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击攻势
“元帅，您关注的那个中校出事了。”
“嗯？革命军突破防线了吗？”
“不是。因为在营房里睡觉时把门窗堵死了，出现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现象，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他真的是适格者吗……”
“心智魔方不会骗人，如果他不是适格者，那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果然跟你抱怨没什么用，阿道夫。”
“我不明白，元帅，我的职务又不是出气筒。”
“我不介意把你的职务变一变……哈，别生气，开玩笑的。”
鼻尖耸动，他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还有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这味道显然不是他那间破营房可以有的。
他撑起身子，看到的景象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把营房改成了病房……”
……等等，如果真的，那么哪里来的伤员？我记得前线医院的位置很大，完全可以承担这一段防线的伤亡。需要把一个中校的营房改建成病房，这属于什么紧急情况？
除了爆发大规模冲突，他想不出来其他的原因。
一道女声响在他的耳畔，“你醒啦，现在你可以走了。”
女人穿着护士服，手里拿这个笔记本画着些什么。纳尔敢肯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刚刚“睡醒”，他昏昏沉沉的大脑现在才开始运作，大约五秒，就明白了这里不是他那间破营房。于是他问：“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走到纳尔床头。床旁边的墙上钉着钉子，挂有一个夹着纸张的写字板。她把最上面一张纸上写的字念了出来：“轻微一氧化碳中毒，待清醒后即可出院。附，这个人是有多蠢才会一氧化碳中毒。”
……
纳尔觉得自己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些负伤的士兵看着他的那种诡异表情。
“前线前线，这里是猎犬1号，猎犬1至10号已经抵达预定地点。完毕。”
“猎犬猎犬，这里是前线。临时更正，请配合猎鹰行动，你们将负责12段突破任务。完毕。”
“前线前线，报告一则特殊情况。完毕。”
“猎犬猎犬，这里是前线。请报告。完毕。”
“前线前线，在前往预定地点时，我们遇到几辆雷诺FT-20的残骸，但是本战区没有鸢尾军队。完毕。”
“猎犬猎犬，前线收到。请继续执行任务。完毕。”
首车车长从座位旁边掏出两面小旗子，往后面一列纵队的坦克打旗语。
车队很快停下，九名车长从各自的坦克里出来，往首车车长那里走去。
他们围成一个小圈，由首车车长交代前线指挥部通过无线电传达的临时任务。
猎犬1号上的驾驶员突然大喊道：“站住！你是谁！”
车长们都往驾驶员的方向看去，再顺着驾驶员的目光看向道路前方——一个农民打扮的人怯生生地站着。
“平民……平民……”农民的通用语带着一股波兰语的味道，幸好首车车长学过波兰语，听得懂他“同时具有波兰风味和关西腔”的话。
他理所当然地与农民交谈起来。
“你好，先生。请问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去看看我的麦田，长官。”
“可是，那边是前线，平民尽量不要过去，那群斯拉夫革命军会把你抓走当矿工的。”
“不，不会的，他们都是工人、农民，他们是为底层人民战斗的，我也是农民，他们不会抓走我。”
车长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先生，您这些话是听谁说的？”
“波兰党，他们前不久来克洛西涅维采城发表演说，我去听了。但是演讲的人群很快就被军警驱散了。”
“……先生，请记住，这可能关乎你的性命。无论身处哪里，请不要再说出刚刚那番话。否则，那些驱散人群的军警，就会来抓你，将你关进监狱里。而进去了，你的生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长官，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先生。这些都是政治家的事情。”
“谢谢您的建议，我一定会记住的……”农民回答道。“啊，长官，你们要去执行任务对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武运昌隆。”
农民走后，车长也回到各自的战车上。
猎犬1号。
驾驶员问道：“车长，你就不怕那个人是革命军的探子吗？”
“不现实。他走路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的PanzerⅡ?”车长觉得驾驶员太多虑了，“假如他真的是探子，那我们就可以倒车回本土了。毕竟前线都可以混进来敌方的人的话，这地方也没有必要防守了。”
如此看来，车长真的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人啊。
但是打起仗来，就会化身莽夫呢。嗯，好像不拘小节和莽夫没什么区别？
“士兵们！为了铁血的荣光！准备战斗！（德语）”
军官大喊着，试图唤起士兵们的热情。可惜他低估了冬天的Debuff对这群小伙子的影响。
今天的伪装布到了，可是冬装因为装错车了，运到更前方的防线——他们今天夜里就撤回来了。一列满载着棉衣的列车开到双方对垒的无人区里，押送人员的命运可想而知。
灰色幽灵纷纷披上伪装布，摇身一变成了雪国精灵。前缀——拙劣的。还是那句话，米黄色的伪装布总比灰色的军装有用吧？如果不想吃一发7.62×54弹，那最好还是乖乖披上它。
（假如你披上了伪装布还是吃了一发7.62×54，那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军官们下达指令，士兵从武器架上拿起步枪，乘上列车，往前开。
啊，忘记介绍了。这里是后勤区，在火线（第一道防线）和前线（第二道防线）后方，再后方还有一个大仓库。从火线撤下来的精锐士兵在这里休息了半个晚上，此刻又要补充到前线去。
因为，今天有一个大战役。
嗯，你也许会问，先前那一句话里的（德语）是什么意思。那这里就给出解释～
通用语作为世界通用语言，被广泛运用于各个领域，行业。通用语对于本国语言来说，按照读者世界里的理解，就像是普通话和方言。方言当地人可能听得懂，外地人听只能听出一头雾水。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歪果仁学汉语学得那么难——（小声：就像我学粤语死学学不会）
战区条例里也有明确规定，所有战术用语必须使用通用语，防止外籍士兵语言不通。这是大战之后，奥匈帝国的惨痛教训。
但是这不是硬性规定，只是倡导使用通用语交流。你非要说德语，也不可能把你绑进军事法庭审判。
那又出现了问题——有人不懂通用语怎么办？
放心，铁血帝国入伍筛选很严格的，不会通用语的半文盲不允许入伍。
至于到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顾着什么通用语德语，哪个方便喊哪个。比如机枪手扫射的时候，直接就吼“Hier，Munitionholen”谁会给你喊“弾薬おください”。
通用语再怎么普及，铁血帝国的德意志人最习惯用的，还是德语。
纳尔等来了团长。
团长告诉他，他那个营的士兵在第三批次的列车上，现在开到了东普鲁士。预计下午可以到达。到达后，让他一起上列车，和跟进突破部队打开的缺口，一路俘虏敌军就是他们的任务。
这是第一师107步兵团的任务——收拾残局。毕竟是业余军队，只训练了不到一个月的军队，你想他去攻坚？小心他反手一枪把你崩咯。11月7号才宣的，12月能拉出这么一支队伍算好的了。现在正值塞壬危机，大家的现役陆军和预备役都不多，经不起消耗。（北联除外）
一声巨响打断了团长的话，房顶上的灰撒了两人一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声巨响又来到，再度将一些灰尘扬起，洒在他俩的头上和肩上。
炮击？
纳尔现在反应过来了。
不！谁反应的过来呀！这里可是后勤区！离前线可是有10公里远！谁家的炮能打这么远（自家的可以）？更别说加上革命军炮兵阵地的距离，妥妥12公里了好吧！
他们的76.2mm野战炮什么时候能打出12公里？再说，70多口径的炮，是怎么打出150重炮的气势的？
灰头土脸地跑出去，他发现，整个后勤区都炸锅了。充当后勤兵的波兰兵到处疯跑，嘴里还喊着含糊不清的波兰话。铁血人则有秩序一点，但是也吓得不轻，纷纷往防炮洞里赶。
天上，每隔两秒钟就会落下一发炮弹，每发都能把白色的雪地炸出个黑漆漆的大坑。
幸好他们的准头……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大火球。
那里是弹药库的方向。纳尔心里一凉。
然后，他像是被推了一把，仰面倒在雪地上。
尾椎骨发麻，浑身无力；别说爬起来躲进防炮洞里，现在连抬头都很成了问题。
团长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也没有拉他一把，留纳尔孤零零地躺在雪地上。
半睁着眼，睫毛挡住稍微有些刺眼的阳光，他感觉自己像要睡着了一样。
炮击没有停止。
纳尔数着炮弹。大约十秒钟就会落下一发的样子。他没有表，只能靠着感觉计数。数着的时候，他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心里读一秒，现实可能才过去半秒钟。
他真的太想把一秒钟当成一分钟过了，等个“十秒”，炮击就会停，就会有人把他抬进医院。医生一定明白为什么他会浑身无力，并且把他治好。
这样纳尔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纳尔了。就不用躺在冰冷的雪里，数着落下的炮弹了。
数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发炮弹落在了后勤区，唯一记得清的，就是那三个大火球。
每一个大火球，就意味着炮弹击中了一处弹药库。四个弹药库的炮弹和子弹，可能只剩下一个仓库了吧。
数到哪里了……我在干嘛……好困呐……
纳尔快要失去意识了。
躺在雪里等死也要等这么久的吗……听说……人听不见打中自己的那发炮弹。是不是呢……反正我听见了……那我就没有被打中吧……身上的零件还齐吧……谁知道呢。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沾着血的雪。也不知道这血是谁的呢……
（半天前）
“约瑟夫……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是我们最后的赌注，领袖。”
“可是我不能介入你们的战争。”
“您既然已经介入了，那就可以不用想怎么开脱。我们必须不顾一切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远东的重樱军队会和铁血军队联合起来夹击我们。这事关苏.维埃的存亡，不需要受新增协定的束缚。况且，您可以说是以个人身份参加我们，身为领袖，您参与捍卫政权的权利他们不能剥夺。”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
“如果我们开创了先河，那今后的战争，我们人形战舰会不会以国家阵营为派系来对峙，甚至交战呢……”
“……事已至此，领袖，剩下的事交给外交官来做吧。我们的目的就是捍卫我们的政权。”
“……”
“……”
“是呀。”
“嗯？革命军突破防线了吗？”
“不是。因为在营房里睡觉时把门窗堵死了，出现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现象，幸好没有生命危险。”
“他真的是适格者吗……”
“心智魔方不会骗人，如果他不是适格者，那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果然跟你抱怨没什么用，阿道夫。”
“我不明白，元帅，我的职务又不是出气筒。”
“我不介意把你的职务变一变……哈，别生气，开玩笑的。”
鼻尖耸动，他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还有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这味道显然不是他那间破营房可以有的。
他撑起身子，看到的景象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是不是趁我睡着了，把营房改成了病房……”
……等等，如果真的，那么哪里来的伤员？我记得前线医院的位置很大，完全可以承担这一段防线的伤亡。需要把一个中校的营房改建成病房，这属于什么紧急情况？
除了爆发大规模冲突，他想不出来其他的原因。
一道女声响在他的耳畔，“你醒啦，现在你可以走了。”
女人穿着护士服，手里拿这个笔记本画着些什么。纳尔敢肯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刚刚“睡醒”，他昏昏沉沉的大脑现在才开始运作，大约五秒，就明白了这里不是他那间破营房。于是他问：“请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用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走到纳尔床头。床旁边的墙上钉着钉子，挂有一个夹着纸张的写字板。她把最上面一张纸上写的字念了出来：“轻微一氧化碳中毒，待清醒后即可出院。附，这个人是有多蠢才会一氧化碳中毒。”
……
纳尔觉得自己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些负伤的士兵看着他的那种诡异表情。
“前线前线，这里是猎犬1号，猎犬1至10号已经抵达预定地点。完毕。”
“猎犬猎犬，这里是前线。临时更正，请配合猎鹰行动，你们将负责12段突破任务。完毕。”
“前线前线，报告一则特殊情况。完毕。”
“猎犬猎犬，这里是前线。请报告。完毕。”
“前线前线，在前往预定地点时，我们遇到几辆雷诺FT-20的残骸，但是本战区没有鸢尾军队。完毕。”
“猎犬猎犬，前线收到。请继续执行任务。完毕。”
首车车长从座位旁边掏出两面小旗子，往后面一列纵队的坦克打旗语。
车队很快停下，九名车长从各自的坦克里出来，往首车车长那里走去。
他们围成一个小圈，由首车车长交代前线指挥部通过无线电传达的临时任务。
猎犬1号上的驾驶员突然大喊道：“站住！你是谁！”
车长们都往驾驶员的方向看去，再顺着驾驶员的目光看向道路前方——一个农民打扮的人怯生生地站着。
“平民……平民……”农民的通用语带着一股波兰语的味道，幸好首车车长学过波兰语，听得懂他“同时具有波兰风味和关西腔”的话。
他理所当然地与农民交谈起来。
“你好，先生。请问您在这里做什么？”
“我去看看我的麦田，长官。”
“可是，那边是前线，平民尽量不要过去，那群斯拉夫革命军会把你抓走当矿工的。”
“不，不会的，他们都是工人、农民，他们是为底层人民战斗的，我也是农民，他们不会抓走我。”
车长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先生，您这些话是听谁说的？”
“波兰党，他们前不久来克洛西涅维采城发表演说，我去听了。但是演讲的人群很快就被军警驱散了。”
“……先生，请记住，这可能关乎你的性命。无论身处哪里，请不要再说出刚刚那番话。否则，那些驱散人群的军警，就会来抓你，将你关进监狱里。而进去了，你的生命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长官，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先生。这些都是政治家的事情。”
“谢谢您的建议，我一定会记住的……”农民回答道。“啊，长官，你们要去执行任务对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一路顺风，武运昌隆。”
农民走后，车长也回到各自的战车上。
猎犬1号。
驾驶员问道：“车长，你就不怕那个人是革命军的探子吗？”
“不现实。他走路的速度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的PanzerⅡ?”车长觉得驾驶员太多虑了，“假如他真的是探子，那我们就可以倒车回本土了。毕竟前线都可以混进来敌方的人的话，这地方也没有必要防守了。”
如此看来，车长真的是一位不拘小节的人啊。
但是打起仗来，就会化身莽夫呢。嗯，好像不拘小节和莽夫没什么区别？
“士兵们！为了铁血的荣光！准备战斗！（德语）”
军官大喊着，试图唤起士兵们的热情。可惜他低估了冬天的Debuff对这群小伙子的影响。
今天的伪装布到了，可是冬装因为装错车了，运到更前方的防线——他们今天夜里就撤回来了。一列满载着棉衣的列车开到双方对垒的无人区里，押送人员的命运可想而知。
灰色幽灵纷纷披上伪装布，摇身一变成了雪国精灵。前缀——拙劣的。还是那句话，米黄色的伪装布总比灰色的军装有用吧？如果不想吃一发7.62×54弹，那最好还是乖乖披上它。
（假如你披上了伪装布还是吃了一发7.62×54，那只能说你运气不好）
军官们下达指令，士兵从武器架上拿起步枪，乘上列车，往前开。
啊，忘记介绍了。这里是后勤区，在火线（第一道防线）和前线（第二道防线）后方，再后方还有一个大仓库。从火线撤下来的精锐士兵在这里休息了半个晚上，此刻又要补充到前线去。
因为，今天有一个大战役。
嗯，你也许会问，先前那一句话里的（德语）是什么意思。那这里就给出解释～
通用语作为世界通用语言，被广泛运用于各个领域，行业。通用语对于本国语言来说，按照读者世界里的理解，就像是普通话和方言。方言当地人可能听得懂，外地人听只能听出一头雾水。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歪果仁学汉语学得那么难——（小声：就像我学粤语死学学不会）
战区条例里也有明确规定，所有战术用语必须使用通用语，防止外籍士兵语言不通。这是大战之后，奥匈帝国的惨痛教训。
但是这不是硬性规定，只是倡导使用通用语交流。你非要说德语，也不可能把你绑进军事法庭审判。
那又出现了问题——有人不懂通用语怎么办？
放心，铁血帝国入伍筛选很严格的，不会通用语的半文盲不允许入伍。
至于到了真正打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顾着什么通用语德语，哪个方便喊哪个。比如机枪手扫射的时候，直接就吼“Hier，Munitionholen”谁会给你喊“弾薬おください”。
通用语再怎么普及，铁血帝国的德意志人最习惯用的，还是德语。
纳尔等来了团长。
团长告诉他，他那个营的士兵在第三批次的列车上，现在开到了东普鲁士。预计下午可以到达。到达后，让他一起上列车，和跟进突破部队打开的缺口，一路俘虏敌军就是他们的任务。
这是第一师107步兵团的任务——收拾残局。毕竟是业余军队，只训练了不到一个月的军队，你想他去攻坚？小心他反手一枪把你崩咯。11月7号才宣的，12月能拉出这么一支队伍算好的了。现在正值塞壬危机，大家的现役陆军和预备役都不多，经不起消耗。（北联除外）
一声巨响打断了团长的话，房顶上的灰撒了两人一身。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声巨响又来到，再度将一些灰尘扬起，洒在他俩的头上和肩上。
炮击？
纳尔现在反应过来了。
不！谁反应的过来呀！这里可是后勤区！离前线可是有10公里远！谁家的炮能打这么远（自家的可以）？更别说加上革命军炮兵阵地的距离，妥妥12公里了好吧！
他们的76.2mm野战炮什么时候能打出12公里？再说，70多口径的炮，是怎么打出150重炮的气势的？
灰头土脸地跑出去，他发现，整个后勤区都炸锅了。充当后勤兵的波兰兵到处疯跑，嘴里还喊着含糊不清的波兰话。铁血人则有秩序一点，但是也吓得不轻，纷纷往防炮洞里赶。
天上，每隔两秒钟就会落下一发炮弹，每发都能把白色的雪地炸出个黑漆漆的大坑。
幸好他们的准头……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个大火球。
那里是弹药库的方向。纳尔心里一凉。
然后，他像是被推了一把，仰面倒在雪地上。
尾椎骨发麻，浑身无力；别说爬起来躲进防炮洞里，现在连抬头都很成了问题。
团长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也没有拉他一把，留纳尔孤零零地躺在雪地上。
半睁着眼，睫毛挡住稍微有些刺眼的阳光，他感觉自己像要睡着了一样。
炮击没有停止。
纳尔数着炮弹。大约十秒钟就会落下一发的样子。他没有表，只能靠着感觉计数。数着的时候，他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心里读一秒，现实可能才过去半秒钟。
他真的太想把一秒钟当成一分钟过了，等个“十秒”，炮击就会停，就会有人把他抬进医院。医生一定明白为什么他会浑身无力，并且把他治好。
这样纳尔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纳尔了。就不用躺在冰冷的雪里，数着落下的炮弹了。
数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发炮弹落在了后勤区，唯一记得清的，就是那三个大火球。
每一个大火球，就意味着炮弹击中了一处弹药库。四个弹药库的炮弹和子弹，可能只剩下一个仓库了吧。
数到哪里了……我在干嘛……好困呐……
纳尔快要失去意识了。
躺在雪里等死也要等这么久的吗……听说……人听不见打中自己的那发炮弹。是不是呢……反正我听见了……那我就没有被打中吧……身上的零件还齐吧……谁知道呢。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沾着血的雪。也不知道这血是谁的呢……
（半天前）
“约瑟夫……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是我们最后的赌注，领袖。”
“可是我不能介入你们的战争。”
“您既然已经介入了，那就可以不用想怎么开脱。我们必须不顾一切取得突破性进展，否则远东的重樱军队会和铁血军队联合起来夹击我们。这事关苏.维埃的存亡，不需要受新增协定的束缚。况且，您可以说是以个人身份参加我们，身为领袖，您参与捍卫政权的权利他们不能剥夺。”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
“如果我们开创了先河，那今后的战争，我们人形战舰会不会以国家阵营为派系来对峙，甚至交战呢……”
“……事已至此，领袖，剩下的事交给外交官来做吧。我们的目的就是捍卫我们的政权。”
“……”
“……”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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