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病重
“你可以走了。”圆球突然说道。
灵羽摸了摸房间门口，那看不见的墙消失了，她转头问圆球，“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圆球道：“总之，我们阁主没什么坏心。”
没有报警。它说的是实话。
“以后想我了随时来看我。”圆球道。
“不来，看你太费血。”灵羽说完，急忙跑了出去，怕跑晚了，那鬼魅一般的墙又长出来了。
外面天气很好，穿出浓密的森林，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便到了乌国的京城。
天桥下正有一群人围着一个说书之人，一个干瘦老头正对着台下的人侃侃而谈：
“这时民间盛传一句话：得凤凰女者得天下。
短短一句话，竟搅得人心浮动，四海不安。
凤凰女究竟何方神圣？有何特征？什么来历？
没人说得明白。
然百姓却深信不疑，日日盼着凤凰神女到来，好解人间疾苦。”
他将手中的醒目重重一拍，一脸沉重道：
“就在此时，北方几个部落联合叛变，声称得到了凤凰女，军营里也确实多了一位面容清奇的女子——五官突出，唇部尖利，一副鹦鹉模样。
见过此女之人，皆大为惊奇，大肆宣扬，凤凰女出现啦！凤凰女出现啦！就在北方军营！
凤凰神女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说凤凰女能主风云变幻，改朝换代，更能集令百鸟，令天显异像。
北方频频传来战败的消息，乌王为此焦虑万分，如此下去，只怕江山不稳。朝堂上，乌王下令众人想破敌之法。
国师徐天隆站出来说：“凤凰女乃北方叛军妖言惑众，无奈百姓信以为真。如今只有将计就计，找出更像凤凰女的女子，才能破此危局。”
乌王点头，众朝臣议论纷纷：可去哪里找这样的女子？又如何让百姓信服？一时间成了最大的难题——
眼看一天天拖下去，北方叛军连连胜利，日渐猖獗，乌国却拿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被誉为“沙场神鹰”的少将军慕桐却突然——病了，且——病入膏肓。
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两腮凹陷，那双意气风发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太医院的太医全体出动，却是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将军府贴出告示，能医少将军怪疾者，赏金———
他又将手中的醒木狠狠一拍……
“千两。”
“你说什么？吕慕桐病了？”昆灵羽急的冲上去，扯住说书人的袖子。“是真的吗？”
“哎，姑娘姑娘，放开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说书人急得整个身子往后扯。
“你告诉我，吕慕桐是不是真的病了？”
“让开让开，别打扰我们听书。”台下有人喊道。
“姑娘，那求医的榜贴的满大街都是，这有什么好问的？”说书人不解道。
“他得的是什么病？”昆灵羽问道。
“嗨？我要知道什么病，早去挣那千两的黄金去喽。”说书人瞪圆了眼睛道。
“下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台下人愤怒了。
昆灵羽只觉得脑袋轰轰得，嘴里自言自语说着：“我得去看他。”
一边说着，一边幽灵似的下了台，身后传来说书人继续卖力的声音：
“且说这日，初为人妇的舒国公主，随意挽了头发，一脸愠怒地盯着伏在脚下的太医。
太医是从舒国秘密请来的，是舒国有名的“神医”。
神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屋里只有吕慕桐沉重的喘息声和各种汤药混杂的药香。
一束午后的阳光从窗牖倾泄进来，扑在公主怒色忡忡的脸上。无奈，那束阳光怎么努力也进入不了她的内心，给不了她半分温暖。
对于少将军的病情，舒国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公主身边的姑姑拿脚尖踢踢太医，太医会意，半跪着退出了房间。
公主盯着地砖的缝隙，一脸忧伤地说道：“如他去了，请姑姑一并为我收尸吧。”
姑姑用极柔和的语气宽慰道：“公主，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驸马的病一定会有办法的。”
“办法？两国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还能有什么办法？”公主有些愠怒地说。
那老宫女定了定神，鼓励地说：“皇上已在全国遍发告示，寻访民间高士。不是有句话，高手在民间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小丫鬟低着头进来，送进一碗参汤。
吕慕桐气若游丝，全靠这些野山参吊着。公主将参汤吹了吹，把勺子送到他唇边，吕慕桐却一脸嫌恶地闭了眼。
公主的眼泪立时滚了出来，她委屈万分，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嫁到将军府，就发现吕慕桐不对劲儿了，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满面愁容。
对她却是客客气气，那距离不只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他刻意躲避自己，畏首畏，全不是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与自己睡在一起，却从不碰自己。开始的几个晚上，公主觉得他或许是害羞。直到她确定，他是要跟自己耗一辈子时，她才慌了。
一个夜晚，鎏西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将吕慕桐请来，共进晚餐，暗中却备了宫中常用的暖情酒。
那暖情酒的功效确实好，她记得，后来吕慕桐醉眼迷蒙，握着她的手动情地说：让我们忘记所有的不快，重新开始。
那晚，他特别体贴，特别温柔，她晕晕乎乎，飘飘欲仙。
吕慕桐动情地吻她，她心里又酥又痒，一会儿感觉自己要死了，一会儿又感觉自己还活着。
就在她最期待的时刻，吕慕桐的手抓到了一团冰凉的东西，他吓了一跳，见是一小团吸饱了鸽子血的棉团——
他明白了，只呆坐了片刻，便套上衣服，踉踉跄跄走了。那晚没有月亮，没有星子。窗外，只有几只鸟儿静静站在枝头。
公主光着身子躺了一夜。
口里不断说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出嫁之前，教引姑姑说：凡没跟男子接触过的女子，新婚之夜都会有落红。她问什么是落红？姑姑说，就是一种血，像鸽子血，那是女人最骄傲的东西。
她想起，她跟寂寥空、吕全琮都有过身体接触，他们都吻过她、抱过她。
她想自己的骄傲没有了，少将军会嫌弃她。
后来，她想到了鸽子血。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那晚的鸽子血出现得太早了，吕慕桐更嫌弃她了。
一连几天，公主都没有见到吕慕桐。她滴水未进，焦急地等待。后来，便传来吕慕桐生病的消息。不过几天时间，竟一下病入膏肓，那舒国公主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觉得，都是自己害了他。”
“胡说，你胡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台下的人嚷道。
“因为，我就是窗外的……那只鸟。”老头儿突然做了一个很萌的动作。
灵羽摸了摸房间门口，那看不见的墙消失了，她转头问圆球，“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圆球道：“总之，我们阁主没什么坏心。”
没有报警。它说的是实话。
“以后想我了随时来看我。”圆球道。
“不来，看你太费血。”灵羽说完，急忙跑了出去，怕跑晚了，那鬼魅一般的墙又长出来了。
外面天气很好，穿出浓密的森林，又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便到了乌国的京城。
天桥下正有一群人围着一个说书之人，一个干瘦老头正对着台下的人侃侃而谈：
“这时民间盛传一句话：得凤凰女者得天下。
短短一句话，竟搅得人心浮动，四海不安。
凤凰女究竟何方神圣？有何特征？什么来历？
没人说得明白。
然百姓却深信不疑，日日盼着凤凰神女到来，好解人间疾苦。”
他将手中的醒目重重一拍，一脸沉重道：
“就在此时，北方几个部落联合叛变，声称得到了凤凰女，军营里也确实多了一位面容清奇的女子——五官突出，唇部尖利，一副鹦鹉模样。
见过此女之人，皆大为惊奇，大肆宣扬，凤凰女出现啦！凤凰女出现啦！就在北方军营！
凤凰神女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说凤凰女能主风云变幻，改朝换代，更能集令百鸟，令天显异像。
北方频频传来战败的消息，乌王为此焦虑万分，如此下去，只怕江山不稳。朝堂上，乌王下令众人想破敌之法。
国师徐天隆站出来说：“凤凰女乃北方叛军妖言惑众，无奈百姓信以为真。如今只有将计就计，找出更像凤凰女的女子，才能破此危局。”
乌王点头，众朝臣议论纷纷：可去哪里找这样的女子？又如何让百姓信服？一时间成了最大的难题——
眼看一天天拖下去，北方叛军连连胜利，日渐猖獗，乌国却拿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就在此时，被誉为“沙场神鹰”的少将军慕桐却突然——病了，且——病入膏肓。
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两腮凹陷，那双意气风发的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太医院的太医全体出动，却是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将军府贴出告示，能医少将军怪疾者，赏金———
他又将手中的醒木狠狠一拍……
“千两。”
“你说什么？吕慕桐病了？”昆灵羽急的冲上去，扯住说书人的袖子。“是真的吗？”
“哎，姑娘姑娘，放开放开，男女授受不亲。”说书人急得整个身子往后扯。
“你告诉我，吕慕桐是不是真的病了？”
“让开让开，别打扰我们听书。”台下有人喊道。
“姑娘，那求医的榜贴的满大街都是，这有什么好问的？”说书人不解道。
“他得的是什么病？”昆灵羽问道。
“嗨？我要知道什么病，早去挣那千两的黄金去喽。”说书人瞪圆了眼睛道。
“下来，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台下人愤怒了。
昆灵羽只觉得脑袋轰轰得，嘴里自言自语说着：“我得去看他。”
一边说着，一边幽灵似的下了台，身后传来说书人继续卖力的声音：
“且说这日，初为人妇的舒国公主，随意挽了头发，一脸愠怒地盯着伏在脚下的太医。
太医是从舒国秘密请来的，是舒国有名的“神医”。
神医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般，屋里只有吕慕桐沉重的喘息声和各种汤药混杂的药香。
一束午后的阳光从窗牖倾泄进来，扑在公主怒色忡忡的脸上。无奈，那束阳光怎么努力也进入不了她的内心，给不了她半分温暖。
对于少将军的病情，舒国的太医也是束手无策。
公主身边的姑姑拿脚尖踢踢太医，太医会意，半跪着退出了房间。
公主盯着地砖的缝隙，一脸忧伤地说道：“如他去了，请姑姑一并为我收尸吧。”
姑姑用极柔和的语气宽慰道：“公主，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驸马的病一定会有办法的。”
“办法？两国的御医都束手无策，还能有什么办法？”公主有些愠怒地说。
那老宫女定了定神，鼓励地说：“皇上已在全国遍发告示，寻访民间高士。不是有句话，高手在民间嘛。”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小丫鬟低着头进来，送进一碗参汤。
吕慕桐气若游丝，全靠这些野山参吊着。公主将参汤吹了吹，把勺子送到他唇边，吕慕桐却一脸嫌恶地闭了眼。
公主的眼泪立时滚了出来，她委屈万分，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嫁到将军府，就发现吕慕桐不对劲儿了，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满面愁容。
对她却是客客气气，那距离不只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他刻意躲避自己，畏首畏，全不是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与自己睡在一起，却从不碰自己。开始的几个晚上，公主觉得他或许是害羞。直到她确定，他是要跟自己耗一辈子时，她才慌了。
一个夜晚，鎏西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将吕慕桐请来，共进晚餐，暗中却备了宫中常用的暖情酒。
那暖情酒的功效确实好，她记得，后来吕慕桐醉眼迷蒙，握着她的手动情地说：让我们忘记所有的不快，重新开始。
那晚，他特别体贴，特别温柔，她晕晕乎乎，飘飘欲仙。
吕慕桐动情地吻她，她心里又酥又痒，一会儿感觉自己要死了，一会儿又感觉自己还活着。
就在她最期待的时刻，吕慕桐的手抓到了一团冰凉的东西，他吓了一跳，见是一小团吸饱了鸽子血的棉团——
他明白了，只呆坐了片刻，便套上衣服，踉踉跄跄走了。那晚没有月亮，没有星子。窗外，只有几只鸟儿静静站在枝头。
公主光着身子躺了一夜。
口里不断说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出嫁之前，教引姑姑说：凡没跟男子接触过的女子，新婚之夜都会有落红。她问什么是落红？姑姑说，就是一种血，像鸽子血，那是女人最骄傲的东西。
她想起，她跟寂寥空、吕全琮都有过身体接触，他们都吻过她、抱过她。
她想自己的骄傲没有了，少将军会嫌弃她。
后来，她想到了鸽子血。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那晚的鸽子血出现得太早了，吕慕桐更嫌弃她了。
一连几天，公主都没有见到吕慕桐。她滴水未进，焦急地等待。后来，便传来吕慕桐生病的消息。不过几天时间，竟一下病入膏肓，那舒国公主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觉得，都是自己害了他。”
“胡说，你胡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台下的人嚷道。
“因为，我就是窗外的……那只鸟。”老头儿突然做了一个很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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