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殿
他的神儿一下子也慌了，一叠声的问我们：“没事儿吧？没伤吧？”
一边手忙脚乱检查我和良儿的身体，见我俩胳膊腿都齐全，身上也没有流血的地方，他才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又问我们：“真是娃娃鬼？”
“大黑！大黑叫它抓走了，救救它……”我指着床底下说。
这时候，在大爷爷身边，我已经不再害怕了，但害怕的情绪一消失，一种满不是滋味的愧疚就占领了我的心田……
是对大黑狗的！
老实说，我不是喜欢动物的孩子，对大黑和大黄这两只野狗，不要说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它们，因为它们总是脏兮兮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家里每次做好吃的时候，它们都跑到我家院里子一个劲儿的叫，我妈虽然骂它们两句，却也总扔些东西给它们吃。那时候我还是小孩子嘛，贪吃又心眼子小儿，总觉得它抢了我碗里的肉了。
这两条狗呢，应该也讨厌我们这些孩子，因为我们又是把它当马骑，又是薅它的毛，所以它们一见了我们就跑，实在跑不了了，就趴地上装死狗。
但今天它们却拼了命的来救我们……
而且是真‘拼了命’的，大黑狗被娃娃鬼抓时床底下，已经好长时间没动静了，恐怕已经死了……
我喊着让大爷爷去救大黑狗……
大爷爷却慎重的多！
他没有听我的话去救大黑狗，反而提溜着我和良儿后退了好几步，远远隔开了架子床！
他倒不是不信我和良儿的话，不信娃娃鬼在床底下。
就算是我和良儿是喜欢天天说谎的，天天喊‘狼来了’的孩子，就算我们说娃娃鬼这事儿是骗他的，但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他都会当真的来听！
何况我和良儿从小在他跟前长大，在他眼里，是很少说谎的乖乖孩子呢！
他慎重，是怕一棍子打不死这个娃娃鬼，反而被娃娃鬼报复。
老话里的道理，这种鬼祟的东西，是最记仇的，如果今天这一下打不死它，它肯定会死盯着我们村里的孩子报复！
我和良儿夜里就不要睡觉了！我们村里的孩子晚上就都不要睡觉了！
俊儿了死，已经在他心是结了一个大疙瘩，他心底里的伤心不比俊儿父母的伤心少多少！
我们这些十岁以下的孩子，上学之前，都是在他跟前长大的，除了睡觉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平时大概还会觉得我们烦，但一旦永远失去了，他心里就只剩下疼了！
大爷爷对我们的爱护，当时我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长大后想起来，那感觉就特别明显了，特别是俊儿死前和死后，他对我们的变化很大！
七太爷爷走了之后，是他带着我们这些孩子，大大小小的大概有十几个，刚开始他烦的跟什么似的，看见我们去，脸上的笑都是装出来的，后来虽然习惯了，但给我们讲故事也是敷衍，总想着让我们自己在一边儿玩，他好跟人下象棋。
俊儿死后，他就明显变了，很少再下象棋，给我们讲故事也特别认真，即便不讲故事了，我们一般都在他门前的晾场玩，晾场中间的大槐树下，也是村里的老人们下象棋的地方，他却也再不下棋了。一边发呆一边盯着我们，有孩子跑出晾场了，他就立即大声喊回来！像个尽职牧羊犬似的！
此时呢，他一听我们说娃娃鬼在床底下，有些紧张的挥动着手中的镰刀，想招呼正恢哥三大爷他们把床掀开，又看到我们在傍边，连忙又喊停，让正恢哥跑快点儿去对面大队部用大喇叭喊人，让村里的劳力，放下手里的活儿计，拿武器都过来！就说抓娃娃鬼了！
正恢哥飞跑着去了，大爷爷看着我们俩人，有点儿担心，娃娃鬼害人的手段太玄乎，虽然我们现在没被娃娃鬼害死，但是被娃娃鬼惦记上了，谁知道它有没有在我们身上下咒，所以他不敢让我们离开他的目光，最少得找人专门看着我们，免得我们被蒙的心神，干出什么自杀的事儿来！
这当然是他的迷信思想，但九十年代的老人嘛，还是很相信这个的！
他吩咐三大爷：“你把他俩带前院去，先看着，等他们爹妈来了，让他们爹妈看着，看好了！“
大队部就在庙门前广场的对面，本来没多远，正恢哥腿又快，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开始在喇叭里喊了。
其实不等他在喇叭里喊，村里的人已经开始往庙里后院汇集了，明天就是庙会嘛，村里的老人们都在前院商量庙会的事儿呢，庙门前都是买待客用的卤肉副食的，村里的人一大半倒都在这儿买东西。
看见正恢哥着急忙慌的往队部跑，免不了要问一句怎么回来，正恢哥嫌一个一个的回答麻烦，干脆是一路跑一路喊说后院发现娃娃鬼了，让大家回家抄家伙赶紧过来！
村子本来就不大，他这一路喊过去，大家伙立即就不买东西了，连忙回家找合适的家伙，锄头粪叉，鱼网，鸟网。
等正恢哥在大喇叭里喊了十几遍之后，再回到后院，庙里已经来了百来口子人，几乎各家的壮劳力都先赶来了，满院子里都是人喊狗叫的声音，不但七哥把他那七条撵兔子的细狗带来了，凡里家里养着土狗的也都带来了！
我爸妈和良儿爸妈也来了，我爸和良儿爸把一边担心的看着我们，一边勾着头往后院看，想去帮忙。
我妈和良儿妈是一边担心的看着我们，一边气急的看着我们……
我和良儿像鹌鹑一样瑟缩着，心里都知道，我们肯定要挨一顿揍，至于是在这儿打还是回到家打，就看我们两位母亲的耐性了！
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看，这种感觉很明显，就好有根无形的绳子扯着你的心神，一扯一扯的！我心里毛毛的，抬头转圈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人看我们……
我不敢再四处张望，怕引起母亲大人的注意，正要缩回脖子，突然看见大殿门槛里面的阴影中，有一双闪着白光的眼睛，正望着我们，我心里一耸，定神一看，才看见是老奶，她坐在神像前的阴影里，眼中反躲着外面的明光！
她看见我看过去，就冲我们招着手，让我们过去！
娘娘庙的神殿，正常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去的，就算跟老奶讨吃的，也都是跑进去，讨了吃了，马上就跑出来……
因为在神殿里，我心里总是莫名奇妙的觉得不舒服！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从小闻不惯香烛的味道，闻到那味儿，就心跳加快，恶心反胃。
我妈就总说我是个没福气的人，因为小时候，每到过年，我都会生病，发烧感冒的，别人都是过年吃好东西呢，我却什么都吃不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总在过年的时候发烧感冒，所以闻不惯香烛味呢？还是因为闻不惯香烛味儿，所以发烧死感冒的？
另一个原因呢，是我小时候，很害怕的一处地方，就是屋脊下面到梁上面的三角空间！
那时候我们村子里的正屋还都是瓦房，瓦房呢，在棚顶和屋脊之间，都有一个类似的阁楼的三角形空间，一般的人家，这个空间都是密封，有的人家呢，会在平棚的角上，开一个小口，下面放一个梯子，往上面放一些杂物。
密封的不必说，里面是一片黑暗，即便是开着小口的，因为没有窗户，里面也是黑洞洞的。
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夜里，棚顶上这个三角形的密封空间里，总是传出各种声响。
大人小时候跟我说，是上面有老鼠，我心里却总不太相信，因为很多时候，那上面咚咚咚的跟用锤子砸似的那么大的声响，绝不像小小的老鼠能够弄出来的动静！
所以，我小时候对棚顶这个空间特别害怕，总觉得这个黑暗的三角空间里，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十来岁了还不敢一个人睡，总是跟良儿一起睡，也是因为这个！
娘娘庙的神殿，其实也是瓦房，只是顶上用的是红瓦。
不一样的地方呢，是它的内里面，是没有隔断的那个平棚，抬头就能看见顶上的横梁和屋脊下面的檩和椽子……
但是……
这间神殿要比一般的瓦房高出一大截，大概五米多高，殿门却只有两米来高，门两边的两扇窗户，高度跟门齐平，也在两米以下。
娘娘的神像是立式木造像，大约两米五高，下面的莲花神座，大约一米五高，连神像带神座的总高大约是四米。
光从外面，通过门窗照进来，先照在是神座前面的地面上，散射之后，连花神座也算是明亮的，神像的腿部，光线就略微暗淡了一点儿，到了腰部以上，就有些昏暗了。
再到神像的脖子以上就……总感觉朦朦胧胧的，像是蒙着一层黑纱！
一个是光线照不到那么高，另一个是在横梁和椽子的中间三角空间，似乎拢着一团团的香烛的烟气，像是聚着一大团黑色的乌云似的。
梁椽不说，连娘娘神像的头部，都好像浸在那一团乌云里似的……
从下面看上去，我也总觉得那弥漫在屋脊下面的朦胧的黑气里，也像是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比家里更可怕的是，家里还有一层棚子挡着，似乎有一些安全感，神殿里却没有什么东西挡着，那可怕的东西随时可以从黑乎乎的烟气里冲出来似的！
所以，我一般不愿意在神殿里多呆！
一边手忙脚乱检查我和良儿的身体，见我俩胳膊腿都齐全，身上也没有流血的地方，他才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又问我们：“真是娃娃鬼？”
“大黑！大黑叫它抓走了，救救它……”我指着床底下说。
这时候，在大爷爷身边，我已经不再害怕了，但害怕的情绪一消失，一种满不是滋味的愧疚就占领了我的心田……
是对大黑狗的！
老实说，我不是喜欢动物的孩子，对大黑和大黄这两只野狗，不要说喜欢，甚至还有些讨厌它们，因为它们总是脏兮兮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家里每次做好吃的时候，它们都跑到我家院里子一个劲儿的叫，我妈虽然骂它们两句，却也总扔些东西给它们吃。那时候我还是小孩子嘛，贪吃又心眼子小儿，总觉得它抢了我碗里的肉了。
这两条狗呢，应该也讨厌我们这些孩子，因为我们又是把它当马骑，又是薅它的毛，所以它们一见了我们就跑，实在跑不了了，就趴地上装死狗。
但今天它们却拼了命的来救我们……
而且是真‘拼了命’的，大黑狗被娃娃鬼抓时床底下，已经好长时间没动静了，恐怕已经死了……
我喊着让大爷爷去救大黑狗……
大爷爷却慎重的多！
他没有听我的话去救大黑狗，反而提溜着我和良儿后退了好几步，远远隔开了架子床！
他倒不是不信我和良儿的话，不信娃娃鬼在床底下。
就算是我和良儿是喜欢天天说谎的，天天喊‘狼来了’的孩子，就算我们说娃娃鬼这事儿是骗他的，但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他都会当真的来听！
何况我和良儿从小在他跟前长大，在他眼里，是很少说谎的乖乖孩子呢！
他慎重，是怕一棍子打不死这个娃娃鬼，反而被娃娃鬼报复。
老话里的道理，这种鬼祟的东西，是最记仇的，如果今天这一下打不死它，它肯定会死盯着我们村里的孩子报复！
我和良儿夜里就不要睡觉了！我们村里的孩子晚上就都不要睡觉了！
俊儿了死，已经在他心是结了一个大疙瘩，他心底里的伤心不比俊儿父母的伤心少多少！
我们这些十岁以下的孩子，上学之前，都是在他跟前长大的，除了睡觉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平时大概还会觉得我们烦，但一旦永远失去了，他心里就只剩下疼了！
大爷爷对我们的爱护，当时我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长大后想起来，那感觉就特别明显了，特别是俊儿死前和死后，他对我们的变化很大！
七太爷爷走了之后，是他带着我们这些孩子，大大小小的大概有十几个，刚开始他烦的跟什么似的，看见我们去，脸上的笑都是装出来的，后来虽然习惯了，但给我们讲故事也是敷衍，总想着让我们自己在一边儿玩，他好跟人下象棋。
俊儿死后，他就明显变了，很少再下象棋，给我们讲故事也特别认真，即便不讲故事了，我们一般都在他门前的晾场玩，晾场中间的大槐树下，也是村里的老人们下象棋的地方，他却也再不下棋了。一边发呆一边盯着我们，有孩子跑出晾场了，他就立即大声喊回来！像个尽职牧羊犬似的！
此时呢，他一听我们说娃娃鬼在床底下，有些紧张的挥动着手中的镰刀，想招呼正恢哥三大爷他们把床掀开，又看到我们在傍边，连忙又喊停，让正恢哥跑快点儿去对面大队部用大喇叭喊人，让村里的劳力，放下手里的活儿计，拿武器都过来！就说抓娃娃鬼了！
正恢哥飞跑着去了，大爷爷看着我们俩人，有点儿担心，娃娃鬼害人的手段太玄乎，虽然我们现在没被娃娃鬼害死，但是被娃娃鬼惦记上了，谁知道它有没有在我们身上下咒，所以他不敢让我们离开他的目光，最少得找人专门看着我们，免得我们被蒙的心神，干出什么自杀的事儿来！
这当然是他的迷信思想，但九十年代的老人嘛，还是很相信这个的！
他吩咐三大爷：“你把他俩带前院去，先看着，等他们爹妈来了，让他们爹妈看着，看好了！“
大队部就在庙门前广场的对面，本来没多远，正恢哥腿又快，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就开始在喇叭里喊了。
其实不等他在喇叭里喊，村里的人已经开始往庙里后院汇集了，明天就是庙会嘛，村里的老人们都在前院商量庙会的事儿呢，庙门前都是买待客用的卤肉副食的，村里的人一大半倒都在这儿买东西。
看见正恢哥着急忙慌的往队部跑，免不了要问一句怎么回来，正恢哥嫌一个一个的回答麻烦，干脆是一路跑一路喊说后院发现娃娃鬼了，让大家回家抄家伙赶紧过来！
村子本来就不大，他这一路喊过去，大家伙立即就不买东西了，连忙回家找合适的家伙，锄头粪叉，鱼网，鸟网。
等正恢哥在大喇叭里喊了十几遍之后，再回到后院，庙里已经来了百来口子人，几乎各家的壮劳力都先赶来了，满院子里都是人喊狗叫的声音，不但七哥把他那七条撵兔子的细狗带来了，凡里家里养着土狗的也都带来了！
我爸妈和良儿爸妈也来了，我爸和良儿爸把一边担心的看着我们，一边勾着头往后院看，想去帮忙。
我妈和良儿妈是一边担心的看着我们，一边气急的看着我们……
我和良儿像鹌鹑一样瑟缩着，心里都知道，我们肯定要挨一顿揍，至于是在这儿打还是回到家打，就看我们两位母亲的耐性了！
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看，这种感觉很明显，就好有根无形的绳子扯着你的心神，一扯一扯的！我心里毛毛的，抬头转圈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人看我们……
我不敢再四处张望，怕引起母亲大人的注意，正要缩回脖子，突然看见大殿门槛里面的阴影中，有一双闪着白光的眼睛，正望着我们，我心里一耸，定神一看，才看见是老奶，她坐在神像前的阴影里，眼中反躲着外面的明光！
她看见我看过去，就冲我们招着手，让我们过去！
娘娘庙的神殿，正常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去的，就算跟老奶讨吃的，也都是跑进去，讨了吃了，马上就跑出来……
因为在神殿里，我心里总是莫名奇妙的觉得不舒服！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从小闻不惯香烛的味道，闻到那味儿，就心跳加快，恶心反胃。
我妈就总说我是个没福气的人，因为小时候，每到过年，我都会生病，发烧感冒的，别人都是过年吃好东西呢，我却什么都吃不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总在过年的时候发烧感冒，所以闻不惯香烛味呢？还是因为闻不惯香烛味儿，所以发烧死感冒的？
另一个原因呢，是我小时候，很害怕的一处地方，就是屋脊下面到梁上面的三角空间！
那时候我们村子里的正屋还都是瓦房，瓦房呢，在棚顶和屋脊之间，都有一个类似的阁楼的三角形空间，一般的人家，这个空间都是密封，有的人家呢，会在平棚的角上，开一个小口，下面放一个梯子，往上面放一些杂物。
密封的不必说，里面是一片黑暗，即便是开着小口的，因为没有窗户，里面也是黑洞洞的。
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夜里，棚顶上这个三角形的密封空间里，总是传出各种声响。
大人小时候跟我说，是上面有老鼠，我心里却总不太相信，因为很多时候，那上面咚咚咚的跟用锤子砸似的那么大的声响，绝不像小小的老鼠能够弄出来的动静！
所以，我小时候对棚顶这个空间特别害怕，总觉得这个黑暗的三角空间里，藏着什么可怕的怪物，十来岁了还不敢一个人睡，总是跟良儿一起睡，也是因为这个！
娘娘庙的神殿，其实也是瓦房，只是顶上用的是红瓦。
不一样的地方呢，是它的内里面，是没有隔断的那个平棚，抬头就能看见顶上的横梁和屋脊下面的檩和椽子……
但是……
这间神殿要比一般的瓦房高出一大截，大概五米多高，殿门却只有两米来高，门两边的两扇窗户，高度跟门齐平，也在两米以下。
娘娘的神像是立式木造像，大约两米五高，下面的莲花神座，大约一米五高，连神像带神座的总高大约是四米。
光从外面，通过门窗照进来，先照在是神座前面的地面上，散射之后，连花神座也算是明亮的，神像的腿部，光线就略微暗淡了一点儿，到了腰部以上，就有些昏暗了。
再到神像的脖子以上就……总感觉朦朦胧胧的，像是蒙着一层黑纱！
一个是光线照不到那么高，另一个是在横梁和椽子的中间三角空间，似乎拢着一团团的香烛的烟气，像是聚着一大团黑色的乌云似的。
梁椽不说，连娘娘神像的头部，都好像浸在那一团乌云里似的……
从下面看上去，我也总觉得那弥漫在屋脊下面的朦胧的黑气里，也像是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比家里更可怕的是，家里还有一层棚子挡着，似乎有一些安全感，神殿里却没有什么东西挡着，那可怕的东西随时可以从黑乎乎的烟气里冲出来似的！
所以，我一般不愿意在神殿里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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