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位女士话音刚落，便掌声四起。这时廖善兵满面笑容地向大家介绍道，“这是我公司分管财务和行政的副总经理汪咏涵小姐，我公司的四梁八柱之一。是我花了大价钱从政府部门挖来的。她的未婚夫是一个处级领导，非常优秀，我花了不少心血想把他招揽到公司来，但没有成功，人家志存高远，嫌我这庙小，也罢，不找他了，就让他安心地在政府部门好好工作吧，共和国大厦更需要坚定有力的横梁柱石。再说，卧龙凤雏，只要一个即可成就大业，我有汪总就足够了！哈哈哈！”
这场晚宴就是这么热闹，这么有品位，人们三三两两热烈地攀谈起来，中心话题就是官商两界孰优孰劣问题，读者诸君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讨论都只是无话找话，无病呻吟而已吧。
座上有两个人闲着没事，一个是王永芳，另一个是洪喜全。
王永芳毕竟是官场上的人，有些场合他不一定要讲话，有时一言不发，反而觉得他威严的存在。
今天这种情况下，王永芳看到刘亦龙情绪很高涨，高谈阔论，所说的话也颇有深意。特别是他对商人的那番“高论”，明显有吹捧廖善兵的意思。作为一名省城投资公司的董事长说这样的话，不是十分得体的。他与廖善兵是什么关系呢？
王永芳今晚能够保持镇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美貌女子。这个女子是随同廖善兵从BJ来的，年龄约摸二十四五岁，为人机敏，长相俊俏，还很善言辞。
从一落座开始，她就主动和王永芳聊天。王永芳问了问她的个人情况，她落落大方地一一作答。她告诉王永芳她是苏南人，名叫郑碧儿，大学毕业三年了，一直在廖总公司做文秘，具体地说是配合汪姐（汪咏涵）的工作，负责公司副董事长、副总经理以上领导的文秘事务。公司所有领导都不配专职秘书，廖总也不例外。
对公司财务情况，她也不回避，回答的内容让人很意外。她介绍说，廖总公司目前财务情况一般，主要是有一部分不良资产占用了巨额奖金，在BJ有座楼盘，受宏观调控政策限制，自建成以来一直没法开盘，一天的损失就是几十万元，廖总到处求人，都求到相关部委的一把手了，幸好这个领导是廖总老爸当年的秘书，给了点面子，就这样也要再等半年呢，廖总都快急死了。本来，我们公司是从来不融资的，现在准备找人合作，以解决奖金周转急需。
王永芳很惊讶，郑碧儿跟他聊的这么深，这些情况都是公司的内部机密呢。郑碧儿却不以为然，她说，“廖总有个规矩，公司的事从来不瞒朋友，一个公司一点困难都没有那才是骗人呢。廖总公司的困难是最普通的，也不算什么，廖总还有几个赚大钱的项目，山西有个煤矿每年收入五千万元，这是廖总与几个朋友合作的，那些朋友看好北方的木材生意，准备把收入全部投资到木材公司去，廖总拗不过他们几个人，也就投进去了，造成资金暂时紧张。我们廖总这个人特别重视朋友，只要哥们说的话他绝对相信，要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他说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反正廖总就是北方人的性格，为人豪爽，做人做事气魄很大，怪不得人家能做大事，能当大老板。”
王永芳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永芳对郑碧儿私人问题很感兴趣，问她有没有谈男朋友。郑碧儿听了，轻轻地摆摆头说，“目前没有谈男朋友。以前在大学时曾经谈过，但男方父母反对，最后未能修成正果。三年的感情说完就完了。唉，感受现在的男孩子就像个巨婴，永远长不大，什么事都不敢作主，不敢担当，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安全感呢！所以分了就分了吧，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干脆自己过得了，等到自己老了，再找个老伴，互相照顾，了此一生。”
说到这里，她朝王永芳看了一眼，发现王永芳正盯着看她，便微微一笑，那笑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王永芳这时充满了怜香惜玉之情，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就伸手去摸郑碧儿的手，郑碧儿迅速环顾一眼见没有人注意他们，就把手递了过去，俩人的手一握随即放开，又若无其事地聊天了。
整场晚宴最感尴尬就是洪喜全了。整个晚上，没有人理他，廖善兵和刘亦龙聊得十分热烈，他们俩都是文化人，上自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会，当今的金融、股市、楼市、投资、理财也无所不通。俩人欢声笑语，亲密融洽，这让洪喜全很生气，他几次想借机离此回家，但一看今晚的嘉宾特别是有刘亦龙这样显贵的嘉宾，他又忍住了。
廖善兵注意力用在同刘亦龙的交谈上，但目光时时在观察洪喜全，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尽在眼中。他看到洪喜全确实有些不忍烦了，同时也感觉逗的差不多了，于是他站起来，对刘亦龙说，“兄弟，差点忘了，今晚我要隆重地给你介绍认识一下我的一位重要好朋友，新里市的杰出人物。”
边说边拉着刘亦龙的手往洪喜全走过去。
刘亦龙一听，隆重介绍什么杰出人物，有些懵懵的，刘亦龙在廖善兵的拉拉扯扯之下，撞撞跌跌来到洪喜全的面前。
而洪喜全显然是看清这一幕了，他故作矜持，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埋头吃菜、喝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廖善兵他们。
“洪总！”廖善兵上前拍了一下洪喜全的肩膀，咧开大嘴，满口戏谑地说：“你也隐藏的太深了吧，这么大的老板一言不发的，这么低调，这么深沉。”
还没有等洪喜全说话，廖善兵就对刘亦龙介绍说，“我说的杰出人物就是他，新里大酒店的董事长洪喜全先生！”
刘亦龙看了看洪喜全，眼前这个矮墩儿肉滚滚的粗犷男人，他好像有印象，他曾经在新里大酒店住过，所以他迅速地回答道：
“那是大老板啊，早闻大名，早闻大名啊！”
洪喜全站起来，朝刘亦龙伸过手，一边说道。
“刘董事长，幸会，幸会，我们早认识，呵呵！”
刘亦龙一听，洪喜全说早认识，有些摸不着头脑微笑着，斜眼瞧着洪喜全。
“刘总在敝酒店开过会，也曾下榻过本店，作为酒店总经理，我为能接待您这样高贵的客人感到十分荣幸！”
刘亦龙一听洪喜全对自己这么熟悉，有些惊讶，他迅速地想了一下，自己曾和本公司的办公室女孩朱明萍在该酒店住过两个晚上，他又迅速地想了一下，觉得不可能留下什么痕迹，因为他从来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这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就心闲气定，笑语吟吟地说道：
“是了，去年五天中旬，我公司几个高管到新里考察项目，就是住在新里大酒店，其中还和市里的几位领导开过几次座谈会，这都还是市委办安排的吧！”
于是他朝王永芳叫道：
“王常委，您过来一下。”
王永芳虽然在与同桌的其他客人聊天，但他自始至终注意着刘亦龙和洪喜全他们的举止活动。一听刘亦龙在招呼他，就立即起身过来了。
刘亦龙左手拉着洪喜全，右手拉着王永芳，然后左顾右盼地问道：
“你们俩应该很熟悉吧？”
“当然！洪总我市著名企业家、社会活动家、慈善家、市政协常委，本年度‘感动新里人物’！是我市最大纳税大户。也可以说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然后伸手去和洪喜全热烈握手，洪喜全一面和王永芳握手，一面品味着王永芳对自己的定位和主人，对王永芳的介绍，他感到十分舒服，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说：
“您是常委，是市领导，是大领导！”洪喜全见到王永芳好像有点紧张。王永芳拉着洪喜全的手指着刘亦龙说：
“大领导在这呢，刘总才是真正的大领导！人家公司大大小小员工上千人，手头掌握的资金几百上千亿。从他身上拔一根毫毛都比我腰粗！洪老弟，以后可要服务好刘总！”
洪喜全这时候进入角色了。他热情地同刘亦龙握手，然后讨好说道：
“刘总下次下榻新里酒店，我一定亲自给您铺床叠被、端茶倒水。”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廖善兵插进来说话了。
“你一个老粗浑浊男人给刘总铺床叠被，一身汗臭，让刘总怎么睡？你给人端茶倒水，还不把刘总的胃液都给吐出来！正确的做法是好好地给刘总物色几个冰雪肌肤，富有韵味，会唱会跳，袅袅娉娉的青春女子，让她们去做刘总的服务工作不比你强！”
大家一听廖善兵这席话，都哈哈大笑。
洪喜全的软肋是文化水平低，说话不擅长，特别是在文化层次高的人中间，说话就更不自在了。所以刚才一席话，让廖善兵抓住把柄，取笑一番。
这时候，王永芳说道，“洪总是实干家，虽然说学逗唱上的功夫略逊一筹，但做功绝对一流，才40出头，已经是身家不斐了，而且家里的财产都是真金白银，不像有些老板有一说十，有的财富还是“未来”的，能不能变现，天知道呢！所以，论起来新里市的老板也不在少数了，但我只佩服洪总！”
刘亦龙也有些留意洪喜全了，他心想，能盖起新里大酒店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刚才，又听了王永芳对洪喜全的夸奖，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想到自己还在酒店和朱明萍倒鸾倒凤过二宿，不觉将立场倾向洪喜全了，他说道，“真正有实力的还是洪总这样的人，干自己的事，干成了真金白银都是自己的。我们这些人头衔不小，财权很大，但干的成果都是国家的，落到自己袋子里的只是几块死工资，干到老也是一场空啊！”
洪喜全被王、刘二人这么一吹一抬，顿时感觉大好，他瞪起小眼珠子，满脸神气地说道：
“兄弟没有什么大能耐，只是托诸位的福，事业上小有发展，挣了点小钱，还得感谢诸位的大力支持啊！”
廖善兵插上话说，“怎么感谢啊？不能说说而已吧？得来点实在的东西吧？当然也不是让你亲自铺床叠被端茶倒水，得来点实在的！”
大家一听，廖善兵这番话是真的要洪喜全“出血”呢，就默不作声，看他们俩人怎么个玩法。
洪喜全也是被话赶话赶到这了，就脱口说了句：“好，改天，我请在座兄弟到新里大酒店喝酒，以表谢忱！”
“别介，别改天了，就今天吧，这两桌的饭菜单子就你买了吧！现在国家正严打腐败呢，公款吃喝属于严打之列，就别让刘总买单了，你就利利索索地账给结了，怎么样？”
“没问题，马上叫公司的财务来结账，大家吃好喝好！”
“好，好，果然是个爽快人，为新里市杰出人物鹏程万里干一杯！”廖善兵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兴高采烈，纷纷将杯中的酒喝尽。又开始新一轮狂欢，直至半夜才作罢。
自从洪喜全答应买单以后，身边敬酒的人就多了起来，主要还是廖善兵的手下那帮美女俊男们，几轮下来之后，洪喜全喝得头晕脑胀的，最后他拉着汪咏涵的手不肯放手，还是在廖善兵几个随从的拉扯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汪美人的。
在司机扶掖下，洪喜全坐上了他的劳斯莱斯小轿车，他刚坐下，又下车，踉踉跄跄地往回走，他是要去找王永芳，他今天晚上特别感激王永芳在关键的时候替他说了那些提振精神的话。
走到酒楼门口，恰好王永芳在郑碧儿的扶掖下走出来，洪喜全走上前去，双手抱拳，连连哈腰说道：“谢谢王常委，不，王书记，谢谢您的帮助和支持！”
王永芳上前和洪喜全握了握手，热情道别。
这场晚宴就是这么热闹，这么有品位，人们三三两两热烈地攀谈起来，中心话题就是官商两界孰优孰劣问题，读者诸君何尝不知道，这样的讨论都只是无话找话，无病呻吟而已吧。
座上有两个人闲着没事，一个是王永芳，另一个是洪喜全。
王永芳毕竟是官场上的人，有些场合他不一定要讲话，有时一言不发，反而觉得他威严的存在。
今天这种情况下，王永芳看到刘亦龙情绪很高涨，高谈阔论，所说的话也颇有深意。特别是他对商人的那番“高论”，明显有吹捧廖善兵的意思。作为一名省城投资公司的董事长说这样的话，不是十分得体的。他与廖善兵是什么关系呢？
王永芳今晚能够保持镇定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美貌女子。这个女子是随同廖善兵从BJ来的，年龄约摸二十四五岁，为人机敏，长相俊俏，还很善言辞。
从一落座开始，她就主动和王永芳聊天。王永芳问了问她的个人情况，她落落大方地一一作答。她告诉王永芳她是苏南人，名叫郑碧儿，大学毕业三年了，一直在廖总公司做文秘，具体地说是配合汪姐（汪咏涵）的工作，负责公司副董事长、副总经理以上领导的文秘事务。公司所有领导都不配专职秘书，廖总也不例外。
对公司财务情况，她也不回避，回答的内容让人很意外。她介绍说，廖总公司目前财务情况一般，主要是有一部分不良资产占用了巨额奖金，在BJ有座楼盘，受宏观调控政策限制，自建成以来一直没法开盘，一天的损失就是几十万元，廖总到处求人，都求到相关部委的一把手了，幸好这个领导是廖总老爸当年的秘书，给了点面子，就这样也要再等半年呢，廖总都快急死了。本来，我们公司是从来不融资的，现在准备找人合作，以解决奖金周转急需。
王永芳很惊讶，郑碧儿跟他聊的这么深，这些情况都是公司的内部机密呢。郑碧儿却不以为然，她说，“廖总有个规矩，公司的事从来不瞒朋友，一个公司一点困难都没有那才是骗人呢。廖总公司的困难是最普通的，也不算什么，廖总还有几个赚大钱的项目，山西有个煤矿每年收入五千万元，这是廖总与几个朋友合作的，那些朋友看好北方的木材生意，准备把收入全部投资到木材公司去，廖总拗不过他们几个人，也就投进去了，造成资金暂时紧张。我们廖总这个人特别重视朋友，只要哥们说的话他绝对相信，要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他说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反正廖总就是北方人的性格，为人豪爽，做人做事气魄很大，怪不得人家能做大事，能当大老板。”
王永芳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王永芳对郑碧儿私人问题很感兴趣，问她有没有谈男朋友。郑碧儿听了，轻轻地摆摆头说，“目前没有谈男朋友。以前在大学时曾经谈过，但男方父母反对，最后未能修成正果。三年的感情说完就完了。唉，感受现在的男孩子就像个巨婴，永远长不大，什么事都不敢作主，不敢担当，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安全感呢！所以分了就分了吧，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干脆自己过得了，等到自己老了，再找个老伴，互相照顾，了此一生。”
说到这里，她朝王永芳看了一眼，发现王永芳正盯着看她，便微微一笑，那笑中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王永芳这时充满了怜香惜玉之情，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就伸手去摸郑碧儿的手，郑碧儿迅速环顾一眼见没有人注意他们，就把手递了过去，俩人的手一握随即放开，又若无其事地聊天了。
整场晚宴最感尴尬就是洪喜全了。整个晚上，没有人理他，廖善兵和刘亦龙聊得十分热烈，他们俩都是文化人，上自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诸子百家无所不会，当今的金融、股市、楼市、投资、理财也无所不通。俩人欢声笑语，亲密融洽，这让洪喜全很生气，他几次想借机离此回家，但一看今晚的嘉宾特别是有刘亦龙这样显贵的嘉宾，他又忍住了。
廖善兵注意力用在同刘亦龙的交谈上，但目光时时在观察洪喜全，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尽在眼中。他看到洪喜全确实有些不忍烦了，同时也感觉逗的差不多了，于是他站起来，对刘亦龙说，“兄弟，差点忘了，今晚我要隆重地给你介绍认识一下我的一位重要好朋友，新里市的杰出人物。”
边说边拉着刘亦龙的手往洪喜全走过去。
刘亦龙一听，隆重介绍什么杰出人物，有些懵懵的，刘亦龙在廖善兵的拉拉扯扯之下，撞撞跌跌来到洪喜全的面前。
而洪喜全显然是看清这一幕了，他故作矜持，装着什么也没有看见，埋头吃菜、喝茶，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廖善兵他们。
“洪总！”廖善兵上前拍了一下洪喜全的肩膀，咧开大嘴，满口戏谑地说：“你也隐藏的太深了吧，这么大的老板一言不发的，这么低调，这么深沉。”
还没有等洪喜全说话，廖善兵就对刘亦龙介绍说，“我说的杰出人物就是他，新里大酒店的董事长洪喜全先生！”
刘亦龙看了看洪喜全，眼前这个矮墩儿肉滚滚的粗犷男人，他好像有印象，他曾经在新里大酒店住过，所以他迅速地回答道：
“那是大老板啊，早闻大名，早闻大名啊！”
洪喜全站起来，朝刘亦龙伸过手，一边说道。
“刘董事长，幸会，幸会，我们早认识，呵呵！”
刘亦龙一听，洪喜全说早认识，有些摸不着头脑微笑着，斜眼瞧着洪喜全。
“刘总在敝酒店开过会，也曾下榻过本店，作为酒店总经理，我为能接待您这样高贵的客人感到十分荣幸！”
刘亦龙一听洪喜全对自己这么熟悉，有些惊讶，他迅速地想了一下，自己曾和本公司的办公室女孩朱明萍在该酒店住过两个晚上，他又迅速地想了一下，觉得不可能留下什么痕迹，因为他从来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开房，这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他就心闲气定，笑语吟吟地说道：
“是了，去年五天中旬，我公司几个高管到新里考察项目，就是住在新里大酒店，其中还和市里的几位领导开过几次座谈会，这都还是市委办安排的吧！”
于是他朝王永芳叫道：
“王常委，您过来一下。”
王永芳虽然在与同桌的其他客人聊天，但他自始至终注意着刘亦龙和洪喜全他们的举止活动。一听刘亦龙在招呼他，就立即起身过来了。
刘亦龙左手拉着洪喜全，右手拉着王永芳，然后左顾右盼地问道：
“你们俩应该很熟悉吧？”
“当然！洪总我市著名企业家、社会活动家、慈善家、市政协常委，本年度‘感动新里人物’！是我市最大纳税大户。也可以说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然后伸手去和洪喜全热烈握手，洪喜全一面和王永芳握手，一面品味着王永芳对自己的定位和主人，对王永芳的介绍，他感到十分舒服，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说：
“您是常委，是市领导，是大领导！”洪喜全见到王永芳好像有点紧张。王永芳拉着洪喜全的手指着刘亦龙说：
“大领导在这呢，刘总才是真正的大领导！人家公司大大小小员工上千人，手头掌握的资金几百上千亿。从他身上拔一根毫毛都比我腰粗！洪老弟，以后可要服务好刘总！”
洪喜全这时候进入角色了。他热情地同刘亦龙握手，然后讨好说道：
“刘总下次下榻新里酒店，我一定亲自给您铺床叠被、端茶倒水。”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廖善兵插进来说话了。
“你一个老粗浑浊男人给刘总铺床叠被，一身汗臭，让刘总怎么睡？你给人端茶倒水，还不把刘总的胃液都给吐出来！正确的做法是好好地给刘总物色几个冰雪肌肤，富有韵味，会唱会跳，袅袅娉娉的青春女子，让她们去做刘总的服务工作不比你强！”
大家一听廖善兵这席话，都哈哈大笑。
洪喜全的软肋是文化水平低，说话不擅长，特别是在文化层次高的人中间，说话就更不自在了。所以刚才一席话，让廖善兵抓住把柄，取笑一番。
这时候，王永芳说道，“洪总是实干家，虽然说学逗唱上的功夫略逊一筹，但做功绝对一流，才40出头，已经是身家不斐了，而且家里的财产都是真金白银，不像有些老板有一说十，有的财富还是“未来”的，能不能变现，天知道呢！所以，论起来新里市的老板也不在少数了，但我只佩服洪总！”
刘亦龙也有些留意洪喜全了，他心想，能盖起新里大酒店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刚才，又听了王永芳对洪喜全的夸奖，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想到自己还在酒店和朱明萍倒鸾倒凤过二宿，不觉将立场倾向洪喜全了，他说道，“真正有实力的还是洪总这样的人，干自己的事，干成了真金白银都是自己的。我们这些人头衔不小，财权很大，但干的成果都是国家的，落到自己袋子里的只是几块死工资，干到老也是一场空啊！”
洪喜全被王、刘二人这么一吹一抬，顿时感觉大好，他瞪起小眼珠子，满脸神气地说道：
“兄弟没有什么大能耐，只是托诸位的福，事业上小有发展，挣了点小钱，还得感谢诸位的大力支持啊！”
廖善兵插上话说，“怎么感谢啊？不能说说而已吧？得来点实在的东西吧？当然也不是让你亲自铺床叠被端茶倒水，得来点实在的！”
大家一听，廖善兵这番话是真的要洪喜全“出血”呢，就默不作声，看他们俩人怎么个玩法。
洪喜全也是被话赶话赶到这了，就脱口说了句：“好，改天，我请在座兄弟到新里大酒店喝酒，以表谢忱！”
“别介，别改天了，就今天吧，这两桌的饭菜单子就你买了吧！现在国家正严打腐败呢，公款吃喝属于严打之列，就别让刘总买单了，你就利利索索地账给结了，怎么样？”
“没问题，马上叫公司的财务来结账，大家吃好喝好！”
“好，好，果然是个爽快人，为新里市杰出人物鹏程万里干一杯！”廖善兵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兴高采烈，纷纷将杯中的酒喝尽。又开始新一轮狂欢，直至半夜才作罢。
自从洪喜全答应买单以后，身边敬酒的人就多了起来，主要还是廖善兵的手下那帮美女俊男们，几轮下来之后，洪喜全喝得头晕脑胀的，最后他拉着汪咏涵的手不肯放手，还是在廖善兵几个随从的拉扯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汪美人的。
在司机扶掖下，洪喜全坐上了他的劳斯莱斯小轿车，他刚坐下，又下车，踉踉跄跄地往回走，他是要去找王永芳，他今天晚上特别感激王永芳在关键的时候替他说了那些提振精神的话。
走到酒楼门口，恰好王永芳在郑碧儿的扶掖下走出来，洪喜全走上前去，双手抱拳，连连哈腰说道：“谢谢王常委，不，王书记，谢谢您的帮助和支持！”
王永芳上前和洪喜全握了握手，热情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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