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汪奇拿下戴安书
01
汪奇没有赴金问山的夜宵之约，是因为他正在等一个女孩子下班。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喜州师范院学买了一套加拿大产的实验仪器，没到一年就坏了。学院要求厂家换新并赔偿损失，而厂家只愿意维修，于是学院准备起诉厂家。
求平律所接了这个案子后，许时汉把它交给汪奇，对他说：“这是你第一次接触涉外官司，多看看之前的案例。”
“好的，主任。”
许时汉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嘱咐汪奇道：“这个案子，关键是把管辖权弄到喜州。如果管辖权被弄到加拿大，先别说赢不赢，普通法系那些复杂的抗辩程序，够咱们喝一壶的。”
汪奇回道：“明白了，主任。我先请教下上海的师哥，他们接触过类似的案件。”
案件所涉及的材料，一多半是英语，喜州师范学院派了一名英语系的老师戴安书来协助。
戴安书2004年毕业于上海外语国大学，身高1米67，肤白貌美。在配合律所处理案件资料时，戴安书表现出来的冷静、专业，让汪奇欣赏不已——这确实是一位内外兼修的的大美女呀。
干了几年律师，汪奇的脸皮比常人厚许多，动了心，便对戴安书展开追求。
02
刚开始，汪奇借着讨论案件的理由约戴安书，她没有拒绝。次数多了，戴安书看出了汪奇的心思，便找理由拒绝。
这不奇怪，戴安书身边多的是追求者。身高1米68，长相平平的汪奇自然没入她的眼。
汪奇脸皮厚，胆子大，有耐心，被女神拒绝后，不急不躁继续约。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除了日常的约会请求，汪奇会在每周一往戴安书的办公室里送花，雷打不动。他知道，固定时间的固定动作会形成习惯，习惯会形成期待，期待最终会演变成心理依赖。
金问山约他吃宵夜那天，他正以“文件里一处英文看不明白”为由，约戴安书见面。戴安书磨不过他，下楼见了面。
汪奇见戴安书下了楼，笑嘻嘻地迎上去，递给她一个盒子，“上次逛街时，看见这条手链，觉得很适合你。”
戴安书打开盒子看了下，克制而又礼貌地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金问山面不改色，又拿出一个毛绒小浣熊，“后天就开庭了，送你个小礼物减减压。这个不值钱。”
戴安书露出半截礼貌的微笑，收下了。
戴安书问：“案件资料呢，我帮你看看。”
汪奇答：“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拉所里了。明天拿给你，明天见面我们要不先逛逛街？”
戴安书对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家。
汪奇试图劝她回来再聊两句，她头也未回，伸手摇了摇走了。
03
汪奇的庭前功课做得很足，案件的管辖权最终落在喜州，由于是涉外案件且金额较大，一审由喜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受理。
案件本身的事实清晰明了，法院当庭宣判喜州师范学校胜诉。加拿大厂家见胜诉无望，放弃了上诉。
这个官司，律所收了50万律师费，汪奇拿了30万。
汪奇休了年假，去了趟香港，买了只两万多元港币的欧米茄手表，并附上十万块钱，送给了许时汉。
这两年，刨去各种花销，汪奇存了差不多八十多万，他觉得是时候买个房子了。喜州这几年房子涨得厉害，2002年他毕业时，喜州的房价才两千多。如今，房价已经到了五千，好一些的楼盘甚至到了六七千。
汪奇给金问山打了电话，说了要买房的事。
金问山说：“我也打算买房，要不咱俩一起买吧。”
04
2006年6月的一个周末，两人来到“金泰府”楼盘的展厅。金泰府位于学院路，是喜州实验小学的学区，附近还有超市和菜场，算是好地段的好房子。房价是5888元，一次付清享97折。
汪奇看中了一套159平的，金问山看中了一套89平的。汪奇对金问山说：“买大一点吧，钱不够的话，我先帮你借着。”
金问山答：“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脑子。就这89平，也够我们家喝一壶了。”
是的，毕业这四年，金问山攒下的钱还不到十万元。要不是受到前女友一家的刺激，他还没打算买房。
金问山本想自己借点，先付个首付，可母亲潘新月怕儿子欠着钱压力大，便把一辈子的积蓄——50万，拿了出来。
上个月，金建库和潘新月来到金问山的租住处，拿出了那张存着50万的银行卡，眼里满是关切。金问山看着父母斑白的双鬓，心里既温暖，又愧疚，默默地收起了银行卡。三人坐着聊了聊天，吃了些东西。
父母离开之后，金问山胸口堵得难受，放肆地大哭一场。
05
喜州师范学院VS加拿大厂家的官司结束之后，汪奇继续给戴安书送花，每周一次，次次不落。
戴安书从最开始的不屑，到之后的平静，到最后的心里有了隐隐期待。有几次，花店送花晚了，她甚至有些不安。
九月的某个周一，花被准时送到了。同办公室的张琳道：“安书，真羡慕你。”
“羡慕我啥呀。跟你领一样的工资，一样地上班下班。”
“羡慕你有个这么体贴细心的男朋友呀，每周给你送花。”
“不是我男朋友。”
“连我都瞒！我看你最近几次收到花，笑得很开心呀。一个人真得开心，是藏不住的。”
戴安书心里一惊，我收到花有笑吗？我自己怎么一点没发觉？
06
到了十月，汪奇停止了送花。
第一个星期，花没到，戴安书感到一丝落寞，难道是汪奇出差了，忘了订花了?
第二个星期，花没到，戴安书数次站到窗口望向校门方向，看看有没花店的人过来。
第三个星期，花没到。戴安书甚至想给汪奇打电话，可自尊心阻止了她。
第四个星期，花没到。她的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她想，汪奇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她可能错过了一些东西。
11月3日，周末，是戴安书的生日。最近，她心情低落。她拒绝了几个好朋友为她庆生的邀约，她只想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晚上八点，戴安书躺在沙发上发呆，突然，手机响了。她缓缓地从身下掏出手机，瞟了一眼，是汪奇，竟然是汪奇！
戴安书强压住内心的兴奋，用平静语气接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汪奇的声音：“安书，我想见见你，你今晚有时间吗？”
“嗯。。可以”
“那一个小时后，街心公园见。”
挂了电话，戴安书从沙发上弹射起来，急急忙忙地洗了头，化了淡妆，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外面套上一件俏皮的女式短西装，出门了。
来到街心公园，汪奇站在大草坪的中心，向她招招手。两个月没见汪奇，戴安书觉得汪奇黑了一些，瘦了一些，她竟然有一点心疼的感觉。
07
戴安书缓缓走向汪奇，心中有一些不安。突然，汪奇的背后亮起了一排柔和的灯光，旁边有人递给他一束花。接着，又上来两名年轻男子，拉开横幅，上面写着“安书，我爱你。”
戴安书感到一阵眩晕，脸上阵阵发烫。汪奇走上前，把花递给她，对她说“安书，我喜欢你。”
戴安书低下头，没说话。
汪奇说：“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我觉得，你是值得我相守一辈子的女人。”
戴安书还是没说话。金问山牵起她的左手，戴安书没有挣脱，汪奇觉得这事稳了。
汪奇对戴安书轻轻说：“等我一下。”
汪奇朝刚才的“气氛组”走去，他掏出一千块，递了过去。“气氛组”的三名男生连摆手，“汪老师，我们帮这点小忙是应该的，怎么能拿你的钱。”
“气氛组”是在求平律所实习的三名大学生，被汪奇拉过来帮忙。
汪奇道：“这可不是小忙，这是大忙，我应该请你们吃顿大餐。可现在我得陪女朋友了。你们自己去吃吧。”说完，把钱往其中一名男生口袋里一塞。
“那，谢谢汪老师，我们先走了。”
送走了“气氛组”，汪奇对戴安书说：“吃点东西去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戴安书说：“好的，我也没吃晚饭。”
在街心公园西门外的西餐厅里，喝了一瓶红酒的汪奇，对戴安书讲起了他小时候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玩的糗事、父母亲挣钱的艰辛、读大学时为了省钱从BJ站票到喜州，等等。
戴安书听得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红了眼眶。这个贫困家庭奋斗出来的男孩所经历的一切，是她这个中产家庭出身的女孩所未曾想像过的。
饭后，汪奇送戴安书回家。到了戴安书家的楼下，汪奇对她说：“安书，谢谢你接纳我。”
戴安书没有说话，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汪奇心中一动，搂住了戴安书的腰，戴安书没有推开。汪奇胆子愈发大了，亲了上去，戴安书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顺势亲吻了起来。
汪奇没有赴金问山的夜宵之约，是因为他正在等一个女孩子下班。
事情要从半年前说起。喜州师范院学买了一套加拿大产的实验仪器，没到一年就坏了。学院要求厂家换新并赔偿损失，而厂家只愿意维修，于是学院准备起诉厂家。
求平律所接了这个案子后，许时汉把它交给汪奇，对他说：“这是你第一次接触涉外官司，多看看之前的案例。”
“好的，主任。”
许时汉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嘱咐汪奇道：“这个案子，关键是把管辖权弄到喜州。如果管辖权被弄到加拿大，先别说赢不赢，普通法系那些复杂的抗辩程序，够咱们喝一壶的。”
汪奇回道：“明白了，主任。我先请教下上海的师哥，他们接触过类似的案件。”
案件所涉及的材料，一多半是英语，喜州师范学院派了一名英语系的老师戴安书来协助。
戴安书2004年毕业于上海外语国大学，身高1米67，肤白貌美。在配合律所处理案件资料时，戴安书表现出来的冷静、专业，让汪奇欣赏不已——这确实是一位内外兼修的的大美女呀。
干了几年律师，汪奇的脸皮比常人厚许多，动了心，便对戴安书展开追求。
02
刚开始，汪奇借着讨论案件的理由约戴安书，她没有拒绝。次数多了，戴安书看出了汪奇的心思，便找理由拒绝。
这不奇怪，戴安书身边多的是追求者。身高1米68，长相平平的汪奇自然没入她的眼。
汪奇脸皮厚，胆子大，有耐心，被女神拒绝后，不急不躁继续约。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除了日常的约会请求，汪奇会在每周一往戴安书的办公室里送花，雷打不动。他知道，固定时间的固定动作会形成习惯，习惯会形成期待，期待最终会演变成心理依赖。
金问山约他吃宵夜那天，他正以“文件里一处英文看不明白”为由，约戴安书见面。戴安书磨不过他，下楼见了面。
汪奇见戴安书下了楼，笑嘻嘻地迎上去，递给她一个盒子，“上次逛街时，看见这条手链，觉得很适合你。”
戴安书打开盒子看了下，克制而又礼貌地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金问山面不改色，又拿出一个毛绒小浣熊，“后天就开庭了，送你个小礼物减减压。这个不值钱。”
戴安书露出半截礼貌的微笑，收下了。
戴安书问：“案件资料呢，我帮你看看。”
汪奇答：“哎哟，你看我这脑子，拉所里了。明天拿给你，明天见面我们要不先逛逛街？”
戴安书对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家。
汪奇试图劝她回来再聊两句，她头也未回，伸手摇了摇走了。
03
汪奇的庭前功课做得很足，案件的管辖权最终落在喜州，由于是涉外案件且金额较大，一审由喜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受理。
案件本身的事实清晰明了，法院当庭宣判喜州师范学校胜诉。加拿大厂家见胜诉无望，放弃了上诉。
这个官司，律所收了50万律师费，汪奇拿了30万。
汪奇休了年假，去了趟香港，买了只两万多元港币的欧米茄手表，并附上十万块钱，送给了许时汉。
这两年，刨去各种花销，汪奇存了差不多八十多万，他觉得是时候买个房子了。喜州这几年房子涨得厉害，2002年他毕业时，喜州的房价才两千多。如今，房价已经到了五千，好一些的楼盘甚至到了六七千。
汪奇给金问山打了电话，说了要买房的事。
金问山说：“我也打算买房，要不咱俩一起买吧。”
04
2006年6月的一个周末，两人来到“金泰府”楼盘的展厅。金泰府位于学院路，是喜州实验小学的学区，附近还有超市和菜场，算是好地段的好房子。房价是5888元，一次付清享97折。
汪奇看中了一套159平的，金问山看中了一套89平的。汪奇对金问山说：“买大一点吧，钱不够的话，我先帮你借着。”
金问山答：“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脑子。就这89平，也够我们家喝一壶了。”
是的，毕业这四年，金问山攒下的钱还不到十万元。要不是受到前女友一家的刺激，他还没打算买房。
金问山本想自己借点，先付个首付，可母亲潘新月怕儿子欠着钱压力大，便把一辈子的积蓄——50万，拿了出来。
上个月，金建库和潘新月来到金问山的租住处，拿出了那张存着50万的银行卡，眼里满是关切。金问山看着父母斑白的双鬓，心里既温暖，又愧疚，默默地收起了银行卡。三人坐着聊了聊天，吃了些东西。
父母离开之后，金问山胸口堵得难受，放肆地大哭一场。
05
喜州师范学院VS加拿大厂家的官司结束之后，汪奇继续给戴安书送花，每周一次，次次不落。
戴安书从最开始的不屑，到之后的平静，到最后的心里有了隐隐期待。有几次，花店送花晚了，她甚至有些不安。
九月的某个周一，花被准时送到了。同办公室的张琳道：“安书，真羡慕你。”
“羡慕我啥呀。跟你领一样的工资，一样地上班下班。”
“羡慕你有个这么体贴细心的男朋友呀，每周给你送花。”
“不是我男朋友。”
“连我都瞒！我看你最近几次收到花，笑得很开心呀。一个人真得开心，是藏不住的。”
戴安书心里一惊，我收到花有笑吗？我自己怎么一点没发觉？
06
到了十月，汪奇停止了送花。
第一个星期，花没到，戴安书感到一丝落寞，难道是汪奇出差了，忘了订花了?
第二个星期，花没到，戴安书数次站到窗口望向校门方向，看看有没花店的人过来。
第三个星期，花没到。戴安书甚至想给汪奇打电话，可自尊心阻止了她。
第四个星期，花没到。她的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她想，汪奇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她可能错过了一些东西。
11月3日，周末，是戴安书的生日。最近，她心情低落。她拒绝了几个好朋友为她庆生的邀约，她只想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晚上八点，戴安书躺在沙发上发呆，突然，手机响了。她缓缓地从身下掏出手机，瞟了一眼，是汪奇，竟然是汪奇！
戴安书强压住内心的兴奋，用平静语气接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汪奇的声音：“安书，我想见见你，你今晚有时间吗？”
“嗯。。可以”
“那一个小时后，街心公园见。”
挂了电话，戴安书从沙发上弹射起来，急急忙忙地洗了头，化了淡妆，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外面套上一件俏皮的女式短西装，出门了。
来到街心公园，汪奇站在大草坪的中心，向她招招手。两个月没见汪奇，戴安书觉得汪奇黑了一些，瘦了一些，她竟然有一点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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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书缓缓走向汪奇，心中有一些不安。突然，汪奇的背后亮起了一排柔和的灯光，旁边有人递给他一束花。接着，又上来两名年轻男子，拉开横幅，上面写着“安书，我爱你。”
戴安书感到一阵眩晕，脸上阵阵发烫。汪奇走上前，把花递给她，对她说“安书，我喜欢你。”
戴安书低下头，没说话。
汪奇说：“跟你相处了这么久，我觉得，你是值得我相守一辈子的女人。”
戴安书还是没说话。金问山牵起她的左手，戴安书没有挣脱，汪奇觉得这事稳了。
汪奇对戴安书轻轻说：“等我一下。”
汪奇朝刚才的“气氛组”走去，他掏出一千块，递了过去。“气氛组”的三名男生连摆手，“汪老师，我们帮这点小忙是应该的，怎么能拿你的钱。”
“气氛组”是在求平律所实习的三名大学生，被汪奇拉过来帮忙。
汪奇道：“这可不是小忙，这是大忙，我应该请你们吃顿大餐。可现在我得陪女朋友了。你们自己去吃吧。”说完，把钱往其中一名男生口袋里一塞。
“那，谢谢汪老师，我们先走了。”
送走了“气氛组”，汪奇对戴安书说：“吃点东西去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戴安书说：“好的，我也没吃晚饭。”
在街心公园西门外的西餐厅里，喝了一瓶红酒的汪奇，对戴安书讲起了他小时候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玩的糗事、父母亲挣钱的艰辛、读大学时为了省钱从BJ站票到喜州，等等。
戴安书听得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红了眼眶。这个贫困家庭奋斗出来的男孩所经历的一切，是她这个中产家庭出身的女孩所未曾想像过的。
饭后，汪奇送戴安书回家。到了戴安书家的楼下，汪奇对她说：“安书，谢谢你接纳我。”
戴安书没有说话，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汪奇心中一动，搂住了戴安书的腰，戴安书没有推开。汪奇胆子愈发大了，亲了上去，戴安书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也就顺势亲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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