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信仰之论”
和名字一样，通道的尽头是一颗巨大的漂浮在半空中的透明水晶球体。
侍十指着球开口介绍到：“水晶球本质上是运用了镜城的一些技术而仿制的物体。具体技术内容等我们参观下一个项目时再统一介绍，你只需要知道这颗球内有一个概念意义上的空间，那个空间装有着类神信仰。”说到这，侍十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还没能向两人说明信仰的运用，于是重新补充道。
“所谓的类神信仰，就指的是刚刚说的‘信仰对神明的信仰’。这其实已经脱离了物质的范畴，而是进入到概念，或是意识的领域中。当然，你也可以把意识也看作是一种特殊的物质。换言之，至少在镜城，意识与概念是能够与物质相交互的。类神信仰便是基于这个理论形成的。”
说着，走到水晶球前停下，用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球体。一阵斑斓的色彩从老人那干枯的手掌心中流出，漂浮在球内。不一会儿，水晶球微微发亮，那一抹亮丽的光晕骤然四散开来，消融于球内。水晶球又重新恢复透明。
“我们想要这颗球作为信仰的容器，用于联系神明。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一大问题，便是如何将‘信仰’这种没有实体的概念收集起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借鉴了镜城带给我们的启发，那就是两边世界用物质的等价交换以维持平衡。于是我们想办法将这颗球二次改造成一座小型‘镜城’，而与之相对的‘内城’，便是屋外那座雕塑。这样一来，当你对着雕塑祈祷时，水晶球内也将需求等价的信仰之力维持平衡；同样的，当我们在对着水晶球祈祷时，雕塑周围也会需要信仰之力。当然，这些需求将由我们人类主动填补。”
侍十撤回手，转过身面向丘壑二人，张开手臂一边讲解，一边比划：“水晶球代表神明，而雕塑不代表神明，那么当我们首先对着水晶球祈祷时，产生的信仰代表着对神明的信仰。而这对神明的信仰通过镜面复制来到雕塑，那么当我再对着雕塑祈祷时，所产生的便就是类神信仰。而相对的，同样通过镜面复制后来到水晶球的类神信仰，便能够跟随着一开始就有的对神明的信仰，一同完成对神明的指向与唤醒。这便是我们水晶球对话神明的逻辑。”
“这漏洞也太多了，你们是怎么做到恰好制作出一套类似镜城的联系，并且这二者之间又正好传递的‘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丘壑盯着水晶球一阵猛瞅，心里很是不可思议。
侍十笑了笑，回答道：“你们待会儿还有最后一个在研究所内的参观项目，那便是S级项目‘镜面复制’。等你们到了那，刚刚的问题就能够解决了。至于信仰嘛，你们对它的理解还不够深入。”
顿了顿，侍十再次将手贴在水晶球表面，又一束彩芒重复着之前的遭遇，最后消隐无踪。
“信仰不完全是信念，它更加条件化，更加理想化，也更注重过程。信仰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指向，二是不可证实。说白了，小壑你也可以是我的信仰，只要我坚信你是无敌的，是万能的，并且我愿意臣服于你的意志之下，那就可以说我信仰你。但你可能会好奇，明明自己并不是无敌的。明明自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那为何我能这么欺骗自己呢？那是因为我不会想办法去证明你是否符合我心中的形象。相反，我还会找借口去弥补你与理想的差异。你是不是真的无敌其实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觉不觉得你无敌与否。”
喘口气，留足思考时间，侍十继续说道：“信仰是极端自我的一种意识，它是自我封闭在脑海里，不需要过多的外界因素影响的。而信仰是否能够影响外界，靠的就是这团意识的指向。反过来说，如果我能够将一团自我封闭的意识打上对外的指向箭头，那么这就会成为一种合格的信仰。而这，也是水晶球收集信仰的底层逻辑。镜面复制带来无主的封闭意识，而我们人，只需要将指向的方向都调整至神明即可。”
彭疏韵仍然耷拉着脑袋靠在男孩背上，脑子已经被这信仰来信仰去搞得混乱不堪。而丘壑还勉强跟上思路，慢吞吞地用自己的话解释道：“意思就是，水晶球为了维持平衡，就从人身上吸走了等价的意识团，然后只要我们人能够给这团意识打上指向神明的标签，就可以人造信仰？”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但事实上很多问题和技术，我们也无法解答。这里面包含着太多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还是黑箱的技术了。”侍十有些惆怅地点头赞同。
丘壑换了个姿势，好让背后的女孩靠得更舒服，同时小幅度挥舞着手臂，捉住在自己腰间不断作怪的小手，一边一只，狠狠地扯到自己的小腹处贴着。女孩被迫环抱住男孩，只好轻轻用头锤了锤宽阔的后背，以示不满。
丘壑没再理会女孩，而是面向水晶球，提出了想要亲自与神明沟通的请求。
“不行，事实上只有水晶球的人才有资格与能力与神明沟通，即便是皇帝来了，也不能打破这条规则。”意料之外的拒绝让丘壑相当困惑。
“按你刚才的说法，沟通神明不是应该很简单，是个人就可以吗？不就是心里想想神就好？”
侍十摇了摇头，解释道：“首先，光是心里想想神，并不能作为指向，这是需要经过专门的培训与时间的积累才能做到的。其次，我刚刚说的都是吸引住神明的步骤，而不是与之对话的方法。这已经是纯粹的意识交流，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整个水晶球也就二十来号人？想成为水晶球，除了后天的训练，更需要先天的天赋。”
“这样啊。”丘壑满脸失望，一想到自己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结果全在听天书，一点实际都不能体验，心里顿时失落起来。
侍十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要是你愿意加入研究所，我们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把你朝水晶球培养，说不定过个几年，你就能加入我们了呢？”
小腹处传来被指甲掐住的刺痛，丘壑尴尬一笑，打着哈哈糊弄过去：“额，咳咳——那还是算了吧，我还得再多考虑考虑……话说既然我不能直接感受神明，那能不能请前辈帮忙描述一下，这所谓的神到底是怎样的？我这心里还是痒痒得很呐。”
侍十想了想，很是随和地提议道。
“这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现在饭点到了。水晶球这边，能给你们看的部分也差不多就这些。要不这样吧，你们跟我来，叫上外面还在等着的其他人，咱们先去吃饭，坐着边吃边聊。”
侍十指着球开口介绍到：“水晶球本质上是运用了镜城的一些技术而仿制的物体。具体技术内容等我们参观下一个项目时再统一介绍，你只需要知道这颗球内有一个概念意义上的空间，那个空间装有着类神信仰。”说到这，侍十一拍脑袋，想起自己还没能向两人说明信仰的运用，于是重新补充道。
“所谓的类神信仰，就指的是刚刚说的‘信仰对神明的信仰’。这其实已经脱离了物质的范畴，而是进入到概念，或是意识的领域中。当然，你也可以把意识也看作是一种特殊的物质。换言之，至少在镜城，意识与概念是能够与物质相交互的。类神信仰便是基于这个理论形成的。”
说着，走到水晶球前停下，用手轻轻抚摸着光滑的球体。一阵斑斓的色彩从老人那干枯的手掌心中流出，漂浮在球内。不一会儿，水晶球微微发亮，那一抹亮丽的光晕骤然四散开来，消融于球内。水晶球又重新恢复透明。
“我们想要这颗球作为信仰的容器，用于联系神明。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一大问题，便是如何将‘信仰’这种没有实体的概念收集起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借鉴了镜城带给我们的启发，那就是两边世界用物质的等价交换以维持平衡。于是我们想办法将这颗球二次改造成一座小型‘镜城’，而与之相对的‘内城’，便是屋外那座雕塑。这样一来，当你对着雕塑祈祷时，水晶球内也将需求等价的信仰之力维持平衡；同样的，当我们在对着水晶球祈祷时，雕塑周围也会需要信仰之力。当然，这些需求将由我们人类主动填补。”
侍十撤回手，转过身面向丘壑二人，张开手臂一边讲解，一边比划：“水晶球代表神明，而雕塑不代表神明，那么当我们首先对着水晶球祈祷时，产生的信仰代表着对神明的信仰。而这对神明的信仰通过镜面复制来到雕塑，那么当我再对着雕塑祈祷时，所产生的便就是类神信仰。而相对的，同样通过镜面复制后来到水晶球的类神信仰，便能够跟随着一开始就有的对神明的信仰，一同完成对神明的指向与唤醒。这便是我们水晶球对话神明的逻辑。”
“这漏洞也太多了，你们是怎么做到恰好制作出一套类似镜城的联系，并且这二者之间又正好传递的‘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丘壑盯着水晶球一阵猛瞅，心里很是不可思议。
侍十笑了笑，回答道：“你们待会儿还有最后一个在研究所内的参观项目，那便是S级项目‘镜面复制’。等你们到了那，刚刚的问题就能够解决了。至于信仰嘛，你们对它的理解还不够深入。”
顿了顿，侍十再次将手贴在水晶球表面，又一束彩芒重复着之前的遭遇，最后消隐无踪。
“信仰不完全是信念，它更加条件化，更加理想化，也更注重过程。信仰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指向，二是不可证实。说白了，小壑你也可以是我的信仰，只要我坚信你是无敌的，是万能的，并且我愿意臣服于你的意志之下，那就可以说我信仰你。但你可能会好奇，明明自己并不是无敌的。明明自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美好，那为何我能这么欺骗自己呢？那是因为我不会想办法去证明你是否符合我心中的形象。相反，我还会找借口去弥补你与理想的差异。你是不是真的无敌其实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觉不觉得你无敌与否。”
喘口气，留足思考时间，侍十继续说道：“信仰是极端自我的一种意识，它是自我封闭在脑海里，不需要过多的外界因素影响的。而信仰是否能够影响外界，靠的就是这团意识的指向。反过来说，如果我能够将一团自我封闭的意识打上对外的指向箭头，那么这就会成为一种合格的信仰。而这，也是水晶球收集信仰的底层逻辑。镜面复制带来无主的封闭意识，而我们人，只需要将指向的方向都调整至神明即可。”
彭疏韵仍然耷拉着脑袋靠在男孩背上，脑子已经被这信仰来信仰去搞得混乱不堪。而丘壑还勉强跟上思路，慢吞吞地用自己的话解释道：“意思就是，水晶球为了维持平衡，就从人身上吸走了等价的意识团，然后只要我们人能够给这团意识打上指向神明的标签，就可以人造信仰？”
“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但事实上很多问题和技术，我们也无法解答。这里面包含着太多对于现在的人类来说，还是黑箱的技术了。”侍十有些惆怅地点头赞同。
丘壑换了个姿势，好让背后的女孩靠得更舒服，同时小幅度挥舞着手臂，捉住在自己腰间不断作怪的小手，一边一只，狠狠地扯到自己的小腹处贴着。女孩被迫环抱住男孩，只好轻轻用头锤了锤宽阔的后背，以示不满。
丘壑没再理会女孩，而是面向水晶球，提出了想要亲自与神明沟通的请求。
“不行，事实上只有水晶球的人才有资格与能力与神明沟通，即便是皇帝来了，也不能打破这条规则。”意料之外的拒绝让丘壑相当困惑。
“按你刚才的说法，沟通神明不是应该很简单，是个人就可以吗？不就是心里想想神就好？”
侍十摇了摇头，解释道：“首先，光是心里想想神，并不能作为指向，这是需要经过专门的培训与时间的积累才能做到的。其次，我刚刚说的都是吸引住神明的步骤，而不是与之对话的方法。这已经是纯粹的意识交流，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整个水晶球也就二十来号人？想成为水晶球，除了后天的训练，更需要先天的天赋。”
“这样啊。”丘壑满脸失望，一想到自己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里，结果全在听天书，一点实际都不能体验，心里顿时失落起来。
侍十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要是你愿意加入研究所，我们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把你朝水晶球培养，说不定过个几年，你就能加入我们了呢？”
小腹处传来被指甲掐住的刺痛，丘壑尴尬一笑，打着哈哈糊弄过去：“额，咳咳——那还是算了吧，我还得再多考虑考虑……话说既然我不能直接感受神明，那能不能请前辈帮忙描述一下，这所谓的神到底是怎样的？我这心里还是痒痒得很呐。”
侍十想了想，很是随和地提议道。
“这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现在饭点到了。水晶球这边，能给你们看的部分也差不多就这些。要不这样吧，你们跟我来，叫上外面还在等着的其他人，咱们先去吃饭，坐着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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