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历史军事 > 长生门:从大明开始 > 第45章 长生门之草创

第45章 长生门之草创

    当第一缕晨光映透窗子,陈长生已经起身,在梳妆台前画佩剑的图纸。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外静默了一会,这才叩门,

    “客人,我来拿图纸!”

    陈长生打开门,小铁匠第一时间透过门缝朝里面张望,

    “想看进来看就是,你自家的客房有什么好奇?”

    小铁匠还真就不客气,不等门开的更大些,便猫着身子挤了进来,随后就像是在找东西似的,一处处瞅了个遍。

    陈长生也不计较,回座位继续画,“你来的早了些,再等片刻。”

    小铁匠并不应声,一圈看下来后吐出了一口气,还好,这位客人并没有破坏什么,一切如旧。

    声音在陈长生背后响起,

    “公子你与其他人很不一样,一看就是个好人,干嘛要与那个坏女人纠缠!”

    “并没有!”陈长生头也不抬。

    “可,可那女人昨晚来了这里…”声音有些犹豫,而且越来越小,“那声音院子里都能听到…”

    “那是她自己在表演!”陈长生扭头一脸正经,不管是母亲还是继母,这事他都该解释清楚,只为从心。

    小铁匠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你相信了?”陈长生有些疑惑,这种黄泥巴掉裤裆的事,真要描述出去,鬼才信!

    小铁匠点头,“平时在她房间也会传出声来,那个二爷来了,会更吵些!”

    这年头15岁结婚都是常事,所以陈长生知道小铁匠懂,这脑回路……哭笑不得反问,

    “所以你信我就是因为没有更吵一些?”

    “不,我就是觉得客人与我之前见过的人都不同,所以才同意你住我姐姐的房间。”

    “难怪这房间古怪,原来是姑娘家的闺房,被我占了,那你姐可有住处?”

    小铁匠避而不答,

    “客人,你快离开吧,换个地方铸剑!”

    “哦?”

    “瘦猴夜半被那女人叫起,至今未归,大概是去城里找他们那个二爷了!”

    “与我何干,我又不曾碰她!”

    这破事听个弦外音就代表着麻烦,可就这么跑路,两世为人,不要面子的吗?

    也就是对自身武力有信心,否则陈长生早提桶跑路了!

    “客人,脏帮的那些人不讲道理的,既能与孔家本族扯上关系,又有孔县令作靠山,我知先生来历不凡,可强龙不压地头蛇,您还是尽快离去吧!”

    陈长生对于这小家伙倒是起了兴趣,昨日还是一副厌世叛逆相,现在为他一个陌生人倒是心地澄澈,

    “让我猜猜,恩,你爹不在了吧,你姐姐怕也是命运多舛,想来都与你这后母还有那什么二爷的脱不了干系…”

    小铁匠双目圆睁,嘴巴微张!

    陈长生心道,果然,剧本都是这么写的!

    “那么再来说说你,恨透了她却无可奈何,能活着也就是因为还能替她挣些小钱。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是你没能力反杀一个妇人,而是你姐姐那边犹有羁绊,可对?”

    小铁匠眼泪滂沱,却咬牙控制着不发出哭声,

    “那个老畜生都快50了,老婆小妾不知凡几,他们把我姐姐骗去当一房小妾,哪知根本不是,我姐姐去那老畜生家,不到3个月便被虐待至死,他们却骗我说我姐是病死的,可怜我至今连我姐姐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呜呜呜呜…”

    小铁匠用袖子胡乱抹泪,哽咽道,“若不是有好心的老主顾,正好是给老畜生府上收夜香,只怕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陈长生还是低估了,原来这小子不做与蛇蝎后妈一命换一命的买卖,是因为还有大仇未报,一直在隐忍。

    可社会就是如此,比白毛女还冤的事多了去了!

    自己的那些制度即便老朱、朱棣都去努力推行,又能如何?

    没有电视,电话的时代,注定社会底层有太多太多的黑暗是律法监管不到的。

    华夏人一直讲究人情世故,试问山高皇帝远,一个县令的亲戚朋友有没有特权?

    拔出萝卜带出泥!

    寡妇都能作出这般天怒人怨之事而逍遥自在,为何?

    她有个姘头是地头蛇二号,地头蛇二号与地头蛇一号穿一条裤子,地头蛇一号与县令能打上交道。

    仅此而已!

    一条关系线下最末端的都能有这么大危害,这县令又会有多少亲戚朋友?

    陈长生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

    “从上到下推行制度优化,也只是广义上的改善!”

    “从下到上又该做些什么呢?”

    “看来也只有多点开花,让这一条条关系线上的人胆寒,但凡作恶者,躺在床上都怕随时丢了性命!”

    小铁匠完全听不懂陈长生在说什么,但最后一句他隐约听明白了…

    陈长生却是依旧沉浸在思索中,

    “自上而下的律法打击不到他们,因为他们头上有保护伞,所以要从地下出击,就像地底的毒刺,不知下一刻会从哪冒出来,更不知下一刻会刺穿谁!”

    “这样的案例多了,全国轰动了,会如何?”

    “只怕连为他们撑伞的都要夜不能寐了吧!”

    陈长生豁然起身,眸光坚毅,身如出鞘利剑,

    踱出一步,“荡尽不平事!”脑海中的剑影仿佛颤抖了一下!

    踱出两步,“杀光作恶人!”周身好像涌出了什么!

    踱出三步,“长生门!”四面八方又有光点汇入小剑,反哺己身。

    踱出四步,“惩恶除凶,以杀证道!”

    陈长生长衫无风自动,证明了他体内确实有不明物质在外涌,只是他不明所以,因为此刻的他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玄奥状态。

    可此刻的阮大山已是骇到了极致,客人周遭好像有莫名的风刃,刺的他双目生疼,连带着裸露的皮肤都隐隐作痛,只能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着墙,离着客人一丈多远,才感觉好了许多。

    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呵斥他跪拜,是害怕还是敬畏,他书读的不多,所以分不清,那就从心吧!

    就在软大山跪伏在地时,陈长生也本能就地盘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已经升起,阳光透过窗纸,照耀进房间,柔和撒在陈长生新长出的长发上。

    是的,当陈长生睁开眼时,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满脸苦涩,“又来!”

    不过内心却是极度喜悦,他好像又变强了,内心有强烈冲动要挥出一剑,最是从心的他起身,抓起包袱上的木剑。

    续势,一剑挥出,带起了残影,保持这个动作数息时间,嘴角勾起一抹莞尔。

    这一切都落在跪麻了的阮大山眼中,尤其是这半个时辰里,客人的头发居然肉眼可见长长了,他发誓,这一切他出去说与任何人听,没人会信!

    “多久了?”陈长生余光见到墙跟下跪拜着的小铁匠正偷偷瞄自己。

    “啊…哦,半,半个时辰!”

    “听到了什么?”

    小铁匠瑟瑟发抖,不过还是照实说了出来,

    “长…长生门,杀!”

    “你可愿入我门下?”

    “啊…愿意,小的,哦,不,弟子阮大山愿意,还请师傅收留!”

    小铁匠先生愕然随后狂喜,能拜入这样的师傅门下,那脏帮的老畜生算个屁!

    陈长生欣慰点头,缘法这东西妙不可言,尽管不是网文里的修仙世界,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本就解释不清楚,那又为何不信呢?那一世的记忆力不也没能证明到底外星人存不存在,黑洞的另一头到底是什么…

    “起来吧,此刻起,你便是我长生门开山大弟子,未来必定还会有更多师兄弟,你要坚守本心,树立榜样!”

    “是,师傅,弟子一定不会忘记师傅的教诲!”

    陈长生笑容洋溢,创立山头,收割大弟子一枚!

    麻蛋,当初与福伯分开,各携带50万宝钞,自己的这些根本没机会换成新钞,可恨宝钞最大面值就是1贯,也就是1两银子,这好大一个包袱,除了几套衣服,全都是纸!

    打开包袱,从里面摸出一大把宝钞,“来,大山,这是见面礼,你且收下!”

    阮大山一脸愕然,师傅得是多有钱,刚才包袱里好像全是宝钞,随手就是一大把…恭恭敬敬双手接过,又是大礼跪拜,

    “长者赐不敢辞,多谢师傅!”

    陈长生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居然还会拽文,不错,不错,看来以后教化你倒是要省些力气!”

    “师傅,我也可以学剑吗?”

    “学剑?”陈长生牙疼,他自己都没剑谱,无非就是本能的‘刺,撩,劈,挑’,教个屁!

    “不,你不用学剑,剑不过是师傅的兴趣爱好,长生门徒文学新学,武学枪法,我长生门徒,需得允文允武!”

    “枪法?”

    “此枪非彼枪,总之以后你就知道了!”

    “徒儿任凭师傅安排!”

    陈长生拨了拨长发,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天意,既如此,长发就长发吧!”

    “大山呐,你可会盘头发?”

    阮大山愕然随即恍然,点点头,语带兴奋,至少能为师傅做点事,

    “会,我会的!师傅请坐,大山给您盘发!”

    陈长生又有了老父亲的感觉,

    “就盘成道髻式样。”

    “瞧好吧,师傅!”

    这简陋的店铺上午基本见不到人,那叫瘦猴的伙计还未归来;

    女东家昨夜表演的极为卖力,结果迟迟没有等到她想象中的饿虎扑食,最终被塞了几张宝钞礼送出门,那叫一个无地自容,这亏吃大发了,怎么着也得找回场子来。靠山不到,她是不打算走出房门了。

    又害怕陈长生放弃铸剑,一走了之,所以一直在透着门缝听动静,好在听到了孽种在为那人张罗早饭的动静,这才心安。

    陈长生二人囫囵吃了些面食,就开始打铁。

    陈长生正是验证力气的时候,主动承担了锻铁成钢的力气活,将铁锤抡的虎虎生风。

    阮大山则负责打下手,又是拉风箱,又是给铁疙瘩再加热…

    麻烦随时上门,或者说不上门,他们也要找过去。有一把趁手的家伙,事半功倍!

    叮叮当当,师徒俩手中麻利,嘴上也不停,先是听阮大山将自己家门的悲惨遭遇说了一通,又分析了整个曲阜县的弯弯绕绕。

    故事与陈长生猜测的大致相当。

    阮大山的爹是方圆小有名气的铁匠,老朱打天下那会,各地起义军起事,不过曲阜这边并没有遭受多大动荡,毕竟是千年孔家,连异族统治都能屹立不倒,义军最多打打边鼓,占点小便宜,仅此而已。

    阮铁匠在那时候积攒了些家业,后来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盖起了产业。

    大山的母亲病故后,他爹经人介绍,就娶了姐弟相依为命的王花,连带着弟弟王竹也入了门,帮忙打铁。

    好景不长,王竹是个姐宝男,吃不了打铁的苦,便在王花的哀求下,从阮铁匠那里得了一笔银子,说是去县城搞营生,结果狐朋狗友一番,入了脏帮二爷的门下。

    为了受重用,就暗戳戳怂恿这二当家与自家姐姐苟且,王花长的确实漂亮,而且家花不如野花香,这关系保持了一年多,那二当家时不时还来阮家转悠。

    纸包不住火,阮铁匠终是知道了,夫妻大吵一架,此后铁匠就一病不起,至于到底是被毒杀还是气死的,如今也没处定论。

    礼法大于天的年代,姐弟两明知此女心如蛇蝎,却无可奈何,毕竟是他们的娘。

    鸠占鹊巢不说,奸夫淫妇还将姐姐送给了大当家采补。

    再说这曲阜,那真是一言难尽,这里就是国中国,整个曲阜可以说都是孔家的。

    而孔家的触手在山东早已生根,连老朱这样的开国皇帝动起来都要掂量再三。

    “恶人是杀不尽的!”趁回炉补热的空档,陈长生说教道,“所以长生门要做的是遍地开花,震慑正在作恶之徒以及那些心有歹念之人!”

    “让他们觉得针对他们的杀戮随时可能会出现,未知,突然,一击必杀,走到哪里都能听说又有恶人被杀的消息!”

    阮大山频频点头,却是问出了心中困扰,

    “师傅,这些坏人都有帮凶,咱们长生门又如何能做到处处开花,一击必杀呢?”

    “师傅的本事,徒儿深信不疑,可包括我在内,以后师傅收取的每一个徒弟,又怎么能有师傅的本事…”

    陈长生一脸自信,

    “放心,师傅会让每一个如你般饱受生活之苦却依旧秉性纯善的未来门人,都有面对兄徒一击必杀的本事!”

    又补充道,

    “哪怕她只是个小姑娘!”

    “徒儿相信师傅一定可以的!”

    陈长生再度陷入了沉思,我之前虽感觉身体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向外涌动,大山说我的衣衫都被鼓动了,而且令他感觉到疼痛,这倒是与网文小说里的剑意相似。

    可这根本不是仙侠世界啊!

    不是剑意,难道是一种势?

    帝王有帝王之势,能令众生畏惧,我在老朱身上感受到好几回,令人窒息的感觉。

    将军有将军的势,杀的人多了,身上总有一种杀机,甚至朝小动物瞪一眼,就能吓的动物们屁滚尿流逃窜。

    我刚才想到的都是杀,会不会也跟这个类似?

    罢了,这个并不重要,不管是什么,总之是好不是坏。

    可脑海的剑影到底什么鬼,是系统,这么多年了,您总该跟我这宿主对一对口型吧?

    又或者是金手指什么的,您最起码得让我知道怎样获取收益,共同变强吧?

    人生苦短,这都17年了,您倒是给点提示啊!

    根本就不是自己以为的愿念之力,至少不完全是,否则没法解释早上的动静。

    大清早的哪来一大波愿念?

    顿悟也会奖励?好吧,是不是仙侠里的顿悟都难说,说断片倒是挺像,至少那一段时间,压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好吧,剑影爸爸,退一万步讲,就算仙侠小说里,也没听说谁提升境界或是顿悟什么的会同时长头发的吧?

    这次我不剃板寸了,就留着,可若再来一次,会不会长发拖地啊?

    宝贝徒弟的话打断了陈长生的臆想,

    “师傅,您天生神力,这块剑胚几近完美无缺,成剑后不说削铁如泥,至少普通兵刃与之对上,必定讨不了好!也怪徒儿这里穷乡僻壤,没有更好的材料为师傅铸剑,待以后徒儿一定搜罗天下宝才,为师傅铸一把天下最锋利的剑!”

    陈长生笑着教导,

    “大山有心了,不过铸剑一道,师傅就要给你上一课了!”

    “师傅请讲,徒儿洗耳恭听!”

    “所谓最锋利的剑,本就是个错误的说法。”

    “剑的各个部位需求不一样,比如剑刃需要的是硬度与韧性,而剑身却需要弹性更足些!”

    “铸剑材料无非是合金钢,也就是铁千锤百炼后,到底混入多少碳,碳含量决定了我刚才说的几个要求能否实现!”

    “而看似整体的剑身,实则各部位混入不同比例的碳含量,从而达到各处看似一样,实则大不同,这需要反反复复去验证。”

    “当你掌握了硬度最佳,韧性最佳,弹性最佳这些含碳量的准确数值,再以熟练的技巧,将这些分布到同一块料的不同部位,那时候的你就是这天下最厉害的铁匠!”

    “并且想做几把一般无二的都行,不会像史上的铸剑名家,只能机缘巧合铸得一把,再无法复刻。”

    “徒儿受教了,此后必当努力尝试!”

    “嗯,还有诸如淬火也是一门大学问,为师也只是懂个皮毛,如今大明的那些大匠也只是半桶水的能耐,大山你以后定能超越他们!”

    “徒儿必加倍努力,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陈长生满意点头,

    “这柄剑就这般弄吧,人家都要打上门了,你赶紧塑形,剑鞘就算了,晚些时候随便寻个竹子当剑鞘算逑!”

    “好嘞,师傅,”阮大山接过锤子信誓旦旦道,“若暂不考虑剑鞘,徒儿午饭前后就有信心弄出剑来!”

    陈长生会心一笑,徒弟的正确打开方式,既能替师傅干苦力,又能替师傅走江湖,美的很呐!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