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山江大街：夜杀和死人的夜（1）
雪夜反照，一杆黑缨枪直扎铁重后背。黑枪白雪，尤为吊诡。
铁重护着锦云儿，这个和他本没有太多关系的艺楼女子，就是因为执意出城去找他，而被害死。
他的心难受不已，他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心口。
他在没有保护好锦云儿遗体之前，是不会去顾及自己的安危。
同时，他的心中被一片无尽的悲凉盖住，像一面粘布苫蔽心房。
大学姐是这样被害死的，不到几个月，一个无辜的锦云儿又遭到同样的悲剧。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这样无辜的弱女子！
铁重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怪兽在猛烈的咆哮，这在无尽的悲哀中酝酿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残酷暴力。
刺溜。
出乎武权的意外，黑缨枪好像是刺在一块石头上，枪头已经抵住了铁重的后背，却又顺着铁重的后背滑动。
刀枪不入。
武权着实吃了一惊。还是这家伙已经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如果那样，那岂不是是比混元境更可怕的境界？那是化臻境。怎么可能。
打死都不相信。武权的黑脸黑须在白雪映衬的夜里发出黑黢黢的亮光。
“是你害死了锦云儿！”
铁重抱起锦云儿，他用自己的衣服遮住锦云儿的身体，他的后背衣衫皆被武权的黑缨枪割破，裸落的后背刮出一道长长的线痕。
“明明你是淫贼，是恶贼，你还敢血口喷人！你这样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武权手中一挺，将黑缨枪握得更紧。
铁重提高声音，一字一顿说道：“锦云儿今夜死在此处，权相大人，你若是不交出凶手，我铁重保证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铁重够狠，从艺楼出来，他就将权相锁定，这天底下没有他这铁坨子不敢做的事。
“铁府主，你这话可就大大不妥了。”黑暗中影出数人，当中一人，峨冠白净，正是权相司图正央。
“锦云儿明明是被你先奸后杀，证据都在此地，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怎么就胡乱咬人？你看你们，衣衫不整，分明就是刚做那淫荡之事，被人撞破，杀人灭口不成，你才反咬本相，真是岂有此理！”
权相一脸正义，更有痛心与不耻。
大京帝国，堂堂权相，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
“本相与你同朝为官，真乃耻辱！”权相拂袖，大义凛然。
铁重冷冷地看着司图正央，一语不发。
他感觉有一团黑色的污泥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卷来，要将自己掩埋。
锦云儿的死似乎更像是一个借口，不巧的是，他掉进了司图正央设置的陷阱。
他只是觉得心里痛，和当初大学姐白玉葭坠落忘情楼是一样的痛。
“辛旗柳呢？我要见辛旗柳。”
铁重低声怒吼，他想释放压抑于内心深处的那团怒火，可是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一堵墙堵住了，所以他更加的难受。
“相府的客卿辛先生向来高风亮节，在大景城清名远播，你想见他，铁府主，哦，其实你并不是朝廷册封的府主，本相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司图正央轻蔑地冷笑，他的峨冠戴的很正，也很高。
“他就是淫贼，叫他一声淫贼又何妨！”武权抖着黑缨枪道。
“他不止是淫贼，还是恶贼，我师兄季修就是他害死的，他勾结异族，杀我同袍，我与他势不两立。”
武权爆起，黑缨枪一尺八寸枪头挽起一朵黑花，仿佛无数黑光枪尖扎向铁心歌。
铁重依然抱着锦云儿，也不见他如何，就是脚步向左跨出一步，居然就此避过武权的必杀一枪。
枪落空，砸开雪地，入地一尺。
铁重才到司图正央身边，权相突然咧嘴一笑，低声猥亵道：“铁重，你可知晓，这锦云儿还是个未破瓜的小浪蹄，那欢叫声，啧啧，比叫春的老猫都腻人…”
忽地凛冬的雪地，寒风烈烈中陡然起了一缕春风，风里似乎有一股酒香，正在微微酝酿。
一柳清风一旗酒。
“原来你才是辛旗柳。”
铁重霍然一惊，但反应怎么就迟钝了，肩膀已然被击中，肩胛骨破碎声惊动了雪夜。
其实在城外万江边时，辛旗柳就用这易容术骗过漂亮男孩吕玖，铁重是经历者。
只是现在怒极攻心，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武权的黑缨枪反手刺冲，正是后背。
武权第一次偷袭铁重时，铁重避不可避，只能用五彩石防御了一次。
但现在情况有变，若是被武权稍稍阻挡一息，辛旗柳的手掌就会再次印下。
危急时刻，“不三不四”“不四不三”脚法再次救了铁重，在辛旗柳和武权两大高手的夹击中，居然找到了一条出逃的缝隙。
“想逃~”武权爆吼，飞身追赶。
“穷寇莫追！”辛旗柳恢复了原样，表情冷漠麻木，又有一丝阴险冷笑，笃定道，“他逃不了的。”
“辛先生，他杀了我师兄。”武权跺着脚，恨恨道，“我要亲手宰了他。”
“他已乱心。”辛旗柳诡异地面皮轻轻地抖动，像是煮沸的饺子皮。
“那个锦云儿真是个烈女，死也不从。你要死，也不会让你死的干净。”辛旗柳懊恼地暗暗骂道。
铁重抱着锦云儿不知何去何从，斗雪早就机灵地跑出衙门，它跟着小主，既不太远，也不太近。
小主的相好死了。这是斗雪的第一感，所以它也很悲伤。
山江郡早已是死寂一片，整座城市被积雪覆盖着，除了雪下隐藏着的阴险邪恶，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丝盎然的生机。
山江大街还是笔直的大街，从东城门到西城门，像是一条白色的河流将山江郡划开南北两面。
铁重走在山江大街上，就像溺水的人在河流上沉沉浮浮。
两旁的房屋门和窗都关紧了，连一片雪花都飞不进去。
没有一户人家点灯，似乎人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
这个夜晚，兴许还会死很多人吧。
漆黑的屋檐下有鬼影闪动，被那雪光一映，就像冒充乳燕的乌鸦，扇动着翅膀偷窥着大街上那个人。
迎着铁重，两边屋檐下那些乌鸦开始飞动，明晃晃的刀剑从两旁劈砍刺杀过来。
这些乌鸦一群一群的，一群一群组合成了一大片，向翻滚的乌云要彻底的淹没大街上那个悲伤的人。
距离更远处，那个瘦个子山丘叟自言自语：“白师妹到现在还没回城，难道遇到了危险？但为何没有发送竹鼠？”
竹鼠乃是师门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也是隐密不可察的渠道。
“那铁重竟然护送邪祟返城，看来白师妹是失手了。”山丘叟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权相府上那些人也在追杀铁重，也好，先让他们两虎相斗，最好拼个你死我活。”
山丘叟打好了如意算盘，并不急着现身。况且权相府中那个辛旗柳，可是混元境境界，山丘叟有自知之明，非不得已，绝不招惹对方。
乌鸦杀手不下百人，且个个都是修行者，最不济也有凝炁境修为，破玄境高手也不在少数，看来相府这次是精锐尽出，定是要取了铁重性命。
这股力量委实太过强大，就算是去冲击一支大军，也会造成巨大的伤害，何况仅仅对付一个普通人。
“铁重算是完了吧。”山丘叟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怜悯，似乎那就是一个与己无关的人，死就死了吧。
“权相倾相府生力军而出，仅仅只是屠杀铁重吗？”山丘叟摇头，冷哼道，“还不是觊觎山江郡。”
山江郡只要有府主活着，山江印就不会归顺朝廷，这才是大景城那个大人物最不想看到的吧。
当然，只要铁重还活着，山江郡名义上的府主就是他，那么别师弟就再也做不回他的府主，这也是山丘叟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因而，大景城那个大人物要杀铁重，山丘叟求之不得。
至于铁府主被刺客暗杀于雪夜中，料想山江百姓也放不出一个屁。
就在这时，山丘叟只觉得眼睛一花，他觉得一对眼睛不够用了。
铁重抱着锦云儿，就如同一只凶恶残暴的野兽，肆意冲杀。
铁重内心的怒火并没有释放，他仍然感到无比的难受，无比的烦躁，他的肩胛骨碎了，但他根本不想去管它，以至于骨骼的自愈极为缓慢。
此刻，他的左手抱着锦云儿，右手握着砍柴斧，就像一只猎豹窜进那群乌鸦中。
杀人与被杀就从这条街开始了。
根本就没有动用什么神奇的道法，铁重就是用最普通的砍柴方式去杀人：
四分斧，一斧头下去，一只乌鸦必定分为四片或四段，又或者四截。
最先冲到他面前的杀手已经倒下去一大排，而铁重的手臂、大腿、后背也已是血肉模糊，红色的血水渗透在洁白的积雪上，诡异而触目惊心。
锦云儿的遗体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她的脸还是那么妩媚，她的神态却分明表现出一种刚烈，让人只看一眼就无比心痛。
“我要你看清楚，所有害你的人和想害你的人，是怎么死的！他们怎么对你，我就要怎么对付他！”
手起斧落，又一个杀手人头落地，身子分为四片。
噗~
一把刀插进铁重的后腰，那杀手欢喜道：“好啦，我砍中了他。”
然后，声音没了，杀手死了，脑门被一大铁锤砸成稀烂。
雪光中，铁重像只发狂的刺猬，打架全无章法，就是一味不要命的砍杀。
他的周边，已经倒下五六十具尸体。
铁重护着锦云儿，这个和他本没有太多关系的艺楼女子，就是因为执意出城去找他，而被害死。
他的心难受不已，他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心口。
他在没有保护好锦云儿遗体之前，是不会去顾及自己的安危。
同时，他的心中被一片无尽的悲凉盖住，像一面粘布苫蔽心房。
大学姐是这样被害死的，不到几个月，一个无辜的锦云儿又遭到同样的悲剧。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这样无辜的弱女子！
铁重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怪兽在猛烈的咆哮，这在无尽的悲哀中酝酿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残酷暴力。
刺溜。
出乎武权的意外，黑缨枪好像是刺在一块石头上，枪头已经抵住了铁重的后背，却又顺着铁重的后背滑动。
刀枪不入。
武权着实吃了一惊。还是这家伙已经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如果那样，那岂不是是比混元境更可怕的境界？那是化臻境。怎么可能。
打死都不相信。武权的黑脸黑须在白雪映衬的夜里发出黑黢黢的亮光。
“是你害死了锦云儿！”
铁重抱起锦云儿，他用自己的衣服遮住锦云儿的身体，他的后背衣衫皆被武权的黑缨枪割破，裸落的后背刮出一道长长的线痕。
“明明你是淫贼，是恶贼，你还敢血口喷人！你这样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武权手中一挺，将黑缨枪握得更紧。
铁重提高声音，一字一顿说道：“锦云儿今夜死在此处，权相大人，你若是不交出凶手，我铁重保证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铁重够狠，从艺楼出来，他就将权相锁定，这天底下没有他这铁坨子不敢做的事。
“铁府主，你这话可就大大不妥了。”黑暗中影出数人，当中一人，峨冠白净，正是权相司图正央。
“锦云儿明明是被你先奸后杀，证据都在此地，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怎么就胡乱咬人？你看你们，衣衫不整，分明就是刚做那淫荡之事，被人撞破，杀人灭口不成，你才反咬本相，真是岂有此理！”
权相一脸正义，更有痛心与不耻。
大京帝国，堂堂权相，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
“本相与你同朝为官，真乃耻辱！”权相拂袖，大义凛然。
铁重冷冷地看着司图正央，一语不发。
他感觉有一团黑色的污泥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卷来，要将自己掩埋。
锦云儿的死似乎更像是一个借口，不巧的是，他掉进了司图正央设置的陷阱。
他只是觉得心里痛，和当初大学姐白玉葭坠落忘情楼是一样的痛。
“辛旗柳呢？我要见辛旗柳。”
铁重低声怒吼，他想释放压抑于内心深处的那团怒火，可是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一堵墙堵住了，所以他更加的难受。
“相府的客卿辛先生向来高风亮节，在大景城清名远播，你想见他，铁府主，哦，其实你并不是朝廷册封的府主，本相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司图正央轻蔑地冷笑，他的峨冠戴的很正，也很高。
“他就是淫贼，叫他一声淫贼又何妨！”武权抖着黑缨枪道。
“他不止是淫贼，还是恶贼，我师兄季修就是他害死的，他勾结异族，杀我同袍，我与他势不两立。”
武权爆起，黑缨枪一尺八寸枪头挽起一朵黑花，仿佛无数黑光枪尖扎向铁心歌。
铁重依然抱着锦云儿，也不见他如何，就是脚步向左跨出一步，居然就此避过武权的必杀一枪。
枪落空，砸开雪地，入地一尺。
铁重才到司图正央身边，权相突然咧嘴一笑，低声猥亵道：“铁重，你可知晓，这锦云儿还是个未破瓜的小浪蹄，那欢叫声，啧啧，比叫春的老猫都腻人…”
忽地凛冬的雪地，寒风烈烈中陡然起了一缕春风，风里似乎有一股酒香，正在微微酝酿。
一柳清风一旗酒。
“原来你才是辛旗柳。”
铁重霍然一惊，但反应怎么就迟钝了，肩膀已然被击中，肩胛骨破碎声惊动了雪夜。
其实在城外万江边时，辛旗柳就用这易容术骗过漂亮男孩吕玖，铁重是经历者。
只是现在怒极攻心，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武权的黑缨枪反手刺冲，正是后背。
武权第一次偷袭铁重时，铁重避不可避，只能用五彩石防御了一次。
但现在情况有变，若是被武权稍稍阻挡一息，辛旗柳的手掌就会再次印下。
危急时刻，“不三不四”“不四不三”脚法再次救了铁重，在辛旗柳和武权两大高手的夹击中，居然找到了一条出逃的缝隙。
“想逃~”武权爆吼，飞身追赶。
“穷寇莫追！”辛旗柳恢复了原样，表情冷漠麻木，又有一丝阴险冷笑，笃定道，“他逃不了的。”
“辛先生，他杀了我师兄。”武权跺着脚，恨恨道，“我要亲手宰了他。”
“他已乱心。”辛旗柳诡异地面皮轻轻地抖动，像是煮沸的饺子皮。
“那个锦云儿真是个烈女，死也不从。你要死，也不会让你死的干净。”辛旗柳懊恼地暗暗骂道。
铁重抱着锦云儿不知何去何从，斗雪早就机灵地跑出衙门，它跟着小主，既不太远，也不太近。
小主的相好死了。这是斗雪的第一感，所以它也很悲伤。
山江郡早已是死寂一片，整座城市被积雪覆盖着，除了雪下隐藏着的阴险邪恶，似乎再也找不到一丝盎然的生机。
山江大街还是笔直的大街，从东城门到西城门，像是一条白色的河流将山江郡划开南北两面。
铁重走在山江大街上，就像溺水的人在河流上沉沉浮浮。
两旁的房屋门和窗都关紧了，连一片雪花都飞不进去。
没有一户人家点灯，似乎人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夜。
这个夜晚，兴许还会死很多人吧。
漆黑的屋檐下有鬼影闪动，被那雪光一映，就像冒充乳燕的乌鸦，扇动着翅膀偷窥着大街上那个人。
迎着铁重，两边屋檐下那些乌鸦开始飞动，明晃晃的刀剑从两旁劈砍刺杀过来。
这些乌鸦一群一群的，一群一群组合成了一大片，向翻滚的乌云要彻底的淹没大街上那个悲伤的人。
距离更远处，那个瘦个子山丘叟自言自语：“白师妹到现在还没回城，难道遇到了危险？但为何没有发送竹鼠？”
竹鼠乃是师门传递消息的重要工具，也是隐密不可察的渠道。
“那铁重竟然护送邪祟返城，看来白师妹是失手了。”山丘叟显得有些焦虑不安。
“权相府上那些人也在追杀铁重，也好，先让他们两虎相斗，最好拼个你死我活。”
山丘叟打好了如意算盘，并不急着现身。况且权相府中那个辛旗柳，可是混元境境界，山丘叟有自知之明，非不得已，绝不招惹对方。
乌鸦杀手不下百人，且个个都是修行者，最不济也有凝炁境修为，破玄境高手也不在少数，看来相府这次是精锐尽出，定是要取了铁重性命。
这股力量委实太过强大，就算是去冲击一支大军，也会造成巨大的伤害，何况仅仅对付一个普通人。
“铁重算是完了吧。”山丘叟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同情怜悯，似乎那就是一个与己无关的人，死就死了吧。
“权相倾相府生力军而出，仅仅只是屠杀铁重吗？”山丘叟摇头，冷哼道，“还不是觊觎山江郡。”
山江郡只要有府主活着，山江印就不会归顺朝廷，这才是大景城那个大人物最不想看到的吧。
当然，只要铁重还活着，山江郡名义上的府主就是他，那么别师弟就再也做不回他的府主，这也是山丘叟最不愿看到的局面。
因而，大景城那个大人物要杀铁重，山丘叟求之不得。
至于铁府主被刺客暗杀于雪夜中，料想山江百姓也放不出一个屁。
就在这时，山丘叟只觉得眼睛一花，他觉得一对眼睛不够用了。
铁重抱着锦云儿，就如同一只凶恶残暴的野兽，肆意冲杀。
铁重内心的怒火并没有释放，他仍然感到无比的难受，无比的烦躁，他的肩胛骨碎了，但他根本不想去管它，以至于骨骼的自愈极为缓慢。
此刻，他的左手抱着锦云儿，右手握着砍柴斧，就像一只猎豹窜进那群乌鸦中。
杀人与被杀就从这条街开始了。
根本就没有动用什么神奇的道法，铁重就是用最普通的砍柴方式去杀人：
四分斧，一斧头下去，一只乌鸦必定分为四片或四段，又或者四截。
最先冲到他面前的杀手已经倒下去一大排，而铁重的手臂、大腿、后背也已是血肉模糊，红色的血水渗透在洁白的积雪上，诡异而触目惊心。
锦云儿的遗体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她的脸还是那么妩媚，她的神态却分明表现出一种刚烈，让人只看一眼就无比心痛。
“我要你看清楚，所有害你的人和想害你的人，是怎么死的！他们怎么对你，我就要怎么对付他！”
手起斧落，又一个杀手人头落地，身子分为四片。
噗~
一把刀插进铁重的后腰，那杀手欢喜道：“好啦，我砍中了他。”
然后，声音没了，杀手死了，脑门被一大铁锤砸成稀烂。
雪光中，铁重像只发狂的刺猬，打架全无章法，就是一味不要命的砍杀。
他的周边，已经倒下五六十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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