东方已经露出了了白色的鱼肚,天已经渐渐地亮了。

    他锁好铺子,出门回客栈找白莹去了。

    白莹已经醒了,正坐在榻上愣愣地想心思,见子囿回来了,赶忙下榻道:“你怎么才会来啊?一晚没睡么?”

    他懒洋洋地脱起了长袍衫:“唉,困死了……”

    她一脸的心疼,道:“我给你买些吃的,你吃了再睡吧?”

    “你先吃吧,我躺一会再吃。”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嘟囔了一句,“今天有很多事情呐”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一个上午,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

    洗漱一番,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白莹给他买回来的早餐,白莹看着他吃,一脸的笑意:“看你急的,像是我要与你抢似的!”

    他没有理会她的讥笑,道:“姐,浣溪茶庄拿回来了。”

    “啊,拿回来啦?那个粽子铺呢?”白莹很意外,顿时喜笑颜开。

    “那耿掌柜欠人家馅子钱,也欠了我们房租钱。我上县衙递上呈状,县老爷说掌柜已经溜了。”子囿解释一番,道:“不过,茶庄是没法开了,我想把它改成道観。”

    “改成什么我不管,你看着办吧。我只要早点住进去。”白莹表态道。收回茶庄,物归原主,她的心情很好。

    “嗯,今天我就叫人去动手改造。”他伸头贴在她耳边道:“姐,是不是先取点金子放在身上啊?”

    “要的,我都快花完了。”她连连点头:“你先不忙找人去,我和你先过去看看。”

    他吃完早饭,他们一起往粽子铺走去,途中,白莹让他买了一个竹梯子。

    粽子铺门前三三两两的站着一些人,都是些来买粽子的,看着门上的布告不是意外就是惊讶,叹息着离开了。

    等聚集的人散去了,屠子囿和白莹开院子门上的锁进了铺子。

    四处察看了一下,他给她讲了设想:铺堂改为大殿,供奉老子、列子和庄子三老,灶头间改为炼丹房,储藏室改为灶头间。

    白莹没有在意,让他将竹梯子放在井里,自己下了井,推开暗门,取了几块金锭就上来了。刚出井口,他蹙眉埋怨道:“这井里怎么有一股腥味啊?是不是长久不用的关系啊?该换换水了。”

    子囿没敢把粽子铺发生的凶杀案告诉白莹,是按县衙公示的口径告诉她的。他担心白莹知道真情会害怕,不愿意在这儿呆下去。但是,在安邑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他思索着道:“我看即便换了,这水也不会清了,干脆填了,就在上面盖一个镇妖塔,与道観相匹配。”

    “你现在是一门心思做修道的了是吧?”白莹白了他一眼。

    “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两个人。”他笑,从井里拿出了竹梯,道:“你也是拿到达鹤堂授箓的人,所以这个修道堂我取名就叫‘双缈道観’,明白了么?你也在其中。”

    “哼,我才不在乎呐。”她不屑,瞅了他一眼,道:“走,上楼,把金子藏好。”

    “不要吧,你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好,这个改造动静很大,我们要在客栈住一段时间呐。”他解释了一下,然后悄声道:“晚上我会把金子都取出来,另外藏好。”

    “哦。”她明白了,进了铺堂把金子放在包袱里扎好。

    他把白莹送回客栈以后,到木匠铺子找来了两个木匠到铺子,与他们谈起了改造设想。

    改造的第一步是拆,把大门移到了铺堂左边位置,随后把这边的楼板也拆了,虽然楼上少了一件房间,大殿却亮堂多了,况且进门就是一个高大的空间,供上三老就像样了。

    随后砌上一堵高墙,与居所隔断,靠门的地方留了一个门洞,与原来铺堂门的位置相通,放上一张矮桌吃饭喝茶。

    灶头间里的灶台都拆了,烟道保留,在它下面安置一个炼丹炉。南面靠墙的位置他准备打一个佛龛,供上降魔护道天尊塑像。

    储藏室靠院子的一边砌起灶台,从窗口直接按一个烟道,这样,灶台间也是亮堂的。

    翌日,改造工程就开工了。

    这一干就是两个多月,过了八月十五才完工。

    白莹随着子囿回到到了双缈道観。

    仰头看门眉上,黑砖雕成的“双缈”两字被白墙衬托的分外醒目,推开对开的黑门,从两层上方窗户丝布透进来的光线直射在三老画像身上。

    案桌上供奉的香烛香烟袅袅,一片祥和。

    穿过道堂右手的门洞,是一个不大的客堂,搁着两张矮桌子,喝茶论道是没有问题的。

    白莹很满意道観大堂的布置,又穿过过道上了二楼。虽然楼上少了一间房间。但是,有两间房也是够用了,白莹也很满意。

    下了楼看了一下灶头间,发现铁锅什么的都是新的,抬头看院子却发现了问题:“你那个镇妖塔怎么没有造啊?不改造了么?”

    子囿笑了,悄声道:“要造的,只是舍不得藏金子的地方,有些犹豫。或者在镇妖塔下面开一个门,名义上以后还可以打水,实际上就可以留下了……嗯,这个办法应该可行,我明天就去找泥瓦匠问问。”

    白莹用拳头捶了他一下,笑道:“那还改造它干什么?就这样不就挺好?你只要每天将里面的井水打干净就行啦。”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行,我这就打水去。”

    但是,他心里依然忐忑。院子里阴气太重,还是需要一座镇妖塔镇一镇的。他想好了,把井里的水弄干以后把井填了。当然,也不是全填了,到藏金子的口就行,这一段就空着,让师傅在井上砌一个六方宝塔罩住井口,在塔底层部位的开一个门,放一个降魔护道天尊青铜塑像。这样,名义上是祭祀天地,实际是取金子的通道,一举两得。

    他把井水打到了底。然后去铜匠铺定制了一尊降魔护道天尊青铜塑像。

    翌日,他请来了泥瓦匠,买来了青砖,指导泥瓦匠将井填到了藏金子的洞口下位置,在上面铺了青砖,砌了一个塑像座,把降魔护道天尊青铜塑像安在了塑像座上。然后沿着井栏砌起了宝塔。

    宝塔底部位置开了一扇门,推开门可以见到降魔护道天尊塑像。人也可以钻进去,这样取金子就方便了。为掩人耳目,又塔门前挖了个用于祭祀的火坑。

    白莹退了客栈的房,回到双缈堂。她对院子里的宝塔很满意,感觉没有其他地方能够比在它面前祭祀更好了。

    白莹与街坊邻居迅速地熟识起来,看着子囿很眼热自己,她笑道:“与街坊不熟,怎么与他们讲道啊?”

    “其实,你这一套都是从娘那儿学来的,掩人耳目而已,就像当年浣溪茶庄没有卖出去过一壶茶。”子囿说着笑了起来。

    搬进“双缈道観”住了没多久就入深秋了。

    万事俱备,该是秋后算账的时候,子囿感觉可以去大梁了。

    为了防备万一,他还是吩咐白莹再次将在衙门街的小院子租下来。

    由于秦国占领安邑后,将原住户全部赶回了魏国,现在这个院子的主人是从咸阳迁过来的,对以往的事情不明就里。而狡兔三窝在什么时候都是一个避险的好办法。

    昭王回了王宫。可是,自己的娘却殒没了,这个郎逍的罪责难逃,他必须找郎逍报仇雪恨。

    除此,他还想解开那个藏身魏国宫廷的间谍是谁?对入宫回归姬家了无兴趣。

    白莹做了一些月饼,让子囿在宝塔前进行了一番祭祀。子囿在火坑烧了一堆柴,将一块钻了几个孔的牛腓骨架在上面烤裂了。

    但是,子囿不知道怎么去解读。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莹问起了祭祀结果。

    “牛骨的裂纹指向线条的中间节点,应该是指大梁。苍天是指点我去大梁报仇啊。”子囿对祭祀的结果很不屑,只当祭祀就是一种心灵的暗示或自我慰藉。但是,他没有办法为白莹解释这些,只能借助祭祀的形式,告诉她自己下一步想要干的事情。

    白莹听了半天再没有吭气。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抱住子囿,凄凄嗒嗒地流下了泪水。

    子囿慌了,慌忙起身问她怎么了?

    白莹抽泣地道:“神灵指点你去找郎逍报仇。但是,它没有提及我……”

    “它当然不会提及你。”子囿笑了,抹去她泪水:“神灵从不会提及女人。你不是知道么,祭祀就不许女人在场的。”

    “我不是说这个。”白莹抹了一把泪水,道:“它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说你回不回来了,那我什么时候给你殉葬啊?”

    子囿吓了一跳,赶忙道:“它提示了,在下面,让你在家好好的等我,说,你肚子里会有我的孩子。”

    “真的么?”她的眼睛亮了。

    “真的。”子囿一本正经地道:“牛骨线包住了一个孔,就是说的这个意思。”

    “哎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啊?”她不满地道,用手指狠狠地抵住了他的脑门。

    子囿呵呵地笑了,对白莹道:“哎呀姐,你呆在家里等我是天经地义的事嘛,祭祀不提示也应该如此。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你守在这儿,我的家就在这儿,不管我去报仇还是做什么,完事了就会回来的。”

    “是这么回事。”她点点头,想起报仇的事情,脸上有了晦暗:“那个郎逍不知道死了没有?最好他死了……”

    “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家。”子囿咬牙切齿:“我娘、我姥姥、我屠爹的仇不能不报。”

    “嗯,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去吧。”少顷,她泪汪汪地道:“小心,早点回来,别让姐太担心了……”

    “姐,别担心,你还不知道我现在的能耐么?”他笑道:“没有几个人能够奈何我的……”

    “哼,我就怕你这一点。记住了,小心小心再小心。”她忍不住又戳起他的脑袋。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皱眉:“你这样指点我,还不如我们好好干一场。”

    说着翻身将白莹压在身下。

    白莹没有防备,一脸的窘迫:“哎呀呀……我不是存心的啦……哎呀,你轻点,我以后不这样了还不行么?”

    子囿坏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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