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花落
——基地内——
郑鹤正在宿舍里忙碌，几分钟前“蔷薇花”的损害，已经让他心神不宁。而这次，他感到了……
“唔！”
郑鹤的心脏重重的顿了一下，又停了一拍，才恢复了正常的心率。
“主人，有什么情况吗？”云雀在一旁守着郑鹤。
“‘水仙花’……凋亡了？不行——”
郑鹤夺门而出，冲向了中央广播室，打开了紧急基地通讯：“大家，我们派出的小队，出事了！”
一分钟后。所有人都集合在了大厅——除了朔风。
钟祭立刻不耐烦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死党他没事吧。”
郑鹤：“整体情况不是很乐观……队长人呢？”
冷：“有事，去中央指挥塔了——至少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郑鹤：“现在的情况……我给大家的‘生花’和我自己的意识有关联，也和大家的整体状况直接关系。就我感觉到的，‘绿色曼陀罗’除了能量耗损以外没有大碍，‘蔷薇花’在几分钟之前受到损伤，好在之后没有再有损伤，但是就在刚刚……‘水仙花’凋谢了。”
赤叶：“也就是说，十三没有大碍，蔷薇受了伤，而陈先生情况十分危险，甚至可能……”
众人沉默，偌大的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海不安地攥着裙子发出的衣物摩擦声。
钟梓：“哈哈，不要总往悲观的地方想嘛，说不定只是重伤，重伤而已，那个人的话……一定没那么容易被干掉的。”
一旁的冷已经拿出终端，拨打了十三的终端。拨打一次，没有接通，第二次拨打，过了十秒，冷就自己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
十三看着冷的通讯请求，手指悬在‘接听’与‘拒接’中间，直到请求超时也没有按下去。
漆黑的山间，附近的照明设施都因为天灾的影响停止了工作，树枝上还挂着未消融的冰雪，皎亮的月光透过层层树叶洒在十三身上，清冷。
十三在想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感不到悲伤，感不到自责，感不到沉痛——他只是什么都感不到，或者只是感到迷茫。或许，他现在不敢和基地内的各位通话，或许，他现在不敢听到大家的关心。
十三向前看去，明明无风，他却觉得树影在缓缓移动。脚步一直向前挪动，他却一直走不出这一片树林。他分明知道蔷薇正在某处等待救援，却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他只是向前走。
十三一直盯着脚下，不知走了多久，眼底突然显现出一片几近干涸的血液。十三无神的瞳孔回复了一点清光，顺着血迹的方向跑去。
顺着血迹，十三竟然很快跑出了树林，在树林与道路的交界处，一处照明设施旁，蔷薇坐在墙边，一片血迹在她身后，抹在墙上，已经凝成了紫色，触目惊心。伤口也只是用了几片叶子和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捆了捆，还在慢慢往外渗血。头无力地垂在一侧，眼睛轻轻闭上，似是在睡觉，但脸上泪痕未干，眉头也紧锁着。
十三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在原地站定。大约20秒后，十三开口小声地叫了一声蔷薇的名字，蔷薇没有回答。十三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又想开口，蔷薇却打断了他。
“师父他，走了……其实他把我送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中，我就能读出来他想要做什么。我的希望，最终还是赢不过必然吗……”
十三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张口，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蔷薇微微睁开一只眼，抬起头，看着十三，两人的视线对上的一瞬，十三扭过了头。
“我们做的这些，真的有意义吗，意义又是什么……真的值得吗，我们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安全……十三，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蔷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已经流不出一滴泪。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辈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我们。我们两个都出来了，我们两个人……”
“如果我当时没有出来，和师父待在一起，会不会好一点？”
“我想，不会。”
“哈哈，我也这么想。”
寂静，持续了一分钟。
“我们，该走了吧……”
“墨昀前辈说，他不允许我停下。”
“那……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十三走上前去，试着搀起蔷薇，但是自己也使不上什么力气。最后，两人也只能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过了几分钟。十三的眼前出现了一束光，不同于月光，那束光穿透力很强——是车灯的光。
听力可能受损了，十三只在朦胧间听见了他的名字，有钟祭的声音，有风海的声音，有冷的声音……
“你们两个……”
几人赶到，看到两人，想起郑鹤的感知结果，就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回去。”冷背过身子，对两人说道。
回去的路上，铃为蔷薇做了些处理，贯穿伤……如果他们来得再晚一些，蔷薇可能就会失血过多而死。蔷薇像是感不到疼痛，手脚冰凉，也只是看着前方，期盼着看到基地的大门。冷开着车，速度越来越快，目不斜视，只是向前。钟祭在一侧，少见地低落着。风海让十三靠在她的肩上休息，十三却也根本闭不上眼睛。
回到了基地，基地内的几人焦急地等待着。见到他们回来，郑枭迎了上去，看到伤痕累累的蔷薇和疲倦不堪的十三，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晨星走回了阁楼，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神火也反常地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站着。其余的几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站在原地。
十三把“皎月”交到了蔷薇手上，并把他留下的五个字转告给了蔷薇。蔷薇盯着“皎月”，看了几秒，拖着步子向楼下宿舍走去。
十三看了看大家，也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风海还是没有忍住，小声地啜泣着，铃轻轻地安慰她。钟祭也很失落，钟梓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冷径直跟着十三走去宿舍。
02宿舍前，十三想用冷交给他的备用门禁钥，打开冷宿舍的门。钥卡刚刚靠近门禁，门禁的权限就被修改成了最高。
十三转头，发现冷倚着中间的柱子，盯着他。
郑鹤正在宿舍里忙碌，几分钟前“蔷薇花”的损害，已经让他心神不宁。而这次，他感到了……
“唔！”
郑鹤的心脏重重的顿了一下，又停了一拍，才恢复了正常的心率。
“主人，有什么情况吗？”云雀在一旁守着郑鹤。
“‘水仙花’……凋亡了？不行——”
郑鹤夺门而出，冲向了中央广播室，打开了紧急基地通讯：“大家，我们派出的小队，出事了！”
一分钟后。所有人都集合在了大厅——除了朔风。
钟祭立刻不耐烦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死党他没事吧。”
郑鹤：“整体情况不是很乐观……队长人呢？”
冷：“有事，去中央指挥塔了——至少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郑鹤：“现在的情况……我给大家的‘生花’和我自己的意识有关联，也和大家的整体状况直接关系。就我感觉到的，‘绿色曼陀罗’除了能量耗损以外没有大碍，‘蔷薇花’在几分钟之前受到损伤，好在之后没有再有损伤，但是就在刚刚……‘水仙花’凋谢了。”
赤叶：“也就是说，十三没有大碍，蔷薇受了伤，而陈先生情况十分危险，甚至可能……”
众人沉默，偌大的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海不安地攥着裙子发出的衣物摩擦声。
钟梓：“哈哈，不要总往悲观的地方想嘛，说不定只是重伤，重伤而已，那个人的话……一定没那么容易被干掉的。”
一旁的冷已经拿出终端，拨打了十三的终端。拨打一次，没有接通，第二次拨打，过了十秒，冷就自己挂掉了电话。
——另一边——
十三看着冷的通讯请求，手指悬在‘接听’与‘拒接’中间，直到请求超时也没有按下去。
漆黑的山间，附近的照明设施都因为天灾的影响停止了工作，树枝上还挂着未消融的冰雪，皎亮的月光透过层层树叶洒在十三身上，清冷。
十三在想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感不到悲伤，感不到自责，感不到沉痛——他只是什么都感不到，或者只是感到迷茫。或许，他现在不敢和基地内的各位通话，或许，他现在不敢听到大家的关心。
十三向前看去，明明无风，他却觉得树影在缓缓移动。脚步一直向前挪动，他却一直走不出这一片树林。他分明知道蔷薇正在某处等待救援，却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他只是向前走。
十三一直盯着脚下，不知走了多久，眼底突然显现出一片几近干涸的血液。十三无神的瞳孔回复了一点清光，顺着血迹的方向跑去。
顺着血迹，十三竟然很快跑出了树林，在树林与道路的交界处，一处照明设施旁，蔷薇坐在墙边，一片血迹在她身后，抹在墙上，已经凝成了紫色，触目惊心。伤口也只是用了几片叶子和衣服上撕下的布条捆了捆，还在慢慢往外渗血。头无力地垂在一侧，眼睛轻轻闭上，似是在睡觉，但脸上泪痕未干，眉头也紧锁着。
十三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在原地站定。大约20秒后，十三开口小声地叫了一声蔷薇的名字，蔷薇没有回答。十三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又想开口，蔷薇却打断了他。
“师父他，走了……其实他把我送出来时，脸上的表情中，我就能读出来他想要做什么。我的希望，最终还是赢不过必然吗……”
十三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张口，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蔷薇微微睁开一只眼，抬起头，看着十三，两人的视线对上的一瞬，十三扭过了头。
“我们做的这些，真的有意义吗，意义又是什么……真的值得吗，我们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安全……十三，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蔷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已经流不出一滴泪。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辈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我们。我们两个都出来了，我们两个人……”
“如果我当时没有出来，和师父待在一起，会不会好一点？”
“我想，不会。”
“哈哈，我也这么想。”
寂静，持续了一分钟。
“我们，该走了吧……”
“墨昀前辈说，他不允许我停下。”
“那……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十三走上前去，试着搀起蔷薇，但是自己也使不上什么力气。最后，两人也只能坐在一起，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过了几分钟。十三的眼前出现了一束光，不同于月光，那束光穿透力很强——是车灯的光。
听力可能受损了，十三只在朦胧间听见了他的名字，有钟祭的声音，有风海的声音，有冷的声音……
“你们两个……”
几人赶到，看到两人，想起郑鹤的感知结果，就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走，回去。”冷背过身子，对两人说道。
回去的路上，铃为蔷薇做了些处理，贯穿伤……如果他们来得再晚一些，蔷薇可能就会失血过多而死。蔷薇像是感不到疼痛，手脚冰凉，也只是看着前方，期盼着看到基地的大门。冷开着车，速度越来越快，目不斜视，只是向前。钟祭在一侧，少见地低落着。风海让十三靠在她的肩上休息，十三却也根本闭不上眼睛。
回到了基地，基地内的几人焦急地等待着。见到他们回来，郑枭迎了上去，看到伤痕累累的蔷薇和疲倦不堪的十三，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晨星走回了阁楼，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神火也反常地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站着。其余的几人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站在原地。
十三把“皎月”交到了蔷薇手上，并把他留下的五个字转告给了蔷薇。蔷薇盯着“皎月”，看了几秒，拖着步子向楼下宿舍走去。
十三看了看大家，也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风海还是没有忍住，小声地啜泣着，铃轻轻地安慰她。钟祭也很失落，钟梓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冷径直跟着十三走去宿舍。
02宿舍前，十三想用冷交给他的备用门禁钥，打开冷宿舍的门。钥卡刚刚靠近门禁，门禁的权限就被修改成了最高。
十三转头，发现冷倚着中间的柱子，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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