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万里从军始
湖中无岁月。
转眼间，三月之期已到。
“咚咚咚！”
一通鼓响。
无归卫军营的大门缓缓打开，早已等候在外的少年们与亲人告别后，逐一进入了军营。
此去三年，虽生死不知，但完善的武道军爵制和奖励制度，因此少年及家人们全无悲伤之意。
民之欲富贵也，共阖棺而后止，而富贵之门必出于兵，是故民闻战而相贺也，起居饮食所歌谣者，战也。
“咚咚咚！”
二通鼓响。
少年们换上一身布甲后，急匆匆地赶到校场集合。
三通鼓响不至，以逃兵论处！
项烈、季天戈、明宇涛、李晓松、布知五人自然而然地凑到了一块。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会稽城彻底遗忘风万里，那些阴影中的眼睛自然也早已消失。
于是，同病相怜的五人莫名其妙地成了朋友。
虽然项烈唠叨且暴躁，虽然明宇涛整天板着死人脸，虽然季天戈总喜欢挑拨离间阴阳怪气，虽然李松晓看每个人都像是看猎物，虽然布知什么都问让人头大，但是，大家还是朋友嘛。
五人互相打量一阵，然后齐齐露出笑容。
秦军布甲一穿，自此为军。
万里从军天尽头，身无七尺不禁愁。
还好大家都是七尺男儿，其中一个还是九尺男儿。
随意地寒暄了几句之后，项烈借着高人一头的优势左顾右盼，语气中带着焦虑地问道：“风兄弟是不是还没来啊？
就剩一通鼓了，要是再不来，他可就是逃兵了！
一旦成了逃兵，哪怕不死，以后也只能把脸塞在裤裆里过日子。
你们说风兄弟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为什么三个月都没有消息啊！”
李晓松拍了拍项烈的胳膊，叹了口气道：“风公子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虽然因风万里而遭受了无妄之灾，但那块玉晶的确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项烈早把风万里当成了好兄弟，一听李晓松的话立刻翻脸道：“李晓松，你是不是人啊？
虽然风兄弟没有给你玉晶，但他可是帮你解决了你那个缺德的兄弟！
不然这会儿可能你早就入土为安了。
你还代表李家欠下了一个人情，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对了，他还把那把破刀片子还给了你们李家！”
说着，项烈就想撸起袖子先干一架。
李晓松再次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推着项烈的身体，让他转向后方。
“项烈兄弟，好久不见啊！”
风万里同样穿着一身灰色的布甲，笑吟吟地对着项烈打了一个招呼。
“风兄弟，你来啦？”
项烈傻愣愣地打了个招呼，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
来了就好，自己就不必考虑“兄弟当了逃兵还是不是兄弟”这个复杂的问题了。
风万里点点头，朝着其余几人笑道：“季公子，明公子，李公子，布知兄弟，好久不见。”
“风公子，好久不见。”
“见过风公子。”
“风兄弟，你可终于来了。”
风万里的称呼有着显著的差异，项烈立刻喜笑颜开，冲着同样高兴的布知挤眉弄眼，随即用不屑的眼神来回扫着其余三人。
季天戈用更不屑的眼神扫了一眼项烈，对着风万里道：“风公子，我等已经进入军中，直呼名字即可。”
风万里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你也别叫我风公子了，叫我风万里就行。”
明宇涛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已经藏了三个月的银票，火急火燎地递给了风万里：“风公子，这是你的银票。”
给完银票，明宇涛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项烈立刻插嘴道：“风兄弟，你的那袋金子是在我家的钱铺兑换的，我知道金额，你赶紧点点，可千万别被人骗了。”
风万里接过银票随手扔进了蜃珧贝里，好笑地想要拍一拍项烈的后背，手伸到一半却缩了回来，转而说道：“宇涛，我叫你宇涛，所以，你叫我万里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等明宇涛说什么，风万里抬头看着项烈问道：“项烈，刚才大老远就看见你张牙舞爪的，怎么了？”
不提还好，风万里一提，项烈顿时又板起脸：“李晓松这个混蛋刚才又在吓我，说什么要我担心自己。
都已经进了无归卫军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难道还有人敢冲击军营？我家老头子都不敢！
你小子不会是三个月不摸弓就成怂货了吧？
那就老老实实当个辅兵，拉个车，或者当个伙头兵都行！
哥几个会照应着你的。”
风万里顿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还是原来的味道。
李晓松狠狠地瞪了项烈一眼，也懒得解释了，还是明宇涛开口解释道：“我等出发之前，需在无归卫中训练一段时间。
而都统夏侯猷大人最为讨厌世家子弟与学堂弟子，很不巧——”
季天戈用手画了一个圈。
“我们这些人都是，除了布知。”
项烈一拍脑袋道：“对对对，别人和我说过，这叫什么来着？对了，下马威！”
季天戈继续解释道：“所有的新兵入营都会经历这一遭，一般而言，下马威的对象都是少年宴上座的四人，只要这四人老实了，那么其余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而我们的都统夏侯大人，却喜欢挑选世家子弟与学堂学子。
我们六人之中，布知定然无事，晓松也可能安然无恙。
其余四人，包括我在内，既是少年宴上座，又恰好属于都统大人最讨厌的人，必然被变本加厉地对待。
所以说，我们几个的从军第一步，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揍一顿。”
“那若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但又是少年宴上座呢？”风万里好奇地问道。
季天戈摇了摇头道：“自从夏侯大人来到会稽郡后，还未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因此我也不知。
不过我听说，即使在无归卫中，夏侯大人对普通人家的子弟更为照顾。
所以，我猜测，若是真有人能以自己的能力压倒世家子弟和学堂学子，那么夏侯大人必定青睐有加。”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是山民出身，比普通人家还普通。”
转眼间，三月之期已到。
“咚咚咚！”
一通鼓响。
无归卫军营的大门缓缓打开，早已等候在外的少年们与亲人告别后，逐一进入了军营。
此去三年，虽生死不知，但完善的武道军爵制和奖励制度，因此少年及家人们全无悲伤之意。
民之欲富贵也，共阖棺而后止，而富贵之门必出于兵，是故民闻战而相贺也，起居饮食所歌谣者，战也。
“咚咚咚！”
二通鼓响。
少年们换上一身布甲后，急匆匆地赶到校场集合。
三通鼓响不至，以逃兵论处！
项烈、季天戈、明宇涛、李晓松、布知五人自然而然地凑到了一块。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会稽城彻底遗忘风万里，那些阴影中的眼睛自然也早已消失。
于是，同病相怜的五人莫名其妙地成了朋友。
虽然项烈唠叨且暴躁，虽然明宇涛整天板着死人脸，虽然季天戈总喜欢挑拨离间阴阳怪气，虽然李松晓看每个人都像是看猎物，虽然布知什么都问让人头大，但是，大家还是朋友嘛。
五人互相打量一阵，然后齐齐露出笑容。
秦军布甲一穿，自此为军。
万里从军天尽头，身无七尺不禁愁。
还好大家都是七尺男儿，其中一个还是九尺男儿。
随意地寒暄了几句之后，项烈借着高人一头的优势左顾右盼，语气中带着焦虑地问道：“风兄弟是不是还没来啊？
就剩一通鼓了，要是再不来，他可就是逃兵了！
一旦成了逃兵，哪怕不死，以后也只能把脸塞在裤裆里过日子。
你们说风兄弟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为什么三个月都没有消息啊！”
李晓松拍了拍项烈的胳膊，叹了口气道：“风公子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虽然因风万里而遭受了无妄之灾，但那块玉晶的确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项烈早把风万里当成了好兄弟，一听李晓松的话立刻翻脸道：“李晓松，你是不是人啊？
虽然风兄弟没有给你玉晶，但他可是帮你解决了你那个缺德的兄弟！
不然这会儿可能你早就入土为安了。
你还代表李家欠下了一个人情，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对了，他还把那把破刀片子还给了你们李家！”
说着，项烈就想撸起袖子先干一架。
李晓松再次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推着项烈的身体，让他转向后方。
“项烈兄弟，好久不见啊！”
风万里同样穿着一身灰色的布甲，笑吟吟地对着项烈打了一个招呼。
“风兄弟，你来啦？”
项烈傻愣愣地打了个招呼，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
来了就好，自己就不必考虑“兄弟当了逃兵还是不是兄弟”这个复杂的问题了。
风万里点点头，朝着其余几人笑道：“季公子，明公子，李公子，布知兄弟，好久不见。”
“风公子，好久不见。”
“见过风公子。”
“风兄弟，你可终于来了。”
风万里的称呼有着显著的差异，项烈立刻喜笑颜开，冲着同样高兴的布知挤眉弄眼，随即用不屑的眼神来回扫着其余三人。
季天戈用更不屑的眼神扫了一眼项烈，对着风万里道：“风公子，我等已经进入军中，直呼名字即可。”
风万里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你也别叫我风公子了，叫我风万里就行。”
明宇涛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已经藏了三个月的银票，火急火燎地递给了风万里：“风公子，这是你的银票。”
给完银票，明宇涛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项烈立刻插嘴道：“风兄弟，你的那袋金子是在我家的钱铺兑换的，我知道金额，你赶紧点点，可千万别被人骗了。”
风万里接过银票随手扔进了蜃珧贝里，好笑地想要拍一拍项烈的后背，手伸到一半却缩了回来，转而说道：“宇涛，我叫你宇涛，所以，你叫我万里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等明宇涛说什么，风万里抬头看着项烈问道：“项烈，刚才大老远就看见你张牙舞爪的，怎么了？”
不提还好，风万里一提，项烈顿时又板起脸：“李晓松这个混蛋刚才又在吓我，说什么要我担心自己。
都已经进了无归卫军营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难道还有人敢冲击军营？我家老头子都不敢！
你小子不会是三个月不摸弓就成怂货了吧？
那就老老实实当个辅兵，拉个车，或者当个伙头兵都行！
哥几个会照应着你的。”
风万里顿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还是原来的味道。
李晓松狠狠地瞪了项烈一眼，也懒得解释了，还是明宇涛开口解释道：“我等出发之前，需在无归卫中训练一段时间。
而都统夏侯猷大人最为讨厌世家子弟与学堂弟子，很不巧——”
季天戈用手画了一个圈。
“我们这些人都是，除了布知。”
项烈一拍脑袋道：“对对对，别人和我说过，这叫什么来着？对了，下马威！”
季天戈继续解释道：“所有的新兵入营都会经历这一遭，一般而言，下马威的对象都是少年宴上座的四人，只要这四人老实了，那么其余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而我们的都统夏侯大人，却喜欢挑选世家子弟与学堂学子。
我们六人之中，布知定然无事，晓松也可能安然无恙。
其余四人，包括我在内，既是少年宴上座，又恰好属于都统大人最讨厌的人，必然被变本加厉地对待。
所以说，我们几个的从军第一步，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揍一顿。”
“那若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但又是少年宴上座呢？”风万里好奇地问道。
季天戈摇了摇头道：“自从夏侯大人来到会稽郡后，还未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因此我也不知。
不过我听说，即使在无归卫中，夏侯大人对普通人家的子弟更为照顾。
所以，我猜测，若是真有人能以自己的能力压倒世家子弟和学堂学子，那么夏侯大人必定青睐有加。”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是山民出身，比普通人家还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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