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彼此（终）

    “抱歉，没有胜算的是你。”

    方行低声对刘凯说。

    刘凯仰起头。

    方行的身后，十几把枪支依然对着他。丝线延伸，又组成十二只手臂，抓向方行的身体。

    刘凯的意志向周围传递。所有人渐渐停了下来。丝线交织、缠绕，一个个人出现在广场上。

    他们目光看向方行，充满了畏惧和不理解。

    方行收手，握住小王的长剑，身体向后退了一步，询问道：“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方行并没有选择击倒刘凯，每一份力量对他来讲都是一种负担。有可能的话，他还是希望保持原样。

    刘凯盯着方行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恐惧。

    黑色丝线是刘凯生命力的延伸，方行的大剑一瞬间毁灭了那些细线。再继续打下去，生命力将不足以支撑他们的身体。

    刘凯摇摇头，“不必了，我不是你的对手。”

    方行松了口气。还好，这个污染者看来比较理智，不像中年男人一样疯狂。

    他拿起裤兜的手机，拨打电话。

    方行放下手机，挠挠头，对刘凯说道：“对了，这位朋友。我刚才用的其实是我压箱底的招式，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希望你不要跟别人说。”

    刘凯迟疑了下，点点头，方行这才松了口气。

    刘凯接着问道，“对了，你刚才说毁灭世界，是真的吗？”

    方行摇摇头，认真道，“我跟你开玩笑呢。”

    刘凯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在你的攻击中感受到了孤独的力量。任何极端的力量都是难以掌控的，我最初也想疯狂向外扩散自己的力量。但我很快就恢复了清醒，你知道为什么？”

    方行神情一动，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为什么？”

    刘凯低下头，右手摸着心脏，说道：“所有跟我一体的人都在承担我的力量。”

    方行露出失望的神色，他还以为对方能给出什么意见呢，结果还是希望同化他。

    他却没想到，刘凯补充了另一句话：“你如果不想加入我们，那就必须想办法摆脱孤独。压抑力量只会让力量越变越强，只有想办法否定它，你才能够在是与否之间寻找到真正的平衡。”

    方行眼神闪动，露出思考的表情。

    刘凯紧接着说道，“希望你能认真思考我说的话。因为，这并不是我对你的建议。而是我们对你的建议。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而且我们之中还有一些聪明人。”

    很快，异常处理科的士兵过来。他们将刘凯和其余人关进水晶箱，带离现场。

    方行挠了挠头，否定孤独……他的心里突然有些烦躁。

    他叹了口气，右手出现硬币，向上弹起。

    他注视存在污染的方向，跟李秋衫打了声招呼，离开现场。

    他的衣服因为战斗变得破破烂烂的，临走之前，李秋衫给他准备了几件新的衣服。黑色带裤兜的长裤，黑色内衬和一件带着连体帽的黑色外套，都是他常穿的类型。内衬面料非常柔和，外套和裤子也很保暖，应该不便宜。

    他根李秋衫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