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城季家
和顾屹宸他们料想的一样，不到三日时间就有人找上了章景舟。
“可知是何人？”洛熙宁问章景舟。
“不知，那人是托普通百姓送的信。”章景舟微微皱眉，“信上只说今日午时约我去丰食楼，就连目的都未曾表明。”
洛熙宁：“目的都不曾表明，只能说明此人找你所谈之事极为隐秘，不能被旁人知晓，且此人拿不准你是否愿意同他合作。”
说完，她又点评道：“来者不善啊。”
“是福是祸，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是福那便是最好不过了，若是祸......”章景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祸如何？”
“我的背后可是有你这个靠山，即便是祸，那也能逢凶化吉。”
“嘴贫。”洛熙宁笑道：“但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章景舟点点头道：“当然，上次给你说到有许多商贾前来洛阳的事，你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怎么？有线索了？”
“嗯，这些人手上卖的货很杂，卖什么的都有，但却有一点相同。”章景舟卖着关子。
“哪一点？”
他莞尔道：“那点便是这些人都开着粮铺。”
“粮铺？”这个消息在洛熙宁的意料之外。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粮铺。”
“何意？”
“这些人的粮铺是流动式的。”章景舟继续给洛熙宁解释道：“铺子可以分纳为两类，第一类是安扎，是指开这类铺子的这些人，他们卖的货物是在铺子安扎的地方内进行流通，你若想买他们的货就得到安扎的地方上去，这第二类便是流动，开这类铺子的人，他们卖的货是对外流通的，就好比你在云州要买洛阳某位商人手中的货，只需要给他传信告知，他便会派人将此货运至云州。”
洛熙宁本就聪慧，这么一解释，很快便理解了。
她道：“既如此，那么开第二类铺子的人所赚的银钱会更多些。”
“没错。”
“那么能同时一下子召集这么多富贵人来洛阳，就说明召集人也是非富即贵。”
章景舟不可置否。
“再者，你说他们所卖的货物很杂，这便是在掩人耳目，那么此人一定是官场中人。”
洛熙宁说到这儿便停下了，过了会儿，她又抬头问章景舟：“你可去赴约？”
“去，万一还能捞着一笔呢。”
洛熙宁又道：“我同你一起。”
“怎么？你要同我抢生意？”章景舟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那章庄主可否帮助小女，人家最近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章景舟知晓自己是逗不过洛熙宁的，便摆了摆手道：“你如何去？扮作我侍女？”
“未尝不可。”洛熙宁仿佛并未开玩笑的样子。
“会不会太过明显了？”
“我露面的场合不多，初来洛阳的那次，我是带有面纱的，并且席座距离那些达官们还是较远的，第二次冬春宴......”洛熙宁犹豫了会儿，是啊，第二次她露面了。
章景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也不必那般麻烦。”
“明言。”
“上次灯会我去了趟丰食楼，顺便和他们的掌柜谈了笔生意。”他带着些小骄傲道：“我给丰食楼捐了点银子，也算是他们半个掌柜了，我曾让他们改了几间隔间。”
洛熙宁明白了，无非就是带有暗室的那种，但这人明知有法子，刚才还逗她让她扮作侍女，想到这儿洛熙宁瞪了他一眼。
章景舟也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这般我们去早点较好。”
这一点倒是不错，去早便是有选择隔间的权利。
洛熙宁“嗯”了声。
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洛熙宁是翻墙进了章府，换了便装就偷偷跟着章景舟的马车行至丰食楼。
丰食楼内人并不少，这刚好遂了洛熙宁的愿，可以隐在人流中不被人发现，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是早在丰食楼恭候多时的顾屹宸未必看不出。
自那帖子从平州世子府送出去时，他就派人盯着。
章景舟找了小二，小二自是认得他的，将他带到阁间。
洛熙宁也跟着进去了，进了阁间章景舟环顾了周围，确认安全后就移动了木柜上的一座烛台，烛台移开后，原本的位置下面是一处凹陷。
章景舟将自己佩于腰间的玉佩取下，他这玉佩可以一分为二，它将一半的玉佩放进凹陷处。
砰——
石头划过地面的声音换做平时犹为刺耳，不知章景舟是用了什么材质的石头做的暗门，所以暗门开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下还是显得突兀。
洛熙宁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见着暗门开了，正打算抬足进去。
“等等。”章景舟叫住她。
洛熙宁回首，“嗯?”
章景舟将剩下的玉佩交给她，“方法和我方才做的一样，万一......万一时辰久了，我还未打开暗门，你就自己出来。”
毕竟他们并不知何相，季家以及嘉王是何打算，所以此次下帖也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
洛熙宁看了他一眼道：“凡事都小心为上，你不用惧，出了事有我给你撑腰。”
章景舟莞尔一笑，“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
洛熙宁知道他又在挑逗，便拿了玉佩就进了暗室。
平州侍子府内，侍女正在给嘉王穿衣，而嘉王正在听下属禀告。
“已经去了？！”嘉王提高了声音。
“是。”下属说。
嘉王见侍女连衣服都穿的磨磨唧唧的，一下子就来了火气，一把推开侍女，自己系好了腰带，冲下属叫道：“快去！叫人备马。”
下属连忙离开。
平州世子乘坐马车赶到丰食楼，小二将他引到阁间，他推开阁间的门，章景舟正坐在屋内悠闲喝着茶正等着他。
见人来了章景舟抬眸一看，见来的人是嘉王先是一愣，后马上反应过来。
嘉王这人不喜欢被人掌控，所以他先走进屋内，哈哈笑道：“这位便是千禹钱庄的章庄主了吧。”
章景舟作揖：“正是在下。”
“阁下可是得我？”嘉王问。
章景舟为了让暗室内的洛熙宁知晓来者何人，便提高了声音道：“自是知晓的，久违嘉王大名。”
“哦？章庄主竟认得我，那看来庄主可真是识人广泛啊。”嘉王这话不知道究竟是故意说给章景舟的还是无意之言。
暗室内的洛熙宁听见有人来了就倚在暗门上，静静听着。起初听见嘉王时还不知是何人，想了会儿才知这是给平州世子的封号。
章景舟：“嘉王这话怎说，我听闻这平州富足，正有在平州内开几家铺子的打算，到时候可少不了要求见嘉王。”
“庄主打算来平州做生意，那是何等荣幸。”
“嘉王这话严重了。”
洛熙宁听见嘉王这口气看来是有所求了，不禁松了口气。
“不知嘉王找在下所谓何事？”
“欸，这事咱们后面再谈。那个，小二！”
门外的侍卫见状便去叫了小二来。
小二进到阁间，“不知两位公子有何吩咐？”
嘉王道：“将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了。”
“欸，这就去。”
嘉王看小二走后，又对章景舟说道：“先用膳，哈哈。”
章景舟在此之前并没有和嘉王打交道过，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几声：“对对，嘉王说的对，先用膳。”
“叫什么嘉王，这些名头都是虚的，你唤我魏兄。”
魏是平州的王姓。
“不敢不敢，殿下身份尊贵，草民岂敢。”章景舟话虽恭敬，实则言外之意就是他与嘉王的关系并不亲近。
嘉王也不是傻子，自是明白的。他道：“你若不愿，叫什么也只是个称呼，小事而已。”
两人又聊了会儿，聊到章景舟生意如何，聊到章景舟从商一路的坎坷，反正都在围绕着章景舟从商这事。
因此章景舟也就估摸着嘉王此次找他就是想和他做笔生意。
总归不是坏事。
菜上齐了，嘉王为章景舟倒了杯酒，举杯道：“来，章庄主，今日一见才明白什么叫相见恨晚，这杯酒我敬你。”
章景舟也连忙举杯：“哪敢哪敢。”
章景舟是商贾在外奔波做生意酒量自是可以，但依旧不敢喝得多了。
酒过三旬，嘉王这才谈及正事：“章庄主啊，我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事商量。”
“嘉王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诶，那不叫效劳，我是想同你谈笔生意。”
果然，章景舟意料之中的事。
“不知是哪笔生意？”章景舟问。
“我知晓你这千俞钱庄做的大了后开了不少家铺子，但是，咱们起家的老本是不是还是钱庄。”嘉王酒喝得多了，话说得不够明确，但章景舟确确实实是听明白了。
“那是自然。”
“我这刚好最近有笔银子。”
章景舟道：“嘉王是想放在我这钱庄？”
“当然，放眼这整个明缙就你家千俞钱庄做的最大，而且章兄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的。你我可真是相见恨晚啊。”嘉王道。
“嘉王肯信任我，那在下便幸不辱命了。”
“那是，你说若将这笔银子放到旁人那，万一那人是个心怀不轨之徒，拿了我这银子跑了，我还得派人去追杀，多费人力和时间，你说是不是。”
嘉王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章景舟敢拿了银子跑路，那么他会不择手段的追杀。说这话的目的也就是给章景舟警醒和敲打，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章景舟笑了笑道：“是啊，我若帮嘉王，那肯定不会跑的，定会守好这笔银子。”
嘉王：“你我自是放心的。”
“那就多谢嘉王赏识。”章景舟顿了顿道：“不知嘉王要在我这钱庄存多少银子？”
“倒也不是过多，也就三百万两。”
章景舟笑了笑，不言。
三百万两对于他这种生意兴隆的人来说不是天价，但若放在洛阳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来说，这的确不是笔小数目。
他问：“先前未曾听说嘉王做了什么生意，不知这银子何来？”
暗室内的洛熙宁正在想这个问题，听到章景舟这么问，心中不禁赞许。
“本来我不能与你多说，但见你我现在是兄弟，我也就告诉你了：这银子是季家给的。”
“季家？！”章景舟惊讶。他又问：“哪个季家？”
嘉王：“还能是哪个季家，当然是林城季家。”也是看在嘉王喝了不少酒现在头脑发昏这才如此容易的套上话。
暗室里的洛熙宁听到这个林城季家也惊了一跳，这朝堂中季家可谓是一股清流，不攀附权贵，不结党营私，一直悄声匿迹，不说，洛熙宁还当真忘了这家人。
但季家如果在朝中官并不大，又何来的三百万两银子？
“可知是何人？”洛熙宁问章景舟。
“不知，那人是托普通百姓送的信。”章景舟微微皱眉，“信上只说今日午时约我去丰食楼，就连目的都未曾表明。”
洛熙宁：“目的都不曾表明，只能说明此人找你所谈之事极为隐秘，不能被旁人知晓，且此人拿不准你是否愿意同他合作。”
说完，她又点评道：“来者不善啊。”
“是福是祸，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是福那便是最好不过了，若是祸......”章景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祸如何？”
“我的背后可是有你这个靠山，即便是祸，那也能逢凶化吉。”
“嘴贫。”洛熙宁笑道：“但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章景舟点点头道：“当然，上次给你说到有许多商贾前来洛阳的事，你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怎么？有线索了？”
“嗯，这些人手上卖的货很杂，卖什么的都有，但却有一点相同。”章景舟卖着关子。
“哪一点？”
他莞尔道：“那点便是这些人都开着粮铺。”
“粮铺？”这个消息在洛熙宁的意料之外。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粮铺。”
“何意？”
“这些人的粮铺是流动式的。”章景舟继续给洛熙宁解释道：“铺子可以分纳为两类，第一类是安扎，是指开这类铺子的这些人，他们卖的货物是在铺子安扎的地方内进行流通，你若想买他们的货就得到安扎的地方上去，这第二类便是流动，开这类铺子的人，他们卖的货是对外流通的，就好比你在云州要买洛阳某位商人手中的货，只需要给他传信告知，他便会派人将此货运至云州。”
洛熙宁本就聪慧，这么一解释，很快便理解了。
她道：“既如此，那么开第二类铺子的人所赚的银钱会更多些。”
“没错。”
“那么能同时一下子召集这么多富贵人来洛阳，就说明召集人也是非富即贵。”
章景舟不可置否。
“再者，你说他们所卖的货物很杂，这便是在掩人耳目，那么此人一定是官场中人。”
洛熙宁说到这儿便停下了，过了会儿，她又抬头问章景舟：“你可去赴约？”
“去，万一还能捞着一笔呢。”
洛熙宁又道：“我同你一起。”
“怎么？你要同我抢生意？”章景舟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那章庄主可否帮助小女，人家最近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章景舟知晓自己是逗不过洛熙宁的，便摆了摆手道：“你如何去？扮作我侍女？”
“未尝不可。”洛熙宁仿佛并未开玩笑的样子。
“会不会太过明显了？”
“我露面的场合不多，初来洛阳的那次，我是带有面纱的，并且席座距离那些达官们还是较远的，第二次冬春宴......”洛熙宁犹豫了会儿，是啊，第二次她露面了。
章景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也不必那般麻烦。”
“明言。”
“上次灯会我去了趟丰食楼，顺便和他们的掌柜谈了笔生意。”他带着些小骄傲道：“我给丰食楼捐了点银子，也算是他们半个掌柜了，我曾让他们改了几间隔间。”
洛熙宁明白了，无非就是带有暗室的那种，但这人明知有法子，刚才还逗她让她扮作侍女，想到这儿洛熙宁瞪了他一眼。
章景舟也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这般我们去早点较好。”
这一点倒是不错，去早便是有选择隔间的权利。
洛熙宁“嗯”了声。
他们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洛熙宁是翻墙进了章府，换了便装就偷偷跟着章景舟的马车行至丰食楼。
丰食楼内人并不少，这刚好遂了洛熙宁的愿，可以隐在人流中不被人发现，旁人或许看不出，但是早在丰食楼恭候多时的顾屹宸未必看不出。
自那帖子从平州世子府送出去时，他就派人盯着。
章景舟找了小二，小二自是认得他的，将他带到阁间。
洛熙宁也跟着进去了，进了阁间章景舟环顾了周围，确认安全后就移动了木柜上的一座烛台，烛台移开后，原本的位置下面是一处凹陷。
章景舟将自己佩于腰间的玉佩取下，他这玉佩可以一分为二，它将一半的玉佩放进凹陷处。
砰——
石头划过地面的声音换做平时犹为刺耳，不知章景舟是用了什么材质的石头做的暗门，所以暗门开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下还是显得突兀。
洛熙宁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见着暗门开了，正打算抬足进去。
“等等。”章景舟叫住她。
洛熙宁回首，“嗯?”
章景舟将剩下的玉佩交给她，“方法和我方才做的一样，万一......万一时辰久了，我还未打开暗门，你就自己出来。”
毕竟他们并不知何相，季家以及嘉王是何打算，所以此次下帖也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
洛熙宁看了他一眼道：“凡事都小心为上，你不用惧，出了事有我给你撑腰。”
章景舟莞尔一笑，“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
洛熙宁知道他又在挑逗，便拿了玉佩就进了暗室。
平州侍子府内，侍女正在给嘉王穿衣，而嘉王正在听下属禀告。
“已经去了？！”嘉王提高了声音。
“是。”下属说。
嘉王见侍女连衣服都穿的磨磨唧唧的，一下子就来了火气，一把推开侍女，自己系好了腰带，冲下属叫道：“快去！叫人备马。”
下属连忙离开。
平州世子乘坐马车赶到丰食楼，小二将他引到阁间，他推开阁间的门，章景舟正坐在屋内悠闲喝着茶正等着他。
见人来了章景舟抬眸一看，见来的人是嘉王先是一愣，后马上反应过来。
嘉王这人不喜欢被人掌控，所以他先走进屋内，哈哈笑道：“这位便是千禹钱庄的章庄主了吧。”
章景舟作揖：“正是在下。”
“阁下可是得我？”嘉王问。
章景舟为了让暗室内的洛熙宁知晓来者何人，便提高了声音道：“自是知晓的，久违嘉王大名。”
“哦？章庄主竟认得我，那看来庄主可真是识人广泛啊。”嘉王这话不知道究竟是故意说给章景舟的还是无意之言。
暗室内的洛熙宁听见有人来了就倚在暗门上，静静听着。起初听见嘉王时还不知是何人，想了会儿才知这是给平州世子的封号。
章景舟：“嘉王这话怎说，我听闻这平州富足，正有在平州内开几家铺子的打算，到时候可少不了要求见嘉王。”
“庄主打算来平州做生意，那是何等荣幸。”
“嘉王这话严重了。”
洛熙宁听见嘉王这口气看来是有所求了，不禁松了口气。
“不知嘉王找在下所谓何事？”
“欸，这事咱们后面再谈。那个，小二！”
门外的侍卫见状便去叫了小二来。
小二进到阁间，“不知两位公子有何吩咐？”
嘉王道：“将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了。”
“欸，这就去。”
嘉王看小二走后，又对章景舟说道：“先用膳，哈哈。”
章景舟在此之前并没有和嘉王打交道过，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几声：“对对，嘉王说的对，先用膳。”
“叫什么嘉王，这些名头都是虚的，你唤我魏兄。”
魏是平州的王姓。
“不敢不敢，殿下身份尊贵，草民岂敢。”章景舟话虽恭敬，实则言外之意就是他与嘉王的关系并不亲近。
嘉王也不是傻子，自是明白的。他道：“你若不愿，叫什么也只是个称呼，小事而已。”
两人又聊了会儿，聊到章景舟生意如何，聊到章景舟从商一路的坎坷，反正都在围绕着章景舟从商这事。
因此章景舟也就估摸着嘉王此次找他就是想和他做笔生意。
总归不是坏事。
菜上齐了，嘉王为章景舟倒了杯酒，举杯道：“来，章庄主，今日一见才明白什么叫相见恨晚，这杯酒我敬你。”
章景舟也连忙举杯：“哪敢哪敢。”
章景舟是商贾在外奔波做生意酒量自是可以，但依旧不敢喝得多了。
酒过三旬，嘉王这才谈及正事：“章庄主啊，我今日唤你前来是有事商量。”
“嘉王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诶，那不叫效劳，我是想同你谈笔生意。”
果然，章景舟意料之中的事。
“不知是哪笔生意？”章景舟问。
“我知晓你这千俞钱庄做的大了后开了不少家铺子，但是，咱们起家的老本是不是还是钱庄。”嘉王酒喝得多了，话说得不够明确，但章景舟确确实实是听明白了。
“那是自然。”
“我这刚好最近有笔银子。”
章景舟道：“嘉王是想放在我这钱庄？”
“当然，放眼这整个明缙就你家千俞钱庄做的最大，而且章兄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的。你我可真是相见恨晚啊。”嘉王道。
“嘉王肯信任我，那在下便幸不辱命了。”
“那是，你说若将这笔银子放到旁人那，万一那人是个心怀不轨之徒，拿了我这银子跑了，我还得派人去追杀，多费人力和时间，你说是不是。”
嘉王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章景舟敢拿了银子跑路，那么他会不择手段的追杀。说这话的目的也就是给章景舟警醒和敲打，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章景舟笑了笑道：“是啊，我若帮嘉王，那肯定不会跑的，定会守好这笔银子。”
嘉王：“你我自是放心的。”
“那就多谢嘉王赏识。”章景舟顿了顿道：“不知嘉王要在我这钱庄存多少银子？”
“倒也不是过多，也就三百万两。”
章景舟笑了笑，不言。
三百万两对于他这种生意兴隆的人来说不是天价，但若放在洛阳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方来说，这的确不是笔小数目。
他问：“先前未曾听说嘉王做了什么生意，不知这银子何来？”
暗室内的洛熙宁正在想这个问题，听到章景舟这么问，心中不禁赞许。
“本来我不能与你多说，但见你我现在是兄弟，我也就告诉你了：这银子是季家给的。”
“季家？！”章景舟惊讶。他又问：“哪个季家？”
嘉王：“还能是哪个季家，当然是林城季家。”也是看在嘉王喝了不少酒现在头脑发昏这才如此容易的套上话。
暗室里的洛熙宁听到这个林城季家也惊了一跳，这朝堂中季家可谓是一股清流，不攀附权贵，不结党营私，一直悄声匿迹，不说，洛熙宁还当真忘了这家人。
但季家如果在朝中官并不大，又何来的三百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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