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相知（2）
齐郭杉这些人要钱不要命，若是硬碰，顾寕也害怕暴露身份，还救不出这里的人，可若是不碰，她怎么出去这里？就在顾寕脑子迅速旋转的时候，宁小七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过来，他缓缓的靠近，低下了头，与顾寕的头挨着，瞅了几眼没动静的人，开口道“他们是一窝土匪头子，老巢应该离这儿不远，本大侠决定了，若是这才能一举将这些人给剿灭了，为民也算半个好事，你不是也会武吗，要不要一起，如果我们一起去，不仅为民除害，还可以为大楚做好事，扬名立万？‘
“老巢？，不是贺州吗？孙文琦不是已经带兵绞过了吗？”顾寕皱眉。先前，孙文琦带兵去贺州剿匪，回去上报，贺州匪患已除去，官家大喜，重赏了好些东西。
宁小七鼻子一哼，不屑道，“你们当官的，都是应付应付，哪里会真的管老百姓的死活，那孙文琦就是来拿军功的，回去军功加身，平步青云罢了，后来，孙文琦走后，那齐郭杉又与倭寇联合，组了个团伙，欺辱百姓，这不，都欺负到风平浪静的永州来了。”
顾寕被一噎，没有说话。
“哎，你到底去不去？”
她又凑了过来，顾寕看到了宁小七眼里的亮光，她抿唇，片刻，“好，一起。”
“够意思。”
这齐郭杉有种恶心的癖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嫌无聊，给众人上演了一场活春公宫的戏码，竟还有人不怕死的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场面一度恶心到顾寕呕吐，宁小七笑她，“你也太没见识了吧。”
顾寕垂眸，“这见识不错，你好好长长眼。”
“小爷我也挺乐意的，你看看，那歌姬的小腰又软又细，脚上缠着的悦铃随着玉足翘了起来，叮当叮当的响，伴着诱人的哼哼声，你听听，真是曼妙。”
他自顾说他的，顾寕不理会，仍旧低着头，他竟觉无聊，又凑近，闻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笑道，“听到了吗？她在唱歌，还真是闹得人心痒痒。”
“你有病。”顾寕骂了他一句，却引得下方的人看了过来，不大久，就被齐郭杉的人拉到了后者的面前。
“你们二人胆子挺大啊。”齐郭杉被人打扰了兴致，很是不高兴的望着二人，顾寕脸上堆笑，抬头，“齐大当家的，都是这小子作乱，污言秽语的说您呢，跟我可没关系。”
顾寕这脸变得贼快，宁小七都没有反应过来。
“哦，他说什么了？”齐郭杉像是鼠一般的眼神里透着邪恶的气息看向了顾寕，不怀好意的开口，顾寕觉得不舒服，正要后退一步，却被站起来的宁小七拦住了腰，将她往后一扯，后者跑上前，“齐大当家的，小弟不懂事，胡说八道，您可不能信。”
顾寕看着宁小七的做派，鼻翼间不经意的哼哼了一声。
“是吗，不过，你那小弟长得怪清秀的。”齐郭杉一脸的不怀好意，眼里还闪着淫邪之色。
顾寕心下暗叫不好，“该不会这人男女通吃吧。”
“你让开。”突的，这齐郭杉将宁小七推开，将怀里的美人也给放下，邪笑着往顾寕的方向看来。
“小公子叫什么？“
顾寕听着恶心，不想在多理会他，直接变了脸色，冷冷的看向了齐郭杉，后者被她的眼神一震，怒火四起，“给你脸了？敢给本大爷使脸色？”
说着，还要动手，顾寕生觉得恶心，一巴掌挥了过去，“恶心玩意，茅坑里吐出来的家伙，还想肖想你姑奶奶我。”
姑奶奶？女的？女的来逛青楼，众人大骇，只见随后，那顾寕一个闪身，后退到了包围圈里，嚣张的看着齐郭杉。
齐郭杉被打的回过了神，大怒，“来人，把这小兔崽子给老子抓起来。”
四面八方涌来了土匪的棍子，刀子，顾寕睥睨四方，毫不放在眼里，屋内，瞬间乱成了一团。
“给，接着。”
宁小七在笑，他将自己的失鹿刀扔了过来，直接飞到了顾寕的手里，两人大闹一场，将那些土匪倭寇都打的四处逃窜，但还是有几个比较厉害的角色，使得顾寕迟迟脱不开身。
现下，佛手阁里，乱成了一团，佛手阁的老板有点眼力见，见这个情况，立马派人去报了官。
没打多久，就有官兵梆梆梆的声音传来，顾寕二人正打红了眼，却见有官兵闯入，而齐郭杉的呢过人却早已不知从哪儿跑了，官府的人却没追究，闹哄哄的捡了几个人头，就走了。
“就这儿？怎么回事？”有人发出疑问。
有人却也庆幸逃过了一劫。
顾寕将失鹿刀还给了宁小七，也没有看佛手的意思了，便出了佛手阁。
“喂，你去哪儿？”宁小七追了上来。
顾寕停下脚步，站在锦江大桥上，回头看他，“回客栈啊。”
“你们在那儿住？小爷我也是刚来永州，还没找到地儿。”
顾寕闻言，正要拒绝，却听到了翎仸的呼喊声，“在这儿。”顾寕挥手，夜色下，翎仸借着月光看到了顾寕，连忙追了上来，“小姐，你没事吧。”走至半路，却听说佛手阁遭到了土匪的侵扰，她吓得连客栈都没有找，赶紧返了回来，幸亏小姐没事。
顾寕听了她的话，叫苦连天，现下都大晚上的了，客栈肯定都关了，他们难道要露宿街头了。
“你们哦度没有去处是吗？我正好在永州有个亲戚，她家的房子没人住，我们可以去蹭住一晚。”这时，宁小七提议道。
顾寕摇头，“这不太好。”
“没事，就当换你的救命之恩了，再说了，大半夜的，你还真要露宿街头啊。”见顾寕犹豫，又连忙加了句，“放心吧，家里就善叔一人，咱们去了，没人打扰。”
她哪是怕人打扰，是怕打扰到别人啊，顾寕心里吐槽了句，又见二人都看向自己，抬头望了眼天儿，沉默的向前走了。
“小姐答应了，快走。”
翎仸欢快的声音响起，三人步行往西市而去。
几人休憩了一晚之后，顾寕想要辞别善叔与宁小七，去寻客栈住，可善叔是个年迈的老人了，膝下无儿女，第一次见有人来，欢喜的很，硬是拉住顾寕要多留几日。
“这过两天就是花城节了，你们正好出去好好玩玩，也不算白来了这么一趟。”说着，善叔还拄着柺棍，敲了敲地，“也算是陪陪我这糟老头子了。”
顾寕不好推辞，可她也不想承了宁小七的人情，正犹豫不决之际，宁小七将她拉至一旁，“你不想去杀了齐郭杉？”
齐郭杉那个淫贼，杀了他，不仅为民除害，还替自己报了仇，顾寕思此，看向了前头淡笑的宁小七，撇了撇嘴，这丫，也太会揣摩人的心思了，思此，挑了挑眉，“怎么，你能找到他？”
“当然，本小爷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看他那样子，顾寕呸了一句，“少吹牛，王八都要飞天了。”
“你---”
“顾公子。”善叔的声音从后头传来，顾寕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掉头，“哎，善叔。”
“你这孩子，甭跟他嘀咕，那小子不着调，老头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勉强了，咱们啊，有缘自会再见到的。”
岂料，顾寕上前，将善叔扶住，“善叔，您言重了，那我和我妹妹就打扰您了，多在永城待几日，一赏永城秀丽风景。”闻言，善叔欣喜，“好好好—”
“怎么，不走了？”宁小七说着风凉话，顾寕娇瞪他一眼，扶着善叔进屋了，翎仸也连忙将行礼放了回去。
三人这段时间相处的甚是愉快，白日里，宁小七会带二人去热闹的西市看灯花，观走兽，夜里，会带着二人去划船，下水，永州人极善水性，这些日子，天气炎热，一到夜里，能看到好多大汉在划水。
岸边，有各种各样的小吃卖食，花灯多样，小贩们走街串巷，顾寕一眼就看到了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那是什么？”
翎仸从小跟顾寕在宫中，也从未见过，两人一脸迷惑的时候，宁小七跟了上来，手里还提着钓鱼的杆子，看两人呆住，不禁笑道，“那是冰糖葫芦，咬上一口，又酸又甜，你们要吃吗？”
“吃。”
异口同声，宁小七摇头失笑，不大一会儿，就将冰糖葫芦买了过来，顾寕咬了一口，咔擦一声，她觉得不甜，一点都不甜，好酸，酸死她了。
“这哪里甜了？”
夜色下，顾寕娇嫩的红唇上沾着冰糖葫芦的红碎片，娇滴滴的，声音中还带着委屈，与平日精明利落的她一点都不符合，不禁想让人采撷一番，宁小七看着，心里一跳，突然大步向前走了。
翎仸咋舌，看着宁小七独自走上前的背影，将目光转向了自家小姐，“小姐，你得罪她了？”
顾寕摊手，“没有啊。”顿了顿，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的冰糖葫芦，“这个甜吗？”
翎仸闻言，又尝了一口，点了点头。
两人追上宁小七的时候，后者正在巷子口等着二人。
“宁小七，你站在这里干嘛？”
箱子里，黑黢黢的，猛地窜出个人来，把顾寕吓了一跳。
“小姐，宁公子是在等咱们呢？”
一听这话，宁小七反驳道，“没有，是怕善叔说我一个大男人丢下两个小孩子，骂我不厚道。”
狡辩的嘴脸让顾寕扑哧一笑，夜色下，美人如兮，娇子蓦然，红唇微勾，上挑出了一抹痕迹，眉梢上似乎还带上了一抹媚态，宁小七的眼里忽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意味，一瞬即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对了，咱们什么时候才去找那齐郭杉啊？”
回去的路上，顾寕朝着宁小七问道，因为，过两日，就是花城节了，若是不除掉齐郭杉，此人，定是会在花城节当日出来滋事的。
到时候，受苦的可是寻常百姓。
当年，母妃受辱而死，父王一生为了宫廷诡谲而斗争，她活在这种禁锢之中，真的厌恶，很厌恶。
思此，顾寕的目光又看向了宁小七，眼底深处是深深的羡慕，宁小七出生江湖，肆意潇洒，纵情山月，是她这种人一辈子也无法抵达的终点，她只能被禁锢在那深深庭院里，当着人人羡慕的大家闺秀，高门贵妇。
活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
“喂，你在看什么呢？”
宁小七吊儿郎当的声音唤回了顾寕的思绪，见他眉头紧锁，轻笑一声，“我啊，还真羡慕你。”
“傻了。”宁小七邪魅一歪头，撩拨了一下自己鬓角的眉发，欠抽的语调响起，顾寕心陡的一愣，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臂膀，“我问你，什么时候去找齐郭杉？”
“这么着急？”
顾寕道，“早除掉后患才是真。”
“对呀，小姐说的是，那个人为祸江南地带，百姓民不聊生，若是我们能除掉他，对安定王府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翎仸不禁接道。
话落，顾寕悄悄给翎仸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后者见了，忙缄默不语了。
这一瞬间的事儿，宁小七未曾看到，二人的话也让他点了点头，“行，我们明日出发。”
“我们也不能一头乱就去，必须要有计划，还有，翎仸不会武，明个儿就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顾寕补充道。
翎仸撅了噘嘴，道声“是。”其实，她也不想去，可是怕小姐出事，但小姐居然不让他去。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商量了叙旧，残月当空，照在两人的背影上，显得静谧又美好，跟在后面的翎仸看了，有些感慨，“若是小姐是个普通女儿家就好了，与宁公子正相配。”
翌日，一大早，宁小七就从马市那儿找了两匹好马，与善叔到过别后，两人骑马一路出了永州。
据宁小七所说，有山上的樵夫曾见到齐郭杉，有一队人带着一群老弱妇孺上山，当时他害怕就没敢上前，借着芦苇荡掩住了身形，他们去的山名唤“启岭山”，坐落在永州郊外一个村庄，外形奇特，易守难攻，远远看去，像是一头狮子，盘旋在云顶之上，两人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老巢？，不是贺州吗？孙文琦不是已经带兵绞过了吗？”顾寕皱眉。先前，孙文琦带兵去贺州剿匪，回去上报，贺州匪患已除去，官家大喜，重赏了好些东西。
宁小七鼻子一哼，不屑道，“你们当官的，都是应付应付，哪里会真的管老百姓的死活，那孙文琦就是来拿军功的，回去军功加身，平步青云罢了，后来，孙文琦走后，那齐郭杉又与倭寇联合，组了个团伙，欺辱百姓，这不，都欺负到风平浪静的永州来了。”
顾寕被一噎，没有说话。
“哎，你到底去不去？”
她又凑了过来，顾寕看到了宁小七眼里的亮光，她抿唇，片刻，“好，一起。”
“够意思。”
这齐郭杉有种恶心的癖好，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嫌无聊，给众人上演了一场活春公宫的戏码，竟还有人不怕死的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场面一度恶心到顾寕呕吐，宁小七笑她，“你也太没见识了吧。”
顾寕垂眸，“这见识不错，你好好长长眼。”
“小爷我也挺乐意的，你看看，那歌姬的小腰又软又细，脚上缠着的悦铃随着玉足翘了起来，叮当叮当的响，伴着诱人的哼哼声，你听听，真是曼妙。”
他自顾说他的，顾寕不理会，仍旧低着头，他竟觉无聊，又凑近，闻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笑道，“听到了吗？她在唱歌，还真是闹得人心痒痒。”
“你有病。”顾寕骂了他一句，却引得下方的人看了过来，不大久，就被齐郭杉的人拉到了后者的面前。
“你们二人胆子挺大啊。”齐郭杉被人打扰了兴致，很是不高兴的望着二人，顾寕脸上堆笑，抬头，“齐大当家的，都是这小子作乱，污言秽语的说您呢，跟我可没关系。”
顾寕这脸变得贼快，宁小七都没有反应过来。
“哦，他说什么了？”齐郭杉像是鼠一般的眼神里透着邪恶的气息看向了顾寕，不怀好意的开口，顾寕觉得不舒服，正要后退一步，却被站起来的宁小七拦住了腰，将她往后一扯，后者跑上前，“齐大当家的，小弟不懂事，胡说八道，您可不能信。”
顾寕看着宁小七的做派，鼻翼间不经意的哼哼了一声。
“是吗，不过，你那小弟长得怪清秀的。”齐郭杉一脸的不怀好意，眼里还闪着淫邪之色。
顾寕心下暗叫不好，“该不会这人男女通吃吧。”
“你让开。”突的，这齐郭杉将宁小七推开，将怀里的美人也给放下，邪笑着往顾寕的方向看来。
“小公子叫什么？“
顾寕听着恶心，不想在多理会他，直接变了脸色，冷冷的看向了齐郭杉，后者被她的眼神一震，怒火四起，“给你脸了？敢给本大爷使脸色？”
说着，还要动手，顾寕生觉得恶心，一巴掌挥了过去，“恶心玩意，茅坑里吐出来的家伙，还想肖想你姑奶奶我。”
姑奶奶？女的？女的来逛青楼，众人大骇，只见随后，那顾寕一个闪身，后退到了包围圈里，嚣张的看着齐郭杉。
齐郭杉被打的回过了神，大怒，“来人，把这小兔崽子给老子抓起来。”
四面八方涌来了土匪的棍子，刀子，顾寕睥睨四方，毫不放在眼里，屋内，瞬间乱成了一团。
“给，接着。”
宁小七在笑，他将自己的失鹿刀扔了过来，直接飞到了顾寕的手里，两人大闹一场，将那些土匪倭寇都打的四处逃窜，但还是有几个比较厉害的角色，使得顾寕迟迟脱不开身。
现下，佛手阁里，乱成了一团，佛手阁的老板有点眼力见，见这个情况，立马派人去报了官。
没打多久，就有官兵梆梆梆的声音传来，顾寕二人正打红了眼，却见有官兵闯入，而齐郭杉的呢过人却早已不知从哪儿跑了，官府的人却没追究，闹哄哄的捡了几个人头，就走了。
“就这儿？怎么回事？”有人发出疑问。
有人却也庆幸逃过了一劫。
顾寕将失鹿刀还给了宁小七，也没有看佛手的意思了，便出了佛手阁。
“喂，你去哪儿？”宁小七追了上来。
顾寕停下脚步，站在锦江大桥上，回头看他，“回客栈啊。”
“你们在那儿住？小爷我也是刚来永州，还没找到地儿。”
顾寕闻言，正要拒绝，却听到了翎仸的呼喊声，“在这儿。”顾寕挥手，夜色下，翎仸借着月光看到了顾寕，连忙追了上来，“小姐，你没事吧。”走至半路，却听说佛手阁遭到了土匪的侵扰，她吓得连客栈都没有找，赶紧返了回来，幸亏小姐没事。
顾寕听了她的话，叫苦连天，现下都大晚上的了，客栈肯定都关了，他们难道要露宿街头了。
“你们哦度没有去处是吗？我正好在永州有个亲戚，她家的房子没人住，我们可以去蹭住一晚。”这时，宁小七提议道。
顾寕摇头，“这不太好。”
“没事，就当换你的救命之恩了，再说了，大半夜的，你还真要露宿街头啊。”见顾寕犹豫，又连忙加了句，“放心吧，家里就善叔一人，咱们去了，没人打扰。”
她哪是怕人打扰，是怕打扰到别人啊，顾寕心里吐槽了句，又见二人都看向自己，抬头望了眼天儿，沉默的向前走了。
“小姐答应了，快走。”
翎仸欢快的声音响起，三人步行往西市而去。
几人休憩了一晚之后，顾寕想要辞别善叔与宁小七，去寻客栈住，可善叔是个年迈的老人了，膝下无儿女，第一次见有人来，欢喜的很，硬是拉住顾寕要多留几日。
“这过两天就是花城节了，你们正好出去好好玩玩，也不算白来了这么一趟。”说着，善叔还拄着柺棍，敲了敲地，“也算是陪陪我这糟老头子了。”
顾寕不好推辞，可她也不想承了宁小七的人情，正犹豫不决之际，宁小七将她拉至一旁，“你不想去杀了齐郭杉？”
齐郭杉那个淫贼，杀了他，不仅为民除害，还替自己报了仇，顾寕思此，看向了前头淡笑的宁小七，撇了撇嘴，这丫，也太会揣摩人的心思了，思此，挑了挑眉，“怎么，你能找到他？”
“当然，本小爷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看他那样子，顾寕呸了一句，“少吹牛，王八都要飞天了。”
“你---”
“顾公子。”善叔的声音从后头传来，顾寕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掉头，“哎，善叔。”
“你这孩子，甭跟他嘀咕，那小子不着调，老头子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勉强了，咱们啊，有缘自会再见到的。”
岂料，顾寕上前，将善叔扶住，“善叔，您言重了，那我和我妹妹就打扰您了，多在永城待几日，一赏永城秀丽风景。”闻言，善叔欣喜，“好好好—”
“怎么，不走了？”宁小七说着风凉话，顾寕娇瞪他一眼，扶着善叔进屋了，翎仸也连忙将行礼放了回去。
三人这段时间相处的甚是愉快，白日里，宁小七会带二人去热闹的西市看灯花，观走兽，夜里，会带着二人去划船，下水，永州人极善水性，这些日子，天气炎热，一到夜里，能看到好多大汉在划水。
岸边，有各种各样的小吃卖食，花灯多样，小贩们走街串巷，顾寕一眼就看到了红艳艳的冰糖葫芦，“那是什么？”
翎仸从小跟顾寕在宫中，也从未见过，两人一脸迷惑的时候，宁小七跟了上来，手里还提着钓鱼的杆子，看两人呆住，不禁笑道，“那是冰糖葫芦，咬上一口，又酸又甜，你们要吃吗？”
“吃。”
异口同声，宁小七摇头失笑，不大一会儿，就将冰糖葫芦买了过来，顾寕咬了一口，咔擦一声，她觉得不甜，一点都不甜，好酸，酸死她了。
“这哪里甜了？”
夜色下，顾寕娇嫩的红唇上沾着冰糖葫芦的红碎片，娇滴滴的，声音中还带着委屈，与平日精明利落的她一点都不符合，不禁想让人采撷一番，宁小七看着，心里一跳，突然大步向前走了。
翎仸咋舌，看着宁小七独自走上前的背影，将目光转向了自家小姐，“小姐，你得罪她了？”
顾寕摊手，“没有啊。”顿了顿，疑惑的看向自己手里的冰糖葫芦，“这个甜吗？”
翎仸闻言，又尝了一口，点了点头。
两人追上宁小七的时候，后者正在巷子口等着二人。
“宁小七，你站在这里干嘛？”
箱子里，黑黢黢的，猛地窜出个人来，把顾寕吓了一跳。
“小姐，宁公子是在等咱们呢？”
一听这话，宁小七反驳道，“没有，是怕善叔说我一个大男人丢下两个小孩子，骂我不厚道。”
狡辩的嘴脸让顾寕扑哧一笑，夜色下，美人如兮，娇子蓦然，红唇微勾，上挑出了一抹痕迹，眉梢上似乎还带上了一抹媚态，宁小七的眼里忽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意味，一瞬即逝，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对了，咱们什么时候才去找那齐郭杉啊？”
回去的路上，顾寕朝着宁小七问道，因为，过两日，就是花城节了，若是不除掉齐郭杉，此人，定是会在花城节当日出来滋事的。
到时候，受苦的可是寻常百姓。
当年，母妃受辱而死，父王一生为了宫廷诡谲而斗争，她活在这种禁锢之中，真的厌恶，很厌恶。
思此，顾寕的目光又看向了宁小七，眼底深处是深深的羡慕，宁小七出生江湖，肆意潇洒，纵情山月，是她这种人一辈子也无法抵达的终点，她只能被禁锢在那深深庭院里，当着人人羡慕的大家闺秀，高门贵妇。
活在那个男人的阴影之下。
“喂，你在看什么呢？”
宁小七吊儿郎当的声音唤回了顾寕的思绪，见他眉头紧锁，轻笑一声，“我啊，还真羡慕你。”
“傻了。”宁小七邪魅一歪头，撩拨了一下自己鬓角的眉发，欠抽的语调响起，顾寕心陡的一愣，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臂膀，“我问你，什么时候去找齐郭杉？”
“这么着急？”
顾寕道，“早除掉后患才是真。”
“对呀，小姐说的是，那个人为祸江南地带，百姓民不聊生，若是我们能除掉他，对安定王府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翎仸不禁接道。
话落，顾寕悄悄给翎仸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说话，后者见了，忙缄默不语了。
这一瞬间的事儿，宁小七未曾看到，二人的话也让他点了点头，“行，我们明日出发。”
“我们也不能一头乱就去，必须要有计划，还有，翎仸不会武，明个儿就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顾寕补充道。
翎仸撅了噘嘴，道声“是。”其实，她也不想去，可是怕小姐出事，但小姐居然不让他去。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商量了叙旧，残月当空，照在两人的背影上，显得静谧又美好，跟在后面的翎仸看了，有些感慨，“若是小姐是个普通女儿家就好了，与宁公子正相配。”
翌日，一大早，宁小七就从马市那儿找了两匹好马，与善叔到过别后，两人骑马一路出了永州。
据宁小七所说，有山上的樵夫曾见到齐郭杉，有一队人带着一群老弱妇孺上山，当时他害怕就没敢上前，借着芦苇荡掩住了身形，他们去的山名唤“启岭山”，坐落在永州郊外一个村庄，外形奇特，易守难攻，远远看去，像是一头狮子，盘旋在云顶之上，两人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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