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分支推演
“你问我有什么办法？”
亚弥飞快地在便签纸上写着字，“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是法序派系啊，这种精神方面的事情，你不如去问查尔斯。”
“他现在在这里吗？”林奈问。
“不在。”
“你知道怎么去找他吗？”
“不知道。”亚弥挣扎着写下了实话，由于这家伙的天赋，随便编个地点的话估计分分钟就被识破了吧。
“这不就对了嘛。”林奈摊着手，振振有词，“我现在能求助的对象只有你。”
亚弥皱眉：“倾烛光……这个算了，你不是还认识‘黄金’的芙伊德吗？找她不比找我靠谱多了。”
“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林奈不置可否，“我已经问过了，她也帮不了什么。靠你了啊，亚弥小姐。”
亚弥使劲地白了他一眼，虽然她戴着眼罩，林奈并不能看到。她叹了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她只是助人为乐而已，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绝对不是。
另一边，满脸困意的柏利摊在沙发里，而安荼罗手里拿着一本笔记，安静地阅读着。
一大清早就被林奈莫名其妙地带到学校这边，进入了纯白之海里的据点，柏利只觉得困得不行。他好像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确认，跟他们两个也有关，什么事情来着？记不太清了……
“所以你准备让我怎么帮你呢？你是记忆紊乱了，还是有了精神问题？”亚弥继续写着。
林奈耐心地等她写完了，回答：“‘剧团’的传承，推演命运者，你应该学过‘分支推演’吧？”
分支推演？亚弥有些迟疑，轻轻地点头之后，她写道：“你怀疑自己的命运被篡改了？”
得到林奈的肯定，她不禁长叹一口气。
记忆异常，精神错误，这些都是小事……上升到了篡改命运的地步，可不是亚弥她一个小小的职员能够擅自参与的了。一个人命运的轨迹倘若真的被人为改变，将会产生无数蝴蝶效应，从他身边的人，到他未来将会遇见的人，所有人都命运都会被影响到，走向不同的终点。
其结局，就是大规模的异象，装入机器的零件不匹配，机器难逃崩溃的结果。
没有去追问林奈怀疑的由来，她问：“如果是真的，我需要请示上级……你应该知道命运改变会带来什么后果。”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林奈像是早有预料，“我建议你先帮我做完分支推演，到时候报告起来也详细一点。”
“……行。”亚弥这次没有写便签，她轻声应答。
之后，她转身，离开了会客室。林奈看了看沙发上的二人：“跟上来吧。”
……
分支推演，那是推演命运者需要学习的必修课之一。亚弥当初在“剧团”学习的时候，亦少不了在这上面抓耳挠腮。
明明毕业才几年，亚弥却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再使用这个能力了。可幸，她对如何分离出“支线剧情”还是那么娴熟，宛如肌肉记忆。
她坐在书桌一侧，隔着黑布与林奈对视。
“我们两个为什么要跟来看？”柏利站在一边问。
“因为，我们的命运也受到了影响，之后也需要进行分支推演。”安荼罗手里还是拿着那本笔记，柏利稍微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字。
安荼罗看了眼柏利：“林奈走之前说过了，你没听吗？”
“……我太困了。”柏利脑子里疑云盘布，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安荼罗要看那些东西。
“……”
安荼罗再一次感到了无语，合上笔记，饶有兴致地看着亚弥摘下蒙眼的黑布。
改变命运……他的命运也被改变了吗？安荼罗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林奈静坐着，而亚弥睁开眼，她的双眼里，金色的环跃动，很快就夺走了林奈的注意力。
天赋者的灵魂在身躯中的倒影，好比眼中的光点。
亚弥已经启用了天赋能力，她即将开始命运的推演。林奈全神贯注，他知道这种时候不可以分心，将那些纷繁的思绪全部抛到脑后。
二人保持这样的状态几秒，然后，亚弥就突然站起身来。
“走吧。”她对林奈说。声音有一些模糊，好像是用过时的录音器在嘈杂环境中录下的絮语，听不真切，如沙磨耳。
“走？”林奈疑惑，但很快他就更加疑惑了，刚才柏利和安荼罗还站在一边，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现在，我们在你的‘主线剧情’里。”
她走到书房门前，推开了门，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城市的街道。林奈对这座城市再熟悉不过。
这里是，东华·南都。
颇具东方色彩的街景让林奈的大脑一片空白，面对喧嚣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古风楼房，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东方？”亚弥也有些愣住了，“你的起点是在这里吗？”
“……南都，我的故乡。”林奈缓了缓神，回答，“一定要从这里开始吗？”
“你不希望的话，可以快进。”亚弥看向街道的尽头，那个十字路口。一个黑发的男孩正站在那里，不安地东张西望着。
“那个孩子就是你吗？”
林奈也看到了那个孩子，他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之后他回答：“是。”
“现在是什么时间？”亚弥探头，她一下子看不到什么能表示时间的东西。
“不清楚，应该是我小时候。”
“看起来你不太希望我知道你的故事。”亚弥看得出来林奈心情的低沉，于是又回到了书房。
他们刚刚从一家服装店出来，店内十分冷清，甚至没有看店的人，推开某一扇门，就是亚弥在世理会据点的书房。
林奈也跟着她返回，没有任何怀念过去的想法。
“快进到哪里？”亚弥关上门。
“直接去瓦里安，我到那里上学的时候。以前我也去那里旅游过，不要弄错了。”
林奈捏了捏额角，“所以，流程就像我知道的那样：在‘主线剧情’中作为旁观者观看自己的人生，在合适的地方进行有限度的干预，改变‘剧情’的走向，从而进入‘分支剧情’……没错吧？”
简直就像是他先前做的那个梦一样，只是，在梦里他无法干预。
或者只是因为他没有试着这么做，他其实可以改变那个林奈经历的一切。
亚弥点头：“没错。不过你必须先明白，这个推演是基于你自己的，它不会走向超出你认知的方向。你的记忆就是它的原料，然后，它根据这些原料，编织出不同的‘剧情’，也就是人生。”
他微微一愣，原来是这样吗……那这样的推演，可以呈现出他不记得的那些事吗？
比如说，被祭司、王国影响的那些。
“不管你的大脑记不记得，灵魂都会忠实地记录一切。”亚弥像是猜到了林奈在担心什么，“你灵魂的记忆是基本不会丧失的，对于一次推演也够用。
“只是，到现在也没有技术可以直接读取灵魂中的记忆，只能是同层次的力量……灵魂天赋，靠它们来引动。”
亚弥不禁开始聊起了她专业的方面，有些乐在其中。林奈倒也乐意听，只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过去了这么久，够快进到那里了吗？”
“啊，够的。”亚弥尴尬地将鬓角的发丝绕在指间，“嗯……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三次干扰机会，自己决定怎么用吧。”
林奈“嗯”了一声。他来到门口，又回头，看见跟在后面的亚弥：“其实我不是很想让你看到……”
“了解，了解。”亚弥很懂地再次用黑布蒙眼，指了指头，“现在我是彻底的盲人状态了。很抱歉，推演时我必须在旁边防止意外。实在不行，我之后自己消除记忆。”
感受到林奈不信任的目光，她严肃地说：“相信一下我这个从‘剧团’正规毕业的人吧，我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没有不相信你。”林奈有些头大。终归不可以把这个写剧本的核心抛下。
他推开了门，走入了回忆之中。
……
少年站在街头，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哎，小林奈。”
不知是谁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和自己很像的、成年人的脸，那仿佛是他长大后的模样。
于是，他的表情垮了下来。
“不是，怎么又不开心了？”那人不解地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东西，“这是你之后要读的书，得为上学做好准备。”
“……我不希望你长成这样。”林奈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令人心惊的冷漠与成熟。
这下子轮到他难堪了。他僵着手臂，抬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他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手拿下来的那一刻，便换了一张脸。
“这样呢？”他满怀期待。
“可以了。”是一张再陌生不过的脸，这让林奈放心不少。
那人因此松了一口气，突然，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不禁回过头，看向远处一家平平无奇的服装店。店内无人，可异样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
“命运推演？剧团？卡歌力思？”他念叨着，“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林奈接过他手中的书，不轻的分量让他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强依靠自己提着。
“啊，没什么，好像是熟人，也有可能是不知好歹的毛贼。”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无所谓，“总之不是重点，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安顿下来。南都怎么样，要不要再去太京看看？啊，西洲那边也可以。”
林奈漠然地回答：“就这里吧。”
“哎，那就这里吧。”
这时，那人又一次回头，望向了远处的一家古式茶楼。
“这一次，确实是不知好歹的家伙了。”他平静地说着。
茶楼中，察觉到自己的观察被发现，身着青色古袍的长发男子微微一笑。
他举起了手中的茶杯，对着视线之外的男人和少年，然后，将里面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亚弥飞快地在便签纸上写着字，“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是法序派系啊，这种精神方面的事情，你不如去问查尔斯。”
“他现在在这里吗？”林奈问。
“不在。”
“你知道怎么去找他吗？”
“不知道。”亚弥挣扎着写下了实话，由于这家伙的天赋，随便编个地点的话估计分分钟就被识破了吧。
“这不就对了嘛。”林奈摊着手，振振有词，“我现在能求助的对象只有你。”
亚弥皱眉：“倾烛光……这个算了，你不是还认识‘黄金’的芙伊德吗？找她不比找我靠谱多了。”
“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林奈不置可否，“我已经问过了，她也帮不了什么。靠你了啊，亚弥小姐。”
亚弥使劲地白了他一眼，虽然她戴着眼罩，林奈并不能看到。她叹了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
她只是助人为乐而已，绝对不是因为她的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绝对不是。
另一边，满脸困意的柏利摊在沙发里，而安荼罗手里拿着一本笔记，安静地阅读着。
一大清早就被林奈莫名其妙地带到学校这边，进入了纯白之海里的据点，柏利只觉得困得不行。他好像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确认，跟他们两个也有关，什么事情来着？记不太清了……
“所以你准备让我怎么帮你呢？你是记忆紊乱了，还是有了精神问题？”亚弥继续写着。
林奈耐心地等她写完了，回答：“‘剧团’的传承，推演命运者，你应该学过‘分支推演’吧？”
分支推演？亚弥有些迟疑，轻轻地点头之后，她写道：“你怀疑自己的命运被篡改了？”
得到林奈的肯定，她不禁长叹一口气。
记忆异常，精神错误，这些都是小事……上升到了篡改命运的地步，可不是亚弥她一个小小的职员能够擅自参与的了。一个人命运的轨迹倘若真的被人为改变，将会产生无数蝴蝶效应，从他身边的人，到他未来将会遇见的人，所有人都命运都会被影响到，走向不同的终点。
其结局，就是大规模的异象，装入机器的零件不匹配，机器难逃崩溃的结果。
没有去追问林奈怀疑的由来，她问：“如果是真的，我需要请示上级……你应该知道命运改变会带来什么后果。”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林奈像是早有预料，“我建议你先帮我做完分支推演，到时候报告起来也详细一点。”
“……行。”亚弥这次没有写便签，她轻声应答。
之后，她转身，离开了会客室。林奈看了看沙发上的二人：“跟上来吧。”
……
分支推演，那是推演命运者需要学习的必修课之一。亚弥当初在“剧团”学习的时候，亦少不了在这上面抓耳挠腮。
明明毕业才几年，亚弥却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再使用这个能力了。可幸，她对如何分离出“支线剧情”还是那么娴熟，宛如肌肉记忆。
她坐在书桌一侧，隔着黑布与林奈对视。
“我们两个为什么要跟来看？”柏利站在一边问。
“因为，我们的命运也受到了影响，之后也需要进行分支推演。”安荼罗手里还是拿着那本笔记，柏利稍微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字。
安荼罗看了眼柏利：“林奈走之前说过了，你没听吗？”
“……我太困了。”柏利脑子里疑云盘布，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安荼罗要看那些东西。
“……”
安荼罗再一次感到了无语，合上笔记，饶有兴致地看着亚弥摘下蒙眼的黑布。
改变命运……他的命运也被改变了吗？安荼罗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
林奈静坐着，而亚弥睁开眼，她的双眼里，金色的环跃动，很快就夺走了林奈的注意力。
天赋者的灵魂在身躯中的倒影，好比眼中的光点。
亚弥已经启用了天赋能力，她即将开始命运的推演。林奈全神贯注，他知道这种时候不可以分心，将那些纷繁的思绪全部抛到脑后。
二人保持这样的状态几秒，然后，亚弥就突然站起身来。
“走吧。”她对林奈说。声音有一些模糊，好像是用过时的录音器在嘈杂环境中录下的絮语，听不真切，如沙磨耳。
“走？”林奈疑惑，但很快他就更加疑惑了，刚才柏利和安荼罗还站在一边，现在那里已经没有了人影。
“现在，我们在你的‘主线剧情’里。”
她走到书房门前，推开了门，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城市的街道。林奈对这座城市再熟悉不过。
这里是，东华·南都。
颇具东方色彩的街景让林奈的大脑一片空白，面对喧嚣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古风楼房，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是东方？”亚弥也有些愣住了，“你的起点是在这里吗？”
“……南都，我的故乡。”林奈缓了缓神，回答，“一定要从这里开始吗？”
“你不希望的话，可以快进。”亚弥看向街道的尽头，那个十字路口。一个黑发的男孩正站在那里，不安地东张西望着。
“那个孩子就是你吗？”
林奈也看到了那个孩子，他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之后他回答：“是。”
“现在是什么时间？”亚弥探头，她一下子看不到什么能表示时间的东西。
“不清楚，应该是我小时候。”
“看起来你不太希望我知道你的故事。”亚弥看得出来林奈心情的低沉，于是又回到了书房。
他们刚刚从一家服装店出来，店内十分冷清，甚至没有看店的人，推开某一扇门，就是亚弥在世理会据点的书房。
林奈也跟着她返回，没有任何怀念过去的想法。
“快进到哪里？”亚弥关上门。
“直接去瓦里安，我到那里上学的时候。以前我也去那里旅游过，不要弄错了。”
林奈捏了捏额角，“所以，流程就像我知道的那样：在‘主线剧情’中作为旁观者观看自己的人生，在合适的地方进行有限度的干预，改变‘剧情’的走向，从而进入‘分支剧情’……没错吧？”
简直就像是他先前做的那个梦一样，只是，在梦里他无法干预。
或者只是因为他没有试着这么做，他其实可以改变那个林奈经历的一切。
亚弥点头：“没错。不过你必须先明白，这个推演是基于你自己的，它不会走向超出你认知的方向。你的记忆就是它的原料，然后，它根据这些原料，编织出不同的‘剧情’，也就是人生。”
他微微一愣，原来是这样吗……那这样的推演，可以呈现出他不记得的那些事吗？
比如说，被祭司、王国影响的那些。
“不管你的大脑记不记得，灵魂都会忠实地记录一切。”亚弥像是猜到了林奈在担心什么，“你灵魂的记忆是基本不会丧失的，对于一次推演也够用。
“只是，到现在也没有技术可以直接读取灵魂中的记忆，只能是同层次的力量……灵魂天赋，靠它们来引动。”
亚弥不禁开始聊起了她专业的方面，有些乐在其中。林奈倒也乐意听，只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过去了这么久，够快进到那里了吗？”
“啊，够的。”亚弥尴尬地将鬓角的发丝绕在指间，“嗯……接下来就是你的事情了，三次干扰机会，自己决定怎么用吧。”
林奈“嗯”了一声。他来到门口，又回头，看见跟在后面的亚弥：“其实我不是很想让你看到……”
“了解，了解。”亚弥很懂地再次用黑布蒙眼，指了指头，“现在我是彻底的盲人状态了。很抱歉，推演时我必须在旁边防止意外。实在不行，我之后自己消除记忆。”
感受到林奈不信任的目光，她严肃地说：“相信一下我这个从‘剧团’正规毕业的人吧，我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没有不相信你。”林奈有些头大。终归不可以把这个写剧本的核心抛下。
他推开了门，走入了回忆之中。
……
少年站在街头，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哎，小林奈。”
不知是谁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他回过头，看到了一张和自己很像的、成年人的脸，那仿佛是他长大后的模样。
于是，他的表情垮了下来。
“不是，怎么又不开心了？”那人不解地晃了晃手中提着的东西，“这是你之后要读的书，得为上学做好准备。”
“……我不希望你长成这样。”林奈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令人心惊的冷漠与成熟。
这下子轮到他难堪了。他僵着手臂，抬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他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手拿下来的那一刻，便换了一张脸。
“这样呢？”他满怀期待。
“可以了。”是一张再陌生不过的脸，这让林奈放心不少。
那人因此松了一口气，突然，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不禁回过头，看向远处一家平平无奇的服装店。店内无人，可异样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
“命运推演？剧团？卡歌力思？”他念叨着，“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林奈接过他手中的书，不轻的分量让他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强依靠自己提着。
“啊，没什么，好像是熟人，也有可能是不知好歹的毛贼。”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无所谓，“总之不是重点，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安顿下来。南都怎么样，要不要再去太京看看？啊，西洲那边也可以。”
林奈漠然地回答：“就这里吧。”
“哎，那就这里吧。”
这时，那人又一次回头，望向了远处的一家古式茶楼。
“这一次，确实是不知好歹的家伙了。”他平静地说着。
茶楼中，察觉到自己的观察被发现，身着青色古袍的长发男子微微一笑。
他举起了手中的茶杯，对着视线之外的男人和少年，然后，将里面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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