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任务
楚铭假装没听见，不去理会背后的声音，在脚步声靠近之前握住了里面的东西。
它看起来像一只笔，外面的黑色外壳看不出材质，印着α-1的标识。中间有橙色的刻度线，显示为零，看来已经用过了。它后端精致地刻着处理局的标志，楚铭忍不住摸了摸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脚步声来到了床前，一个护士从从他手中拿走了盒子。
“好多了。”楚铭露出茫然的无辜表情。护士检查了他的监护仪，目前数值稳定在正常范围内。一个医生进了房间。
“你好。”他做着自我介绍，“我来评估你的认知功能有没有受到影响。你的名字是？”
“楚铭。”
“你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吗？”医生问。
楚铭握紧了拳头。他想起路易那天最后说的话，和充满恨意的笑容。医生和蔼地看着他。
“我不记得了。”他轻声回答。他不想以任何方式引起管理者的注意。
医生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来到基地之前的事情吗？”医生抬头，表情和刚才一样和蔼，但是眼神认真了很多。
“我不记得了。”楚铭用同样的语气说。医生盯着他看了会，像是观察他的反应。楚铭眼帘低垂，表情憔悴。
“你填一下问卷。”医生放过了他，递过来一张纸。
晚上，楚铭被送回了宿舍。已经过了熄灯时间，楼里鸦雀无声。他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隔壁床上放着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包，不像是路易的。他看向桌子，路易的东西全部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自己的床上没有什么变化，借的书凌乱地放在床头，还有路易第一天给他的手册，摊开在某页，页脚那个标志和他梦里的完全一致。
“你好，我是卡尔。你的新室友。”一个楚铭没见过的人进了房间。“你还好吗？那天是我把你送去医院的。”
楚铭盯着他。卡尔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那个时候已经晕过去了。”卡尔解释。
“谢谢你那天救我。”楚铭说。
“没关系，惹上路易不是你的错，路易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卡尔说，“我们是同一批到基地的。路易和老光头搞好了关系，就为了得到关于任务的情报。老光头很喜欢他，所以路易在基地里为所欲为。你来了以后路易对你这么好，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直到那天他给所有人说你原来在处理局工作，知道保密信息。”卡尔摇头，“他说你只给他一个人说，所以大家就——”
“路易去执行任务了？”楚铭打断了他。
“对，他那天的话造成很大的混乱，你差点就死了，”卡尔低下头玩自己的手指，“老光头也对他不满。其实路易早就被抽到，但是老光头好几次私下换了人。我们这一批剩的人不多了。”
楚铭没说话。
“我也谈不上救你，我只是找管理人员说了情况，然后把你送到了医院。我就知道路易在骗人，你和处理局怎么可能有关系，他估计只是想找个理由打你一顿。”卡尔把包挪到地上，爬上床。“现在你就是个烫手山芋，估计马上会参加任务，老光头希望你赶快滚蛋。”
不。楚铭心想。我和处理局的确有关系。
他把手册又看了一遍。除了一些非常简要的介绍和读起来情真意切的感谢信，手册上完全没有提到处理局具体的工作，也没有任何对员工的描述。这些内容没有再唤起他新的回忆。
和卡尔说的一样，第二天，楚铭在下一批任务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正好在卡尔下面。而自己左边的名字是……怀特。
怀特似乎在往自己的方向看。楚铭无视了他，转身去了图书馆。他得在出发之前把书归还。
他还想看看C1077留下的纸条是什么。
楚铭先确认了C1077本人借过的所有书，没有发现和纸条有关的内容。他只好一本本筛可能会提到动物实验的书。他几乎要把所有的书架都走完，在最后一排架子的角落发现一本《实验设计大全》。
由于标题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用，这本书上的灰尘明显比其他的书厚，楚铭怀疑它从来没有被翻开过。他打开第一页，发现里面的排版和纸条一模一样。他迅速找到了缺页的部分。
这个部分对他来说过于专业了，是说一个研究肝功能的实验。楚铭把它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也没有理解这和目前的境遇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确定撕下来的书页内容的确来自于这本书。难道纸条不是C1077留下来的吗？
他翻回目录。想看看其他内容。他发现里面有一页被折起来了。这是在一开头的介绍部分，标题是实验伦理学，大概内容是说不能残忍地处死参与实验的动物，实验组与对照组的动物都必须处死，实验动物不能带出实验室……等等。内容很多很繁杂，没有出现上次那样的笔记。
他没有再找到其他折页了，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C1077留下来的。楚铭把书放回书架，离开了图书馆。
第二天，楚铭站在候车点，等着工作人员给每个参加任务的人发放物资。
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双肩包，里面有枪，匕首，也有应急的压缩饼干，水壶，燃烧棒等。枪就是训练区每个人的必修课上学习的那种，每个人的配置应该都一样。包还挺沉，楚铭把它背好后上了车。他隔着车窗看向基地，因为来的路上始终昏迷，他还没有在外围看过它的全貌。
这个高大庞大的建筑由数个不同形状的楼连在一起组成，纯灰色的水泥质地，靠基地外侧没有任何窗户，以至于它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而像是被放到这荒郊野岭的，戒备森严的纪念碑，在阳光中投下深色的阴影。
大门打开了，车缓缓驶出，车内的导航发出机械的电子音：“您已离开白鼠基地。请选择目的地——”
导航被关掉了。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脸上毫无表情的人从副驾驶走到了后面。
“我来告诉大家本次任务的信息，”男人说，“我们在前往第一实验学校的路上。有个女孩在一天前失踪。”
他拍拍手，车顶垂下一个黑色的摄像头一样的东西。男人碰了下它，伴随着提示音，一个由浅蓝色光线组成的3d投影模型出现在车中央。是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楼。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这是他们的教学楼，”男人说，同时用手指轻轻握住楼顶。楼顶的部分放大了，他们清楚地看到由瓦片铺成的尖角，和楼顶的阁楼。“这个阁楼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关于这个阁楼，”男人接着说，“学生说，传言只要在里面照镜子，你就会被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它看起来像一只笔，外面的黑色外壳看不出材质，印着α-1的标识。中间有橙色的刻度线，显示为零，看来已经用过了。它后端精致地刻着处理局的标志，楚铭忍不住摸了摸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脚步声来到了床前，一个护士从从他手中拿走了盒子。
“好多了。”楚铭露出茫然的无辜表情。护士检查了他的监护仪，目前数值稳定在正常范围内。一个医生进了房间。
“你好。”他做着自我介绍，“我来评估你的认知功能有没有受到影响。你的名字是？”
“楚铭。”
“你记得自己怎么受伤的吗？”医生问。
楚铭握紧了拳头。他想起路易那天最后说的话，和充满恨意的笑容。医生和蔼地看着他。
“我不记得了。”他轻声回答。他不想以任何方式引起管理者的注意。
医生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什么。
“你还记得你来到基地之前的事情吗？”医生抬头，表情和刚才一样和蔼，但是眼神认真了很多。
“我不记得了。”楚铭用同样的语气说。医生盯着他看了会，像是观察他的反应。楚铭眼帘低垂，表情憔悴。
“你填一下问卷。”医生放过了他，递过来一张纸。
晚上，楚铭被送回了宿舍。已经过了熄灯时间，楼里鸦雀无声。他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隔壁床上放着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包，不像是路易的。他看向桌子，路易的东西全部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自己的床上没有什么变化，借的书凌乱地放在床头，还有路易第一天给他的手册，摊开在某页，页脚那个标志和他梦里的完全一致。
“你好，我是卡尔。你的新室友。”一个楚铭没见过的人进了房间。“你还好吗？那天是我把你送去医院的。”
楚铭盯着他。卡尔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那个时候已经晕过去了。”卡尔解释。
“谢谢你那天救我。”楚铭说。
“没关系，惹上路易不是你的错，路易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卡尔说，“我们是同一批到基地的。路易和老光头搞好了关系，就为了得到关于任务的情报。老光头很喜欢他，所以路易在基地里为所欲为。你来了以后路易对你这么好，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直到那天他给所有人说你原来在处理局工作，知道保密信息。”卡尔摇头，“他说你只给他一个人说，所以大家就——”
“路易去执行任务了？”楚铭打断了他。
“对，他那天的话造成很大的混乱，你差点就死了，”卡尔低下头玩自己的手指，“老光头也对他不满。其实路易早就被抽到，但是老光头好几次私下换了人。我们这一批剩的人不多了。”
楚铭没说话。
“我也谈不上救你，我只是找管理人员说了情况，然后把你送到了医院。我就知道路易在骗人，你和处理局怎么可能有关系，他估计只是想找个理由打你一顿。”卡尔把包挪到地上，爬上床。“现在你就是个烫手山芋，估计马上会参加任务，老光头希望你赶快滚蛋。”
不。楚铭心想。我和处理局的确有关系。
他把手册又看了一遍。除了一些非常简要的介绍和读起来情真意切的感谢信，手册上完全没有提到处理局具体的工作，也没有任何对员工的描述。这些内容没有再唤起他新的回忆。
和卡尔说的一样，第二天，楚铭在下一批任务名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正好在卡尔下面。而自己左边的名字是……怀特。
怀特似乎在往自己的方向看。楚铭无视了他，转身去了图书馆。他得在出发之前把书归还。
他还想看看C1077留下的纸条是什么。
楚铭先确认了C1077本人借过的所有书，没有发现和纸条有关的内容。他只好一本本筛可能会提到动物实验的书。他几乎要把所有的书架都走完，在最后一排架子的角落发现一本《实验设计大全》。
由于标题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用，这本书上的灰尘明显比其他的书厚，楚铭怀疑它从来没有被翻开过。他打开第一页，发现里面的排版和纸条一模一样。他迅速找到了缺页的部分。
这个部分对他来说过于专业了，是说一个研究肝功能的实验。楚铭把它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也没有理解这和目前的境遇有什么关系。但是他确定撕下来的书页内容的确来自于这本书。难道纸条不是C1077留下来的吗？
他翻回目录。想看看其他内容。他发现里面有一页被折起来了。这是在一开头的介绍部分，标题是实验伦理学，大概内容是说不能残忍地处死参与实验的动物，实验组与对照组的动物都必须处死，实验动物不能带出实验室……等等。内容很多很繁杂，没有出现上次那样的笔记。
他没有再找到其他折页了，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不是C1077留下来的。楚铭把书放回书架，离开了图书馆。
第二天，楚铭站在候车点，等着工作人员给每个参加任务的人发放物资。
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双肩包，里面有枪，匕首，也有应急的压缩饼干，水壶，燃烧棒等。枪就是训练区每个人的必修课上学习的那种，每个人的配置应该都一样。包还挺沉，楚铭把它背好后上了车。他隔着车窗看向基地，因为来的路上始终昏迷，他还没有在外围看过它的全貌。
这个高大庞大的建筑由数个不同形状的楼连在一起组成，纯灰色的水泥质地，靠基地外侧没有任何窗户，以至于它看起来不像有人居住，而像是被放到这荒郊野岭的，戒备森严的纪念碑，在阳光中投下深色的阴影。
大门打开了，车缓缓驶出，车内的导航发出机械的电子音：“您已离开白鼠基地。请选择目的地——”
导航被关掉了。一个穿着深色西装，脸上毫无表情的人从副驾驶走到了后面。
“我来告诉大家本次任务的信息，”男人说，“我们在前往第一实验学校的路上。有个女孩在一天前失踪。”
他拍拍手，车顶垂下一个黑色的摄像头一样的东西。男人碰了下它，伴随着提示音，一个由浅蓝色光线组成的3d投影模型出现在车中央。是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楼。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它。
“这是他们的教学楼，”男人说，同时用手指轻轻握住楼顶。楼顶的部分放大了，他们清楚地看到由瓦片铺成的尖角，和楼顶的阁楼。“这个阁楼是她最后出现的地方。”
“关于这个阁楼，”男人接着说，“学生说，传言只要在里面照镜子，你就会被困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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