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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其三

    阿绢摇晃两下菁菁头上的麻花辫,两只辫子一起荡秋千似的摇晃,这个时候她道:“你真的这么讨厌他?他方才的举动我见的多了,很多客人都做过。他只不过是不知道如何下台,而且还要让别人知道他是性格独特的人,实际上他是个讲理的人,不然也不会有这种处理方法。”她之前在家里的工作得来的经验用到了,那人举手投足是要做什么,她都能猜的到。她毕竟还是受到不少人的教导的。

    菁菁道:“你都不认得她更不了解他,怎么说的全是给他开脱的。”

    阿绢说不出来,再接着说可就要触及不能让孩子听的地方了,方才在远处的声音又来了,道:“因为,我们虽然在这个世界是两个不相识的人,可是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早已心有灵犀。”这人就是方才的萧,他在两人交流的短促过程,那个时候他又回来了,悄悄倚着柱子。听到方才言论,忍不住插上了一嘴。

    阿绢也站起来给萧行了礼,萧受了,道:“你好呀!漂亮的外乡人,我是萧笙笙。”

    阿绢道:“我是阿绢,你知道我是……”这个后面的话就是“外乡人”可是她又想了想,自己的装扮本来就异与此间人士,他一定是这样看出来的,若是方才讲出来可是又显得自己愚蠢,她才不要这样,幸好她拦住了自己。就是诱惑男人也要一刻不停的带着脑袋动手,这样才是,她为了方才断句,掩饰尴尬的用手指遮挡门牙,只露侧面牙齿,和萧笑了笑。萧很喜欢,他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手法,觉得有趣。

    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谈话,先开口的是萧,他道:“你知不知道我方才听到你那些说辞的时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阿绢:“这让你雀跃吗?”

    萧道:“可不呢!从来没有人为我开脱过,在这里也没有人赞扬我,骂我不务正业的倒是不少,所以我要感谢你。”他在胸袋掏出一条红色的丝带,这就方才那三人钱财最后买下的物件,现在就要归别人所有了,萧递给了阿绢。阿绢收下了,道:“这么说是我应得的,那就不客气了。”她在家乡也有不少像是萧这样的男子,在她的面前谄媚,送上贵重的礼物,可是萧的礼物却是没法和那些人比较的。

    萧道:“你这是在引诱我,是个女子都要客气客气的,有的还很警惕陌生人的物品,这次倒是让我意外,我真是对你更感兴趣了。”

    阿绢道:“我可不觉得你是个陌生人,相反,我倒觉得你很熟悉,在家里也有不少人为了听我唱曲,花了不少钱就为了买个心里舒坦,他们是买的物美价廉,我,是收的心安理得。与方才你的作为不是一样吗?你听的心里快乐,我收的心安心。这两厢情愿,为什么还要客气。”

    萧道:“对,就是如此,才让我觉得和其他女子不一样的味道。不过,我有个不解风情的问题想要问一问。”这人可不真的如此直白,在如此地方和别人多交谈就能更多的拉进彼此的距离。

    不过阿绢一直对付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这次也有她讲话技巧,阿绢是直接戳穿了他,她道:“在你那里就是口头上的不解风情罢了,内里还是有别的什么。说说吧!我要听听是个什么问题。”

    萧道:“我们这里受欢迎的女子和你的家里一样,很多讨厌的男子都围着她,好似成群的野猪抢夺食物一样的泼洒难闻的味道,你方才说听你唱曲的很多,他们都没有跟着你到这来吧!”

    阿绢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又有点摸得着的韵味,她想了想,她是遇到过这样的话语的,在一个想要独自占有她的男人那里,就对她说过相似的言语,有了回忆她就说道:“这个,怎么谈到那里去了?”

    萧道:“因为关系到活动范围的原因,还是问清楚的好。”

    阿绢还是那样,有抓到点内容的意思,又摸不出内容,她道:“那是什么?”萧的意思很明显,在她的思索下也看出了端倪,可是她还是想从萧的嘴里听到那些内容一样,句式不同的话语。

    萧道:“你看吧!因为会思考,所以会对某样东西或是某个人有不一样的感觉,这会让人产生出奇妙的想法,不愿意和别的人分享自己的东西或者对待喜欢的人总是想要把他的全部通通吃掉,我对这个事件就是如此的态度,来对待。若是那些人到了此处我可就要和他们打个招呼了。我想我们都拥有同一个目的,只是立场不同,应该会很合的来。”

    阿绢道:“你打算怎么开口呢?”

    萧道:“好办。我,杀光他们。”

    阿绢听到这话,他就知道这又是谈话技巧,她也装作对这个结论的不悦道:“你可真是个残忍的人。”这也是可以更大胆的交流的契机,也能让她更了解萧的为人。

    萧道:“生气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吗?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男人到了此地找你,不消说你不们不是一起的。你把他们落在了家里忘了带了?也不对吧!他们可是你的钱袋子,说什么也不能忘了。这就是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的点。”

    阿绢道:“你想知道我是为什么到了此地,又为了什么目的来此。”

    萧道:“不是这么严肃,而是在你觉得现在氛围带给你快乐了,又是心情不错的时间,给在下,也就是我透露个一二。”

    阿绢:“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自我登陆到了现在,一路走来一路寻找,知道此事的人可不少。可我就是不要给你说。”

    萧道:“这是为什么呢?”

    阿绢道:“我来此地一路寻访,沿路遇到那些人都是热心的百姓抱着游乐的态度走走玩玩有说有笑,好像就是朋友一样。”阿绢松开了手里菁菁的辫子,用手指尖染着绿色颜料的指尖指着萧,道:“你不一样。你是来找乐子的。刚才还跟我做了个有说有笑的好买卖。所以你要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就来继续做买卖。”

    萧道:“哎呀呀!不要这样嘛!为什么要把我们之间逐渐深厚的友谊演变到奇怪的方向呢?就像是两个谈论如何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小事的畜牲商人,谈谈如何卖出自己的垃圾,这可真让人恶心。”

    阿绢道:“不要埋怨我,这也是在学你的话术,开个小玩笑刺激刺激罢了。”

    萧道:“我喜欢这个玩笑,更喜欢想出这个话术的人,他可真是个天才。哈哈!”他又装作嗓子不舒服似的咳嗽两下,接着道:“所以,没有带上钱袋子的你,到这就不是来游玩的。”

    阿绢点点头道:“是,没错。我对这个事情相当后悔。”说到这,她又想到了之前的种种,难免会有忧伤的情绪,不过现在的氛围让她觉得很开心,这个大过了那个忧虑,可是时不时的想起来还是会对她的语气有影响。她说话前面忧愁后面开朗,这样起伏的音调。萧就能从中听出不少。

    萧道:“不如说点开心的事,比方说,到了此地也有好处,就是遇到了要和自己缘定三生的男人,到了这段旅途的最后,对他依恋的心情愈加鼓胀,然后对他的爱恋大过了故土的怀念,就做出了唱着歌谣安慰自己的心情嫁给了那个优雅的男人。这一美好的决择。”

    阿绢道:“那么这个男人她还有余钱,让那个话语里的女子肆意挥霍吗?”

    萧连买条丝带的钱还要四个人凑在一起,他就是没有钱才是这么行动的,可怜的是,他的家里也没有。他就道:“我相信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磨难的。虽然是口是心非了。”

    阿绢道:“我也希望自己能信任。我在家里可能会被人唾骂,到了此地,也不见得会受人欢迎。哦,我们的话题好像被某个蠢货用脚踢的远了。”

    萧道:“这个蠢货一定是故意的。可是他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来此。”

    阿绢会说的,虽然这件事会让别人觉得这样的她与方才印象相差甚远,不过在这个熟人萧那里她还是说了出来。她道:“为了一个男人。”萧的表现和她想的差不多,他挑起了一只眉毛,一定就是在想这个女子方才的强势不样的地方。她变得乖巧了。

    萧明白了,那个会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他道:“哇唔!被人追逐的闪亮星星,现在耗尽自己的生命,擦量自己的身体,化作移动的流星,要去追逐别人了。这个幸运的男人在这里。”

    阿绢道:“我抱着试试的心情到了此地,想着他可能不会来此,可是周围的环境让我明白了他就在这里,还开始了他的梦想。”

    萧想不到最近的外乡人,他也不可能有那样的朋友,不过他的朋友倒是给了他一个消息,他道:“最近倒是有个外地人,传言他是渡海而来的,长的青面獠牙,额上生角,这个恶鬼模样,专杀会点武术的人。这人还有奇怪的癖好,赤裸的身子,不穿衣服,你要找他。想不到,近来女子都喜欢这样的,我就说不该穿着衣服出门的。”

    阿绢道:“那个样子最好,也可以让我多走几步,带着饭食去监牢里面看望你。那个时候你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想想真不错。”

    萧道:“监牢可管不住我。你呢?那个人是你的情人?”

    阿绢道:“不是。”

    萧道:“那是你的爱人,或是丈夫。”

    阿绢道:“这和前面那个有什么区别?”

    萧道:“区别还是有的。情人的话只是关注在对方的肉体上面得到的快乐,而爱人是在这之间又加上了一条。两人相处久了就和对方产生奇妙的反应,不知不觉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对方。至于丈夫,就更可笑了。两个不认得的人忽然觉得对方很奇怪的神秘,后来莫名奇妙的相识了,之后到了把那人摸透了,看光了,就开始讨厌那人,也讨厌自己怎么会做出了这个决定呢?”

    阿绢道:“你说的太对了情感大师,那我该怎么办呢?你给我想个法子。”

    萧道:“最好的法子就是做我的爱人,沉迷于在下的甜言蜜语,忘记那人,一切都结束了。”

    阿绢道:“这可真是好办法。我听菁菁讲,你可是有不少你说的爱人的。我和你一起,她们怎么办呢?”

    萧装作忧愁的叹口气道:“没办法,我遇到了真爱,只能告诉她们我们之间要结束了。”

    阿绢道:“你的这套话术方才菁菁的口气和你差不多,我想信你同样也和那些女子说过同样的话,最好不要再继续了,免得让我觉得你不单是生意人,还是个骗子。”她不知道最后那个称呼该怎么决定,就这么讲了他是个专门游乐女子的片子,这其实也没差。

    萧看氛围不对,那个女子的心理他没发探索,不如就先服个软,他道:“又变得这么严肃了。我们还是说那个光着身子的人吧!你和他相处很久了?”

    阿绢忧的就在这里,道:“不,我不认得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了解他的心思。我就是在阳台看到了他。”她可没有回想到那天的场景。

    那人和她只是阿绢单方面的瞧了那人一眼而已,她就是为了这个寻找他的足迹,到了此地。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也不明白。或许她会找到的。

    萧道:“只是如此?你就到了这儿。你的行动能力我叹为观止。”

    阿绢道:“很随便的回答对吧!在你心里我的形象是不是改变了?”她又变得像方才那样乖巧起来。

    萧道:“没错,变化好似翻江倒海,之前的印象全都倒塌了。”

    阿绢道:“现在还剩下点什么?”

    萧道:“光辉耀眼的一面。我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萧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线,手被抵在额头,道:“这就是对认真的女子望尘莫及的恐惧,像我这样的浪荡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好事,让我今天遇到了你呢?”

    阿绢道:“也许是和那个男人一样,不同于其他人的庸俗,我是说你们很庸俗,可是在那个后面还有理性开朗的一面。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觉得他很熟悉,然后就到了这里。”和方才一样的她想不到如何形容才好,就说到了这个词汇。

    萧道:“这可就不好了,这个世上能被你看在眼里的人有两个,不过也没有什么了。我就是为此事来的。”这两人在谈话,还有另外一名小将在此。

    说到了此时,菁菁就在阿绢腿上跳了下来,这个谈话一直冷落了她,她也觉得无聊,就要走了,不通知在场的人一声,自顾自的走了几步。萧注意到了,他的任务就在此,他道:“要走之前,是不是忘记了要和监护人讲清楚目的地。”

    菁菁道道:“我不要和你说话,我要去找我爹爹去了。给他好好说说你是怎么抢我钱的。”说完也真的不理睬萧,玩城镇尽头走了。

    菁菁走了,萧和阿绢道:“这就是带孩子的唯一好处,永远不会再在某个地方长时间的逗留,厌烦了就要离开,我很羡慕她们,不用注意到周围人的心思。”

    阿绢道:“你也有过的,只是你忘记了,现在意识到那段时间是那么的珍贵的时候,就再也没把法子回去了。你快追上去吧!她要是走丢了可就麻烦了。”

    萧道:“在这里她可比我熟。哦!有了,你方才说要找那个海上来的人是吧!我或许有线索可以提供。”

    阿绢道:“怎么说。”

    萧道:“那人要和此地的肥燕比武,可是有了前面的一系列事件,他怎么可能会和他比武,不单不会,还找了些人来一起要除了那人,他找的那些人里碰巧也有我。只是我觉得这么多人对付一人,怎么看也够了,我不想动手,所以就和那小鬼四处转来转去。再说一件事,那个小鬼的爹就是此地的肥燕。”

    阿绢道:“我以为你的朋友很少的。你认得肥燕。”

    萧道:“你不会想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结识他的。回到方才的问题。我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过我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出现。这样我们就又走在一起了。我想信这就是缘分。”

    阿绢道:“心里的理想不如做出点实际行动。”

    萧道:“对!空口白话到谁那里都惹人烦。”他也往菁菁走的方向去了,后面的是要寻人的阿绢,萧方走几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后头又和阿绢道:“你可不要走丢了。”

    阿绢:“我也不是跟在鸭妈妈尾巴后面的鸭宝宝,想怎么走都是我的事。”她是这么说,可是她又不识路,还是要跟着萧走的。

    正是黄昏。城市尽头有一小片树林,那个小亭子就在当间部分,周围四面凹凸不平,像是个盒子一样,萧到了此地,专门找到了较为凸起的部分可用来实时观察,他也说服了阿绢和菁菁,在那里等着,其他人在偏下面的亭子位置。加上后来三人总共有六人。

    几人在亭子里面围成个圈,将要入夜空气渐渐凉了,他们在中间加上火堆用来取暖,就等着那人到来。这期间还要商量一下计划。

    肥燕是那人首要目标,他的心里现在还在七上八下的,另外三个新加入的小伙伴自是明白,若是拿不下那人,下面就轮到自己了,现在正好视线都盯着跳动的火焰,肥燕先提到这个事件,他道:“此次动手,要用什么技巧。”他本想说是用什么陷阱之类,可以助他得手的东西。可是这个方面的紧张,让他说不好话了。

    棕熊接着往下道:“我们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磨合阵法剑术是不太理想的法子,所以只能见机行事,用人多的优势扰乱他的行动,从而拿下了他。”

    这人一边就是黄牛,听他讲话,他也道:“这个法子是不错,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呢?”这人是个黄皮肤,身材如同公牛一样的人。

    他说完这句,一边尖嘴猴腮的刺猬道:“老哥这会儿不太开心。”他听那黄牛口气里面好像不太乐观。

    棕熊又道:“老哥这是为了将要来的对方凝神准备呢?不要再去打扰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与他约的是太阳落山之前,现在天都黑了,他怎么还没到。”

    未开口的方面藏狐这会开口讲话了,他道:“或许是那人不识路,我去城里悄悄再说。”他方要走,棕熊伸手截止了他道:“莫要鲁莽行事,未先开战先分散战力,怎么会有这种做法。”藏狐听了话就乖乖回去了。

    空气渐凉,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时间,好在还有火堆照明,这个亭子里的人都在聚精会神,不敢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可是那人一直也没有到来。

    到了后半夜,习惯白天睡觉的阿绢现在当然是睡不着的,她走去凸起尽头,看着下面跳动的火焰,围城一圈的人,她想到了自己在家里的种种好事,那中间跳动的火焰好像就是她自己为了明天一整天的饭食努力摇摆腰肢,让那些男人挥霍掉今夜腰包里的钱财,不觉,耳边又传来了三弦的声音,她看的入神了。后边的萧也还没有入睡。

    他瞧到沉浸往事的阿绢,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这天也不是阴天,可是天上就是没有这些,萧又瞧了眼下面亭子,这些人对决,可能连月亮、星星也不想看到,他们故意躲起来了。萧这么认为,走去和阿绢坐在一处。

    阿绢听到了动静,自然是清醒了过来,她甚至想埋怨萧,方才那种迷幻的感觉与所谓的浅睡眠只有一线之隔。现在睡着了也不错,阿绢是这么想,实际有了思维就再也找不到方才的感觉了,她未免有点不开心。

    所以她交换了新鲜空气也没有理睬萧,萧没有察觉到,他道:“通常睡不着的原因不多,归根结底就是忧虑某事,或是期待某事。”

    阿绢道:“你说说我是哪一种。”

    萧道:“我看你两种都有。”

    他的话让阿绢有了兴趣,她也原谅了萧方才的举动,她道:“又来了。”

    萧道:“你担心他来,又希望他来。这是多么矛盾的心理,又是多么真实的感觉。”

    阿绢道:“不管怎么说,人好像是没法子自己看清楚自己的,遇到苦难就会寻找别人的帮助,而那个时候展现的软弱愤怒别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自己就意识不到。你方才说的那些,我就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忧虑,还有,我方才可没有在想那个人。”

    萧道:“那就是我猜错了,你在想什么呢?”

    阿绢道:“是在家里的一系列好事。”

    萧道:“关于哪部分的。”

    阿绢转动漆黑的眸子,在这无光的黑色,她看萧一眼,萧也在看她,这两人视线交在一条线上,只是在这黑色里面,会不会有察觉,后来阿绢道:“关于你喜欢的那部分。”

    萧道:“我喜欢女子在我眼前没有拘束,不用在意我的存在旁若无人一样,随意展演自己原本的样子。”

    阿绢道:“什么才是原本的样子。”

    萧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让她真正觉得开心的事情,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阿绢道:“她们都用了什么方式,来,做就你说的那事。”

    萧道:“很多,有的会些舞蹈,有的会弹筝,有的会吹箫。”

    阿绢道:“你的名字就有乐器。”

    萧道:“我的名字很多人都会误会的,也有不少人会叫成箫。我都习惯了。可是呢?我自己对那种东西是没有研究的门外汉。在这方面你可比我懂。”

    阿绢没接上这个,只是不再和萧面对面,萧也不好意思接着问下去,待到一边的树枝微微摇晃,好像是起了微风,也吹动了阿绢两颊的几缕头发,她这才又重新将视线调整到萧那里。萧也看着她,阿绢起身后,她对萧道:“门外汉就算是五音不全,在娼馆长期的熏陶下也会敲几下音调,把它们连成一首蹩脚的曲子。”

    她摆出来了自己常常取悦男人的舞姿,她听了萧的言论,忽然想到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那些女子一样随意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她就要开始动了,一边的花草树木皆可以是她的伴舞,她并不孤单。

    萧道:“比着专家,我可不敢藏私。”萧又拔出了挂在腰上的长剑,剑柄短且窄,剑刃也不锋利,就像是把钝剑。他把它搭在自己膝盖上,用手指敲打,不同位置,他用上不同的力道,有时还要把剑身弯曲,调整音调。这样他就能弹奏一曲陌生。阿绢早在他开始前就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她边舞动肢体,脑袋早就又进入了往事。她又看到了那些对她呼喊的男人,大大小小,有长还有幼,那些人皆是她的钱袋子,只是而已,一但他们不光顾自己的生意,那么走在路上碰到了也会成为陌生的路人,不会有任何的人情,每个人的脸上现在,在她那里的五官都化为了两个字,冷漠。倘若某天自己沿街乞讨也不会有人可伶的。阿绢边舞动脑袋里跳出的就是这个想法,不过那些男人与冷漠之后,物极必反,也会出现点温情的东西。又,一个个女子微红的脸颊在这幅冷漠图画当间撕开了一个小口,有道蜡烛的火光从那里面走了进来,她把眼睛抵住小口,里面的几个女子她都认得。那是她的从业恩师,可以这么说。见到这几个,她的心里说不出的安慰,方才被那些人刺激到的不稳定的情绪,也会变得平静下来。她也停止了动作,萧也未继续折磨他的剑。

    等到阿绢再次挨着萧坐下,萧和她说道:“你的舞蹈,我看的不是特别的明白。可是我觉得那种原本的模样我很清楚。”

    阿绢道:“这可不白看,要付钱的。”她现在又开始和萧开起玩笑来了。

    萧道:“方才乌漆麻黑的,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阿绢道:“是吗?就算你什么也没看到吧!”她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说辞,也不想多加调戏。

    萧道:“怎么样,我看你这么入神,一定有找到开心的事情吧!”后来她又试探的问了一句道:“是不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阿绢道:“对!你想不想听听?”

    萧道:“我还是算了。不过我还有别的要说说。关于你方才的表演得到的快乐感觉,那一定要好好记住。”

    阿绢道:“你不会吧!你不是要说一些老师嘴里的酸腐言论了吧!”

    萧道:“我说的可比那要好玩的多。方才那种感觉一定要牢牢记住。我不管你现在处在地狱接下来还是走在天堂,只要追求理想就要知道,在空虚的理想和虚幻的希望这两个恶霸裹挟下,方才那一刻的真实,才是能让你看清自己解药。还有重点是一定要记住说这句话,拥有绝顶智慧的我。”

    阿绢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插到了另一个话题,她和萧道:“我决定了,明天就要回去了。”这次说道这里她又变得乖巧起来。

    萧知道她是有意要避开这个问题,要知道那是阿绢主动开始谈到了别处,这不就是不想谈论吗?萧就明白,道:“好哇!明天事情结束之后,我在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阿绢道:“不应该我来说这个吗?”

    萧道:“我这是给你这个楚楚可怜模样的份上,也要是你不怕我,给你自己的奖励。我已经等不及要和你说再见的那一刻了。”

    阿绢道:“不对,这明明是我给你这个硬贴上来的蠢货,一个和我共享离别的机会。我也等不及要和你说说再见了。”之后的事情阿绢就变得朦胧了,不过她还记得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和萧道:“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是没有追求的呀!”萧有没有回答这个好似总结的言论呢?这个阿绢也难以回忆。

    次日清早,太阳将将露出半个身子的时候,也是竹竿到了此地的那个时间。他跟随太阳的脚步,太阳在上升,他在往前赶。穿过林子,到了当间,亭子就到了眼前。有了前半夜的精力战,肥燕他们在后半夜终于被消耗殆尽了,天还在苏醒,这几人要起来可有点难度。萧那里也不差,不过,这里可不是只有竹竿在动,还有个人,早在竹竿到来之前,为了在那几个未苏醒的人腰包里的钱,早早就起来。这人搜了萧和阿绢的腰包,现在正在把手伸进棕熊的怀里。这人就是精力旺盛的菁菁,她这个年纪可不会有晚起这个习惯。

    刚才那人将将露出额头,她就看到了,不过,起初她并不是太确定是不是他,关于那人的描述都是耳朵里来的,她可从没有用眼睛看过那人。外面有人将此人说成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可是这个人披散着头发,两只眼睛一张嘴,和自己长的差不多,和听到的想去甚远,手里的家伙也不一样。传言那人手里拿的是把弯曲的刀,这人手上的则是一把长长、破破的船桨。这都不同,她心里对这人的好奇全都没了,不过她又想到了脑袋的事情,她就注意的那人身后看看腰上栓住的脑袋。可是那个也不同。外面人说那人腰上拴着五六个人脑袋,现在入了菁菁法眼的就只有四个,这四个咕噜噜的脑袋在竹竿那里是有说法的。特别是滚在最后面的那个,这是他的新朋友,是在河边摆渡的年轻人,年纪和他差不多。现在他可看不出年纪,竹竿给这个新朋友一个他熟悉的名字,辽太郎,他特别钟爱这个。这个其实不难想到,前面交到的朋友现在都在腐烂,有的和各种材质地面接触后已经不再有他的样子,要是这样去,过不了多久就连皮肉都没了。

    竹竿是个软心肠的人,他为这个痛心疾首,无数次的思考要扔掉前面收集的脑袋,他都在将要扔掉的那个瞬间对自己讲,那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朋友,最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这个念头不会消失,这就像是脑袋皮质层下面长了个瘤子,可是有要为家庭奔波,若是停下就拿不到本来就该有的全勤工资,无有法子,那就继续这样一边疼痛的要死,一边接着努力办公,直到瘤子破裂,他也就解脱了。

    这是个比喻而已,说说他自己的感觉,再有就是别人对他来到做出的防范。

    菁菁首先做的就是用自己有力软滑的小手,拍打自己父亲肥燕的脸庞,一直紧张的肥燕就醒了,他也看到了菁菁。他疑惑菁菁怎么会在此地,当他起身,他就明白了,萧在对面的小山丘往下赶路,要到自己这里。他在方才醒来没能看到菁菁,就开始四下张望,他先看到竹竿,想到肥燕几人,他就往亭子看了看,菁菁就在那里,肥燕和萧的视线交在了一条线上。他在往下赶,要把菁菁弄走。

    肥燕理所当然,第一时间叫醒了其他友人,对面的竹竿就在眼前,他是走路来的,途中尽可能的调整身体状态,肥燕他们将将醒来,连那人手里拿的是刀还是剑,他们未有观察,眼睛胀痛,围成一圈,竹竿在圈中间。萧还在走,他就要到了,幸运的是菁菁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他就在亭子看着对决,萧就放心了,他又去看了另一边。那里早就开始了。

    先是肥燕,在这朦胧的思维里,他对那人的畏惧心理早就扔到阿拉伯去了,他先动了手,摆正剑的方向,剑在动,专行到那个竹竿肩膀关节处动手,其他几人也跟上,拔剑,将剑尖对着竹竿容易移动的部分。

    竹竿还未动,肥燕的剑可将要到了,他好似观察算计似的敲了两下手里的木桨,看了看肥燕手臂长度,再接着瞧瞧剑身的长度,这时剑就到了眼前,他要动了。他抬高木桨直到能威胁到对面的位置,在空中停留、倾斜,等着肥燕距离到了,就落下了木桨,砰的打碎了肥燕的脑袋。肥燕虽受创,身子没办法制止,因为那早就脱离他的掌控的身子还在往前移动,竹竿便利用这个机会,从这个破损的口子,扭身逃脱。另外五人也和肥燕一样,要拿下此人用尽全力,一时不能收力,就算是看到肥燕进了圈里面也来不及。那五人就穿山楂似的,五只剑身捅进了肥燕各个部位。

    竹竿击打肥燕,扭身逃脱这是一个动作,这个动作还没结束。这个竹竿的下端桨板上面不止是木头的还有一半是临时镶上的利器,方才逃脱,那人捅进肥燕身体,肥燕死在了这些好友的手里,而他们也被朋友身体所累,好似生铁似的,下坠倒地,无法脱手。竹竿就瞧准那微弱一瞬,又抬高桨杆直指这五人脑袋位置,好似又重复方才这几人战术,用尽全力甩动木桨杆,好似割麦子似的,从左边的黄牛开始,到右边的刺猬结束,打圈一个一个切下了这几人脑袋。那五个脑袋也在空中悬停不久就咕噜噜滚到了地上。这个时间萧到了。

    他先去看了菁菁,菁菁看着那人打碎自己父亲的脑袋,也不动作,更不慌张,她感受到萧的气息时,她用手指着竹竿,和萧道:“那个就是海上来的。”

    萧道:“对!”他现在不太可能在和菁菁玩笑。后面的阿绢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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