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黑风高夜
月黑风高夜，正是好时光。
这几日一直昼伏夜出的风万里，慢悠悠地在会稽城里闲逛，小雨满脸不愿意地跟着后面，时不时地想要跳到风万里的肩膀上，但每一次都被风万里赶了下去。
没办法，再不运动，小雨真的要变成并封了。
走着走着，风万里突然发现一座灯火烛明的院子里竟然有人正在打斗。
风万里立刻上了屋顶，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坐下，打算好好欣赏一下。
打斗的一方是一个男子，风万里恰好认识，正是无归卫会稽山营的军侯，白衣无归卫李也。
另一方则是六个身着郡尉府轻甲的女子。
双方都没有运用武道的力量，仅仅是凭借武技与身法相斗。
李也的身手明显更高一筹，但那几名女子打得却极有章法。
两人分立于二十步之外，手中弯弓如满月，白羽箭遥遥地锁着李也，伺机而动，不时射出一箭。
三人手握长枪，分三方夹击，不求伤人，却隐隐地封锁了李也脱身离去的方向。
最后一名女子则手持双刀，与李也近身缠斗。
女子的刀法极其凌厉，四平马劈，子午马砍，吊马刺，跪马撩、铲马舞花，身随刀动，刀随心变，招招不离李也的要害之处。
双刀飞舞，刀身时而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加上女子曼妙而矫健的身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丽。
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
柔看绕肢体，纤不动埃尘。
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
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
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
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
风万里越看眼睛越亮，连一直摇头晃脑的小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身处刀光中的李也赤手空拳，却是游刃有余地闪避着各种杀招。
女子无法伤到李也，可李也同样无法突围而出，配合默契的六人，仿佛一个小小的军阵，将李也牢牢地困在了军阵之中。
“嗖！”
李也双手硬接了一击，欲借对方长枪横扫之力脱离刀光笼罩的范围，却又被两支白羽箭封锁了去路，重新陷入了双刀之中。
“停！”
“粟离姑娘，已经一炷香时间了。”
粟离收起了双刀，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走到了李也面前道：“李军侯，此阵如何？”
“粟离姑娘刀法绝伦，却不擅身法，有此五人相助，可将自己刀法彻底发挥出来，虽说不能称之为阵，但也是不错的合击之术了。”
一听这话，几个姑娘立刻开心了起来，这可是无归卫白衣卫的评价，也不枉这些日子的辛苦。
李也继续说道：“但是此合击之术的根本在于粟离姑娘的无双刀法，因此无法推广。”
粟离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没关系，我想出这个法子也只是为了让敌人与我近身缠斗罢了。”
说罢，看着李也风轻云淡的样子，粟离皱着眉头问道：“若是你我双方放开手脚呢？”
李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戍边三年，入无归卫三年，武道士二公大夫，而各位姑娘最高不过卒二上造，若全力施为，只需数息，便可击败你们六人。”
“唉。”
粟离叹了口气，非战之罪。
男子未死绝，何须女子上战场？
同登军功台，男子参军戍边，于战场杀敌积累军功，从而攀登武道境界；退出战场之后，还可以参与无归卫的遴选，只要成了无归卫，依旧有机会立军功。
而女子除非觉醒山海凶魂，否则若想入武道，最多只能进入郡尉府，维持一郡的治安，整日里最多不过抓几个蟊贼，想立军功几乎不可能。
哪怕偶尔碰到什么魑魅魍魉，也须按照军令在第一时间捏碎石涅珠。
石涅珠一碎，无归卫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多少女子，终其一生，依旧是武道未入品，白白浪费了体内的军功令。
自己能升至上造已是运气使然。
粟离摸了摸自己的双刀，不甘心地道：“我从小练刀，刀法不输任何男子，却只能困于郡尉府，无归卫随意一人就可以把我击败！”
李也点点头道：“无归卫乃大秦第一军，郡尉府只需掌管一郡之治安缉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此言一出，虽是实话，却也极为刺耳。
粟离拦住了其余几名义愤填膺的同伴，笑嘻嘻地道：“同在一郡之中，大家同气连枝，何必一定争个高低？
真要论个高低，那也是郡尉府更胜一筹吧。
不说别的，前几日，我们郡尉府的姐妹与你们无归卫在寿林村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最后也是你们的人狼狈逃窜。
第二天，我们苏大人跑去无归卫军营把你们都统大人狠狠骂了一顿，你们副都统还得赔礼道歉。
这么看来，是不是无归卫不如郡尉府啊？”
“这，这……”
李也顿时讷讷不能言。
粟离说的是事实，可是又不是事实，李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沉默片刻，李也拱手道：“各位姑娘，那在下先告辞了。”
粟离朝着一个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名女子立刻上前笑道：“李军侯，今日让你半夜前来指教我等弱女子，我等不胜感激，已备薄酒，还望李军侯赏脸喝上几杯。”
李也赶紧摇头拒绝，大晚上和郡尉府的姑娘们比试，若是被兄弟们知道了，少不得羡慕嫉妒，可若是还一起饮酒——
李也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谢谢几位姑娘，我明日还有公干，就不多待了。在下先行告辞，几位姑娘请留步。”
说着，李也就朝着院子外走去。
粟离一直盯着李也的背影，直到他推开了院子的大门，突然开口问道：“李军侯，今年围剿湨湖之妖，您还会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唰！
李也的脸瞬间犹如丹雘，一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风万里莫名其妙地看着李也兴奋地在街上狂奔，再看看相互调笑的几名女子，不解地挠了挠头，随即双眼放光地看向了粟离。
“小雨，好看不？”
“喵喵！”小雨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那我们立刻动手！”
“喵！”
这几日一直昼伏夜出的风万里，慢悠悠地在会稽城里闲逛，小雨满脸不愿意地跟着后面，时不时地想要跳到风万里的肩膀上，但每一次都被风万里赶了下去。
没办法，再不运动，小雨真的要变成并封了。
走着走着，风万里突然发现一座灯火烛明的院子里竟然有人正在打斗。
风万里立刻上了屋顶，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坐下，打算好好欣赏一下。
打斗的一方是一个男子，风万里恰好认识，正是无归卫会稽山营的军侯，白衣无归卫李也。
另一方则是六个身着郡尉府轻甲的女子。
双方都没有运用武道的力量，仅仅是凭借武技与身法相斗。
李也的身手明显更高一筹，但那几名女子打得却极有章法。
两人分立于二十步之外，手中弯弓如满月，白羽箭遥遥地锁着李也，伺机而动，不时射出一箭。
三人手握长枪，分三方夹击，不求伤人，却隐隐地封锁了李也脱身离去的方向。
最后一名女子则手持双刀，与李也近身缠斗。
女子的刀法极其凌厉，四平马劈，子午马砍，吊马刺，跪马撩、铲马舞花，身随刀动，刀随心变，招招不离李也的要害之处。
双刀飞舞，刀身时而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加上女子曼妙而矫健的身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美丽。
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
柔看绕肢体，纤不动埃尘。
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
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
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
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
风万里越看眼睛越亮，连一直摇头晃脑的小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身处刀光中的李也赤手空拳，却是游刃有余地闪避着各种杀招。
女子无法伤到李也，可李也同样无法突围而出，配合默契的六人，仿佛一个小小的军阵，将李也牢牢地困在了军阵之中。
“嗖！”
李也双手硬接了一击，欲借对方长枪横扫之力脱离刀光笼罩的范围，却又被两支白羽箭封锁了去路，重新陷入了双刀之中。
“停！”
“粟离姑娘，已经一炷香时间了。”
粟离收起了双刀，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走到了李也面前道：“李军侯，此阵如何？”
“粟离姑娘刀法绝伦，却不擅身法，有此五人相助，可将自己刀法彻底发挥出来，虽说不能称之为阵，但也是不错的合击之术了。”
一听这话，几个姑娘立刻开心了起来，这可是无归卫白衣卫的评价，也不枉这些日子的辛苦。
李也继续说道：“但是此合击之术的根本在于粟离姑娘的无双刀法，因此无法推广。”
粟离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没关系，我想出这个法子也只是为了让敌人与我近身缠斗罢了。”
说罢，看着李也风轻云淡的样子，粟离皱着眉头问道：“若是你我双方放开手脚呢？”
李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戍边三年，入无归卫三年，武道士二公大夫，而各位姑娘最高不过卒二上造，若全力施为，只需数息，便可击败你们六人。”
“唉。”
粟离叹了口气，非战之罪。
男子未死绝，何须女子上战场？
同登军功台，男子参军戍边，于战场杀敌积累军功，从而攀登武道境界；退出战场之后，还可以参与无归卫的遴选，只要成了无归卫，依旧有机会立军功。
而女子除非觉醒山海凶魂，否则若想入武道，最多只能进入郡尉府，维持一郡的治安，整日里最多不过抓几个蟊贼，想立军功几乎不可能。
哪怕偶尔碰到什么魑魅魍魉，也须按照军令在第一时间捏碎石涅珠。
石涅珠一碎，无归卫自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多少女子，终其一生，依旧是武道未入品，白白浪费了体内的军功令。
自己能升至上造已是运气使然。
粟离摸了摸自己的双刀，不甘心地道：“我从小练刀，刀法不输任何男子，却只能困于郡尉府，无归卫随意一人就可以把我击败！”
李也点点头道：“无归卫乃大秦第一军，郡尉府只需掌管一郡之治安缉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此言一出，虽是实话，却也极为刺耳。
粟离拦住了其余几名义愤填膺的同伴，笑嘻嘻地道：“同在一郡之中，大家同气连枝，何必一定争个高低？
真要论个高低，那也是郡尉府更胜一筹吧。
不说别的，前几日，我们郡尉府的姐妹与你们无归卫在寿林村发生了一点小小的误会，最后也是你们的人狼狈逃窜。
第二天，我们苏大人跑去无归卫军营把你们都统大人狠狠骂了一顿，你们副都统还得赔礼道歉。
这么看来，是不是无归卫不如郡尉府啊？”
“这，这……”
李也顿时讷讷不能言。
粟离说的是事实，可是又不是事实，李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沉默片刻，李也拱手道：“各位姑娘，那在下先告辞了。”
粟离朝着一个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名女子立刻上前笑道：“李军侯，今日让你半夜前来指教我等弱女子，我等不胜感激，已备薄酒，还望李军侯赏脸喝上几杯。”
李也赶紧摇头拒绝，大晚上和郡尉府的姑娘们比试，若是被兄弟们知道了，少不得羡慕嫉妒，可若是还一起饮酒——
李也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谢谢几位姑娘，我明日还有公干，就不多待了。在下先行告辞，几位姑娘请留步。”
说着，李也就朝着院子外走去。
粟离一直盯着李也的背影，直到他推开了院子的大门，突然开口问道：“李军侯，今年围剿湨湖之妖，您还会在我身边保护我吗？”
唰！
李也的脸瞬间犹如丹雘，一个闪身便失去了踪影。
风万里莫名其妙地看着李也兴奋地在街上狂奔，再看看相互调笑的几名女子，不解地挠了挠头，随即双眼放光地看向了粟离。
“小雨，好看不？”
“喵喵！”小雨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
“那我们立刻动手！”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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