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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一章 中周核心区域

    坤域围绕龙脊山脉欲打通东部通道这一战打得浩浩荡荡,连四方禁等杀人魔皆倾巢回援,而且神魔也动用了兵力将昆仑界外围堵了个水泄不通,以防止从四大都城外围消失的上古魔妖主力军从四方禁外攻入昆仑界。

    龙脊山脉横在东西交界处延绵多少万里,此非是一两战能够决定胜负的,蚂蚁啃象尚需时日。此次出兵贵在突然,想必长发魔人吃了这“一城之失”,日后必然会加强各城池间的增援联动,到那时候藏在四野游斗的江湖宗门就没有如今这次只失去“三成兵力”这么容易了。

    就在坤域打成一片焦土之际,原先停靠在北洋港周边的龙宫海族悄悄离去,这一趟深入早已不再去朝拜的那座“深海圣殿”,有不少海王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其中也有人仍认为那小姑娘还是在虚张声势放空炮,龙王不可能还活着。

    昆仑界自古以来,兽族与人族从来不合,而今这一方海灞却任人骑在背上,不免让燕妇人多看了那小女子一眼,但她还是觉得依如今这般大势之下,能站到最后者绝不是依靠他人的实力,“那小滑头心狠手辣,不会设好了陷阱等着本座吧?本座身上可没带着那东西,问也问不出来。”

    望对方笑不露齿,听其话中带着试探,百里语蓉不自觉的把目光落到对方悬在腰间的那个蜂巢,她索性给你点破了,“您将‘燕巢’随身携带,一声号令之下,不知多少毒蛛扑来,您才是那一座移动的堡垒,该害怕的是我们。反正这一趟合作与否得由我哥哥做主。哪怕买卖不成,如今我有兵力在手,不愁他日攻不下天罡山。”

    “你也别太痴心妄想。知不知道这一趟大战‘白天师’在龙脊山脉做了什么?山都被他叫醒了。而天罡山布下的大阵正是天机圣人的得意之作,‘天师’的名号不是白叫的。从河神尸妖被镇压到如今,天罡山不知经历了多少代天师的加固,想攻下它?至少需要调动坤域北界内三个国家以上的兵力,而且是倾巢而出。要不然,恒国怎会放心让天罡山夹在兽族之间,并一力承担着堵住宇武往返恒国的出入口啊。何况以你那未知前程的身份,小小统兵一个,光说服恒国放行那一关你就过不了。”

    “过不了就不过,大不了破罐子破摔,我哥教的。你要是觉得这种合作不合心意,那就甭谈了,这就调头送你回去。”

    眼下众多海王正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谈话,就是个娃娃也能挤出天大的胆气来,所以燕妇人根本不去争这个理,反正那巨大的海眼已至,还是留些力气与那难缠的家伙磨牙吧。

    ……

    “好一副牙口!”街边人来人往,有一个青年面带嚣张巴掌拍得响,原本另外那位小少年正与别人论英雄讲道理,而他非要来个大鹏展翅挤开人群顶在前头,叫躲在树阴下啃甘蔗那吴醒看来简直是无事生非,“看这小孩还没到学拳的年纪,你毛事不懂真敢来‘全视总店’说这种话?肯定是为了给人家招黑而已,大伙不必理他。”

    “哈?”小少年露出这种惊讶,正是因为他还未出社会未经毒打,怎么也理解不了,自己有理有据的与人讲理,怎会有人如此不讲道理无故跳出来恶语中伤他人?可他那犟脾气也不是好惹的,“俺看你虚长几岁,也不见有多高明。就问你,‘一凡’那把不起眼的弓箭我家就有,它凭什么能打穿甲兽?当初古战场里的赤霞峡谷一战,‘武火’可是那一届前三甲的强手,他以紫雷钝器也没法将甲兽的头骨打裂,这可是有战况实录为证的。你怎么解释?”

    “说你小,你还狂!”其实狂的是这位青年,他仗着个头高,是一次一次又一次拿手指戳人脑袋,是将人家看得有多轻,任他欺负,“还分析起逻辑来了?啊呸。你就是个‘黑子’,见不得人家好。大家看好,今日我得把他教乖喽。小孩你听着,听说过个人修为不能当手段强弱而论吗?武火修为高,他做不到,不代表‘一凡’不行。连这都不懂,你呢就别在这儿现眼了,回家放牛去吧,裹什么乱啊。哈哈……”

    这话让旁那位抢了长条凳挤来听戏那吴醒听了极为顺耳,仿佛有人在夸他似的。

    “我不懂?”小少年与人置气整个脖子伸做大鹅,他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张以往收集来的资料,叫那吴醒也伸脖一瞧,好家伙!都修订成书了,唉哟上学的时候怎么不见如此用功啊,“看看,看看,这两份就是‘武火’和‘一凡’的武艺详解。”

    此时大伙也在跟着瞧,明显是那“一凡”比较平庸。可那位小青年只是一副轻藐的往那纸上瞄了一眼,自打他进来拔分子压根就不打算认数据这个东西,还趾高气扬的,立时让那吴醒睁大了眼珠子将那甘蔗啃得咔咔响,都不知该先顾着笑还是先顾着吃。

    小少年那个气呀,本来他与人讲道理,要教化的就是“一凡”的支持者,如今无人认同也罢,却连同那歪理串通一气出来笑话人哪。

    听着旁人也在帮自己,原本觉得有些理亏的小青年如今又长个啦,狂自没边,“小小牙口,拿着小道消息当官宣?亏你想得出来。拿来吧你。”他一把将小少年辛苦收集来的“秘籍”抢走,又撕又扔的散得满大街都是,还顺便将人推倒,以示大哥风范,自觉神气又解气,一副耀武扬威。

    谁知,那小少年被推倒时,从他身上掉出一块令牌,这玩意搞得其他围观者自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一应见他恼羞成怒跑开时丢下狠话,“你等着,我知道你是哪号人。”

    听此言,再一看大伙都在拿担心得眼神望着自己,小青年虽脸色发白,但那是驴倒架子不倒。却还装个镇定继续留在现场与人攀谈几句,取笑取笑那跑得狼狈的家伙,转而趁着大家讨论其他英豪时,他却趁机悻悻而逃。

    此情此景无不让在旁那位吴醒啧啧摇头,照此人这脾气,若真是“一凡”的铁杆粉丝,那就把架子站稳喽,来多少人打多少个,跑什么跑?尽给人招黑,一脸损色。

    不用说,路不见不平拔刀相助,该出手时要出手,转眼间,小青年在不远处那条巷子里被截了,而江湖上人尽皆知,他吴大爷可不是什么好汉。

    “小子!招子放亮喽。听好,爷问你答,若有一句瞎话,就把你扒光了吊到全视总店门外那颗树上,示众三天!也让往日那些老相好们好好写一写你如何之风流。哈哈……”吴醒痞啊,完全不顾那是个文弱青年,楞把人踩在墙根下。

    而今这脚踩心窝,小青年抱着那条腿求饶还来不及呢,哪敢弄虚言,“大爷我错了,大爷我错了。”

    “嗯?抖机灵?”听这话中弄歹,吴醒恶目相向脸色赛虎,他话从后槽牙里蹦出来,脚上踩下去的力气也越来越重,恐怕再用上一分力气非把这只臭虫的肠胃挤出来,一并字正腔圆指鼻来训,“跟爷念:大爷,我错了。”

    “狗胆包天”这四个字好像说的就是这位小青年哪,如今低头认罚,比学堂上那师长教朗读还要用功百倍,连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只盼个好心人路过此巷快快拉兄弟一把。

    细数百遍,闻听这号丧中有着百般个不乐意,吴大爷揉揉肩亮一亮铁拳,出言来夸,“中周多豪杰,有种有种。可你不过是全视里一名小小的跑腿,哪来的胆气秋后算账?是那位姐妹吧?”

    小青年这才惊觉原来自己早就被人盯上了,与刚才那一手煽风点火造声势无关,“你你你要谋财?”

    “哦!鼻子挺灵!这么说来,外界传闻你那姐妹替上面那位说媒拉纤的事不假?”

    “这这这位爷,小的奉奉劝您一句,那竹杠可敲不得呀。”

    “哼哼哼,爷像缺钱的吗?”吴醒居高临下撸起袖管把那乌闪闪的铁臂一亮,可着中周之内,没几人有财力和人脉能造出这玩意来,值老鼻子钱了,“爷找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说吧,如何才能与那‘外室’巧遇良缘?”

    “不贪财,却恋色?”此话只在那小青年心里兜了一圈,却让他直摇头:不可能是这样,里头肯定还是要绕回‘财’字上。这家伙是个老手要攥着别人的把柄。

    瞧那小子眼珠子转得勤,想必看出些门道来了,可吴醒恰恰就是演给人看的,“小朋友,爷是正室派来办案的,你信吗?”

    此话难分真假,小青年也不敢去探那真假,想老总家那三少爷他媳妇可不是好惹的,而那偷情之事捂都来不及,还敢顶着脑袋往上撞?于是,他赶紧把自己择出去,慌来竹筒倒了豆子,“东东那头,离这三条街,有个晓风残月,她常去那儿听曲。”

    “痛快。原本这事与你小子没什么关系,但是你非要跟着有个关系的话,爷帮帮你!”吴醒办事也利落,他拎小鸡似的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一并教来,那是拳出墙裂,碰上它能打出一地脑花子,真又把人吓得腿软似踩中瓜皮赶紧往地上栽。

    岂料,隔墙那院中离远了传来一声婆娘“尖叫”,连带铜盆落地哐噹响,仿若村里挨家挨户敲锣打鼓要拿贼,吓得吴醒缩了脖子一溜烟往巷外逃去。他这是抖一时威风造了孽,殊不知无故打破人家大门是要犯律条的。

    中周核心区域,那是寸土寸金,这把“强拆”还不得赔死?不怪那位爷逃如丧家之犬。话说回来,有时候缘分来时总悄悄,他夺出深巷寻街逃,人家却把街门咿嗷开,堵得恰到好处,惊得人半步里不敢动,讲理讲不过呀。

    岂又料,婆姨捧着一株菊从人眼前夺过去,一并弄来白眼甚是瞧不上门外惊出傻样这人,哪有她家玉面哥哥长得神俊,一应小鸟飞飞沿街抢去一路尖叫迎“哥哥”!

    正等着挨上一顿训呢,待闯了祸这位诧异般顺着跑开的人影瞧去,正奇怪:这不喜不庆的日子怎么“净街”了?

    瞧这街面中空遍地花,生生把那左右两排善男信女排至两旁,你也挤我也推花往里投不能停,累坏了这些连排挡驾赛拔河的护卫营,这个时候最易吃豆腐,满是女儿香。

    沿着街,顺着大伙翘首以盼那远方,吴醒手搭凉棚正纳闷:这场景怎么那么眼熟啊?哪个家伙骑着高头大马来搞演唱会?让爷瞧瞧何揍性。

    “浩哥哥”!“浩哥哥”!声声迎贺高过浪,人人追捧赛豪杰。花来迎,手绢摇,一梦春宵红花羞。男儿泪,壮胸怀,一武乾坤桃李满。全视儿,全视妖,赛不过浩强玲珑锁。金耳妖,银耳妖,全来与我送功名。

    “哎哟,原来是个蜡枪头,走出个将军武侯步”!

    “呸”!缺一手,缺一肘,缺心缺眼缺德鬼。全视眼,全是影,真拳真打真实力。

    口水窝里山呼海啸来,吴大爷败阵而逃,惹不得上面那全息投影“大眼球”……

    当个英雄是好啊,可惜那多嘴的家伙藏不住真心话,混不得名满天下。转而他沿街往东寻了“晓风残月”待良缘。

    人有心事,魂皆不在登楼寻座上,一门心思正琢磨着:待扣了小情人,叫那三少爷不敢不服,家中有什么好东西尽数往外拿吧。也不知那“多事的笨蛋”说得准不准,那雾阵封门之秘捏在某个强权手中。唉,可惜自家没有一副白净脸哪,要不讨个驸马爷当当多便利。

    茶楼里满堂欢声道家常,俗世之中庸脂俗粉多,也莫愁,姿色不足做个妖,而座上客不阅高台击鼓琵琶鸣,偏偏相中闲暇客,“老弟快看正登楼那乡客。”

    移目楼道旁,远远隔着门这位胖相爷仰头笑了,“嗨!还当‘浩强’进了小庙来。想想也是,古战场里的得胜儿,金腰带名满天下,自然要在外边把功夫做足。要不然,这么大的本事却没人捧着,多扫兴。”

    “啧,谁让你看人,看手背。”乌鸡脸道貌相拿眼示意赶紧再看。

    原来刚才不是在玩笑,胖相爷把在摇纸扇收来桌上搁,他左寻右瞧那位臂上纹,眼珠一瞪牛铃铛,“像!像极了那老头。两百年前雨龙山这事不是没影了吗……”

    话未完,“怎还有胆跑回来”这几个字还未蹦出口,他们身后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堵来一人还高声吓人一跳,“何在瞧、何在言,你两忆苦思甜想当年呢?闲在啊。我可告诉你们‘九十九峰’,兴隆号私底下挣多少我不管,可要是货不对路,大爷我可不认账。”

    齐齐瞧这位鼻大志鼻腔哼哼,敢情这揍性是要话不对路要打将过去?一胖一瘦两位何家兄弟再瞧拍在桌上那小小一瓶粉末,齐又嗤笑满是幸灾乐祸,“这位‘同痣’,全视妖的精壳乃是全视里的核心机密,‘我们’想看看都不成。能弄来提取出的这些废料,不知赊出了多少人情。告诉你啊,东西离柜概不认账。”

    一听这不负责任的腔调,鼻上有痣这位指来骂去,很快就要压不住火气了,“好啊!你们九十九峰把自己当成中周里的头把交椅了?骨灰都能拿出来蒙人啊。要不要脸?”

    这座茶楼“晓风残月”离全视总店就隔着三条街,何家弟兄这样把人往座上拉,“小声点。本来就是‘骨灰’,您当从古战场里拖出来的那‘金耳妖’还活着?要怪就怪你们本事不济。”

    “对,太对了。”

    瞧此话把人给气得胸膛似鼓风,该死的轮胎这气怎么也加不满。而同是此楼看客,周遭虽客人不少人多口杂的,但那吴醒眼尖耳厉专门留意那些邪的歪的,毕竟他来这儿听曲就没打算干出什么好事来。而今闻听那边话音可蜜,他这斜眼偷瞥心里话差些没憋住:你们害怕还敢找“全视”伸手?一派胡言。

    什么是生意人?部分黑心些的为了赚钱,那是把好的说成坏的,坏的往更坏了说。而针对卖出去的产品招客人不满意,但凡寻上门来敢退货的,人家有的是招等着你。

    其中一招尤为奏效,乃是:转移注意力,拿住话语权,将小事变大,好变坏,皆从客人身上挑毛病,概不提卖出去的产品质量问题,绕得你云里雾里,还觉得人家说得非常有道理。

    那就上当喽。如是刚才何家弟兄假做惊荣这样警惕四周还拉着人家座上细声说,这是从一个产品的质量问题转移到了视觉与心里,一杆子打到十万八千里远,只要把人惊住,话语权也就到手了。

    此“惊”用得尤为巧妙,乃是“大家都害怕”,从而立场相同能搏来客人的认同:哎呀大家都受欺负了,原来吃亏的不只自己。还有一种“以怒攻心”,找替死鬼一顿狠批,直接说到客人心坎里,把双方的委屈转嫁给他人。

    就刚才那“一管子粉末不见效“肯定有法子能解释,而且就攥在何家兄弟手上,他们这样将人稳住,是想轻轻松松让客人再花一笔冤枉钱。果真如吴醒所料,这两个家伙语气中肯开始云山雾罩,谈到鼻大痣与另一波势力在古战场里较劲的情况如何如何不得意,而正在街外造势那位玉面美男“浩强”正是此次争斗的得胜者。

    如此,让人看出不少情况:其一,全视之妖的精壳能在古战场中发挥奇效;其二,何家兄弟今日特地来此借街外大张旗鼓的气氛准备再次蒙人钱财;其三,何家弟兄所属九十九峰做得“黑市”买卖;其四,敢向全视伸手的非中周里的绝顶势力不可。

    一路从坤域闯来,走了那么多路,听了那么多事,见了那么多人,再不晓得中周的天下是“全视”的,那这江湖干脆就别混了。于是,吴醒再三斟酌:绝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蟒山雾阵的传承”会否落在九十九峰手中呢?而今全视摆在那里跑不了,不如将这段“良缘”且放一放,先搭上另一条线看看进展。唉,如果中周内的大势力均探而无果,恐怕就要动用“它”了!只是不知“纸”上所述是凶是吉?

    很快,鼻大痣几乎就要沦陷了,却是有人突然过来横插一杆,其言语中更是直言不讳的搅买卖,致使双方都不买账。

    “三位兄台方才所谈及之事,不巧被此捕风铃所获。”吴醒掌心一翻亮着红红一物中国结,这他么是来时路上从街上顺来的,一颗铜板没花,他敢把眼前三位豪侠当成傻子做到明目张胆的地步,“在下自小学得一手‘赶尸术’,对尸体颇有研究,您桌上这小瓶子里的物件就不错,而街外敲锣打鼓拉来的那两具‘妖尸’更不错。”

    一门买卖不能两家做,不说商家不厚道,就是买家也不乐意。戗买卖戗到眼皮子底下,鼻大痣可不饶,他刚要训话,结果旁那位瘦一些的何在瞧用肘击来并拿眼示意快把桌上瞧。

    那铁掌亮在桌子上好像是故意的,此物有血有肉,有胫有骨,百脉恒通,从那乌光闪闪之中透出内里如此精妙,就买卖人那眼光,鼻大痣打心底里肯定:大宗门也不见得有这技术。

    想想往日里游牧悍匪过于嚣张,江湖人士在中周遇到些许不平事总要出手教训教训,其中不乏有伤了胳膊断了腿的,如果按照铁臂这样技术,除了脑袋瓜子不能丢还有什么不能舍的?而就近这次勇闯古战场,好些弟兄被“金耳、银耳”重创,皆有肢体组织坏死的暗伤,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不说对自家弟兄们有个交代,日后那买卖也红火。

    熟不知大门大派也有烦恼,早上起床眼一睁,一大帮子人等着伺候,一切的吃喝拉撒全都算在最高位那位身上,愁啊,所以就有了各个堂口、各个香主之类的人才帮着打理。

    于是,各人心里都有不同的算盘。

    吴醒瞧这三位比他还不让人省心,当着他的面挤眉弄眼暗述衷肠,自岂能知道,鼻大痣这是在找“兴隆号”要回人情,否者这趟买卖谁都别做。

    其实吴醒也无奈,他全身上下就天道老儿修好的这条铁臂值钱,不拿它做谈资又如何见到那位庄家呢?至于要上黑市买些什么他可没说,代价又是什么也没说,全是眼前这三位自比聪明误以为桌上那瓶骨灰值了天价,这叫:话说一半,后路全有,专欺那心思深的。

    说到天价,这虱子楼听曲还真非常人负担得起得,自从吴大爷在北稻国天门山下闯了祸,自掏腰包替那病恹恹的老儿买了高价药之后,他已是两袖清风,若不是蹭茶蹭票有一手,如今恐怕会像楼下那几位囊中羞涩一样被绑去矿料场砸石头还债。

    “天杀的,敢绑人?你知道我是谁?”

    “管你哪家阿猫阿狗,且看清楚这茶楼是谁家开的。说你欠你嘴硬,兜里没钱别瞎捧角。拖走!半个月之内不许放他回来。”

    ……

    游龙栈道舞升平,四海惶恐。往日殊荣真龙殿,诸王下拜。亡国方知赤子心,一腔怒血。指天誓日东山起,何人造次。

    “恭贺龙王小憩方觉醒,四海臣民盼龙宫早日一统天下。”

    燕妇人也算是见过世面,手中也掌握着不少兵马,各国各种阅兵仪式不知看了多少年月,而眼前这些巨大的海霸跪拜龙宫四外过于震撼,想必独自在龙宫内瞎鼓捣那位百里语蓉该乐坏了。可就她看来,光弄活这些栈道就想让四海臣服于小小一人儿恐怕不够。

    俗话说:话不可满,事难全。原本诸海王中已有人站出来力荐“传令史”之真伪,眼看要劝动那些不安份子,结果赶上那支持操刀者是个“二把刀”,游龙栈道环舞龙宫多精神,当下这批精锐似已入暮年“走不动,弯腰驼背”,又更像是这座深藏海底之内的龙宫早已年久失修。

    不说许多海王们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转变,连带燕妇人脸色变得急快,面对四外之骚动一时,又闻听深不见光的深海内忽然一片死寂,她心里一慌就加紧往龙宫闯,途中却不见有人阻拦,这正是最可怕的情况:自古以来龙宫乃北洋海族的圣殿,岂容小小人族乱闯?而今不拦,是为气数将尽。

    此道理百里语蓉比谁都懂,她于龙宫内主持大阵比谁都慌,正不知该如何如何是好之际,忽然闻听那妇人闯来喝问,自觉极难能将那“心烦意乱”压下。

    “喂,你装什么镇定?那些游龙栈道都让你弄打结了。看看水里那些海王吧,回头非吞了你。快想辙,本座可不想在水中对上这些海族。”燕妇人真是看了一出笑话,话是咬着后槽牙蹦出来的,显然已笃定这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料。可恨她还把宝押在这小姑娘身上,失策失策。

    栈道一旦当场损毁,既被别有用心的海王言中:小小人族敢盗用龙王之威名放空炮,一路期满众海族。想想这些时日被人使唤,那怒火得有多胜?小姑娘的下场可想而知。这回蛟龙王、鳖丞相等可不敢再强出头,压也压不住。

    可百里语蓉能有什么办法,论阵法她是个棒槌,这事归那猫管。有些时候,过大的压力常能让人心智开窍,她正想火速寻来魔镜,问那妖猫求来一幅良方,可周遭忽然一阵阵山摇地动,在外边的海王们看来“时间总能掩埋一切,龙宫往日威势再大也禁不住这等考验”,而被困在龙宫内那两位人儿却有不同感想,这分明是一股杀气藏而不漏,这分明是一只庞然大物怒极之下在晃动整座龙宫,兴许那位主心火上涌正气得拳打宫墙。

    此时不知凶吉之下,望那小姑娘再不急着“逃窜”又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连眼神都亮了起来,就燕妇人看来这女子简直不知死活为何物,如此幼稚,还当人家发怒是在替手下出气教训在外那些不安份子;而那股杀气明明就是冲着这小女子来的。

    当下有人自告奋勇来领路,行不多时,眼看前方过道内的宫墙有破洞,洞口正前方的墙壁上又留有这么大的一道爪痕,燕妇人算是看懂了其中的歹意。自打进来之后哪见那位“滑头”,问也问不出行踪,自明了那小女子想用“形势逼宫”意欲强取“天罡山脉的地脉水路图”!当下不说此物她没带着,就是交出去,外边的也海王们也不饶。这一次是她过于托大了,想着燕巢在手要从外围海军手中脱身自不难,但眼下状况突变,此内一环外一环之围堵已成铁壁,叫人如何突围?只能硬拼了。

    百里羽蓉跪拜洞口前正要禀报事宜,忽闻龙王怒言,熟不知这杀身之祸来得如此“儿戏”,她同那燕妇人一样心凉了半截,只是死期将至,后者根本来不及震惊“真龙在世,非是恶灵作祟”。

    “龙宫禁地威严何在?竟多了一只‘老鼠’?定是你这个小丫头自以为是当了本王的主子,看本王拍死你。”

    这声龙吟镇遍四海,方才还在喊打喊杀的海王们突然之间全乖了,熟不知那些不安份子此刻想要求饶的“对象”恐怕已凶多吉少。

    遇贯绝天地之手段,不同于百里羽蓉那等面如死灰之不甘,那燕妇人是真敢拼命,不失为“母夜叉”之名号。那小小匣子“燕巢”之中不知装了多少毒物,一股脑的扑入洞口,只闻声声撕裂的惨叫,而黑压压的毒蛛归穴却不曾止步。

    孰优孰劣自已定论。用妖?且让这“血影爪”告诉凡夫俗子,谁才是妖王中之霸。

    高手过招,一招足矣!眨眼间血爪即将扑到面门,反而是这两位女子此刻的神态又出奇的一致,然而龙宫内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这些无形无质的海流鼓做巨浪滔天,不仅挡住了血爪这顶门开瓢之力,也叫那悻然赴死之人儿不要急着去死。

    龙宫圣殿藏深海,它之顶端布海眼,再往高处还有一重天!此时海流改道汇向海眼,而海眼所吞噬的范围越来越广,待完全张开时,簇拥在龙宫外的众海族欣然落泪,这座黄昏圣殿终于重见天日。可日光之下却又让他们看到一轮新月,而月上浮一玄女睁八卦冷眸彩衣飘飘,仿佛是她叫醒了这座圣殿。

    与此同时,在龙宫内,不说那见多识广的一派掌门燕妇人,就是百里语蓉也深刻的体会到玄女的实力竟然恐怖到这等地步,连这头“真龙”面对其怒颜时也只得缩在洞里不敢吱声。

    如此,不免又让人萌生另一种疑惑:世人为“帝境”而痴迷,而玄女此刻展现出的实力“帝”远不及,那么帝境之后又是什么修为?当年雾海寒潭一战,她有如此实力绝然不惧来犯之敌,却又为何诈死?

    也许看看燕妇人此刻挂在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神色就能明白,想想她所见到的那双能“洞穿时空”的眼神,这是当年在那位魔族使者“年浩尘”身上不曾体会过的强大,再相较藏在洞里不吱声那条真龙简直就是个“弟弟”。

    天罡山脉往年经历过不少牺牲也曾有过一些帝境强者,同是随天地召唤前往“碎孽七境”后一去不回,所以燕妇人见过强者就更加多疑,比百里语蓉考虑得更加周密:此玄女已算得上是天地间真正的强者,又何至于要在近百年间去冒充一位远不及自己的帝境强者“烬”?难道强者都变态?可是昆仑界大阵受过不同程度的损伤,连屈局于自己之下的帝境强者一旦动用道法都可能导致昆仑界大阵崩溃,何以此玄女在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不见大地有一丝一毫的震动,这是如何做到的?

    人偶尔还是单纯一些比较好,心无杂念自在享乐。一旦知道的事情太多,总有那么一些与理念相冲的“斩不断理还乱”,此让玄女看出这燕妇人的神色从最开始的“疑惑”渐渐转变为此刻的“怀疑”,这使得她留给人家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便就开始差派起那位与自己颇有渊源的小姑娘来。

    “别问,问也没有答案。当下,你惹出的乱子要自己解决。去把那只小猫找来,当年是她在龙宫里瞎闹腾,这些栈道如今成这副模样是她搞的鬼,全拜……哎算啦,你去吧。”

    待得百里语蓉领命往龙宫深处跑去,玄女望着洞口与龙王还有一番话,言中意欲隐晦,但从表面上的意思早已惊掉了燕妇人的下巴。

    “天刀败了。天笑败了。无休败了。童姥败了。连骨妹与公子他们都败了。而今这小子虽玩世不恭、吊儿郎当、不务正业,但好歹错有错着办了一件正经事,留下了那么一点点希望。也不知他是无心还是有意为之。”

    “不务正业?太抬举了。初见他时,简直是个精神分裂者。您是没见到,这家伙把‘元白’戏得有如被夺了初夜的新婚娘子一般。说他是人又不像。”

    在另外一边,得了游龙栈道的操控之法后,百里语蓉也学了个精,如今错有错着导致大权在握,今后想要更好的调配海族就得先了解龙宫的真实历史,索性她就来套那猫的话,“蓝灵姐,小妹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那龙王如此强大的军队当年是怎么败下阵来的。”

    “本喵哪知道。反正那家伙浑身带刺,五十年前差些咬到本喵,要不是玄女拦着,看本喵烧了它烤着吃。”

    那边两个女子突然聊得起劲没完没了,而旁边这位伤员“东方公子”还催促着,就是嫌人家占了他的观影时间,还等着偷听蓬莱岛自家那师尊做早课授业,想着及早摸透“土行舍利”的具体功用,好在日后为佳人出工出力。

    如此之下,总让人觉得眼前躺在病床上快被包成木乃伊的家伙这些天太闲在,敢在龙宫里搞起家庭影院来了,这才几天便已活成了一员“宅男”,索性百里语蓉觉得从猫那儿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就问完最后一个问题,“遇到我哥没?”

    “哦,吴老鬼呀!小妹问得巧,那家伙来得更巧,正在拍卖所门口顶着脑袋跟人较劲呢,且让本喵藏着逗逗他。”

    这没前因后果的,都什么跟什么呀?一时间又觉得不对劲,于是百里语蓉佯装有些生气,“蓝灵姐不是逗小妹玩呢吧?这些时日找他千百回,连魔镜都照不出来,怎么我哥到了乾域那么容易就碰到了您?”

    其实这话充满了矛盾,只怪那猫天生一根筋,不暇思索的就应了声,主要是她能在小跟班面前抖威风斗学识,甚感光荣,“嗨呀我的傻妹妹,你还是没注意听本喵说的话。吴老鬼吴老鬼,他是鬼嘛,镜子怎么能照出影子来呢?”

    此话一听就是来捉弄人的,连旁边那位东方公子都觉得那猫在逗人耍着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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