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棠锦儿之死
马车进城时，锦云儿觅了个空隙悄悄下了马车。
那时节，铁重骑着马和徒步行走的孔聚财在前面有说有笑。
锦云儿最后看了一眼小哥儿的背影，怅怅地轻叹了一息。
她辨明了方向，像只失群的孤雁向忘情楼走去。
她其实是不想返回忘情楼的，当日从忘情楼出去，是那么的果断那么的决绝，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现在她再回去，姐妹们怎么笑话她？史大姐怎么笑话她？那个会跳舞的非烟儿怎么笑她？
锦云儿想到这些，眼泪又要出来了。
“小哥儿，我恨你！”锦云儿恶狠狠地拔腿踢雪。
城内街道上的积雪太厚了，雪不停，就没人打扫街道。况且城中那么厉害的流感，谁敢出门扫雪呢。
“阿嚏~”锦云儿被一股寒风打过来，就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街道像一条暗河，两边人家很少亮灯，寂静如荒野。
偶尔有一两点豆灯，隔着窗纸朦胧出来，就像水面上的鬼火。
锦云儿有些发抖，她从来都是呆在艺楼里过着养尊处优般的日子，最坏的时候也就是陪着笑脸给客人唱几首小曲，哪里经过这许多折磨。
尤其这几天，她简直觉得是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
可是另一方面，她并不觉得十分辛苦，因为她的内心是快乐的，窃喜的，当然更多的是失落，是伤心。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抉择，她锦云儿还是会做出同一个决定吧。锦云儿想。
因此，她真的有那么恨小哥儿吗？答案是否定的。
“小哥儿…”锦云儿的脸上现出快乐而平和的笑意，“其实小弩真是个好女孩。”
锦云儿说这句话时，胜小弩将整个身子埋进唐湜的怀中，唐湜紧紧抱住胜小弩，紧紧的，似乎要将她抱住，一辈子。
可惜，这一幕锦云儿再也看不到，她的面前扑来一阵香风，风中带着酒香，她摇晃了几下，扑倒在雪地上。
一个轻巧的人影跳了出来，将锦云儿扛在肩膀上。
百里川全身都在冒着冷汗。他惊惶地从幻域跳出来。
“她是来找我的，我却故意躲起来。”百里川懊恼地自责。
至少幻域铁重表现出的情义和血性是他百里川不具备的。
只因为白衣姑打了胜小弩，追杀锦云儿，铁重就要打回去，他百里川只能惭愧。
“棠锦儿你最好平安无事，否则...”百里川觉得灵魂都在颤抖。
他和棠锦儿的交情并不深，他对灵墟也没有深刻认识，他甚至还恶作剧般放任棠锦儿处在登第街的危险中。
“你是在找那个小骚货吗？”百里川的身侧传出阴恻恻地声音，像是吹过来一股飘渺的阴风。
凭着感觉，百里川识别出那家伙正是最初出现的普通脸。
百里川怒容浮现，他想呵斥普通脸，他想正告对方，棠锦儿不是“小骚货”。
可是，他没有出声，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杀意。他胆怯了。
“你想看到小骚货凄惨的样子吗？我忘了，你真看不到。不过，你可以听。”
普通脸打了个响指，百里川就听到三十米外一声凄惨的叫声，分明就是棠锦儿。
“棠锦儿，你怎么了？”百里川冲口而出，他的心在哆嗦。
“百里...我没事...”棠锦儿似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棠锦儿，我早就说了你保护不了我，我早就要你滚回去，你为什么不听？”百里川压低着嗓子略带嘶吼。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受...受到伤害...”棠锦儿喷了口血，但她的声音依然好听。
“你还能保护他？真是笑话！你知不知道，百里川已经投靠命仙阁，他现在是毁灭者。哈哈。”普通脸像刽子手一般狞笑。
“百里不会是...毁灭者。百里，你不会...”棠锦儿向百里川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妩媚的笑容掺杂飞流的血水，像一朵凄美的海棠花。
贡院里一片静寂。百里川白茫茫的眼睛里射进了一道不同含义的目光。
百里川竟然无力答复。
普通脸开始发出怪异的笑声，就像泥土里肉虫破壳声。
“百里不会是毁灭者...我相信他！”棠锦儿努力地挣扎，她伤的太重。
“命仙阁...真卑鄙...用百里做饵...”
啪。
棠锦儿后背再中一掌，残破的娇躯猛地往前栽倒，鲜血喷洒在三米外。
百里川的眼睛里渗透进一抹红艳，带着血腥的残暴气味。
“百里川，出手吧，毁灭了这小骚货，你就是命仙阁真正的毁灭者。”
普通脸残酷地说，他将一把刀塞进百里川的手里。
“不~”百里川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慌乱地扔下刀。
“没用的东西，你不配拥有毁灭者资格，除非你杀了她！”普通脸叫嚣着。
“不~棠锦儿，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百里川悲哀地哭诉，他想流眼泪，可是他的眼睛没有一滴泪水，金针银刺封闭了他的泪泉。
“我来找...你，带你...回去...”棠锦儿委顿于地，她的脊梁骨被打折，她再也无法站起来。
百里川心房猛地一阵抽搐，那是一种心绞痛的感觉，那一瞬间他几乎昏厥。
“千羽浪，你在哪里，你出来！出来啊！”
百里川突然大声地喊，他要救棠锦儿，他把希望寄托在棠锦儿的死对头千羽浪身上。
普通脸一阵讥讽的嘲笑，像一颗颗石子砸在百里川的脸上。
“真是一个蠢货！”
贡院的正厅大堂内，千羽浪坐在一把太师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轻轻地啜了一口热茶。
“灵墟竟然挑选出这么一个垃圾。为什么是他？”
千羽浪英俊的脸上几块肌肉绞在一起，无比的狰狞丑陋，又充满着无限的嘲讽。
“愚蠢的人啊，其实我也是通关者！”
千羽浪抬起头望向虚空，好像在对另一个世界的主人效忠:
“尊贵的命仙上尊，我千羽浪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通关幻域，成为真正的毁灭者！”
千羽浪的牙齿在轻微颤抖，脸上的肌肉却渐渐松弛。
“百里川，他也是通关者。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可是，千羽浪无法更改既定的事实，因为那是幻域系统自动生成的契约。
“那么，百里川，就让本公子在今世界和幻域慢慢玩死你，呵呵！”
千羽浪没有回应百里川，他像是茶楼里看戏的客人，品着热茶，敲着手指，津津有味看着这出戏。
自然，他还是导演，剧情都是按照他的设定展开。
百里川没有等到千羽浪的出现，他略略有些失望。
“棠锦儿，还有希望的，你挺住啊！对，大地铲...大地铲他在哪里？他会来救你的...”
“你说的是那个烂柯寺的和尚？他呀，自身都难保，你还指望他来救人？”
普通脸像是看一只无头乱窜的小蚂蚁。他都有些不耐烦了，侧脸去看大堂中的千羽浪。
千羽浪好整以暇，悠闲得很，似乎很享受此刻的画面。
于是，普通脸调侃道:“百里川，你作为毁灭者，可真给命仙阁丢脸。要不，从今往后，就叫你没脸的毁灭者，可好？”
“百里...你不是毁灭者...你是...拯救...者...”棠锦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对百里川的信任。
百里川不仅仅是玉总选出的人，还有这段日子的相处，百里川虽然怕死，但并非不堪。
百里川绝不会投靠命仙阁。
“我是不是也是你们的棋子？”百里川哭着嗓子问。
他只有十六岁，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他扛不起外界给予他的沉重的压力。
“你...不是...灵墟不...需要棋子...”棠锦儿的话戛然而止，宛如一缕青烟消失而去。
“废话太多了。”普通脸一脸的嫌弃，又打了一个响指，“既然你不敢下手，还是让我们来解决吧。你，没脸的毁灭者！”
杀她的人是一道被光笼罩的身影，光属性暗影杀手。
“不~”百里川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他怕死，他胆怯，他退缩，甚至逃避。
他用精神疗法治疗受创的灵魂，所以他才会假装玩世不恭，时常表现出虚伪的叛逆。
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百里川骨子里具有一种非常人能及的狠劲。
“她是我的朋友，你们没资格碰她，连衣角都不能碰！连一根发丝都不~能~碰！”
百里川心里说出了和铁重一模一样的话。
他脸色铁青，横立在棠锦儿的身前，面对光属性暗影杀手。
“怎么？你这样就觉得有勇气了？没脸的毁灭者，你就是个耻辱！”
普通脸无情地嘲笑和讥讽，面前的这个垃圾，连千羽浪一根手指都比不了。他甚至有了和千羽浪一样的想法。
“灵墟那群蠢人，居然挑选了一个废人。”
于是，普通脸仰天大笑，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天空深处的命仙阁，还是某一个神秘的隐地灵墟。
但是，他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就如同肉虫正要破壳而出时，被一把刀一切两段。
普通脸的身子还在，脖子还在，而脖子上的头颅却飞了起来。
那头颅上的脸还挂着鄙夷不屑的嘲弄笑容，嘴巴也还是笑的嘴型，但笑声终止了。
那时节，铁重骑着马和徒步行走的孔聚财在前面有说有笑。
锦云儿最后看了一眼小哥儿的背影，怅怅地轻叹了一息。
她辨明了方向，像只失群的孤雁向忘情楼走去。
她其实是不想返回忘情楼的，当日从忘情楼出去，是那么的果断那么的决绝，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现在她再回去，姐妹们怎么笑话她？史大姐怎么笑话她？那个会跳舞的非烟儿怎么笑她？
锦云儿想到这些，眼泪又要出来了。
“小哥儿，我恨你！”锦云儿恶狠狠地拔腿踢雪。
城内街道上的积雪太厚了，雪不停，就没人打扫街道。况且城中那么厉害的流感，谁敢出门扫雪呢。
“阿嚏~”锦云儿被一股寒风打过来，就不自禁地打了个喷嚏。
街道像一条暗河，两边人家很少亮灯，寂静如荒野。
偶尔有一两点豆灯，隔着窗纸朦胧出来，就像水面上的鬼火。
锦云儿有些发抖，她从来都是呆在艺楼里过着养尊处优般的日子，最坏的时候也就是陪着笑脸给客人唱几首小曲，哪里经过这许多折磨。
尤其这几天，她简直觉得是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
可是另一方面，她并不觉得十分辛苦，因为她的内心是快乐的，窃喜的，当然更多的是失落，是伤心。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抉择，她锦云儿还是会做出同一个决定吧。锦云儿想。
因此，她真的有那么恨小哥儿吗？答案是否定的。
“小哥儿…”锦云儿的脸上现出快乐而平和的笑意，“其实小弩真是个好女孩。”
锦云儿说这句话时，胜小弩将整个身子埋进唐湜的怀中，唐湜紧紧抱住胜小弩，紧紧的，似乎要将她抱住，一辈子。
可惜，这一幕锦云儿再也看不到，她的面前扑来一阵香风，风中带着酒香，她摇晃了几下，扑倒在雪地上。
一个轻巧的人影跳了出来，将锦云儿扛在肩膀上。
百里川全身都在冒着冷汗。他惊惶地从幻域跳出来。
“她是来找我的，我却故意躲起来。”百里川懊恼地自责。
至少幻域铁重表现出的情义和血性是他百里川不具备的。
只因为白衣姑打了胜小弩，追杀锦云儿，铁重就要打回去，他百里川只能惭愧。
“棠锦儿你最好平安无事，否则...”百里川觉得灵魂都在颤抖。
他和棠锦儿的交情并不深，他对灵墟也没有深刻认识，他甚至还恶作剧般放任棠锦儿处在登第街的危险中。
“你是在找那个小骚货吗？”百里川的身侧传出阴恻恻地声音，像是吹过来一股飘渺的阴风。
凭着感觉，百里川识别出那家伙正是最初出现的普通脸。
百里川怒容浮现，他想呵斥普通脸，他想正告对方，棠锦儿不是“小骚货”。
可是，他没有出声，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杀意。他胆怯了。
“你想看到小骚货凄惨的样子吗？我忘了，你真看不到。不过，你可以听。”
普通脸打了个响指，百里川就听到三十米外一声凄惨的叫声，分明就是棠锦儿。
“棠锦儿，你怎么了？”百里川冲口而出，他的心在哆嗦。
“百里...我没事...”棠锦儿似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棠锦儿，我早就说了你保护不了我，我早就要你滚回去，你为什么不听？”百里川压低着嗓子略带嘶吼。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受...受到伤害...”棠锦儿喷了口血，但她的声音依然好听。
“你还能保护他？真是笑话！你知不知道，百里川已经投靠命仙阁，他现在是毁灭者。哈哈。”普通脸像刽子手一般狞笑。
“百里不会是...毁灭者。百里，你不会...”棠锦儿向百里川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妩媚的笑容掺杂飞流的血水，像一朵凄美的海棠花。
贡院里一片静寂。百里川白茫茫的眼睛里射进了一道不同含义的目光。
百里川竟然无力答复。
普通脸开始发出怪异的笑声，就像泥土里肉虫破壳声。
“百里不会是毁灭者...我相信他！”棠锦儿努力地挣扎，她伤的太重。
“命仙阁...真卑鄙...用百里做饵...”
啪。
棠锦儿后背再中一掌，残破的娇躯猛地往前栽倒，鲜血喷洒在三米外。
百里川的眼睛里渗透进一抹红艳，带着血腥的残暴气味。
“百里川，出手吧，毁灭了这小骚货，你就是命仙阁真正的毁灭者。”
普通脸残酷地说，他将一把刀塞进百里川的手里。
“不~”百里川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慌乱地扔下刀。
“没用的东西，你不配拥有毁灭者资格，除非你杀了她！”普通脸叫嚣着。
“不~棠锦儿，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百里川悲哀地哭诉，他想流眼泪，可是他的眼睛没有一滴泪水，金针银刺封闭了他的泪泉。
“我来找...你，带你...回去...”棠锦儿委顿于地，她的脊梁骨被打折，她再也无法站起来。
百里川心房猛地一阵抽搐，那是一种心绞痛的感觉，那一瞬间他几乎昏厥。
“千羽浪，你在哪里，你出来！出来啊！”
百里川突然大声地喊，他要救棠锦儿，他把希望寄托在棠锦儿的死对头千羽浪身上。
普通脸一阵讥讽的嘲笑，像一颗颗石子砸在百里川的脸上。
“真是一个蠢货！”
贡院的正厅大堂内，千羽浪坐在一把太师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轻轻地啜了一口热茶。
“灵墟竟然挑选出这么一个垃圾。为什么是他？”
千羽浪英俊的脸上几块肌肉绞在一起，无比的狰狞丑陋，又充满着无限的嘲讽。
“愚蠢的人啊，其实我也是通关者！”
千羽浪抬起头望向虚空，好像在对另一个世界的主人效忠:
“尊贵的命仙上尊，我千羽浪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通关幻域，成为真正的毁灭者！”
千羽浪的牙齿在轻微颤抖，脸上的肌肉却渐渐松弛。
“百里川，他也是通关者。这是多么可笑的笑话。”
可是，千羽浪无法更改既定的事实，因为那是幻域系统自动生成的契约。
“那么，百里川，就让本公子在今世界和幻域慢慢玩死你，呵呵！”
千羽浪没有回应百里川，他像是茶楼里看戏的客人，品着热茶，敲着手指，津津有味看着这出戏。
自然，他还是导演，剧情都是按照他的设定展开。
百里川没有等到千羽浪的出现，他略略有些失望。
“棠锦儿，还有希望的，你挺住啊！对，大地铲...大地铲他在哪里？他会来救你的...”
“你说的是那个烂柯寺的和尚？他呀，自身都难保，你还指望他来救人？”
普通脸像是看一只无头乱窜的小蚂蚁。他都有些不耐烦了，侧脸去看大堂中的千羽浪。
千羽浪好整以暇，悠闲得很，似乎很享受此刻的画面。
于是，普通脸调侃道:“百里川，你作为毁灭者，可真给命仙阁丢脸。要不，从今往后，就叫你没脸的毁灭者，可好？”
“百里...你不是毁灭者...你是...拯救...者...”棠锦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对百里川的信任。
百里川不仅仅是玉总选出的人，还有这段日子的相处，百里川虽然怕死，但并非不堪。
百里川绝不会投靠命仙阁。
“我是不是也是你们的棋子？”百里川哭着嗓子问。
他只有十六岁，他还只是一个少年。他扛不起外界给予他的沉重的压力。
“你...不是...灵墟不...需要棋子...”棠锦儿的话戛然而止，宛如一缕青烟消失而去。
“废话太多了。”普通脸一脸的嫌弃，又打了一个响指，“既然你不敢下手，还是让我们来解决吧。你，没脸的毁灭者！”
杀她的人是一道被光笼罩的身影，光属性暗影杀手。
“不~”百里川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他怕死，他胆怯，他退缩，甚至逃避。
他用精神疗法治疗受创的灵魂，所以他才会假装玩世不恭，时常表现出虚伪的叛逆。
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百里川骨子里具有一种非常人能及的狠劲。
“她是我的朋友，你们没资格碰她，连衣角都不能碰！连一根发丝都不~能~碰！”
百里川心里说出了和铁重一模一样的话。
他脸色铁青，横立在棠锦儿的身前，面对光属性暗影杀手。
“怎么？你这样就觉得有勇气了？没脸的毁灭者，你就是个耻辱！”
普通脸无情地嘲笑和讥讽，面前的这个垃圾，连千羽浪一根手指都比不了。他甚至有了和千羽浪一样的想法。
“灵墟那群蠢人，居然挑选了一个废人。”
于是，普通脸仰天大笑，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天空深处的命仙阁，还是某一个神秘的隐地灵墟。
但是，他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就如同肉虫正要破壳而出时，被一把刀一切两段。
普通脸的身子还在，脖子还在，而脖子上的头颅却飞了起来。
那头颅上的脸还挂着鄙夷不屑的嘲弄笑容，嘴巴也还是笑的嘴型，但笑声终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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