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陆小凤动身去追缉公孙兰了。
临行之前，他去了一趟城外的栖霞庵。那里只剩下江重威一个人。
“花满楼和孙小神医已经离开了。”江重威道，“孙小神医打算再去看看其他几位被刺瞎的病人的恢复情况。”
陆小凤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一路南下的马车上，李青峰易容成了车夫，光明正大地坐在车辕上挥舞着长长的马鞭。
他们准备先去南海的华玉轩，华玉轩的主人华一帆不久之前来信，说眼睛恢复的情况很好，希望孙小神医拨冗前来复诊。
羊城是东南王府的所在，几代人经营下来，他们身为外人很难从中找到什么切入点。还不如干脆脱身出来，从外围入手，反而也许可以柳暗花明。
花满楼坐在车厢里，看南星捣腾她的药箱子。
“花满楼，如果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斗，你会想去看么？”
花满楼道：“但凡习武的人，如果能够有幸看到这样两位绝世剑客决斗，都不会愿意错过的。”
南星抱住药箱子，“那，你一个人去看决斗，可以么？”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花满楼被她逗笑了，“我当然可以。”
他摸了摸南星的头，“你和李青峰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如果需要我帮忙，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用担心别的。”
李青峰从外面探头进来，“我早就说了，花满楼一定会帮你的。”
南星从药箱里摸出一个药瓶砸他。
中午宿营的时候，南星把自己和李青峰的计划对花满楼和盘托出。
花满楼直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南星会直接怀疑上金九龄。
不过——“你何时见过皇帝？”花满楼好奇地问。
南星摆摆手，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若是知道采药迷路最后会导致误入皇家别院，她宁可——算了，她还是会选择去采那一株节音藤。
只那一株节音藤，配出来的方剂给她赚了足足一指宽的功德呢！
一个藩王世子，拥有和当朝皇帝相似的年纪、几乎完全一样的相貌，这一点完全值得大内侍卫为此专门跑一趟了。
“一个和皇帝一摸一样的儿子，一个六扇门总捕头的王府总管，一个被称为‘剑仙’的绝世剑客给他的儿子当剑术老师，”李青峰嗤笑道，“东南王那个老家伙要是没有生出点别的心思，我把头给他。”
南星道：“你还少说了一个人。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我有次看到他和东南王的谋士在青楼里密会。”
花满楼和李青峰都要傻了，“你什么时候去过青楼？！”
南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两，“青楼里的人也是会生病的呀。”
“可是你连澡堂子都不进。”
“我自己租的院子里可以洗澡啊，为什么要去澡堂子？”
两个大人努力冷静。
“我师父常说，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南星道，“我们治病的人，眼里只有病情，不问患者来自何处，是何身份的。”
李青峰没忍住，悄声道：“那你当初对我还冷着个脸。”
他那个时候对外只是江南卫所的一个副千户，隐瞒下来了世家公子和内卫的身份。‘’
“你都拿枪指着我了，我冷着脸有什么不对？”南星据理力争道。
“你一个小姑娘，半夜里往有疫病的村子里跑，我不拦着你？！”李青峰跳着脚喊。
花满楼一手一个，把恨不得当场打一架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王公公和东南王的人见面的？”李青峰问道。
南星想了想，“二月份的时候。当时我看完诊出来，楼子里的姐姐专门指给我看了，说让我躲着点这两个人。”
李青峰拍案而起，“二月份的时候？！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说？！”
他急得团团转，“陛下身边只有一个贴身老太监，名叫王安，是陛下太子时的南书房伴读。待大行皇帝龙驭宾天，陛下登基，王安就成了陛下身边的红人。我师父他们进宫禀报此事时，王安一定是在的！这下糟了！”
南星和花满楼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在皇帝身边见到那个老太监的时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他了。”南星道。
“你领了暗查东南王府的密令出京，到现在也快半个月了，至今还没有暴露身份就说明这件事瞒过了所有东南王府的眼线。其中当然也包括这个王公公。”花满楼道。
李青峰呆愣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咳了一声，“原来如此。绣花大盗首次犯案是六月初三，那个时候王安已经暴露身份了。难怪我出京的时候，师父曾经提过一句，说定下召回金九龄这个前任六扇门总捕头这个事，是因为当时宫里提过一句，说此事事关重大，当寻一个有能为的人来做。”
“而金九龄，被誉为六扇门百年来的第一高手。”花满楼道。
李青峰一击掌，“如此缜密的计划，这帮人一定所图非小！”
南星道：“狸猫换太子么，戏文里唱也不止唱过一遍了。”
东南王府中，世子在书房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勾勒人物。
他今天画的一副，是“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他们走到何处了？”世子漫不经心地问。
房间角落处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人。
“回殿下，孙小神医已经定下和花满楼前往京城观看决斗了。”
世子意外地笑了一下，“她竟然还喜欢看这个？”
“孙小神医一身武艺不输常人。”
世子笑道：“她既喜欢，日后也不是不能多多安排人演武。只是亲自与人动手终究不太雅观。”
又道：“陆小凤到了何处？”
“陆小凤跟着公孙兰，已经快到红鞋子的老巢了。”
临行之前，他去了一趟城外的栖霞庵。那里只剩下江重威一个人。
“花满楼和孙小神医已经离开了。”江重威道，“孙小神医打算再去看看其他几位被刺瞎的病人的恢复情况。”
陆小凤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一路南下的马车上，李青峰易容成了车夫，光明正大地坐在车辕上挥舞着长长的马鞭。
他们准备先去南海的华玉轩，华玉轩的主人华一帆不久之前来信，说眼睛恢复的情况很好，希望孙小神医拨冗前来复诊。
羊城是东南王府的所在，几代人经营下来，他们身为外人很难从中找到什么切入点。还不如干脆脱身出来，从外围入手，反而也许可以柳暗花明。
花满楼坐在车厢里，看南星捣腾她的药箱子。
“花满楼，如果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斗，你会想去看么？”
花满楼道：“但凡习武的人，如果能够有幸看到这样两位绝世剑客决斗，都不会愿意错过的。”
南星抱住药箱子，“那，你一个人去看决斗，可以么？”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花满楼被她逗笑了，“我当然可以。”
他摸了摸南星的头，“你和李青峰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如果需要我帮忙，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用担心别的。”
李青峰从外面探头进来，“我早就说了，花满楼一定会帮你的。”
南星从药箱里摸出一个药瓶砸他。
中午宿营的时候，南星把自己和李青峰的计划对花满楼和盘托出。
花满楼直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南星会直接怀疑上金九龄。
不过——“你何时见过皇帝？”花满楼好奇地问。
南星摆摆手，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若是知道采药迷路最后会导致误入皇家别院，她宁可——算了，她还是会选择去采那一株节音藤。
只那一株节音藤，配出来的方剂给她赚了足足一指宽的功德呢！
一个藩王世子，拥有和当朝皇帝相似的年纪、几乎完全一样的相貌，这一点完全值得大内侍卫为此专门跑一趟了。
“一个和皇帝一摸一样的儿子，一个六扇门总捕头的王府总管，一个被称为‘剑仙’的绝世剑客给他的儿子当剑术老师，”李青峰嗤笑道，“东南王那个老家伙要是没有生出点别的心思，我把头给他。”
南星道：“你还少说了一个人。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我有次看到他和东南王的谋士在青楼里密会。”
花满楼和李青峰都要傻了，“你什么时候去过青楼？！”
南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两，“青楼里的人也是会生病的呀。”
“可是你连澡堂子都不进。”
“我自己租的院子里可以洗澡啊，为什么要去澡堂子？”
两个大人努力冷静。
“我师父常说，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南星道，“我们治病的人，眼里只有病情，不问患者来自何处，是何身份的。”
李青峰没忍住，悄声道：“那你当初对我还冷着个脸。”
他那个时候对外只是江南卫所的一个副千户，隐瞒下来了世家公子和内卫的身份。‘’
“你都拿枪指着我了，我冷着脸有什么不对？”南星据理力争道。
“你一个小姑娘，半夜里往有疫病的村子里跑，我不拦着你？！”李青峰跳着脚喊。
花满楼一手一个，把恨不得当场打一架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王公公和东南王的人见面的？”李青峰问道。
南星想了想，“二月份的时候。当时我看完诊出来，楼子里的姐姐专门指给我看了，说让我躲着点这两个人。”
李青峰拍案而起，“二月份的时候？！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早说？！”
他急得团团转，“陛下身边只有一个贴身老太监，名叫王安，是陛下太子时的南书房伴读。待大行皇帝龙驭宾天，陛下登基，王安就成了陛下身边的红人。我师父他们进宫禀报此事时，王安一定是在的！这下糟了！”
南星和花满楼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在皇帝身边见到那个老太监的时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他了。”南星道。
“你领了暗查东南王府的密令出京，到现在也快半个月了，至今还没有暴露身份就说明这件事瞒过了所有东南王府的眼线。其中当然也包括这个王公公。”花满楼道。
李青峰呆愣当场，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咳了一声，“原来如此。绣花大盗首次犯案是六月初三，那个时候王安已经暴露身份了。难怪我出京的时候，师父曾经提过一句，说定下召回金九龄这个前任六扇门总捕头这个事，是因为当时宫里提过一句，说此事事关重大，当寻一个有能为的人来做。”
“而金九龄，被誉为六扇门百年来的第一高手。”花满楼道。
李青峰一击掌，“如此缜密的计划，这帮人一定所图非小！”
南星道：“狸猫换太子么，戏文里唱也不止唱过一遍了。”
东南王府中，世子在书房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勾勒人物。
他今天画的一副，是“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他们走到何处了？”世子漫不经心地问。
房间角落处的阴影中走出一个人。
“回殿下，孙小神医已经定下和花满楼前往京城观看决斗了。”
世子意外地笑了一下，“她竟然还喜欢看这个？”
“孙小神医一身武艺不输常人。”
世子笑道：“她既喜欢，日后也不是不能多多安排人演武。只是亲自与人动手终究不太雅观。”
又道：“陆小凤到了何处？”
“陆小凤跟着公孙兰，已经快到红鞋子的老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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