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伊人憔悴时
勺水出于会稽山，而后流入湨湖。
湨湖水域辽阔，湖底地形复杂，湖边又全是葱葱郁郁的森林，无归卫每次围剿都会有众多漏网之鱼，因此湨湖方圆十里之内逐渐成了人族禁区。
风万里坐在湨湖边上，双脚浸在终年不冻的湖水中，一手托腮。
小雨也垂头丧气地蹲在一旁。
一大一小，皆是满脸愁思，与一个时辰前的兴致勃勃截然不同。
一个时辰前，风万里带着小雨迫不及待地去兵器铺购买了两把刀，然后便来到了这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一试身手。
之前，风万里从未想过舞刀弄枪，因为毫无意义，但是刚刚那个叫做粟离的姑娘所使的刀法实在太惊艳了！
强弱无定，好看就行。
刀，到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乃百兵之帅，九短之首。
风万里拿起两把普通的长刀，在小雨期待的眼神中模仿起了粟离的无双刀法，不到十招，风万里便停了下来，脸色微红。
小雨也伸出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无双刀法，女子似舞，男子似巫，或者说更像南蛮蛊师血祭时的姿势。
毫无疑问，这是只适合女子的刀法。
此路不通换一路，可风万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只见过一种刀法。
唉，早知道就让李晓峰全力一战了。
“再去一趟会稽城？”
“喵！”
于是，风万里又回到了会稽城中，在城中最大的武馆中搜罗了一堆刀法。
“快刀？”
小雨坚定地摇了摇头。
“五虎断门刀？”
小雨再次摇头。
“柴刀十八路？”
小雨继续摇头。
……
风万里一连耍了九种刀法，小雨也摇了九次头。
于是，一大一小便坐在湖边发起了呆。
良久，风万里开口道：“也许我不适合用刀吧。”
小雨认真地点了点头：“喵。”
“也好，至少排除了一种不适合我的兵器，可惜白白欠了一个人情。”
小雨跳进风万里的怀里，蹭了蹭下巴，以示安慰。
风万里轻轻一笑，重新拿起了双刀，目视湖面：“再试一次，也许有了对手会有所差别。”
…………
风万里已经消失了七天。
彻彻底底地消失，无论是朝廷人马，还是城狐社鼠，没人知道风万里在哪里。
对普通百姓来说，再是九州天骄，也无法让自家的晚餐多一块肉，不能让自己孩子多一件衣服。
一开始还能把他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稽城内关于风万里的传言已经渐渐消失，几乎无人提起。
最近，老百姓们更关心的是会稽第一世家的项烈公子，每天都会被项家家主痛打一顿，打完之后则被一脚踹出大门，只能在大街小巷里游荡。
原因众说纷纭，但是绝对是一件乐事。
当然，不少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风万里。
七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各方势力获得所有关于风万里的信息。
寿林村、禹皇祭、军功台、少年宴，风万里在这四个地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可惜，获得的信息越多，就越是难以理解风万里的行事风格，更不用说揣测他的背景来历。
尤其是一夜之间，城中一家兵器铺丢了两把普通的长刀，一家武馆中不见了九种最最常见的刀法。
第二天，这家兵器铺又丢了各类武器。
偏偏现场都留下了天然的金块。
这更是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大家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抑或是有着怎么样谋划，都想和风万里建立某种联系，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项家家主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也不在意风万里有何背景，仅仅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和风万里打好关系，将来若是同属一军，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项家明明坐拥会稽郡最多的钱铺，自己的孙子却把兑换银票的机会让给了法家学子，更可恶的是，法家的那个老混蛋还拿着那袋子金块来项家钱铺兑换了银票。
于是，项烈每天都被恨铁不成钢地打一顿，然后赶出家门，像戎宣王尸似的乱转，看能不能偶遇风万里。
“人生多艰，风兄弟，你在哪里啊？”
“明宇涛，老子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
明宇涛已经整整七天没出法家学堂。
既是不敢，也是不能。
若是以往，别说七天，一个月不出学堂也不算什么。
每天吸收玉晶，再练练剑法，偶尔看看书籍，一天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却不同以往。
法家诸圣在上，自己当时提出帮助风万里兑换银票，仅仅是为了结个善缘。
结果，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一块玉晶，老师心情大好地又给了一块，里的三块玉晶足够自己吸收三个月，到时候刚好就要参军入伍，也算是意外之喜。
可是，同窗们却不这么认为。
顶着大家敬佩、羡慕、不屑的种种眼神，明宇涛走到了学堂的门口察看。
门口一切如旧，但明宇涛知道，此时此刻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这里。
因为这里是风万里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风公子，你赶紧来吧！”
……
季天戈很痛苦。
明宇涛的老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一句“风万里唯一的朋友在瘸子家做客”，便让兵家学堂也享受了和法家一模一样的待遇。
因此，季天戈也无法出门了，可是，继续待在学堂中，季天戈觉得自己迟早要疯。
因为布知实在太可怕了！
可怕到老师白三峰宣布自己要闭关修养，同窗们纷纷回家探亲，只能由自己来接待布知。
“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多问题？”
……
“会稽山下第一人、大秦第一强军无归卫会稽山营都统、青衣无归卫、魂武双修强者、夏侯猷大人，您不是说风万里对你既尊敬又礼貌吗？
这似乎和事实不太一样啊！
夏侯大人您是把帝台之浆当酒喝了吗？”
苏仙云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夏侯猷的公房之中，大肆嘲笑。
……
“李也，你个混蛋，竟敢偷偷摸摸一个人去见粟离姑娘！”
“兄弟们，揍他！”
“……是粟离姑娘邀请我去的！”
“还敢嚣张？！”
“兄弟们，打不死就行！”
湨湖水域辽阔，湖底地形复杂，湖边又全是葱葱郁郁的森林，无归卫每次围剿都会有众多漏网之鱼，因此湨湖方圆十里之内逐渐成了人族禁区。
风万里坐在湨湖边上，双脚浸在终年不冻的湖水中，一手托腮。
小雨也垂头丧气地蹲在一旁。
一大一小，皆是满脸愁思，与一个时辰前的兴致勃勃截然不同。
一个时辰前，风万里带着小雨迫不及待地去兵器铺购买了两把刀，然后便来到了这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一试身手。
之前，风万里从未想过舞刀弄枪，因为毫无意义，但是刚刚那个叫做粟离的姑娘所使的刀法实在太惊艳了！
强弱无定，好看就行。
刀，到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乃百兵之帅，九短之首。
风万里拿起两把普通的长刀，在小雨期待的眼神中模仿起了粟离的无双刀法，不到十招，风万里便停了下来，脸色微红。
小雨也伸出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无双刀法，女子似舞，男子似巫，或者说更像南蛮蛊师血祭时的姿势。
毫无疑问，这是只适合女子的刀法。
此路不通换一路，可风万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只见过一种刀法。
唉，早知道就让李晓峰全力一战了。
“再去一趟会稽城？”
“喵！”
于是，风万里又回到了会稽城中，在城中最大的武馆中搜罗了一堆刀法。
“快刀？”
小雨坚定地摇了摇头。
“五虎断门刀？”
小雨再次摇头。
“柴刀十八路？”
小雨继续摇头。
……
风万里一连耍了九种刀法，小雨也摇了九次头。
于是，一大一小便坐在湖边发起了呆。
良久，风万里开口道：“也许我不适合用刀吧。”
小雨认真地点了点头：“喵。”
“也好，至少排除了一种不适合我的兵器，可惜白白欠了一个人情。”
小雨跳进风万里的怀里，蹭了蹭下巴，以示安慰。
风万里轻轻一笑，重新拿起了双刀，目视湖面：“再试一次，也许有了对手会有所差别。”
…………
风万里已经消失了七天。
彻彻底底地消失，无论是朝廷人马，还是城狐社鼠，没人知道风万里在哪里。
对普通百姓来说，再是九州天骄，也无法让自家的晚餐多一块肉，不能让自己孩子多一件衣服。
一开始还能把他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稽城内关于风万里的传言已经渐渐消失，几乎无人提起。
最近，老百姓们更关心的是会稽第一世家的项烈公子，每天都会被项家家主痛打一顿，打完之后则被一脚踹出大门，只能在大街小巷里游荡。
原因众说纷纭，但是绝对是一件乐事。
当然，不少人都知道真正的原因——风万里。
七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各方势力获得所有关于风万里的信息。
寿林村、禹皇祭、军功台、少年宴，风万里在这四个地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可惜，获得的信息越多，就越是难以理解风万里的行事风格，更不用说揣测他的背景来历。
尤其是一夜之间，城中一家兵器铺丢了两把普通的长刀，一家武馆中不见了九种最最常见的刀法。
第二天，这家兵器铺又丢了各类武器。
偏偏现场都留下了天然的金块。
这更是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大家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抑或是有着怎么样谋划，都想和风万里建立某种联系，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项家家主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也不在意风万里有何背景，仅仅是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和风万里打好关系，将来若是同属一军，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项家明明坐拥会稽郡最多的钱铺，自己的孙子却把兑换银票的机会让给了法家学子，更可恶的是，法家的那个老混蛋还拿着那袋子金块来项家钱铺兑换了银票。
于是，项烈每天都被恨铁不成钢地打一顿，然后赶出家门，像戎宣王尸似的乱转，看能不能偶遇风万里。
“人生多艰，风兄弟，你在哪里啊？”
“明宇涛，老子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
明宇涛已经整整七天没出法家学堂。
既是不敢，也是不能。
若是以往，别说七天，一个月不出学堂也不算什么。
每天吸收玉晶，再练练剑法，偶尔看看书籍，一天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却不同以往。
法家诸圣在上，自己当时提出帮助风万里兑换银票，仅仅是为了结个善缘。
结果，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一块玉晶，老师心情大好地又给了一块，里的三块玉晶足够自己吸收三个月，到时候刚好就要参军入伍，也算是意外之喜。
可是，同窗们却不这么认为。
顶着大家敬佩、羡慕、不屑的种种眼神，明宇涛走到了学堂的门口察看。
门口一切如旧，但明宇涛知道，此时此刻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这里。
因为这里是风万里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风公子，你赶紧来吧！”
……
季天戈很痛苦。
明宇涛的老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一句“风万里唯一的朋友在瘸子家做客”，便让兵家学堂也享受了和法家一模一样的待遇。
因此，季天戈也无法出门了，可是，继续待在学堂中，季天戈觉得自己迟早要疯。
因为布知实在太可怕了！
可怕到老师白三峰宣布自己要闭关修养，同窗们纷纷回家探亲，只能由自己来接待布知。
“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多问题？”
……
“会稽山下第一人、大秦第一强军无归卫会稽山营都统、青衣无归卫、魂武双修强者、夏侯猷大人，您不是说风万里对你既尊敬又礼貌吗？
这似乎和事实不太一样啊！
夏侯大人您是把帝台之浆当酒喝了吗？”
苏仙云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夏侯猷的公房之中，大肆嘲笑。
……
“李也，你个混蛋，竟敢偷偷摸摸一个人去见粟离姑娘！”
“兄弟们，揍他！”
“……是粟离姑娘邀请我去的！”
“还敢嚣张？！”
“兄弟们，打不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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