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虚空授课，原地打转
程我现在看不到肇阳县城的情况，瞅着吃饭的点儿快到了，他取出外卖的炸鸡排剥掉面衣，用刀切了一条下来，准备和热好的馒头加上榨菜末一起投喂村民。正好看到张老六带着新收的两个徒弟在给房子修理窗户。
张老六拿到木工工具后视若珍宝，还像模像样地收了两个徒弟给大家修理桌椅门窗。为了不吓到村民们，程我没有动用从家装店买来的瓷砖去造城墙，但找楼下装修人家顺手要的一把木头边角料，成了响水村的木材储备。程我本以为自己这边的木头在放大几千倍之后在小人们眼里会显得疏松多孔，但似乎并非如此。
张老六通过高企表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又形状规整的木料，但对“天界的神树”的材质赞不绝口——程我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拿到“天尊赏赐”后忽然开了窍，抑或是对着高企拍马屁有样学样，但精神头确实可嘉。程我原本还担心小人们对于那些比他们人还高的木料没有处理办法，但见到张老六从房子里又淘出长锯和斧子的时候也就知道这难不倒小人们。至少切些小木块用至少够了。
要是想要做房梁之类的，程我还有更方便的替代品——旧木头筷子。
没有高企在，大多数成年的留守村民的也在按照之前的分工在做各自的事儿——处理小米和种地。不少人家原来还有织布机，但大都已经坏了。在找到能修理的工匠之前，程我还没有计划把棉花或毛线送进去。
至于怎么按时集中村民吃饭也早早作了安排。村头的老树上挂了一只被加固过的金色风铃，铃舌下面的缎带如今被一条细绳取代。程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在视野里选中了高萱。她正拉着弟弟，领着三四个和高小乙差不多大的孩子和几个婶婶们一起磨小米。村里还有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不是在和大人一起照顾田地，就是放出去给村子放哨。
“该吃饭了。”程我提醒道。
只见小姑娘装模做样地眯着眼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和地上木棍的影子，就站起身，把弟弟托付给大人，自己啪嗒啪嗒跑向村口，去摇动“神仙给的金钟”。
不得不说，风铃放大几百倍之后音色也会变得不一样。虽说听到耳机里的声音，程我隐隐觉得不太对，但管他呢，能用就行。
选高萱来报时，程我也是使了点小花招的。高企要进城去办事之前，程我和他通了气，说是要找个每日卯时叫全村起床，到了酉时三刻召集村民吃饭的人。要求也很简单，能随时停下手里的活计，腿脚利索，有毅力坚持，能准确判断时辰就行。
高企虽然对天尊的要求有点摸不着头脑——每天何时起床上工村民本来自己就有意识的，吃饭的话告诉村民们每天酉时去村口等着也就行了，反正那时也该收工了。
但是天尊法旨在上，必然有其深意，他左思右想，也就几个半大孩子适合担此大任，他招人过来考试，加上程我在箱子外面帮着掐表，自然选中了高萱——为此他还特意校准了一下箱子内外的时差让内外尽量同步。
这么折腾一番，一来是让村民们逐步建立起具体时间的概念，方便他以后引入钟表；二来给高萱混个脸熟，至少先给村里管事的老一辈混个好印象，以后好找更多机会栽培。程我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很好，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子不太像同龄孩子的成熟劲儿，甚至比这个时代那些不得不早熟的孩子还要成熟。
“这也许是某种反向的印随效应吧。”程我自嘲。
不过高萱确实也不太一样。在村民们吃饱喝足拜谢天尊结束一天之后，高萱瞅准所有人都休息，便偷溜出屋子，按照她和程我的约定到村外的一块空地上。维生素A的效果比程我想的更好，小姑娘跑了一路也没磕磕绊绊。
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大，不需要灯光照着就能看到地面。
“师父。”高萱对着程我声音的方向作揖，动作很标准。若是张秀才在场一定会夸一句“有类男子”。
“哎。”程我应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着调。但被明着暗着叫了好多天师父，自己中二招的徒弟，总要教点什么。
“师父要教我仙术吗？”小姑娘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都是期待。
程我觉得这效果可能是箱子会自动调整视野亮度。但不多，没有月光的话还是漆黑一片。
“仙法啊……仙法也要会看天书的，你识字吗？”见小姑娘摇摇头，程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天教你识字，从拼音和数字开始。”
然后他戴着手套，拿着一根竹签伸进箱子里，在小姑娘期待又迷惑的目光中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起来。
***
垃圾桶在漫长的登顶之后，出了小三楼的门，跑回了最开始箱子打开的位置就一遍遍重复着变出方糖那一天的动作，直到目前为止还在原地绕圈，再在那个木工箱子的位置上摆放类似物品，机器人也只会像那天一样重复台词和动作，但箱子并没有被其他东西替换掉。
技术组的人自然把观察位置换成了室外，但也只是观察而已。几个难民的孩子跑进视野追着机器人转圈，只要没有破坏行为也没人阻止。
“还在绕啊。”老张趴在二楼窗户上眼巴巴地看着机器人重复着行动轨迹，“要不还是拆了吧？”
张闻这个人要是放在箱子外面，那绝对少不了被评价一句“嗜糖如命”。那天分到的糖块被他消耗以后，又找各种理由从自己手下的队员们手里没收了几块，但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童萱带着邵子墨，拎着耳朵从营房里拉出来，关了一小时禁闭。此事一时间在营地内传为笑谈。
“你觉得呢？”周卓伊看向童萱，后者正端详着技术组整理的数据。
“这行为模式看着不像是有人工智能支持的呀？”童萱放下平板，“确认没有任何发出或接收信号的迹象吗？那内部结构分析呢？”
周卓伊摇头：“没办法观测。这机器人恐怕不止外部结构用了某些特种合金，内部也做了非常超前的放窥探技术处理，能够有效干扰超声和X光检测仪器。这玩意是真正的黑箱，就算是有人告诉我说里面藏着一颗战前的大脑，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能量呢？”童萱揉了揉鼻梁，“这东西被存放了几十年，还能正常运行，总队会非常好奇它的动力来源。”
“说不定真有神仙呢？”周卓伊摊开手，“我想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岳老的意见。”
童萱回敬了一个“你一定是在逗我”的眼神。
“要不还是拆了吧。”老张在一旁插话，但被两位女士无视了。
这时，一直在转圈的机器人忽然停了下来，将摄像头转向二楼窗户的方向。
程我终于等到营地的小人把垃圾桶放出来了。
张老六拿到木工工具后视若珍宝，还像模像样地收了两个徒弟给大家修理桌椅门窗。为了不吓到村民们，程我没有动用从家装店买来的瓷砖去造城墙，但找楼下装修人家顺手要的一把木头边角料，成了响水村的木材储备。程我本以为自己这边的木头在放大几千倍之后在小人们眼里会显得疏松多孔，但似乎并非如此。
张老六通过高企表示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又形状规整的木料，但对“天界的神树”的材质赞不绝口——程我不知道他是真心的还是拿到“天尊赏赐”后忽然开了窍，抑或是对着高企拍马屁有样学样，但精神头确实可嘉。程我原本还担心小人们对于那些比他们人还高的木料没有处理办法，但见到张老六从房子里又淘出长锯和斧子的时候也就知道这难不倒小人们。至少切些小木块用至少够了。
要是想要做房梁之类的，程我还有更方便的替代品——旧木头筷子。
没有高企在，大多数成年的留守村民的也在按照之前的分工在做各自的事儿——处理小米和种地。不少人家原来还有织布机，但大都已经坏了。在找到能修理的工匠之前，程我还没有计划把棉花或毛线送进去。
至于怎么按时集中村民吃饭也早早作了安排。村头的老树上挂了一只被加固过的金色风铃，铃舌下面的缎带如今被一条细绳取代。程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在视野里选中了高萱。她正拉着弟弟，领着三四个和高小乙差不多大的孩子和几个婶婶们一起磨小米。村里还有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孩，不是在和大人一起照顾田地，就是放出去给村子放哨。
“该吃饭了。”程我提醒道。
只见小姑娘装模做样地眯着眼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和地上木棍的影子，就站起身，把弟弟托付给大人，自己啪嗒啪嗒跑向村口，去摇动“神仙给的金钟”。
不得不说，风铃放大几百倍之后音色也会变得不一样。虽说听到耳机里的声音，程我隐隐觉得不太对，但管他呢，能用就行。
选高萱来报时，程我也是使了点小花招的。高企要进城去办事之前，程我和他通了气，说是要找个每日卯时叫全村起床，到了酉时三刻召集村民吃饭的人。要求也很简单，能随时停下手里的活计，腿脚利索，有毅力坚持，能准确判断时辰就行。
高企虽然对天尊的要求有点摸不着头脑——每天何时起床上工村民本来自己就有意识的，吃饭的话告诉村民们每天酉时去村口等着也就行了，反正那时也该收工了。
但是天尊法旨在上，必然有其深意，他左思右想，也就几个半大孩子适合担此大任，他招人过来考试，加上程我在箱子外面帮着掐表，自然选中了高萱——为此他还特意校准了一下箱子内外的时差让内外尽量同步。
这么折腾一番，一来是让村民们逐步建立起具体时间的概念，方便他以后引入钟表；二来给高萱混个脸熟，至少先给村里管事的老一辈混个好印象，以后好找更多机会栽培。程我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很好，总觉得她身上有股子不太像同龄孩子的成熟劲儿，甚至比这个时代那些不得不早熟的孩子还要成熟。
“这也许是某种反向的印随效应吧。”程我自嘲。
不过高萱确实也不太一样。在村民们吃饱喝足拜谢天尊结束一天之后，高萱瞅准所有人都休息，便偷溜出屋子，按照她和程我的约定到村外的一块空地上。维生素A的效果比程我想的更好，小姑娘跑了一路也没磕磕绊绊。
今天是十五，月亮很大，不需要灯光照着就能看到地面。
“师父。”高萱对着程我声音的方向作揖，动作很标准。若是张秀才在场一定会夸一句“有类男子”。
“哎。”程我应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着调。但被明着暗着叫了好多天师父，自己中二招的徒弟，总要教点什么。
“师父要教我仙术吗？”小姑娘的大眼睛亮晶晶的都是期待。
程我觉得这效果可能是箱子会自动调整视野亮度。但不多，没有月光的话还是漆黑一片。
“仙法啊……仙法也要会看天书的，你识字吗？”见小姑娘摇摇头，程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今天教你识字，从拼音和数字开始。”
然后他戴着手套，拿着一根竹签伸进箱子里，在小姑娘期待又迷惑的目光中在地面上写写画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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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桶在漫长的登顶之后，出了小三楼的门，跑回了最开始箱子打开的位置就一遍遍重复着变出方糖那一天的动作，直到目前为止还在原地绕圈，再在那个木工箱子的位置上摆放类似物品，机器人也只会像那天一样重复台词和动作，但箱子并没有被其他东西替换掉。
技术组的人自然把观察位置换成了室外，但也只是观察而已。几个难民的孩子跑进视野追着机器人转圈，只要没有破坏行为也没人阻止。
“还在绕啊。”老张趴在二楼窗户上眼巴巴地看着机器人重复着行动轨迹，“要不还是拆了吧？”
张闻这个人要是放在箱子外面，那绝对少不了被评价一句“嗜糖如命”。那天分到的糖块被他消耗以后，又找各种理由从自己手下的队员们手里没收了几块，但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童萱带着邵子墨，拎着耳朵从营房里拉出来，关了一小时禁闭。此事一时间在营地内传为笑谈。
“你觉得呢？”周卓伊看向童萱，后者正端详着技术组整理的数据。
“这行为模式看着不像是有人工智能支持的呀？”童萱放下平板，“确认没有任何发出或接收信号的迹象吗？那内部结构分析呢？”
周卓伊摇头：“没办法观测。这机器人恐怕不止外部结构用了某些特种合金，内部也做了非常超前的放窥探技术处理，能够有效干扰超声和X光检测仪器。这玩意是真正的黑箱，就算是有人告诉我说里面藏着一颗战前的大脑，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能量呢？”童萱揉了揉鼻梁，“这东西被存放了几十年，还能正常运行，总队会非常好奇它的动力来源。”
“说不定真有神仙呢？”周卓伊摊开手，“我想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岳老的意见。”
童萱回敬了一个“你一定是在逗我”的眼神。
“要不还是拆了吧。”老张在一旁插话，但被两位女士无视了。
这时，一直在转圈的机器人忽然停了下来，将摄像头转向二楼窗户的方向。
程我终于等到营地的小人把垃圾桶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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