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研究内容
青桑还未理清思绪，一道低沉的声音已从旁边传来。
“嗯？”
在她左侧隔着两个空位，坐着一位气质优雅的少年，秀丽青蓝的短发、眉目俊秀，左耳戴着泛着蓝光的圆柱型耳环。
他优雅地放下手中勺子，弯着那双红琉璃珠子似的眼睛，侧头笑道:“113，当着我的面在新人面前诋毁我，不觉得过分吗？”
113坐姿乖巧，笑吟吟地接过话语:“我可没说什么坏话。”
明明两个人都在笑，青桑却感觉空气都在凝滞。
0号，看编号就知道不是个善茬。113故意当着0的面提醒她，估计是知道点什么。
0嘲讽道:“呵。你也是‘疯子’的一员，既是疯言疯语，哪来可信度？”
113转头看向青桑，目光热切:“我总比0号可信吧？”
青桑:“……”
回答错误是不是要被冻僵？觑了一眼113的脸色，她肯定道:“对。”
113心满意足。
不可信的0规规矩矩地整理好餐盘，边起身边说:“725，113可骗了不少人。”
他点到为止，端起餐盘离去。
徒留若有所思的青桑和咬牙切齿的113。
113一拍桌子，朗声道:“别信他，他是大骗子。”
“嗯嗯，我不信。”
“你信我，我不骗你。”
“嗯嗯，我信你。”
“我说真的。”
“嗯嗯。”
113沉默下来，突然改口:“算了，你也别信我。”
“好。”青桑也应。
“果然你就是不信我！”113气愤地瞪眼。
“没有。”青桑矢口否认，哪个说的她都信，相对的哪个她都不能信。
“哼哼，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快出去了。”
113放弃了无意义的争讨，转而继续讲述她出去的计划。她不时询问青桑，外面现在是什么模样，然后修订完善她的计划。
青桑也从她口中获知了相对的信息。
113，原名金贝娜·伯温，蒙德北部人士，因突如其来的风暴，家族产业链大面积停产，资金不能周转，年幼的她自愿接受愚人众研究，结果在这里一呆就是五年。这段时间，她无法联系家人，而且要时不时前往研究院，配合他们研究。
两年前，她在这里获得神之眼之后，研究变得更加频繁。
里薄岛的名字，是她无意从研究员口中听来的。
像金贝娜这种老资历，除她以外，只剩下0。
0是前往研究院最频繁的人，然而他每次回来都像个没事人一样。金贝娜羡慕0体质的同时，也对他和研究院那边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那家伙，早就可以出去了。不知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说着，金贝娜翻了个白眼，她做梦都想出去，0却对此兴致缺缺。她也因此对他很是看不顺眼。
青桑想起令人在意的一处，“他的耳环……”
“那个啊，是抑制器。”金贝娜伸手摸索着领口，拿出一条项链。项链底端是同样泛着蓝光的小巧圆柱装置。
“你看，就是这个。”
金贝娜主动解释起来：“防止元素力溢出的，如果你活下来，研究院那边就会给你抑制器。”
“他们在研究什么？”
金贝娜奇怪地看了一眼青桑，“合同你没看吗？”
“……”
我怎么看？我晕着看。我一醒来就在这了。
青桑只能含糊道：“太多字了，我没细看。”
“你也太马虎了。”金贝娜嘟囔了一句，随后不厌其烦地解释：“其实合同里也没有具体说明，只是写着协助他们研究神之眼。你也知道神之眼是我们沟通元素力的媒介，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要通过媒介才能驱使元素力？”
青桑诚实地摇头，金贝娜就接着往下说：“你想想就算史莱姆没有神之眼，也可以驱使元素力对吧。”
“嗯。”
“可是人类不是史莱姆，就像鱼有鳃才能在水里呼吸，鸟有翅膀才能在天空飞翔，史莱姆驱动元素力也是有条件的。神之眼，只是恰好帮我们补足了这个条件。”
青桑彻底愣住。
“知道邪眼吗？”金贝娜接着询问。
“大概知道。”
“那就好，邪眼也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使用它的条件比神之眼更加苛刻。”
金贝娜闭上双眸，金色的睫毛缓缓结出冰花。与此同时，一片片小雪花凭空出现在她身侧，在魔法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绚丽的彩色，映着其中的金贝娜精致的小脸，一瞬间恍若童话中的冰雪精灵。
青桑伸出手，雪花在她手心融化，冰冰凉凉。
过了片刻，金贝娜睁开眼睛，抚掉睫毛上的冰花，她莞尔一笑。
“所以，你现在明白研究内容了吗？”
青桑颔首，真诚道谢：“嗯，谢谢你。”
她无法想象，失去神之眼对金贝娜意味着什么，也没办法切身体会金贝娜是如何通过实验达成条件，又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使出微小的元素力展示给她看的。
可以确定的是，愚人众，是在将人类改造成媒介吗？而他们，居然已经有成果了？
这种实验，是可以存在的吗？
青桑吐出一口浊气，她想要了解到更多的研究内容。金贝娜或许会告诉她，但是这无异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青桑晃动着手中的黑色试剂。
金贝娜撑起下巴，看着青桑沉思的模样，也不催促。
终于，青桑下定了决心。她拔开试剂的木塞，馥郁的怪异气味令人上头，青桑的勇气一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金贝娜乐道：“闻着臭，喝着香。快喝，别犹豫。”她的眼里闪过期待。
有理。信了金贝娜的青桑捏住鼻子灌下去，眼角划过泪水。
好难过，好难喝，又苦又涩，还臭。
都是骗子。
金贝娜捂着肚子狂笑，像是知道青桑心思似的，她开口：“没骗你，真比糊糊好喝。哈哈啊哈。”
青桑彻底失去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她只想跑路，越快越好。
*
吃过晚饭后，青桑跟着金贝娜回到了她们的小房间，空荡荡的。难以想象，金贝娜在这里住了五年之久。
“为什么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其它房间都有东西。
“嗯……猜猜看？”
“愚人众没钱了？”
金贝娜仰躺在床上，闷笑出声：“不是。”
“那不猜了。”青桑相当干脆地放弃游戏。
“……”
“你好像很聪明，我不喜欢聪明人。”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
金贝娜侧躺着看过来，青桑冲她眨了一下眼。
“哈啊。”金贝娜埋怨道:“其实他们根本没必要把东西都搬走嘛，我也不是那么想死的，我还要出去呢。”
“对呀，你还要出去呢。”
“要不把东西搬回来？”
金贝娜刚说完，又否决了:“放不下了，多了一张床，放不下。”
“等我出去了，你再把东西搬进来吧。”
“好。”
“再和我说说外面的事情。蒙德的那条龙，你真的见到了吗？”
“见到了，很大，很漂亮。去风龙废墟的话，有可能会见到。”
“好，那就去吧。”金贝娜愉快地添加行程。
青桑便又跟她介绍自己所看到的蒙德。
房间里一直亮着昏黄的灯光，青桑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也听了很多。
因为没有窗看不见夜色，没有钟表判断不了时间。只是，讲累了，听困了，便睡下了。
当浑厚的铃声再次响起，青桑才知晓应是早晨了。
她没有去成餐厅，两个愚人众守卫，一左一右，护送着她前往研究院。
沿着漫长的走廊走到尽头，是一扇黑石门，看守的士兵查看过他们的身份，打开石门放行。
阳光争先恐后扑下，风在青桑耳边轻语。
她这才发现，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在一座高山里。茂密的树林一圈一圈地环绕着这座岛屿，往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往内，是大片的建筑。
青桑沿着山道走下，朝研究院而去，偶尔才能看见巡逻的愚人众士兵。
外面的防守，不是很严密。
树木大多是蒙德常见的杉木，还在蒙德境内吗？
顺从地踏进研究院，穿着白色的研究员服饰的胡子大叔出来交接。
“好了。人我接到了，你们回去吧。”
守卫领命离开。
胡子大叔带着青桑往前走，青桑左瞧右看，记下路线。
“嘀——”
他们来到一扇门前，胡子大叔伸手按住装置开关，门应声而开。
门里，是各种青桑没见过的装置，还有三个研究员。
其中一位研究员停下手中动作，嘴里说着青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至冬语？
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研究员向青桑招手，“过来。”
她从桌上拿起一管黑乎乎的试剂。
青桑:“……”
“喝了。”
“……”青桑一鼓作气，接过来灌进嘴。
“不错。”女研究员很是欣赏，她递出来一杯温水。
青桑连忙接过，“咕嘟——”，嘴里的苦味微微冲散。
胡子大叔和研究员的谈话结束了，他看向女研究员：“卢西达，带去检测。”
卢西达回他：“好的，博尔斯先生。”
青桑便跟着卢西达走到一处一人高的装置前，细密的管子连接着装置，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绿色的溶液里浸泡着黑色的细微粉末。卢西达在装置前坐下，她吩咐青桑：“用你的精神，调动里面的因子，像操控神之眼那样。”
“……”怎么操控神之眼来着？
“嗯？”
在她左侧隔着两个空位，坐着一位气质优雅的少年，秀丽青蓝的短发、眉目俊秀，左耳戴着泛着蓝光的圆柱型耳环。
他优雅地放下手中勺子，弯着那双红琉璃珠子似的眼睛，侧头笑道:“113，当着我的面在新人面前诋毁我，不觉得过分吗？”
113坐姿乖巧，笑吟吟地接过话语:“我可没说什么坏话。”
明明两个人都在笑，青桑却感觉空气都在凝滞。
0号，看编号就知道不是个善茬。113故意当着0的面提醒她，估计是知道点什么。
0嘲讽道:“呵。你也是‘疯子’的一员，既是疯言疯语，哪来可信度？”
113转头看向青桑，目光热切:“我总比0号可信吧？”
青桑:“……”
回答错误是不是要被冻僵？觑了一眼113的脸色，她肯定道:“对。”
113心满意足。
不可信的0规规矩矩地整理好餐盘，边起身边说:“725，113可骗了不少人。”
他点到为止，端起餐盘离去。
徒留若有所思的青桑和咬牙切齿的113。
113一拍桌子，朗声道:“别信他，他是大骗子。”
“嗯嗯，我不信。”
“你信我，我不骗你。”
“嗯嗯，我信你。”
“我说真的。”
“嗯嗯。”
113沉默下来，突然改口:“算了，你也别信我。”
“好。”青桑也应。
“果然你就是不信我！”113气愤地瞪眼。
“没有。”青桑矢口否认，哪个说的她都信，相对的哪个她都不能信。
“哼哼，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就快出去了。”
113放弃了无意义的争讨，转而继续讲述她出去的计划。她不时询问青桑，外面现在是什么模样，然后修订完善她的计划。
青桑也从她口中获知了相对的信息。
113，原名金贝娜·伯温，蒙德北部人士，因突如其来的风暴，家族产业链大面积停产，资金不能周转，年幼的她自愿接受愚人众研究，结果在这里一呆就是五年。这段时间，她无法联系家人，而且要时不时前往研究院，配合他们研究。
两年前，她在这里获得神之眼之后，研究变得更加频繁。
里薄岛的名字，是她无意从研究员口中听来的。
像金贝娜这种老资历，除她以外，只剩下0。
0是前往研究院最频繁的人，然而他每次回来都像个没事人一样。金贝娜羡慕0体质的同时，也对他和研究院那边的关系产生了怀疑。
“那家伙，早就可以出去了。不知道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说着，金贝娜翻了个白眼，她做梦都想出去，0却对此兴致缺缺。她也因此对他很是看不顺眼。
青桑想起令人在意的一处，“他的耳环……”
“那个啊，是抑制器。”金贝娜伸手摸索着领口，拿出一条项链。项链底端是同样泛着蓝光的小巧圆柱装置。
“你看，就是这个。”
金贝娜主动解释起来：“防止元素力溢出的，如果你活下来，研究院那边就会给你抑制器。”
“他们在研究什么？”
金贝娜奇怪地看了一眼青桑，“合同你没看吗？”
“……”
我怎么看？我晕着看。我一醒来就在这了。
青桑只能含糊道：“太多字了，我没细看。”
“你也太马虎了。”金贝娜嘟囔了一句，随后不厌其烦地解释：“其实合同里也没有具体说明，只是写着协助他们研究神之眼。你也知道神之眼是我们沟通元素力的媒介，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要通过媒介才能驱使元素力？”
青桑诚实地摇头，金贝娜就接着往下说：“你想想就算史莱姆没有神之眼，也可以驱使元素力对吧。”
“嗯。”
“可是人类不是史莱姆，就像鱼有鳃才能在水里呼吸，鸟有翅膀才能在天空飞翔，史莱姆驱动元素力也是有条件的。神之眼，只是恰好帮我们补足了这个条件。”
青桑彻底愣住。
“知道邪眼吗？”金贝娜接着询问。
“大概知道。”
“那就好，邪眼也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使用它的条件比神之眼更加苛刻。”
金贝娜闭上双眸，金色的睫毛缓缓结出冰花。与此同时，一片片小雪花凭空出现在她身侧，在魔法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绚丽的彩色，映着其中的金贝娜精致的小脸，一瞬间恍若童话中的冰雪精灵。
青桑伸出手，雪花在她手心融化，冰冰凉凉。
过了片刻，金贝娜睁开眼睛，抚掉睫毛上的冰花，她莞尔一笑。
“所以，你现在明白研究内容了吗？”
青桑颔首，真诚道谢：“嗯，谢谢你。”
她无法想象，失去神之眼对金贝娜意味着什么，也没办法切身体会金贝娜是如何通过实验达成条件，又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使出微小的元素力展示给她看的。
可以确定的是，愚人众，是在将人类改造成媒介吗？而他们，居然已经有成果了？
这种实验，是可以存在的吗？
青桑吐出一口浊气，她想要了解到更多的研究内容。金贝娜或许会告诉她，但是这无异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青桑晃动着手中的黑色试剂。
金贝娜撑起下巴，看着青桑沉思的模样，也不催促。
终于，青桑下定了决心。她拔开试剂的木塞，馥郁的怪异气味令人上头，青桑的勇气一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金贝娜乐道：“闻着臭，喝着香。快喝，别犹豫。”她的眼里闪过期待。
有理。信了金贝娜的青桑捏住鼻子灌下去，眼角划过泪水。
好难过，好难喝，又苦又涩，还臭。
都是骗子。
金贝娜捂着肚子狂笑，像是知道青桑心思似的，她开口：“没骗你，真比糊糊好喝。哈哈啊哈。”
青桑彻底失去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她只想跑路，越快越好。
*
吃过晚饭后，青桑跟着金贝娜回到了她们的小房间，空荡荡的。难以想象，金贝娜在这里住了五年之久。
“为什么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其它房间都有东西。
“嗯……猜猜看？”
“愚人众没钱了？”
金贝娜仰躺在床上，闷笑出声：“不是。”
“那不猜了。”青桑相当干脆地放弃游戏。
“……”
“你好像很聪明，我不喜欢聪明人。”
“这么巧，我也不喜欢。”
金贝娜侧躺着看过来，青桑冲她眨了一下眼。
“哈啊。”金贝娜埋怨道:“其实他们根本没必要把东西都搬走嘛，我也不是那么想死的，我还要出去呢。”
“对呀，你还要出去呢。”
“要不把东西搬回来？”
金贝娜刚说完，又否决了:“放不下了，多了一张床，放不下。”
“等我出去了，你再把东西搬进来吧。”
“好。”
“再和我说说外面的事情。蒙德的那条龙，你真的见到了吗？”
“见到了，很大，很漂亮。去风龙废墟的话，有可能会见到。”
“好，那就去吧。”金贝娜愉快地添加行程。
青桑便又跟她介绍自己所看到的蒙德。
房间里一直亮着昏黄的灯光，青桑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也听了很多。
因为没有窗看不见夜色，没有钟表判断不了时间。只是，讲累了，听困了，便睡下了。
当浑厚的铃声再次响起，青桑才知晓应是早晨了。
她没有去成餐厅，两个愚人众守卫，一左一右，护送着她前往研究院。
沿着漫长的走廊走到尽头，是一扇黑石门，看守的士兵查看过他们的身份，打开石门放行。
阳光争先恐后扑下，风在青桑耳边轻语。
她这才发现，他们居住的地方，是在一座高山里。茂密的树林一圈一圈地环绕着这座岛屿，往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往内，是大片的建筑。
青桑沿着山道走下，朝研究院而去，偶尔才能看见巡逻的愚人众士兵。
外面的防守，不是很严密。
树木大多是蒙德常见的杉木，还在蒙德境内吗？
顺从地踏进研究院，穿着白色的研究员服饰的胡子大叔出来交接。
“好了。人我接到了，你们回去吧。”
守卫领命离开。
胡子大叔带着青桑往前走，青桑左瞧右看，记下路线。
“嘀——”
他们来到一扇门前，胡子大叔伸手按住装置开关，门应声而开。
门里，是各种青桑没见过的装置，还有三个研究员。
其中一位研究员停下手中动作，嘴里说着青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至冬语？
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女研究员向青桑招手，“过来。”
她从桌上拿起一管黑乎乎的试剂。
青桑:“……”
“喝了。”
“……”青桑一鼓作气，接过来灌进嘴。
“不错。”女研究员很是欣赏，她递出来一杯温水。
青桑连忙接过，“咕嘟——”，嘴里的苦味微微冲散。
胡子大叔和研究员的谈话结束了，他看向女研究员：“卢西达，带去检测。”
卢西达回他：“好的，博尔斯先生。”
青桑便跟着卢西达走到一处一人高的装置前，细密的管子连接着装置，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绿色的溶液里浸泡着黑色的细微粉末。卢西达在装置前坐下，她吩咐青桑：“用你的精神，调动里面的因子，像操控神之眼那样。”
“……”怎么操控神之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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