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偷袭
“战争的精髓就在于偷袭，只有我们白打敌人，不要让它们还手。”
磅礴大雪来得突然，一夜功夫就积了半只脚掌的厚度，直到天亮才稍稍小一些。营中的将士们靠着篝火取暖，不眠的无头连夜清扫积雪，算是扛过了这一晚。翌日，李明不得不改变计划，留下一半人继续加固营地，只带一支小队下山伏击敌人。
山下，树林前的雪地上有几支游魂小队徘徊，但它们似乎没有任何隐蔽的意识，留下的足迹清晰可见。并且由于环境温度的降低，甲哥可以用红外视野勉强分辨出游魂了。
李明带着队伍到一座小土坡的后面，挖个地道充当临时据点。无烟灶挖好后，他先点起一把火，让戴拉把雪烧成热水后给大家分下去。自己则借着检查烟道效果的名义走到无人处，睁开灵能之眼与地下的菌丝网络沟通。
“已接入主网，正在传输。”
灵能结构接收到信息量很大，让李明感觉到头部有些幻痛，他反手将游魂病毒寄居的灵能空间特征方程输送过去。稍一运算后，竟整个网络都燃烧了起来，这意味着整片土壤中都潜伏着低浓度的游魂病毒。又运转了一会儿后，就连他周围的空气中也泛起微弱的隐形火花了。
这样在以太海中的动静就有些大了，李明担心可能会影响到小队后续的隐蔽，那就藏木于林吧。于是，更多的火焰渗入这片灵能空间，如同游龙般不规则运动了一段距离后爆散，将冬日的空气都烧得更加清新了。
完成信息交换后，李明弯腰采下菌丝上生长的蘑菇。他眯起眼，树林中的那位敌人似乎反应有些慢，现在的战场信息对他单向透明。不远处，一支游魂的十人小队正朝土坡的方向靠过来。
===
这群游魂正在做着新增派的勘探工作，根据大根须首领的最新指令，近几日在附近的地下发现了未知的灵能反应。为此，首领还专门改造了一种嗅觉强化的伏地型游魂，但使用效果却很不理想。
过于灵敏的嗅觉几乎对每一块地都有反应，刨开来后却只有毫无头绪的一地烂泥。这不，今天这狗鼻子的又报错了，非说南边的方向有人味。开什么玩笑，这见鬼的天气冻得游魂都要僵住了，哪里来的活人？
嗖嗖。
射偏的子弹融化了一小块积雪，这才引起游魂们的警觉，顺着勘探型指示的方位一顿猛赶，才嗅到戴拉身上淡淡的人味。
“有四条腿的！”
也不知这人有什么毛病，放着好打的人形靶不打，专门对着宝贝的勘探型射击。幸好她的准头不行，追了一百多米的距离才命中一枪，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
保持跪姿的戴拉双手持握，对着二十米外刚刚跃起的勘探型游魂射出最后一发子弹，命中了一条前肢。如虎狼般凶恶的游魂从空中坠落，但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后又踉踉跄跄地用后肢站起，和身后的小队一起朝她扑来。
戴拉此刻也是怒目圆睁，心跳加速。但她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战意，从雪中抽起的长刀凌空剜出两道火花落在勘探型的胸口，随后不管有没有成效都抽身而退，头也不回地向后逃去。
微弱的火苗被游魂一掌拍灭，在自己的胸口留下一道爪痕。这队游魂追着戴拉又跑了小两百米后，怒火稍有缓解的勘探型突然止住步伐向大家示警。但已经来不及了，周围噼里啪啦的枪声响成一片。
游魂们起初还想顶着枪火发起冲锋，但就算没命中头部的子弹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却也足以迟滞它们的行动。超过半数的游魂是在战场上被打断双腿后，被清扫战场的士兵们砍掉脑袋的。
===
“娘的，真解气。”
盖瑞一斧子解决掉最后的一头游魂后，一脚把脑袋踹飞得老远。他是之前伏击战中表现最亮眼的一个，没有使用李明私底下借给他的圣枪，光是三发子弹就爆掉了两个脑袋，敌人全趴窝后更是第一个冲上去砍头。
首战大捷，即使是充当诱饵的戴拉也心潮澎湃，拉着一旁的林肯连珠炮似的吹嘘自己的演技。唯有李明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见得有多高兴。
“所有人，汇报一下弹药的使用情况。”
果然，弹药的消耗量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有的人一激动直接打空了两个弹夹，有的人只在最后阶段才反应过来潦草地开了两枪，甚至还有三分之一的人一枪未发。
公开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但李明并未马上给出评价，只是让他们快点收拾，把剩下打扫痕迹的工作交给无头，全员返回之前的战壕开会。
===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怪我……天气太冷了，我的手一直在打颤，握都握不住。”
“得了吧，胆小鬼。你这副样子对得起一直挂在嘴边的女神吗？就算再害怕，也得开几枪壮壮胆啊。”
“你以为你就好到哪里去吗？浪费宝贵的子弹，你当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啊？”
战后的会议中，李明只是说了句“大家先自己总结总结”，就又抱起胳膊旁听了。几个人精拿捏不好他的态度，便主动揭起自己的短，一时之间搞得气氛有些冷淡。最后，还是烧水回来的戴拉在一旁听得受不了了。
“我说，咱们不是打赢了吗，怎么搞得像吃了败仗一样？”
李明点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袋蘑菇干，给每个人的碗里都加上一片，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首先我们对问题的定性要清晰，这就是一场干净利落的歼灭战。尽管有些同志表现不佳，但不影响这个结果。大家一定要有信心，只要齐心协力，游魂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大家对李明口中的新称呼感到有些陌生，但听他的态度比较缓和，纷纷都放下心来。
“至于战斗技巧上的问题，大家刚刚已经说了很多，我就不重复了。平日里有不懂的可以请教盖瑞、林肯这些技术好的同志，剩下的就是在实战中多练习了。
不要觉得丢脸或者不好意思，战斗中最重要的是向敌人进攻的勇气，你们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那第二呢？”
李明瞥了一眼打岔的戴拉。
“第二重要的是明白正确的战斗方式，如何才能打击到敌人的弱点，让他们难受。第三才是个人的战斗素养，快准稳地执行定下的战术规划。最后，在面对战场上的突发状况时，你们就能把握时机，尽量减轻它的负面影响。
不过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不用刻意去想。大家好好休息，下午我们换个地方争取再埋伏一把。”
===
第二次伏击依旧是以戴拉作饵，接近到两百多米后才被勘探型察觉。但这次她明显耐心了许多，放低身子等待敌人进入一百米内才出手，一枪打碎勘探型半个下巴后拔腿就跑。
“全体注意，十点钟方向距离五公里，另一队敌人也往这边靠了，速战速决。”
几乎同时，众人脑海中响起了李明的提醒，这一次敌人明显通过某种渠道快速传递了信息。但李明也注意到，在这两次伏击过程中，游魂感知到戴拉和其他人的距离远低于平常。
第一队游魂还是一如既往地撞进了包围圈，在交叉的火力下纷纷倒地。但还没等所有人都跳出自己的掩体，李明又连续发出了两道指令。
“被点到名的人，继续完成补刀，剩下的盯住十点钟方向，它们要来了。”
“全体注意，一点钟方向距离七公里，有敌人加速靠近，数量较多。”
第二队牵着两头勘探型的敌人已经出现在了视野里，超过半数携带着棍棒类的武器，但都没有穿戴护甲。随着敌人的接近到两百米后，经验老道的盖瑞发现它们的速度正在放缓，似乎故意在拖延着什么。他当机立断放下小手枪，换成威力巨大的圣枪与圣弹，双臂肌肉紧绷进行瞄准。
砰！
飞驰的六分之一圣弹命中了一头勘探型附近的雪地，瞬间炸开的大火球将它的上半身吞噬。本就戒备着的游魂立刻举起武器，背靠背先结成圆阵，另一头勘探型则挣脱缰绳朝反方向逃去。
“草，老爷子你那么急干什么？”
躲在同一掩体里观察的老班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声，这个距离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打中，但还是快速切枪瞄准射击进行支援。周围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枪声，但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命中率十分低下。不过，这反倒令游魂们轻敌，放弃了防守阵型。
游魂低估了士兵们的火力，在冲锋路上倒下了三具。但在几轮射击过后，大部分人都打空了自己的第一个弹夹，刚刚密集起来的火力线又稀疏了下来。幸好负责补刀第一队游魂的士兵们及时完工，转过身来补足了这部分空缺。
“全体注意，一点钟方向敌人已逼近一公里。无头小队已派出拦截，你们吃完嘴里的抓紧撤。”
===
硕大的火球越过士兵们头顶砸到身后，在雪地上化作一团蒸汽。第三队游魂的前锋已经冲到了水雾中，它们是以人类的躯体模仿犬类的快速兵种。
更多潜藏的无形火焰与随游魂扩散的病毒在灵能空间发生激烈碰撞。起初还能占据上风，受到干扰的仿犬型一阵神经错乱，反应迟钝下盘不稳，被从两侧包夹过来的无头敲爆了几只狗头。
后续的游魂大军接踵而来，一个骑着仿犬型的头领张口一吸，雾气立刻就被吸掉了小半。随后它马上又一吐，虽未吐出任何烟雾，但灵能空间中的游魂病毒却变得更加暴躁了。
此消彼长之下，无形的火焰开始呈现败退之势。那头领几个呼吸间便将水雾清扫过半，看到了其中操持火龙作战的李明。
“又是你！”
熟悉的怒吼在以太海中掀起涛浪，李明却只是回以狡黠的笑容，双手击一次掌。
“我可等你好久了。”
凡火退却，灵火骤起。这是李明最初掌握的灵能之火，以一切信息为薪，游魂的病毒越是暴动它便燃得越旺。
怒吼顷刻间转化为哀嚎，大根须的意识飞快地从游魂头领身上逃出，留下一道直指西北方树林梦界的狭长尾焰。
李明左臂化成的火龙也在瞬间胀大了两倍，朝着那失神的头领拦腰咬去。当然，气态的火焰并不具有啃咬的功能，只能将经过的敌人烤熟。
===
然而此时李明发现不对劲了，他收不住火了。在游魂群中点着的灵火越烧越旺，他那点电磁场操纵等离子体的术法施展起来如同小马拉大车，根本驾驭不住。
火焰平等地净化一切，无论是游魂、无头还是李明自己。但格莱姆丝菌的耐热性显然比游魂强上许多，发觉失控的李明马上朝远离游魂的方向撤退，一直撤到大火的边缘才重新尝试控制磁场。
李明觉得自己像是个推粪球的蜣螂——不，至少粪球还是能整个一起推的。他站在充满烟尘的大火边缘，不断操控一小股能力范围之内的火焰，从大火的上空绕道向远方送去，以此不断推进火焰的边界。
很快，李明就发现了这一方法并不可行，因为火焰的中心实际是作为燃料的游魂。在他推进到一定距离后，热空气输出与输入的速率就达到了平衡，再也无法前进了。
好消息是，游魂并非拥有复杂结构的生命形式，它们本身所蕴含的信息少得可怜。游魂病毒的燃烧虽然暴烈，但持久性并不强。在李明顶着烈火进去把烧熟的无头尸体都丢出火场后，大火就开始渐渐平息了。
然而就当李明觉得这场意外终于要结束之时，一道慈祥而平和的女声在脑海中突然响起，伴随着一个背展双翼的模糊形象。
“请停一停，孩子，不要揭开这层帷幕，长夜还未过去。”
磅礴大雪来得突然，一夜功夫就积了半只脚掌的厚度，直到天亮才稍稍小一些。营中的将士们靠着篝火取暖，不眠的无头连夜清扫积雪，算是扛过了这一晚。翌日，李明不得不改变计划，留下一半人继续加固营地，只带一支小队下山伏击敌人。
山下，树林前的雪地上有几支游魂小队徘徊，但它们似乎没有任何隐蔽的意识，留下的足迹清晰可见。并且由于环境温度的降低，甲哥可以用红外视野勉强分辨出游魂了。
李明带着队伍到一座小土坡的后面，挖个地道充当临时据点。无烟灶挖好后，他先点起一把火，让戴拉把雪烧成热水后给大家分下去。自己则借着检查烟道效果的名义走到无人处，睁开灵能之眼与地下的菌丝网络沟通。
“已接入主网，正在传输。”
灵能结构接收到信息量很大，让李明感觉到头部有些幻痛，他反手将游魂病毒寄居的灵能空间特征方程输送过去。稍一运算后，竟整个网络都燃烧了起来，这意味着整片土壤中都潜伏着低浓度的游魂病毒。又运转了一会儿后，就连他周围的空气中也泛起微弱的隐形火花了。
这样在以太海中的动静就有些大了，李明担心可能会影响到小队后续的隐蔽，那就藏木于林吧。于是，更多的火焰渗入这片灵能空间，如同游龙般不规则运动了一段距离后爆散，将冬日的空气都烧得更加清新了。
完成信息交换后，李明弯腰采下菌丝上生长的蘑菇。他眯起眼，树林中的那位敌人似乎反应有些慢，现在的战场信息对他单向透明。不远处，一支游魂的十人小队正朝土坡的方向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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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游魂正在做着新增派的勘探工作，根据大根须首领的最新指令，近几日在附近的地下发现了未知的灵能反应。为此，首领还专门改造了一种嗅觉强化的伏地型游魂，但使用效果却很不理想。
过于灵敏的嗅觉几乎对每一块地都有反应，刨开来后却只有毫无头绪的一地烂泥。这不，今天这狗鼻子的又报错了，非说南边的方向有人味。开什么玩笑，这见鬼的天气冻得游魂都要僵住了，哪里来的活人？
嗖嗖。
射偏的子弹融化了一小块积雪，这才引起游魂们的警觉，顺着勘探型指示的方位一顿猛赶，才嗅到戴拉身上淡淡的人味。
“有四条腿的！”
也不知这人有什么毛病，放着好打的人形靶不打，专门对着宝贝的勘探型射击。幸好她的准头不行，追了一百多米的距离才命中一枪，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
保持跪姿的戴拉双手持握，对着二十米外刚刚跃起的勘探型游魂射出最后一发子弹，命中了一条前肢。如虎狼般凶恶的游魂从空中坠落，但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后又踉踉跄跄地用后肢站起，和身后的小队一起朝她扑来。
戴拉此刻也是怒目圆睁，心跳加速。但她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战意，从雪中抽起的长刀凌空剜出两道火花落在勘探型的胸口，随后不管有没有成效都抽身而退，头也不回地向后逃去。
微弱的火苗被游魂一掌拍灭，在自己的胸口留下一道爪痕。这队游魂追着戴拉又跑了小两百米后，怒火稍有缓解的勘探型突然止住步伐向大家示警。但已经来不及了，周围噼里啪啦的枪声响成一片。
游魂们起初还想顶着枪火发起冲锋，但就算没命中头部的子弹无法造成致命伤害，却也足以迟滞它们的行动。超过半数的游魂是在战场上被打断双腿后，被清扫战场的士兵们砍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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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真解气。”
盖瑞一斧子解决掉最后的一头游魂后，一脚把脑袋踹飞得老远。他是之前伏击战中表现最亮眼的一个，没有使用李明私底下借给他的圣枪，光是三发子弹就爆掉了两个脑袋，敌人全趴窝后更是第一个冲上去砍头。
首战大捷，即使是充当诱饵的戴拉也心潮澎湃，拉着一旁的林肯连珠炮似的吹嘘自己的演技。唯有李明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见得有多高兴。
“所有人，汇报一下弹药的使用情况。”
果然，弹药的消耗量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有的人一激动直接打空了两个弹夹，有的人只在最后阶段才反应过来潦草地开了两枪，甚至还有三分之一的人一枪未发。
公开之后，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尴尬。但李明并未马上给出评价，只是让他们快点收拾，把剩下打扫痕迹的工作交给无头，全员返回之前的战壕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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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怪我……天气太冷了，我的手一直在打颤，握都握不住。”
“得了吧，胆小鬼。你这副样子对得起一直挂在嘴边的女神吗？就算再害怕，也得开几枪壮壮胆啊。”
“你以为你就好到哪里去吗？浪费宝贵的子弹，你当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啊？”
战后的会议中，李明只是说了句“大家先自己总结总结”，就又抱起胳膊旁听了。几个人精拿捏不好他的态度，便主动揭起自己的短，一时之间搞得气氛有些冷淡。最后，还是烧水回来的戴拉在一旁听得受不了了。
“我说，咱们不是打赢了吗，怎么搞得像吃了败仗一样？”
李明点点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袋蘑菇干，给每个人的碗里都加上一片，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首先我们对问题的定性要清晰，这就是一场干净利落的歼灭战。尽管有些同志表现不佳，但不影响这个结果。大家一定要有信心，只要齐心协力，游魂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虽然大家对李明口中的新称呼感到有些陌生，但听他的态度比较缓和，纷纷都放下心来。
“至于战斗技巧上的问题，大家刚刚已经说了很多，我就不重复了。平日里有不懂的可以请教盖瑞、林肯这些技术好的同志，剩下的就是在实战中多练习了。
不要觉得丢脸或者不好意思，战斗中最重要的是向敌人进攻的勇气，你们出现在这里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
“那第二呢？”
李明瞥了一眼打岔的戴拉。
“第二重要的是明白正确的战斗方式，如何才能打击到敌人的弱点，让他们难受。第三才是个人的战斗素养，快准稳地执行定下的战术规划。最后，在面对战场上的突发状况时，你们就能把握时机，尽量减轻它的负面影响。
不过这些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不用刻意去想。大家好好休息，下午我们换个地方争取再埋伏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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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伏击依旧是以戴拉作饵，接近到两百多米后才被勘探型察觉。但这次她明显耐心了许多，放低身子等待敌人进入一百米内才出手，一枪打碎勘探型半个下巴后拔腿就跑。
“全体注意，十点钟方向距离五公里，另一队敌人也往这边靠了，速战速决。”
几乎同时，众人脑海中响起了李明的提醒，这一次敌人明显通过某种渠道快速传递了信息。但李明也注意到，在这两次伏击过程中，游魂感知到戴拉和其他人的距离远低于平常。
第一队游魂还是一如既往地撞进了包围圈，在交叉的火力下纷纷倒地。但还没等所有人都跳出自己的掩体，李明又连续发出了两道指令。
“被点到名的人，继续完成补刀，剩下的盯住十点钟方向，它们要来了。”
“全体注意，一点钟方向距离七公里，有敌人加速靠近，数量较多。”
第二队牵着两头勘探型的敌人已经出现在了视野里，超过半数携带着棍棒类的武器，但都没有穿戴护甲。随着敌人的接近到两百米后，经验老道的盖瑞发现它们的速度正在放缓，似乎故意在拖延着什么。他当机立断放下小手枪，换成威力巨大的圣枪与圣弹，双臂肌肉紧绷进行瞄准。
砰！
飞驰的六分之一圣弹命中了一头勘探型附近的雪地，瞬间炸开的大火球将它的上半身吞噬。本就戒备着的游魂立刻举起武器，背靠背先结成圆阵，另一头勘探型则挣脱缰绳朝反方向逃去。
“草，老爷子你那么急干什么？”
躲在同一掩体里观察的老班有些不满地抱怨了一声，这个距离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打中，但还是快速切枪瞄准射击进行支援。周围响起了零零散散的枪声，但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命中率十分低下。不过，这反倒令游魂们轻敌，放弃了防守阵型。
游魂低估了士兵们的火力，在冲锋路上倒下了三具。但在几轮射击过后，大部分人都打空了自己的第一个弹夹，刚刚密集起来的火力线又稀疏了下来。幸好负责补刀第一队游魂的士兵们及时完工，转过身来补足了这部分空缺。
“全体注意，一点钟方向敌人已逼近一公里。无头小队已派出拦截，你们吃完嘴里的抓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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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大的火球越过士兵们头顶砸到身后，在雪地上化作一团蒸汽。第三队游魂的前锋已经冲到了水雾中，它们是以人类的躯体模仿犬类的快速兵种。
更多潜藏的无形火焰与随游魂扩散的病毒在灵能空间发生激烈碰撞。起初还能占据上风，受到干扰的仿犬型一阵神经错乱，反应迟钝下盘不稳，被从两侧包夹过来的无头敲爆了几只狗头。
后续的游魂大军接踵而来，一个骑着仿犬型的头领张口一吸，雾气立刻就被吸掉了小半。随后它马上又一吐，虽未吐出任何烟雾，但灵能空间中的游魂病毒却变得更加暴躁了。
此消彼长之下，无形的火焰开始呈现败退之势。那头领几个呼吸间便将水雾清扫过半，看到了其中操持火龙作战的李明。
“又是你！”
熟悉的怒吼在以太海中掀起涛浪，李明却只是回以狡黠的笑容，双手击一次掌。
“我可等你好久了。”
凡火退却，灵火骤起。这是李明最初掌握的灵能之火，以一切信息为薪，游魂的病毒越是暴动它便燃得越旺。
怒吼顷刻间转化为哀嚎，大根须的意识飞快地从游魂头领身上逃出，留下一道直指西北方树林梦界的狭长尾焰。
李明左臂化成的火龙也在瞬间胀大了两倍，朝着那失神的头领拦腰咬去。当然，气态的火焰并不具有啃咬的功能，只能将经过的敌人烤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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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李明发现不对劲了，他收不住火了。在游魂群中点着的灵火越烧越旺，他那点电磁场操纵等离子体的术法施展起来如同小马拉大车，根本驾驭不住。
火焰平等地净化一切，无论是游魂、无头还是李明自己。但格莱姆丝菌的耐热性显然比游魂强上许多，发觉失控的李明马上朝远离游魂的方向撤退，一直撤到大火的边缘才重新尝试控制磁场。
李明觉得自己像是个推粪球的蜣螂——不，至少粪球还是能整个一起推的。他站在充满烟尘的大火边缘，不断操控一小股能力范围之内的火焰，从大火的上空绕道向远方送去，以此不断推进火焰的边界。
很快，李明就发现了这一方法并不可行，因为火焰的中心实际是作为燃料的游魂。在他推进到一定距离后，热空气输出与输入的速率就达到了平衡，再也无法前进了。
好消息是，游魂并非拥有复杂结构的生命形式，它们本身所蕴含的信息少得可怜。游魂病毒的燃烧虽然暴烈，但持久性并不强。在李明顶着烈火进去把烧熟的无头尸体都丢出火场后，大火就开始渐渐平息了。
然而就当李明觉得这场意外终于要结束之时，一道慈祥而平和的女声在脑海中突然响起，伴随着一个背展双翼的模糊形象。
“请停一停，孩子，不要揭开这层帷幕，长夜还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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