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魏斯的诚意
事实上在前几日，魏斯初次见到叶淮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静轮天宫，也不知道叶淮的身份，但他却认为叶淮是一个对自己突破禁制有帮助的那个人。
那个时候，他就想到了要以整个小镇村民的命来道德绑架叶淮，让她和这件事情捆绑在一起。
到了今日，她知道了叶淮的身份，更知道了叶淮和张道士居然同时都出自静轮天宫，那么他做起道德绑架这件事情就更加的如鱼得水了。
别说叶淮和张道士有一点关系，就是毫无关联，他也一定要让她和这件事强行牵扯在一起。
叶淮听到魏斯的最后一句话，也终于明白魏斯打的什么算盘。
叶淮当然知道魏斯真正看重的不是那群村民的死活，他一直只在乎自己的死活。
只不过魏斯若不打着拯救村民的大旗，那么他就无法站在道德的高位上。
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你明明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偏偏又不能戳破。
戳破了也不会承认。
“我的确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静轮天宫，但放出魔女所带来的影响太过重大，不是我可以担当得起的。”
“先不说我们是否可以突破张道士的守护，揭开封印放出魔女。”
“即便这一切都能顺利进行，魔女一旦走出封印，镇上的村民也极有可能遭遇魔女的屠戮。”
“最后不但不能给他们找出一条生路，反而要引发更大范围的灾难。”
“那个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百多人这么简单了。”
“她被封印了二十多年，积攒的怨气是无法想象的，那个时候金陵城将会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人心惶惶。”叶淮表达了她对此事的反对。
“任何事情做起来都需要担着一定的风险，只不过有的风险很大，有的却可以忽略不计。”
“有些事情因为风险大可以不去做，有些事却不能因为风险大就不去做。”
“张道士设下禁制相当于将整个小镇的村民都放在了死地之中，静轮天宫有这个义务来为他的所作所为做出弥补。”
“至少在我看来，屠苏小镇的人不该死，静轮天宫需要去拯救他们，哪怕风险很大，后果也很严重。”
“这本就是一件有风险也要去做的事情，因为这是静轮天宫欠屠苏小镇的。”魏斯否定了叶淮的说法。
“屠苏小镇的这群人，你不去救，他们最后都会死光。你救了，他们或许也还是会死在魔女破开封印的一瞬间。”
“但你救和不救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再者，最后他们也不一定就必然会死。”
“我会将他们都转移到小镇禁制的边界，只要魔女破开封印，那么她必然会直接格杀张道士的阴神，那个时候禁制也必然会解除。”
“禁制一解除，守在边界的村民就可以逃离小镇，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性存在。”魏斯说道。
原来他提出解开封印放出魔女目的是为了让魔女杀死张道士的阴神，而后他们就可以各凭本事离开小镇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胆而且死亡风险极高的谋划，中间任何一个失误都将让这个谋划破产，他们也可能死在中间任何一个环节上面。
或许就只有魏斯这种在面对死亡威胁的人才能想出来这么疯狂的计划。
这无疑对一个人的心理素质有着极高的要求。
敢于提出这种计划的人，一定是一个对他人的生命极其不负责，又极其自私的人。
因为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人，都不会拿别人的生命去作为筹码，他的道德感不允许他这么做。
面对这种局面，有责任感的人甚至会采取其他虽然温和但也无实际意义的方式来试着破解局面，如果破不开，最后选择和众人一同死去。
他们担不起拿别人的生命作为筹码的心理负担。
或者换个说法，他们可以接受众人因灾难而死，却绝不接受因自己制定的冒进的计划而死在灾难之中。
而魏斯恰好是一个没有责任感也极度自私的人，他没有这些道德的束缚，没有心理上的压力，因此他可以很自然的提出这种疯狂的解决方式。
而此刻，魏斯一个人无法完成这个计划，他只得说服叶淮来帮他一起完成这个计划。
“我知道你担心最后我们放出了魔女，不但救不了村民，还会对天下苍生也造成荼毒。”
“可那些都只是未发生的事情，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我们当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决当前的危机。”
“山要一座一座过，问题也要一个一个解决。”
“我们只有解决了当前的问题，才能进一步解决下一个问题。”
“况且魔女破开封印之后所造成的灾难也仅仅只是出于你的个人臆测，她或许一出现就会被静轮天宫再次镇压。”
“你再想一想，魔女如果真有那么重要，静轮天宫会只派出一个张道士在这里镇守？”
“还有，张道士在这二十多年之中应当不止一次向静轮天宫发出书信，将他自身的问题和封印的状况告知静轮天宫。”
“可静轮天宫却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让他一个人在此守候。”
“再进一步说，之前金陵城遭遇了战乱，静轮天宫无法派出人员及时赶到，那不正说明了一个魔女的重要性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高。”
“所以，这个问题就可以简化为，在静轮天宫的天平两端，屠苏小镇的一百多人的生死和为了镇压魔女所付出的代价孰大孰小的问题。”
“叶姑娘认为屠苏小镇剩下来的生命值多少价？”魏斯看着叶淮问道。
“叶姑娘认为你自己的命又值多少价？”魏斯接着问道。
“叶姑娘作为新一任镇守白云观的人，在静轮天宫之中应当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说是英才也不为过。”
“你认为你的一生真该止步于此？你要明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永远都有希望。”
“你看一看小镇上的那些人，周元宝，江离，还有其他还活着的女人和儿童，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本可以安静地度过这一生，现在却要因为一个张道士的一己私心而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你明明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的，你忍心因为那些未到来的遥远的灾难，就亲手抹灭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当魏斯将这些话说完的时候，叶淮知道她已经被对方套牢了。
她自然可以很轻易的找出魏斯这些话里的漏洞，可以逐句地反驳他的话。
但有一点魏斯说的却没错，那就是屠苏小镇之中的的确确还有将近一百人。
若是她什么都不做，这些人都将在未来的几天之中陆续死去。
她在小镇之上亲眼见到了道士魔壳摘取活人心脏的残酷场景，看到那些人脸上的痛苦神色，听到那些凄厉的哀嚎。
这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她可以为了某件事情而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去，但不能拉着这群村民为了这件事去死。
叶淮久久没有再开口。
魏斯看出了她的挣扎，他于是说道：“魏某还有一句话想讲给叶姑娘听一听。”
叶淮点头说道：“你说吧，我在听。”
魏斯笑道：“我知道我今日所说的这些都让叶姑娘认定了我是那种贪生怕死，极度自私自利的人，这个我其实不想反驳。”
“我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积极谋划，我不认为这有多大的问题。”
“但我也想让叶姑娘了解另一点，我并不只知道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我在某些时候也偶尔会良心发现一回，用自己的生命来为他人支撑起一条通往生路的通道。”
“揭开封印本就九死一生，我全身上下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条命了。”
“我愿意帮助叶姑娘引开张道士的阴神，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我都不会让他接近叶姑娘一步。”
“叶姑娘可以安心地去白云观中揭开封印。”
“这是我最大的诚意，我愿意拿我的命来证明我的这份诚意。”
魏斯这个时候再次站了起来，他慢慢踱步到小窗之前。
小楼之下，女鬼坐在梨树之下的一张竹椅之上，她在等着魏斯和叶淮商谈的结果。
她无疑很信任魏斯，不管魏斯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
她这个时候见到魏斯再次走到小窗之前，便抬头冲着他甜甜一笑。
魏斯见了，也朝着她做了个鬼脸，笑起来很是好看。
“叶姑娘是否有过将一个人挂在心上的体验？”魏斯这个时候忽然问叶淮。
叶淮显然没明白他为何如此提问。
魏斯这个时候说道：“如果叶姑娘有过那样的体会，就一定知道那是一种让人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开心一整天的美妙感受。”
“魏某这辈子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很幸运的是，我刚好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人。”
魏斯指了指坐在竹椅之上的女鬼，眼中似乎有温柔之色，他说道：“想要战胜人性中自私的一面说起来很难，但真正做起来却未必真那么难。”
“我或许可以不在乎小镇之中所有人的生死，但唯独她，我希望是可以安全地走出小镇的。”
“她这一辈子活得太过不顺，真正开心的日子也没有过多少。”
叶淮听了魏斯这番话，倒是对魏斯有了另一种认知。
她没想过像魏斯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为了某个人而不那么惜命一回。
叶淮这个时候也走到小窗之前，低头去看坐在竹椅之上的女鬼。
却见凉风自庭院中穿过，将梨树之上的花瓣吹落几许，纷纷扬扬地落下。
女鬼像是一副绝美的画一般。
过了许久，叶淮才终于开口。
“你说了这许多，没有一句是能让我感觉到你是有心的。”
“如果非要找一句我勉强可以窥见你内心的那几句话，或许就是你对着她的几句了。”
“我要你明白一句话，我并不是真的被你说动了。”
“真正能改变我想法的是小镇之上的那些村民，而不是你的巧舌如簧。”
“还有，你整个人在我看来没有一丝可取之处。”
“唯一可取的就是你对她的那份心思。”
“当然，我并不确定你对她的那份心思究竟是真是假。”
“但，我希望是真的。”
“那样，你才有资格称作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就想到了要以整个小镇村民的命来道德绑架叶淮，让她和这件事情捆绑在一起。
到了今日，她知道了叶淮的身份，更知道了叶淮和张道士居然同时都出自静轮天宫，那么他做起道德绑架这件事情就更加的如鱼得水了。
别说叶淮和张道士有一点关系，就是毫无关联，他也一定要让她和这件事强行牵扯在一起。
叶淮听到魏斯的最后一句话，也终于明白魏斯打的什么算盘。
叶淮当然知道魏斯真正看重的不是那群村民的死活，他一直只在乎自己的死活。
只不过魏斯若不打着拯救村民的大旗，那么他就无法站在道德的高位上。
可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双方心知肚明的，你明明知道对方的真实意图，偏偏又不能戳破。
戳破了也不会承认。
“我的确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静轮天宫，但放出魔女所带来的影响太过重大，不是我可以担当得起的。”
“先不说我们是否可以突破张道士的守护，揭开封印放出魔女。”
“即便这一切都能顺利进行，魔女一旦走出封印，镇上的村民也极有可能遭遇魔女的屠戮。”
“最后不但不能给他们找出一条生路，反而要引发更大范围的灾难。”
“那个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百多人这么简单了。”
“她被封印了二十多年，积攒的怨气是无法想象的，那个时候金陵城将会因为她的到来而变得人心惶惶。”叶淮表达了她对此事的反对。
“任何事情做起来都需要担着一定的风险，只不过有的风险很大，有的却可以忽略不计。”
“有些事情因为风险大可以不去做，有些事却不能因为风险大就不去做。”
“张道士设下禁制相当于将整个小镇的村民都放在了死地之中，静轮天宫有这个义务来为他的所作所为做出弥补。”
“至少在我看来，屠苏小镇的人不该死，静轮天宫需要去拯救他们，哪怕风险很大，后果也很严重。”
“这本就是一件有风险也要去做的事情，因为这是静轮天宫欠屠苏小镇的。”魏斯否定了叶淮的说法。
“屠苏小镇的这群人，你不去救，他们最后都会死光。你救了，他们或许也还是会死在魔女破开封印的一瞬间。”
“但你救和不救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再者，最后他们也不一定就必然会死。”
“我会将他们都转移到小镇禁制的边界，只要魔女破开封印，那么她必然会直接格杀张道士的阴神，那个时候禁制也必然会解除。”
“禁制一解除，守在边界的村民就可以逃离小镇，就有了活下去的可能性存在。”魏斯说道。
原来他提出解开封印放出魔女目的是为了让魔女杀死张道士的阴神，而后他们就可以各凭本事离开小镇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大胆而且死亡风险极高的谋划，中间任何一个失误都将让这个谋划破产，他们也可能死在中间任何一个环节上面。
或许就只有魏斯这种在面对死亡威胁的人才能想出来这么疯狂的计划。
这无疑对一个人的心理素质有着极高的要求。
敢于提出这种计划的人，一定是一个对他人的生命极其不负责，又极其自私的人。
因为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人，都不会拿别人的生命去作为筹码，他的道德感不允许他这么做。
面对这种局面，有责任感的人甚至会采取其他虽然温和但也无实际意义的方式来试着破解局面，如果破不开，最后选择和众人一同死去。
他们担不起拿别人的生命作为筹码的心理负担。
或者换个说法，他们可以接受众人因灾难而死，却绝不接受因自己制定的冒进的计划而死在灾难之中。
而魏斯恰好是一个没有责任感也极度自私的人，他没有这些道德的束缚，没有心理上的压力，因此他可以很自然的提出这种疯狂的解决方式。
而此刻，魏斯一个人无法完成这个计划，他只得说服叶淮来帮他一起完成这个计划。
“我知道你担心最后我们放出了魔女，不但救不了村民，还会对天下苍生也造成荼毒。”
“可那些都只是未发生的事情，我们想管也管不了。”
“我们当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决当前的危机。”
“山要一座一座过，问题也要一个一个解决。”
“我们只有解决了当前的问题，才能进一步解决下一个问题。”
“况且魔女破开封印之后所造成的灾难也仅仅只是出于你的个人臆测，她或许一出现就会被静轮天宫再次镇压。”
“你再想一想，魔女如果真有那么重要，静轮天宫会只派出一个张道士在这里镇守？”
“还有，张道士在这二十多年之中应当不止一次向静轮天宫发出书信，将他自身的问题和封印的状况告知静轮天宫。”
“可静轮天宫却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依旧让他一个人在此守候。”
“再进一步说，之前金陵城遭遇了战乱，静轮天宫无法派出人员及时赶到，那不正说明了一个魔女的重要性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高。”
“所以，这个问题就可以简化为，在静轮天宫的天平两端，屠苏小镇的一百多人的生死和为了镇压魔女所付出的代价孰大孰小的问题。”
“叶姑娘认为屠苏小镇剩下来的生命值多少价？”魏斯看着叶淮问道。
“叶姑娘认为你自己的命又值多少价？”魏斯接着问道。
“叶姑娘作为新一任镇守白云观的人，在静轮天宫之中应当算得上一号人物了，说是英才也不为过。”
“你认为你的一生真该止步于此？你要明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才永远都有希望。”
“你看一看小镇上的那些人，周元宝，江离，还有其他还活着的女人和儿童，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本可以安静地度过这一生，现在却要因为一个张道士的一己私心而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你明明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的，你忍心因为那些未到来的遥远的灾难，就亲手抹灭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当魏斯将这些话说完的时候，叶淮知道她已经被对方套牢了。
她自然可以很轻易的找出魏斯这些话里的漏洞，可以逐句地反驳他的话。
但有一点魏斯说的却没错，那就是屠苏小镇之中的的确确还有将近一百人。
若是她什么都不做，这些人都将在未来的几天之中陆续死去。
她在小镇之上亲眼见到了道士魔壳摘取活人心脏的残酷场景，看到那些人脸上的痛苦神色，听到那些凄厉的哀嚎。
这些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她可以为了某件事情而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去，但不能拉着这群村民为了这件事去死。
叶淮久久没有再开口。
魏斯看出了她的挣扎，他于是说道：“魏某还有一句话想讲给叶姑娘听一听。”
叶淮点头说道：“你说吧，我在听。”
魏斯笑道：“我知道我今日所说的这些都让叶姑娘认定了我是那种贪生怕死，极度自私自利的人，这个我其实不想反驳。”
“我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积极谋划，我不认为这有多大的问题。”
“但我也想让叶姑娘了解另一点，我并不只知道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我在某些时候也偶尔会良心发现一回，用自己的生命来为他人支撑起一条通往生路的通道。”
“揭开封印本就九死一生，我全身上下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条命了。”
“我愿意帮助叶姑娘引开张道士的阴神，不到死亡的那一刻，我都不会让他接近叶姑娘一步。”
“叶姑娘可以安心地去白云观中揭开封印。”
“这是我最大的诚意，我愿意拿我的命来证明我的这份诚意。”
魏斯这个时候再次站了起来，他慢慢踱步到小窗之前。
小楼之下，女鬼坐在梨树之下的一张竹椅之上，她在等着魏斯和叶淮商谈的结果。
她无疑很信任魏斯，不管魏斯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
她这个时候见到魏斯再次走到小窗之前，便抬头冲着他甜甜一笑。
魏斯见了，也朝着她做了个鬼脸，笑起来很是好看。
“叶姑娘是否有过将一个人挂在心上的体验？”魏斯这个时候忽然问叶淮。
叶淮显然没明白他为何如此提问。
魏斯这个时候说道：“如果叶姑娘有过那样的体会，就一定知道那是一种让人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开心一整天的美妙感受。”
“魏某这辈子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但很幸运的是，我刚好就遇上了这样一个人。”
魏斯指了指坐在竹椅之上的女鬼，眼中似乎有温柔之色，他说道：“想要战胜人性中自私的一面说起来很难，但真正做起来却未必真那么难。”
“我或许可以不在乎小镇之中所有人的生死，但唯独她，我希望是可以安全地走出小镇的。”
“她这一辈子活得太过不顺，真正开心的日子也没有过多少。”
叶淮听了魏斯这番话，倒是对魏斯有了另一种认知。
她没想过像魏斯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为了某个人而不那么惜命一回。
叶淮这个时候也走到小窗之前，低头去看坐在竹椅之上的女鬼。
却见凉风自庭院中穿过，将梨树之上的花瓣吹落几许，纷纷扬扬地落下。
女鬼像是一副绝美的画一般。
过了许久，叶淮才终于开口。
“你说了这许多，没有一句是能让我感觉到你是有心的。”
“如果非要找一句我勉强可以窥见你内心的那几句话，或许就是你对着她的几句了。”
“我要你明白一句话，我并不是真的被你说动了。”
“真正能改变我想法的是小镇之上的那些村民，而不是你的巧舌如簧。”
“还有，你整个人在我看来没有一丝可取之处。”
“唯一可取的就是你对她的那份心思。”
“当然，我并不确定你对她的那份心思究竟是真是假。”
“但，我希望是真的。”
“那样，你才有资格称作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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