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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左溪冷说出真相

    世琦听了惊讶异常,把金烟袋放下,问世珍:“那左溪冷,不是已经死了吗?尸首都在水里?”

    世珍双手摸着辫稍,说:“彼左溪冷非此左溪冷也。”

    “不要卖关子,快,难道之前的那个左溪冷是假的?”世琦着急。

    “大哥猜得不错!之前官府说在水里淹死的那个左溪冷,根本就不是左溪冷,应该是喝醉酒栽到河里的一个醉汉,可是县里的衙役们为了躲懒,也可能是有人走动了县太爷的门子,就将那尸首认作是左溪冷结案。”世珍回答。

    “那真左溪冷被谁抓住了?县太爷要自己翻案不成?”世琦一手握着金烟袋的杆子。

    “那县太爷岂肯打自己耳光?被立身哥抓住的,现在立身哥正在家里审那左溪冷呢。”世珍神秘地笑笑。

    “有这等事,走,去看看。”世琦拿起桌上的金烟袋,迈步出屋,直奔立身就家走去。

    原来,这天午后,立身到汉南县东郊的桃林去赏花,只见漫山遍野的桃花,开得正艳,阳光如水,倾洒在千万朵桃花上,那花朵在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更加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立身不由地走远了,一直穿过桃林,来到一个村落,远远望见,村里人家不多,白墙栗瓦掩映在桃花杏花垂柳荫里。立身信步走到村口,只见村口大路边,有一个戴着草帽的农夫挑着箩筐在卖桑葚,立身看到一层黑澄澄的桑葚整整齐齐码在绿色的桑叶上,每一颗桑葚都新鲜地要冒出紫水。立身不由咽了咽口水,走到农夫面前问道:“这桑葚怎么卖呀。”

    戴草帽的农夫抬起头,大眼睛里带着笑容,当目光接触到立身后,眼睛里的笑意迅速凝结、消失,他目光躲闪了一下,迅速把头低下说:“客官,一文大钱一斤。”

    “称两斤给我。”立身说着,蹲下身子,仔细盯着戴草帽的农夫的脸,长方脸,大眼睛,嘴唇很厚,上嘴唇有点翘,只见农夫把头埋得更低了,他两手把桑葚轻轻一僦,放到秤盘里,一手拎起秤杆上的提绳,一手熟练地拨秤砣。

    立身仔细观察这人的手和动作,只见农夫的手上皮肤并不粗燥,并不像长年累月做农活的人,拨秤砣的手法娴熟,越看立身越确定,此人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当初从妙手春药铺到聚福堂的配药酒的先生,用大剂量麻醉药麻倒杜老大,陷害世琦和青子坐牢的左溪冷。农夫那娴熟的称桑葚动作,跟他在聚福堂称药材的动作一模一样,关键是面目表情也一模一样。

    农夫把桑葚称好,并不看立身,扔低着头,把桑葚用纸包好,递给立身。

    立身把桑葚接到手里,把两个大钱递出去,随口喊了一声:“左溪冷。”

    这戴草帽的农夫听了,神色慌张,随即故作镇定地朝后扭头,装作是以为立身喊别人的样子。

    立身把手伸出来,一把攥住农夫的手腕子,农夫哎呦大叫一声,引得村里的狗叫声连成一片。

    立身怕村里别人来了,还得见官,手上用力,给农夫点了哑穴,把他往背上一抡,立身不高的个子,背起比他还高的农夫,钻进桃林,一路趁着夜色回到家中。

    他把左溪冷带到柴房,命人掌灯,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审问左溪冷。

    世琦和世珍轻轻走过来,立身回头看了他们兄弟俩一眼,示意小厮搬凳子来给世琦他们坐。

    世琦他们不说话,只坐在立身旁边,朝农夫脸上看。

    在灯光照耀下,农夫的脸映入世琦眼帘,他有些不熟悉,因为左溪冷到聚福堂的那段时间,正是聚仁赶考落水之后,他痛不欲生,一蹶不振,槽坊里一切事务不闻不问,都是世珍在主持大局。

    世珍仔细观察农夫,只见这人四十多岁年纪,比世瑜大一些的样子,长方脸,大眼睛,嘴唇很厚,上嘴唇有些许上翘,太熟悉了,这就是左溪冷,世珍心里说道。

    就听立身说:“那杜老大现在还好端端活在人世,东家世琦也出狱了,你只要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受何人指示,一切好说,在这里好吃好喝好招待。如若硬抗到底,拒不交代,带你见官,让你尝尝县太爷的板子,滋味如何。到时候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农夫草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他垂着头,一副等死的样子。

    “你家中还有什么人?你不说话不要紧,我的身手你知道,恐怕再难活着走出这个院子,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活?他们恐怕上天入地地找你找得心焦。”立身继续劝说。

    农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你只要将事实真相说出,聚福堂自然不会亏待你,我们知道,你心地不坏,否则,给杜老大下的药,就不是麻醉药,而是鹤顶红了。聚福堂只想知道真正的坏人,不想至今被蒙在鼓里。”世琦端着金锅金杆的金烟袋说。

    农夫往立身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左溪冷。想当初,要不是我左溪冷心存善念,那杜老大早就命丧黄泉了。此事由来,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啊。”

    立身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本来在妙手春做药铺先生,做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店里来个客人,是隆德利槽坊的东家,花满楼。”世琦一听花满楼,心里打个激灵,就听左溪冷继续说:“指名要我给他抓药,我也没多想,给他照着方子抓了药,包好递给他,他趁机拉一拉我的衣袖,说,兄弟,借一步说话。我随他走出药铺,来到附近的茶楼,他对我说,现在有个发财的好机会,就是不知道我愿意不愿意发财。我那时还年轻,心里只想着多挣钱,并不想世上不付出就得到的,轻松发财的道理。我问他怎样发财。他笑眯眯跟我说,从妙手春拿到一样值钱的药物,极纯鹤顶红,拿到之后,马上离开妙手春,让我去找他,他马上给我纹银一千两。然后找到聚福堂的世瑜,好说歹说,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能留在聚福堂,他另外付我纹银一千两,留在聚福堂之后,先跟世瑜混熟,想办法把世瑜引上吸食鸦片的歪路,他付我纹银两千两,然后伺机行事,遇到买药酒的穷苦人家,将掺入极纯鹤顶红的药酒卖给这家,马上找他领取纹银三千两,他安排我逃走。我按照花满楼所说,偷了妙手春东家的极纯鹤顶红,顺便也拿走了镇店之宝千日醉,也多亏这千日醉,否则杜老大只有死路一条。拿到药物之后,我找到花满楼,他挺爽快,马上给了我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我离开妙手春,说动三爷世珍,如愿以偿来到聚福堂。”左溪冷打了一个哆嗦,立身看出他冷,命人给他披上一件厚衣服,又给他端来一碗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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