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角色扮演
对于画面中突然出现的东西，程我和小人们一样迷惑，他还额外带一点失望。
正常的剧情展开，不应该是幸存者么从地下实验室拖出一只冰柜，然后解冻出现一个超能力美少女什么的么？亏他看到黄色标识框还小小兴奋一下来着。
“总不会里面封存了一颗战前的大脑吧？”
程我琢磨着能被标记，说不定是因为在箱子的规则里，这个长得像星球大战里的阿土地土的垃圾桶也是一个“人类”。城外那些丧尸虽然看起来有一点行动规律，但却没办法标记，显然并不是人。
程我试着转了一下视角，好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垃圾桶”有什么特别。
可是视角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调整，反而是“垃圾桶”撑起柱状身体两侧的“腿”向旁边动了一下。
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又瞄准上来，数个红色的光点在垃圾桶全身游走。不远处其他守护者已经开始疏散围观群众了。
“嘿，别别别。”意识到情况不对，程我忍不住叫出声。
画面中央的“垃圾桶”也发出了合成味道十足的声音：“嘿—别别别——”
周卓伊向童萱点点头，右手握着手枪，左手举着微型吸尘器一样检测器慢慢靠上来，抵近“垃圾桶”扫描了一圈，然后收起手枪，朝队伍比了个手势。
在守护者的手示语里，意思是“没有观察到可疑辐射和有害生物，没有危险能量反应，没有疑似爆炸物。”
其他人的枪口稍稍向下放了一些，红点从垃圾桶的头降到了身体中段。
箱子外的程我放下控制面板，摘下耳麦，有点怀疑人生：“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东西是我可以直接控制的？”
他取消了一下跟踪，那个垃圾桶半球形头部的独眼亮度黯淡了下去，但还是在左右转动，似乎这个机器本身也在观察周围。
“会引来墙外的东西吗？”邵子墨是几个领队中警惕性最高，“要不要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嘿—别别别——”程我见势不妙，立刻戴上耳麦恢复追踪。
下一句台词可难住了他。
“我没有敌意”“我是人类的朋友”“我带着友谊与和平而来”，这三句已经是电影里坏机器人的标准开场了。程我虽然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多半和自己的世界有所不同，但文艺作品会不会有相似的创作思路可不好说。要是口不择言念了反派的台词，估计这个传声筒下一秒就会变成大花洒。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不行，这就是给人家撬开金属脑壳的理由。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帕斯，阴谋和陷阱的味道太重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童萱没有让此刻冷场，“你有什么目的？”
这两个问题让程我一阵语塞。怎么回答？这可不是随口扯谎可以敷衍的时候。退一步说，程我这两天编造人设的功夫见长，但面对身经百战的末日幸存者们，被戳破谎言的后果可实在难以预料。
但程我好歹是干过一点基层工作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四字真言——“无可奉告”。
“无效问题。”程我通过垃圾桶回答道。
箱子里的一干人等纷纷皱眉。
提问的那个御姐也没迟疑，而是转换了一下提问思路：“你叫什么名字？”
程我自然是不敢乱编：“无效问题。”
“你的制造者是谁？”童萱又问。
“无效问题。”这事儿程我肯定不知道。
“你有什么能力？”岳梓锐抢话。
“无效问题。”这个老头好像有点神神秘秘的，程我怕言多必失。
“大姐头，我们还是把这东西撬开吧？说不定在仓库里放了几十年已经坏掉了。”邵子墨不耐烦道。
“嘿—别别别——”程我操纵着垃圾桶做出向后移动的姿态，重复着已经说过的台词。
惜字如金，这时候一定要惜字如金，淡定，再淡定。程我擦了擦流下的冷汗。
我一个响水村的天尊怎么在这里就要受这种鸟气？程我十分不爽。可惜垃圾桶就是垃圾桶，控制面板除了让垃圾桶前后左右移动，校正按键调整一下视角中心，连个互动的功能键都没有。
“你的设计目的是什么？”正在众人犹豫之际，刚才那个给垃圾桶做检查的知性御姐开口道。
程我思考了一下，只见垃圾桶的眼睛转来转去，闪烁不定。
“保存及交换生存物资。”程我想到了一个他可以做的事情。
听到这个回答，所有人愣了一秒，枪口又纷纷向下移动了一点，瞄准的红点已经降到了垃圾桶的腿。
“怎么交换生存物资？”带头的那个御姐开口问道。
有门。程我感觉良好，继续模仿机器人的说话方式回答道：“投射，投射配额已耗尽。”
所有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枪口又向上移动了一些。
“需要置换，需要置换。”程我连忙道。
“置换？”周卓伊叫出声，“你是说物质传送？”
“无效问题。”程我没信心和小人们纠缠原理问题，继续道，“请，使用者，标记置换物。”
“置换物，要求，功能完好。物资，随机获取。”程我故意说得像个谜语人，但效果貌似还可以。原则就一个——让他们猜去吧。只要最后能引导他们看程我表演就行了。
“头儿，这垃圾桶的意思好像是能换东西。”有人提醒道。这话点醒了其他人，守护者们想起了前两天夜里那说不清来历的礼物。
“阿萱，这机器人的意思是……”周卓伊走到童萱身边低语道，“那些食物和水和它有关啊。”
“那‘投射配额耗尽’‘需要置换’，是说接下来必须拿其他物品来交换物资吗？”童萱满脸怀疑，“如果战前有这种技术，人类还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
周卓伊耸耸肩：“那谁说得清。别忘了老师讲过的超人工智能的自我演化。”
“中立AI吗？”童萱道，“我以为那只是一种假说。”
她想到了这些年的一些见闻，摇摇头对周卓伊刚才的说法表示否定。
“反正已经这样了。”见老战友这么说，童萱也有些动摇。
“你要怎么进行置换？”童萱向着程我扮演的垃圾桶说道。
程我试探性地向前前进了一点，脑袋上又是一堆红点。这次几个领队却都不约而同让队员们冷静，并示意让出一条路来。
程我控制着垃圾桶慢慢——也实在快不起来——移动到之前开出那一堆“盲盒垃圾”前面，装模作样地转了几圈，选中了最开始开出的那箱手动木工工具。然后程我掀开盖子，把戴着手套的手伸了进去。
包括童萱在内的守护者们感觉到了空地上光线和气流的变化。童萱眯起眼睛，然后目瞪口呆地看到在夕阳的微光中，那个木箱被分割、扭曲，被无形的力量带离地面，似乎上升了半米高然后就消失了。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那么大的箱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一块和箱子大小相仿的糖——是的，一块方糖出现在木箱的位置上。
程我站在箱子外面，看着手心里的微型箱子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逼，是装成了。
正常的剧情展开，不应该是幸存者么从地下实验室拖出一只冰柜，然后解冻出现一个超能力美少女什么的么？亏他看到黄色标识框还小小兴奋一下来着。
“总不会里面封存了一颗战前的大脑吧？”
程我琢磨着能被标记，说不定是因为在箱子的规则里，这个长得像星球大战里的阿土地土的垃圾桶也是一个“人类”。城外那些丧尸虽然看起来有一点行动规律，但却没办法标记，显然并不是人。
程我试着转了一下视角，好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垃圾桶”有什么特别。
可是视角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调整，反而是“垃圾桶”撑起柱状身体两侧的“腿”向旁边动了一下。
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又瞄准上来，数个红色的光点在垃圾桶全身游走。不远处其他守护者已经开始疏散围观群众了。
“嘿，别别别。”意识到情况不对，程我忍不住叫出声。
画面中央的“垃圾桶”也发出了合成味道十足的声音：“嘿—别别别——”
周卓伊向童萱点点头，右手握着手枪，左手举着微型吸尘器一样检测器慢慢靠上来，抵近“垃圾桶”扫描了一圈，然后收起手枪，朝队伍比了个手势。
在守护者的手示语里，意思是“没有观察到可疑辐射和有害生物，没有危险能量反应，没有疑似爆炸物。”
其他人的枪口稍稍向下放了一些，红点从垃圾桶的头降到了身体中段。
箱子外的程我放下控制面板，摘下耳麦，有点怀疑人生：“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东西是我可以直接控制的？”
他取消了一下跟踪，那个垃圾桶半球形头部的独眼亮度黯淡了下去，但还是在左右转动，似乎这个机器本身也在观察周围。
“会引来墙外的东西吗？”邵子墨是几个领队中警惕性最高，“要不要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嘿—别别别——”程我见势不妙，立刻戴上耳麦恢复追踪。
下一句台词可难住了他。
“我没有敌意”“我是人类的朋友”“我带着友谊与和平而来”，这三句已经是电影里坏机器人的标准开场了。程我虽然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历史多半和自己的世界有所不同，但文艺作品会不会有相似的创作思路可不好说。要是口不择言念了反派的台词，估计这个传声筒下一秒就会变成大花洒。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不行，这就是给人家撬开金属脑壳的理由。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帕斯，阴谋和陷阱的味道太重了……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童萱没有让此刻冷场，“你有什么目的？”
这两个问题让程我一阵语塞。怎么回答？这可不是随口扯谎可以敷衍的时候。退一步说，程我这两天编造人设的功夫见长，但面对身经百战的末日幸存者们，被戳破谎言的后果可实在难以预料。
但程我好歹是干过一点基层工作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四字真言——“无可奉告”。
“无效问题。”程我通过垃圾桶回答道。
箱子里的一干人等纷纷皱眉。
提问的那个御姐也没迟疑，而是转换了一下提问思路：“你叫什么名字？”
程我自然是不敢乱编：“无效问题。”
“你的制造者是谁？”童萱又问。
“无效问题。”这事儿程我肯定不知道。
“你有什么能力？”岳梓锐抢话。
“无效问题。”这个老头好像有点神神秘秘的，程我怕言多必失。
“大姐头，我们还是把这东西撬开吧？说不定在仓库里放了几十年已经坏掉了。”邵子墨不耐烦道。
“嘿—别别别——”程我操纵着垃圾桶做出向后移动的姿态，重复着已经说过的台词。
惜字如金，这时候一定要惜字如金，淡定，再淡定。程我擦了擦流下的冷汗。
我一个响水村的天尊怎么在这里就要受这种鸟气？程我十分不爽。可惜垃圾桶就是垃圾桶，控制面板除了让垃圾桶前后左右移动，校正按键调整一下视角中心，连个互动的功能键都没有。
“你的设计目的是什么？”正在众人犹豫之际，刚才那个给垃圾桶做检查的知性御姐开口道。
程我思考了一下，只见垃圾桶的眼睛转来转去，闪烁不定。
“保存及交换生存物资。”程我想到了一个他可以做的事情。
听到这个回答，所有人愣了一秒，枪口又纷纷向下移动了一点，瞄准的红点已经降到了垃圾桶的腿。
“怎么交换生存物资？”带头的那个御姐开口问道。
有门。程我感觉良好，继续模仿机器人的说话方式回答道：“投射，投射配额已耗尽。”
所有人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枪口又向上移动了一些。
“需要置换，需要置换。”程我连忙道。
“置换？”周卓伊叫出声，“你是说物质传送？”
“无效问题。”程我没信心和小人们纠缠原理问题，继续道，“请，使用者，标记置换物。”
“置换物，要求，功能完好。物资，随机获取。”程我故意说得像个谜语人，但效果貌似还可以。原则就一个——让他们猜去吧。只要最后能引导他们看程我表演就行了。
“头儿，这垃圾桶的意思好像是能换东西。”有人提醒道。这话点醒了其他人，守护者们想起了前两天夜里那说不清来历的礼物。
“阿萱，这机器人的意思是……”周卓伊走到童萱身边低语道，“那些食物和水和它有关啊。”
“那‘投射配额耗尽’‘需要置换’，是说接下来必须拿其他物品来交换物资吗？”童萱满脸怀疑，“如果战前有这种技术，人类还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吗？”
周卓伊耸耸肩：“那谁说得清。别忘了老师讲过的超人工智能的自我演化。”
“中立AI吗？”童萱道，“我以为那只是一种假说。”
她想到了这些年的一些见闻，摇摇头对周卓伊刚才的说法表示否定。
“反正已经这样了。”见老战友这么说，童萱也有些动摇。
“你要怎么进行置换？”童萱向着程我扮演的垃圾桶说道。
程我试探性地向前前进了一点，脑袋上又是一堆红点。这次几个领队却都不约而同让队员们冷静，并示意让出一条路来。
程我控制着垃圾桶慢慢——也实在快不起来——移动到之前开出那一堆“盲盒垃圾”前面，装模作样地转了几圈，选中了最开始开出的那箱手动木工工具。然后程我掀开盖子，把戴着手套的手伸了进去。
包括童萱在内的守护者们感觉到了空地上光线和气流的变化。童萱眯起眼睛，然后目瞪口呆地看到在夕阳的微光中，那个木箱被分割、扭曲，被无形的力量带离地面，似乎上升了半米高然后就消失了。
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那么大的箱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一块和箱子大小相仿的糖——是的，一块方糖出现在木箱的位置上。
程我站在箱子外面，看着手心里的微型箱子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逼，是装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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