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俏丫鬟
星檀偏过了头，哪里能这么就原谅了他。当然得再晾他一会儿，星檀本打算回府，却记起庆儿来，只好继续踱在沁春阁附近。
“卫大人知道我家丫鬟往哪里走了么？”星檀问着，没有答他的话。
卫临听毕默然了半晌。不知他在想什么，星檀复开口问道：“是那边儿吗？”她指了指自己的右侧，夜幕已降，总该把庆儿找回来。
“这边，襄王府的方向。”卫临盯着她的眼眸，提议道，“我同你一起去。”
颔了首，星檀又望了望旁处——不见庆儿的身影，只有陌生的百姓路过。星檀于是朝他所说的方向走着。
卫临的皂色衣袍不大显眼，人却尤其好看，吸引了许多姑娘侧目，想着该怎么说一句话。
星檀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目光，并非因为不止同卫临走过一次，而是因为她自己便是众人所称道的存在。
“他们是兄妹吧？”不晓得从何处传来了声音，“他是哪家的公子么？”
这才反应过来周围人在看谁，星檀不由得停了脚步。见她站在了前方，卫临走到了她的身旁：“怎么停下了？”
“……你就走在我旁边吧。”星檀亦不很清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但就是想看着他待在自己身侧。
他倒是没说什么，依着她的意，走在星檀的身侧。街上灯火如昼，国泰民安的日子，百姓当真是不大喜闷着的。
依旧有附近的姑娘觉得他们是兄妹，星檀忍不住离他近了些。然而这么一来，她自己有些别扭。
“庆儿是不会随着襄王妃进府的，她兴许已经在院子里等着我了。”星檀说着，顿了步子，“卫大人确定她跟着襄王妃走了？”
卫临看似有些认真，语气却很是逗她的意思：“本官骗你做甚？”
星檀低了头，关于庆儿的事，他确实没必要骗她。可庆儿究竟是否回了尚书府呢？总不能是去了沁春阁。
襄王府不是庆儿能进得去的，何况星檀命她悄悄跟着，难道庆儿大摇大摆地去拍门么？
已然看见了襄王府的门，分明是处府邸，紧闭的门看上去却森严无比，星檀似乎是站在大理寺的附近。
“她不在这儿。”星檀四处张望着，不禁嘀咕道，“这个方向，她有可能去哪里……”
或者说，襄王妃能跑到哪里去？身边追着一个襄王的侍卫，想来襄王妃不大会去危险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回了府。
庆儿若是见襄王妃回了府，自然也就离开了，但连她的影子也没被星檀瞧见。
“难不成是襄王妃发现了，所以把庆儿关起来了？”星檀蹙着眉，嘟囔着，焦急地踱步。
“我很担心庆儿，卫大人有法子找到她么？”属实有些急了，星檀凑到了他的面前，模样尤其乖巧可爱。
他略低了头，看着眼前水汪汪的一双眼，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即使常年同难案打交道，卫临也不能保证把庆儿平安带回来。
没想到会出这桩事，他只当庆儿可以早早地回到沁春阁，故而没有拦着庆儿离开。
倘若往坏处想，庆儿或许瞧见了不该看的，即使找到了她，星檀怕是也要哭出来——庆儿如果正在府里，那自然是好的。
见过太多泪水的卫临，怎么敢把话说得满……瞅着星檀的泪花已在眼眶里打转儿了，他轻轻叹息道：“我会找到她的。”
“我想再去沁春阁瞧瞧。”星檀说道，往沁春阁的方向望了望。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卫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该找不回庆儿的。
“你先回府吧，万一庆儿在府里没瞧见你，有可能会再出来找你。”卫临沉着地劝了一句。
认为那话有道理，星檀依言泪眼汪汪回了府，她走进自己的院子，仿佛庆儿就在正房里。
一如往常的夜空，但院子显得有些荒凉，宝珠走出了屋子：“姑娘怎么又回来得如此晚……”
“庆儿呢？”星檀问着，目光越过了宝珠，看向正房的门。
“庆儿不是和姑娘在一处么？”宝珠不假思索地答道，瞅了瞅星檀失落的神情，“姑娘同她走散了？”
星檀只不言语，宝珠劝道：“那丫头伶俐得紧，明儿一早就回来了。姑娘快进屋歇着吧，夫人吩咐了，姑娘一回来就落钥的。”
“……我还想再去找找她。”星檀说着，便打算离开院子，宝珠刚欲拦着，只见环儿来了。
“姑娘回来了？天儿晚了，早些休息吧。”环儿笑着，入了院子，顺手将院门锁上了，“夫人知道姑娘夜深时常出府，所以特意让我来管着的。”
“姑娘是聪慧的，哪里用我来管？”环儿继而说道，“但这入了夜，外面人少了，便不大安全，姑娘还是待在府里吧……这是怎么了？”
“庆儿还没回来，姑娘闹着出去呢。”宝珠说道，便要扶着星檀进屋。
不大肯走入正房，星檀只待在原地，看着被锁住的院门。环儿笑道：“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保不准是想家了，所以趁这时间回了趟家，姑娘不允的么？”
“当然是可以的。”星檀开口道，忽而敛了眸，“但按着她的性子，怎么会不同我讲一声呢。”
“倘或在与姑娘走散后，她便碰见了亲戚，这就怨不得她了。”环儿连哄带骗地让星檀进了正房，服侍她歇下了。
“还是环儿姐姐厉害，我当时正寻思怎么哄着她呢。”宝珠说道，灭了蜡烛。
“庆儿现今还不曾回来？”环儿看了看院内，“我还是给她留个门吧。”
“姑娘若是半夜醒来，想起庆儿，大抵就跑出去了。”宝珠迟疑道，“我到外面去看看吧。”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环儿劝着说道，“还是给庆儿留个门吧，我多留意着姑娘就是了。”
“我还是出去瞧一瞧，这门就莫留了。”宝珠多穿了一件衣裳，“设或瞅见庆儿了，我和她就到西院儿凑活待一晚。”
“也好，那你小心些。”环儿嘱咐着，递了一盏灯，目送她出了院子。
襄王府。
“这丫头是怎么跟来的？”襄王妃清冷的声音响起，帷帽的素纱更衬得她宛若谪仙。
“想必是觉得跟在襄王妃身边能听到些事。”朱钰笑了笑，“何必管她，用不了多久便可在街上醒了。”
“街上？”襄王妃漠然开口，“你确定不会露馅儿？那丫头兴许看见了覃焰。”
“魏迢？”朱钰嗤笑出声，“看见又如何，她家姑娘的心思既然不在魏迢身上，庆儿也不会太在意的。”
“……这算什么理由。”襄王妃淡淡说道，“即使是借着他在报恩的由头，我觉得，日子长了也不好。”
朱钰抚了抚自己的玉佩：“这府上，连丫鬟都可佩戴金银玉器……想来是襄王妃管得不严。”
言下之意——谁又听襄王妃的话呢？就连襄王亦不会这么同她说话，襄王妃却不得不忍，只因她觉得朱钰尤其危险，而自己又没甚权力，只好忍着。
“卫大人知道我家丫鬟往哪里走了么？”星檀问着，没有答他的话。
卫临听毕默然了半晌。不知他在想什么，星檀复开口问道：“是那边儿吗？”她指了指自己的右侧，夜幕已降，总该把庆儿找回来。
“这边，襄王府的方向。”卫临盯着她的眼眸，提议道，“我同你一起去。”
颔了首，星檀又望了望旁处——不见庆儿的身影，只有陌生的百姓路过。星檀于是朝他所说的方向走着。
卫临的皂色衣袍不大显眼，人却尤其好看，吸引了许多姑娘侧目，想着该怎么说一句话。
星檀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目光，并非因为不止同卫临走过一次，而是因为她自己便是众人所称道的存在。
“他们是兄妹吧？”不晓得从何处传来了声音，“他是哪家的公子么？”
这才反应过来周围人在看谁，星檀不由得停了脚步。见她站在了前方，卫临走到了她的身旁：“怎么停下了？”
“……你就走在我旁边吧。”星檀亦不很清楚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但就是想看着他待在自己身侧。
他倒是没说什么，依着她的意，走在星檀的身侧。街上灯火如昼，国泰民安的日子，百姓当真是不大喜闷着的。
依旧有附近的姑娘觉得他们是兄妹，星檀忍不住离他近了些。然而这么一来，她自己有些别扭。
“庆儿是不会随着襄王妃进府的，她兴许已经在院子里等着我了。”星檀说着，顿了步子，“卫大人确定她跟着襄王妃走了？”
卫临看似有些认真，语气却很是逗她的意思：“本官骗你做甚？”
星檀低了头，关于庆儿的事，他确实没必要骗她。可庆儿究竟是否回了尚书府呢？总不能是去了沁春阁。
襄王府不是庆儿能进得去的，何况星檀命她悄悄跟着，难道庆儿大摇大摆地去拍门么？
已然看见了襄王府的门，分明是处府邸，紧闭的门看上去却森严无比，星檀似乎是站在大理寺的附近。
“她不在这儿。”星檀四处张望着，不禁嘀咕道，“这个方向，她有可能去哪里……”
或者说，襄王妃能跑到哪里去？身边追着一个襄王的侍卫，想来襄王妃不大会去危险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回了府。
庆儿若是见襄王妃回了府，自然也就离开了，但连她的影子也没被星檀瞧见。
“难不成是襄王妃发现了，所以把庆儿关起来了？”星檀蹙着眉，嘟囔着，焦急地踱步。
“我很担心庆儿，卫大人有法子找到她么？”属实有些急了，星檀凑到了他的面前，模样尤其乖巧可爱。
他略低了头，看着眼前水汪汪的一双眼，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即使常年同难案打交道，卫临也不能保证把庆儿平安带回来。
没想到会出这桩事，他只当庆儿可以早早地回到沁春阁，故而没有拦着庆儿离开。
倘若往坏处想，庆儿或许瞧见了不该看的，即使找到了她，星檀怕是也要哭出来——庆儿如果正在府里，那自然是好的。
见过太多泪水的卫临，怎么敢把话说得满……瞅着星檀的泪花已在眼眶里打转儿了，他轻轻叹息道：“我会找到她的。”
“我想再去沁春阁瞧瞧。”星檀说道，往沁春阁的方向望了望。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卫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该找不回庆儿的。
“你先回府吧，万一庆儿在府里没瞧见你，有可能会再出来找你。”卫临沉着地劝了一句。
认为那话有道理，星檀依言泪眼汪汪回了府，她走进自己的院子，仿佛庆儿就在正房里。
一如往常的夜空，但院子显得有些荒凉，宝珠走出了屋子：“姑娘怎么又回来得如此晚……”
“庆儿呢？”星檀问着，目光越过了宝珠，看向正房的门。
“庆儿不是和姑娘在一处么？”宝珠不假思索地答道，瞅了瞅星檀失落的神情，“姑娘同她走散了？”
星檀只不言语，宝珠劝道：“那丫头伶俐得紧，明儿一早就回来了。姑娘快进屋歇着吧，夫人吩咐了，姑娘一回来就落钥的。”
“……我还想再去找找她。”星檀说着，便打算离开院子，宝珠刚欲拦着，只见环儿来了。
“姑娘回来了？天儿晚了，早些休息吧。”环儿笑着，入了院子，顺手将院门锁上了，“夫人知道姑娘夜深时常出府，所以特意让我来管着的。”
“姑娘是聪慧的，哪里用我来管？”环儿继而说道，“但这入了夜，外面人少了，便不大安全，姑娘还是待在府里吧……这是怎么了？”
“庆儿还没回来，姑娘闹着出去呢。”宝珠说道，便要扶着星檀进屋。
不大肯走入正房，星檀只待在原地，看着被锁住的院门。环儿笑道：“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保不准是想家了，所以趁这时间回了趟家，姑娘不允的么？”
“当然是可以的。”星檀开口道，忽而敛了眸，“但按着她的性子，怎么会不同我讲一声呢。”
“倘或在与姑娘走散后，她便碰见了亲戚，这就怨不得她了。”环儿连哄带骗地让星檀进了正房，服侍她歇下了。
“还是环儿姐姐厉害，我当时正寻思怎么哄着她呢。”宝珠说道，灭了蜡烛。
“庆儿现今还不曾回来？”环儿看了看院内，“我还是给她留个门吧。”
“姑娘若是半夜醒来，想起庆儿，大抵就跑出去了。”宝珠迟疑道，“我到外面去看看吧。”
“这么晚了，你还出去？”环儿劝着说道，“还是给庆儿留个门吧，我多留意着姑娘就是了。”
“我还是出去瞧一瞧，这门就莫留了。”宝珠多穿了一件衣裳，“设或瞅见庆儿了，我和她就到西院儿凑活待一晚。”
“也好，那你小心些。”环儿嘱咐着，递了一盏灯，目送她出了院子。
襄王府。
“这丫头是怎么跟来的？”襄王妃清冷的声音响起，帷帽的素纱更衬得她宛若谪仙。
“想必是觉得跟在襄王妃身边能听到些事。”朱钰笑了笑，“何必管她，用不了多久便可在街上醒了。”
“街上？”襄王妃漠然开口，“你确定不会露馅儿？那丫头兴许看见了覃焰。”
“魏迢？”朱钰嗤笑出声，“看见又如何，她家姑娘的心思既然不在魏迢身上，庆儿也不会太在意的。”
“……这算什么理由。”襄王妃淡淡说道，“即使是借着他在报恩的由头，我觉得，日子长了也不好。”
朱钰抚了抚自己的玉佩：“这府上，连丫鬟都可佩戴金银玉器……想来是襄王妃管得不严。”
言下之意——谁又听襄王妃的话呢？就连襄王亦不会这么同她说话，襄王妃却不得不忍，只因她觉得朱钰尤其危险，而自己又没甚权力，只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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