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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湖含泪

    “你们府上不是有个谣言么。”黑衣女子说道,“凌姨娘身边有个神出鬼没的丫鬟,目含杀气。”

    “是她?”星檀震惊道,“怎么可能,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你为何觉得她们并非同一个人?”黑衣女子反问道,“如月与你虽相像,却也有差别,你只当她是怎么在府里蒙混过关的?”

    星檀回答不上来,脑中划过许多想法,但都无法解释黑衣女子所说的事。

    “宝珠该是给过你。那个面具啊,因着如月和你容貌相似,她的面具可费了我们不少心力。”

    “所以碧雪也是一样?”星檀终于明白了,然而仍旧有不确定的地方——碧雪何时戴了面具?是在出现在尚书府的时候,还是作为碧雪在卫府领月银的时候?

    或者,她的真实样貌还不曾显露过。

    再次冒了冷汗,星檀想起此事不由得胆寒——如果面具很多,那该如何确定身边的人是否被顶替了?

    黑衣女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这面具是很少见的,不过朱钰手里大概有六个。其次便是你,若是我没记错,你有四个吧?”

    “还有谁手里有面具?”星檀直接问道,“我的院子里有没有你们的人?”

    “如月有两个,碧雪只一个而已。”黑衣女子避开了第二个问题,“我么,不需要走街串巷,朱钰是不肯给我的。至于旁人……”

    星檀才打算问魏迢是否也有面具,但转念便想到——黑衣女子或许不晓得魏迢未死——果然还是不提的好。

    “你也不认识,设或我说得多了,朱钰可会不高兴的。”黑衣女子笑了笑,却没有几分真情。

    “你们的面具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星檀忍不住问道,“宝珠说她是从街上买到的。但既然用来易容,想必你们不会随意从街市采买。”

    黑衣女子没有即刻开口,而是默了一会儿,继而笑道:“她这么说不无道理。”

    “……是你们故意派人扮成摊主,引她买了面具?”星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可是为何要把面具给我?”

    鲜少的,黑衣女子不答言,只是看着窗棂。星檀于是接着说道:“难道你们是有意让我去潘府?”

    但未等答复,后者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到潘府看星麝拜堂成亲是临时起意,不大可能是被朱钰设计的。

    “都是朱钰的意思。”黑衣女子蓦然说道,“想来有她的打算,或许你日后会用上的。”

    “宫中的事,你听闻了么?”星檀忽而开了口,因为怕她顾忌朱钰,所以随即说道,“朱钰同我提过襄王……当真是极有权势的‘树干’。”

    “襄王妃一心念着你的哥哥,嫁给襄王以后总是郁郁寡欢的模样,想来无心绵延子嗣。”黑衣女子倒是不避讳。

    “你知道她和我哥哥的事……”星檀微感讶异,“是朱钰告诉你的?”

    “朱钰也许知道此事,但并不是她和我说的。”黑衣女子答道,“那阵子街上有不少传言,我听了个热闹,后来偶然接触到了襄王妃,这才晓得传言是真的。”

    “她亲口与你提了我哥哥?”星檀一惊,“她怎么说的?”

    “你担心什么?”黑衣女子竟笑了,“横竖这件事连百姓也不提了,襄王妃亦是闭口不谈,襄王更不可能说起此事。”

    星檀默然不语。本是哥哥的事,她没理由掺和,今儿之所以提起这桩往事,纯粹是巧合。

    不禁对襄王多了两三分同情,星檀依稀记得哥哥和襄王妃的事——哪里容得下旁人置身,根本只剩了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不知何事以致襄王妃成了襄王的妻,星檀也没敢向别人打听过,但襄王妃是没再由心地笑过了。

    “其实有身不由己的痛苦吧……”黑衣女子呢喃道,“整日被人掌控的感觉,一定很难受。”

    “襄王有什么目的?”星檀忍不住问道,“你知道的吧?”

    “他?”黑衣女子居然笑出了声,“知道又如何,根本不晓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离开店铺时,星檀觉得前路明朗了许多——就要接近真相了,那串起一切的——襄王的阴谋。

    走至街上,星檀忽然瞧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冤家路窄。”

    来不及躲着了,星檀干脆在两人抓她前迎了过去:“真是好巧,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碰上。”

    “原来朱家的嫡女喜欢夜出,这么晚了,来做什么?”刀疤男子闲问道,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长刀。

    星檀不由得腿软了,生怕那刀下一瞬到了她的身上:“这次还是同一个人要我的命?唔,柴房怕是又换了地方吧。”

    随意拖延着时间,星檀伺机逃跑,附近根本没有人影,她只能自救。

    这次旁人不晓得她出了府,即使被关在了柴房里,如月也不会再到府里替星檀——这当然是在面前二人不想伤她的情况下。

    而现在,星檀不确定自己能否平安,一咬牙,她蓦然转身就跑。

    没反应过来,二人竟看着她跑到了远处,随即立刻追了上去。许是带着长刀不灵便,刀疤男子没有追太久,任由覃炎继续跟着。

    “你们究竟为何要抓我?”星檀边跑边问道,平日里极少跑过,现今更是累了,眼瞅着覃炎已要追上了,她索性停了下来。

    “你不清楚?”覃炎忽而慢了步子,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亦站住了脚。

    “我不清楚!”星檀朝他喊了一句。他似乎总以为她明白很多事……朱钰的确该是明白的,然而星檀并不是朱钰。

    “我弟弟先前莫名患了病,随后便没了音信。我觉得你知道些什么。”覃炎突然开口说道。

    “就为了这个将我带到柴房?”星檀脱口而出,不大相信。

    覃炎摇了摇头:“今儿我才想问一下,之前都是有人授意。”

    星檀冷静了下来,沉着地思考了一番:“你是说覃焰吧?”

    他没再答言,应当是她说对了——不知朱钰认不认识覃焰,但魏迢确实和覃焰有点关系——不然怎么会替了覃焰呢?

    况且依着尖细嗓子的意思,大抵就是魏迢在冒充着覃焰。

    对于要不要把她知道的事告诉覃炎,星檀仍在犹豫着:“你怎么觉得我会知道?”

    “魏迢还活着对么?”覃炎蓦然一笑,尽是玩味之意,瞟了眼一处墙,“你以为我不清楚……”

    下令绑架朱钰的人便是魏迢,覃炎岂会不知道魏迢替了覃焰。

    “魏迢还活着?”星檀装傻道,“怎么忽然说到他了?”

    “我怀疑他用了覃焰的名字,依旧待在京城。”覃炎眼神含着杀气。

    被盯得胆颤,星檀不禁说道:“这都是你的猜测,再查查吧。”

    “你还挺能演……”覃炎似乎倦了,大抵想到了伤心的事。

    “我说得都是……”星檀的声音逐渐小了,把“真的”二字吞了回去。

    “朱,钰。”覃炎忽然开口笑道,顿了一会儿,他再次说道——

    “上官星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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